第66章 新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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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新環境
晴哲在每天的時光裡,都待在醫院裡,累了的時候躺在病房的沙發上小憩一會兒,然後強迫自己醒過來,一直坐在許晴身邊,即便什麼都不說,也靜靜地陪在病床身邊。他記得,程穗影說過,無聲的承諾聽起來更可靠。
楊之然從拘留所出來的時候,已經瘦了一大圈,她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心裡是一陣舒服,然後搜尋到楊率倚靠著車門,耐心地等待著她。
“其實,許晴也很善良的,對不對?”楊之然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或許她只是沒有放開罷了。對了,接下來,你和穗要打算怎麼辦?”
“等她好起來,帶她去西安。”楊率鎮定地說,新的環境,總能給人新的生活和意境吧。
每個人,都在每一場的離開與來到之間,反覆折騰。人生,也在無數個前方的方向裡,才有了更確定的含義。最傷人的環境,充斥了一幫幫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感情,以致於傷害才會重複迴圈,從不間斷。
能夠傷害到自己的,只有熟悉的人。
我想走了,我想去走走。楊之然把頭轉向楊率。長期的精神疲憊,終於讓強悍的內心也勞累了,直到抬不起一絲的力氣。跌跌撞撞的衝擊與碰撞,終於讓自己想要安靜地生活一段日子。
楊率問,去多久。楊之然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整理好的行李箱,一直攤開著,衣服上不自覺地蒙上了一層灰土,她把衣服都拿了出來,換了一批,然後把幾本書安放在箱子的最上層,合上,舊的生活就這樣告別了。
把房間裡的電源都切斷了,只留下臥室裡的一盞檯燈,微弱的燈光倉黃地亮著,楊之然拿出抽屜裡的信紙,拿起躺在臺燈旁的筆,安靜地坐下,她想要寫信,寫給心底最在意的人。
小影:我走了。去哪裡?楊率也這樣問過我。
我也不知道,其實旅行是沒有目的地,有目的的終點才不是心想要去的地方,對不對?或許,是我不知道可以停留在哪裡,哪裡沒有你,也會讓我留戀呢?
你會不會擔心我過得不好?你會不會覺得我一個人在外面,日子會很窘迫?我常常夢見你,夢見我們曾經一起做過的事情。記得,我們在雨裡,佇立在十字路口,看著紅綠燈一直轉換著,車子和人也在轉換著行走,像是一個遊戲。我記得,那時候我過得很好,我想試一試,即使沒有你,我是不是也可以過得很好。
然後呢?沒有然後了。
我等你好起來,告訴我
,你想我,那麼,無論我在哪裡,我一定放下手中的一切,回到你的身邊,繼續我們的生活。所以,不要讓我等太久。所以,請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之然,於晚十一點。
楊率收到楊之然寄給程穗影的信的時候,程穗影已經住院了,精神科。程年的白髮在一夜之間冒了上來,晴母的歡笑也漸漸少了下去,常常看著電視也落下淚來,楊率常常獨自一個人呆在程穗影的房間裡,幻想著她一個人的時候會在做些什麼,想著什麼。
楊率坐在床邊,把楊之然的信讀給程穗影聽,一字一句,並不濃重的普通話,彷彿一下子就能把自己哭出來,到底是信的感情傷了心,還是心早已千瘡百孔,隨便一觸碰,就已經支離破碎。
許晴也在醫院裡,病情不溫不火,但是白血病是很重的病,再如何地平靜,最後也會是不安的情緒**。晴哲一直陪在許晴的身邊,他感覺自己虧欠她太多了,虧欠到愧疚溢位來。簡單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乖乖地學校唸書,不逃課,不惹事,帥氣極了。暖城偶爾會去看許晴,也會來看你,只是許晴的病情不適合活躍的動作,暖城只能安靜地跟她聊天,而你好像不認識暖城了一樣。寒冰欣現在和暖城是很好的朋友,常常會一起吃飯,一起來看許晴和你。葛彤彤去了美國了,她來找過我,她讓我跟你說對不起,她很抱歉她對你造成的傷害,其實我從來沒有怪過她,畢竟她那麼愛我,最後的,是我對不起她。
