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石(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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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石(十九)
封烈早已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卻沒想到意外撿回了一條命。雖然被永久困在這古怪的封印囚牢中,失去了自由,但有族群的照料,他日子也不會過得太糟糕。
不過嘛,感激是不可能感激的,他堂堂瀚原狼王,這輩子都不可能感激的!但封烈心中也認同傅長淮的這番話,自己若是一死了之,就再沒人能管束這群小傢伙了。
瀚原已成荒漠,天材地寶極度稀缺,至今也沒幾個修成妖的狼崽,屈指可數的幾隻小狼妖,靈力也十分低微。若是他們為報狼王殞命之仇,不管不顧地去屠戮人類,也會反過來被暴怒的人類所獵殺,若是那樣,他們就真的無處可容身了。
封烈彆彆扭扭地朝傅長淮等人略一鞠躬,算是服了軟了:“你們放心,日後,我定會約束好我的族群,不再去人類的領地滋事。”
說罷,他從口中吐出一團光霧,傅長淮接過那光霧,只見裡頭一道縮小的魂魄安然沉睡著,頭髮花白,是老太太的模樣。
邵君陽上前看了一眼,驚喜道:“是赫倫桀的奶孃!”見狀,邵君陽疑惑地問封烈道:“你不是說,已經把她的魂魄吸收了嗎?”
封烈不情不願地說了實話:“這老太是被塔里爾部的漏網之魚綁走的,他們想用赫倫桀的奶孃威脅他,讓他放出關在死牢裡的同伴。塔里爾部曾經搶了我們狼族的水源,把我們趕出了領地,我本來是想去報復他們,卻意外見這老太被那些傢伙失手打死了。”
說到這裡,封烈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我自知罪大惡極,但還不至於對老弱婦孺下手,倒是有些人類,比妖獸還凶殘。我本想著把那老太的屍首和魂魄送還給赫倫桀,好跟他換幾個死囚的心肝,卻在老太的魂魄記憶裡意外發現了牧九歌的存在,直覺告訴我,這個牧九歌要比奶孃更有價值,便裝成了牧九歌的魂魄,去找到了赫倫桀。再後來的事情,你們也應該都知道了......”
萬萬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多祕辛,槽多無口,傅長淮只好收起了赫倫桀奶孃的魂魄,準備回頭給他送過去。
末了,眾人準備離開這裡時,白寒川卻頓了一下腳步,又回頭往封烈面前走去。封烈還以為他是想回來揍他一拳出出氣,卻不料白寒川鄭重地對他說道:“你好自為之,只要你們別再劍走偏鋒,濫造殺孽,狼族便還有一線生機。”
封烈愣了一下,意外道:“你為何特地跟我說這些?”白寒川卻沒有多做解釋,乾脆地轉身,回到了邵君陽的身邊。
白寒川雖未言語,心中卻是千迴百轉。他之所以多嘴說這一句,也不過是物傷其類罷了,當年青丘被人類蠶食侵佔,狐族流離失所,被迫散落人間,他也曾想過狠狠地報復那些貪婪的人類,成為另一個封烈。
可誤入深山之中的邵君陽卻成了他生命中的意外,這個傻氣的凡人,分明看破了他和族人的身份,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視同仁地對待他們,甚至還真心誠意地照顧他那任性離家的小外甥。那個時候,白寒川才意識到,出了孤注一擲與人類為敵外,或許他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寒川?”見白寒川神情瞬息萬變,邵君陽擔憂地問道:“你在想什麼呢?”白寒川回以會心的笑意:“想你呢。”
邵君陽莫名其妙被撩了一下,微微紅了臉,有些害羞地說道:“別鬧,這麼多人在這呢。”
白寒川沒說話,而是伸出右手握住了邵君陽的左手,與他五指相纏。邵君陽雖然臉皮薄,但他並沒有甩開白寒川的手,而是緩緩地扣緊了手指,回對方以堅定的暖意。
杜啟明看得在後頭看得眼熱,暗戳戳地也伸出了手,厚著臉皮地碰了碰身邊的林聽蟄。對方下意識地收回了手,似乎很反感跟人接觸,林聽蟄略一皺眉道:“你手又疼了?”
“啊?沒,沒有啊......”杜啟明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卻聽林聽蟄冷冷地說道:“那就管好你的手,別亂動!”
說罷,林聽蟄加快了腳步,拉開了和杜啟明的距離。杜啟明苦逼地捂住了心口,哀怨地自言自語道:“叫你手欠!叫你輕浮!活該當只單身狗!”
夜已深沉,一行人回到客棧抓緊時間補了眠,天亮後便來到了赫倫桀的王帳之中。只見久別重逢的兩人,在王座上黏糊糊地膩歪著,見到了來人也就非常不走心地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理解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在場的眾人還是被酸臭的戀愛氣息薰得有點上頭,傅長淮咳了一聲,終於把赫倫桀緊緊黏在牧九歌臉上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大師們,找我有何事?”
傅長淮也不跟他費事寒暄,直奔主題道:“我們是來把這個送還給你。”說著,從葫蘆裡掏出了昨夜封烈交給他的光霧。傅長淮解開光霧的封印,裡面手掌大小的魂魄逐漸變幻成原始的模樣。
看清了魂魄的面容,王座上的兩人皆是一愣,赫倫桀情緒最是激動,他慌忙從王座上站了起來,跑到了魂魄的面前,激動喚道:“奶孃!奶孃!我是桀兒啊!”
奶孃的魂魄似乎感應到了