穗,你聽得見嗎?楊率柔柔的聲音低沉著。
程穗影的目光一直都定在窗外,醫院的高樓看出去,什麼也看不到,連最高的立交橋也絲毫入不了眼,能看見的只有一片紋絲不動的天和瞬息萬變的雲。她的注視,空洞得像一篇空白的文章,給了人無盡的想象。
泛白的牆壁上,誰也沒有留下痕跡。這間病房,住過多少人,留下過多少人的回憶,除了醫院存檔裡的記錄,整個房間,沒有一絲多餘的痕跡證明誰來過。這裡,是天堂,誰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獨特,生了病的人只剩下可悲的苟延殘喘。
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程穗影偏著頭,好像沒有察覺到躡手躡腳的動作,楊率靠在床沿上,睏意襲來的睡意,晴哲走過去,拍了拍楊率的肩膀,叫醒他:“你先回去睡一覺,洗個澡,這裡暫時讓我來看著吧。”
楊率惺忪的睡眼努力睜開,點點頭,把沙發上的換洗衣服和保溫杯都一股腦地抓起來,輕輕地合上門。門縫裡,程穗
影整個人一動也不動地躺著,沒有因為外界環境的變化而有絲毫的改變。
正午的陽光太刺眼,晴哲把窗簾拉上一點,房間頓時陰沉了一些,程穗影眨了眨眼睛,繼續注視著窗外慘白的一片空白。晴哲俯下身子,輕輕地在程穗影的額頭上吻了吻,熟練的動作在陽光下是和諧的一幕。
空間又遁入成了寂靜,晴哲拉過靠椅,在床邊坐下,抓著程穗影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彷彿是長久的靜謐,手的面板略顯粗糙。他動了動嘴脣,磕了磕牙齒,慢慢地開口,穗,好久不見。
穗,我不夠愛你,我知道。
穗,我很懦弱,我很沒用,我知道。我保護不了你,讓你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我的不對。許晴住院之後,我有和我媽媽談過,我問她知道不知道我最喜歡的女生是誰。她說她知道,她是最近才知道的。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你的存在,她並沒有不喜歡你,而是因為我把你保護得很好,從來不輕易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所以她一直以為我對你只是普通的感情,於是她才會專制地擺佈我的婚姻。她說,只要我勇敢地向她爭取一點,事情就不會落為現在的地步。
穗,你看,我有多糟糕,多可惡。你能不能醒過來,打我一個耳光,把我揍得遍體鱗傷也好,只求你醒過來,回到最初的你。不過,我們還能不能回到最初的樣子呢?我也不知道。小多的病情儘管一直很穩定,可是醫生說過不要抱最大的希望,也許能活好幾年,也許病情惡化,都不一定。
“這樣,我要如何棄她而去呢?”晴哲用被子捂住臉,被子上有濃重的藥水的味道,和淚水的味道混在一起。所有東西,被其他的物質入侵後,很難維持住自己原本的樣子。
程穗影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好奇地用眼神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他重重的力氣壓住了自己的手臂,手臂是一陣麻木,她反抗性地發出“嗯嗯”的表示難受的聲音,晴哲抬起頭,眼角殘餘的淚水還沒有幹,他放開程穗影受驚嚇的手,束手無策地看著。
“你知道我是誰嗎?”晴哲不安地開口問道。得到的只是無盡的沉默,程穗影拿回自己的手,塞進厚厚的被子裡,然後偏過頭,呆滯地望著窗外,窗外是黑了一些的天色和早已變了形狀的雲朵,再無其他了。
“穗,拜託你快點好起來。”晴哲輕輕地合上門,把寂寞和空寂都鎖在了房間裡,把悲痛和難過都隱藏在自己的心裡,然後一個人沿著長長的空空的走廊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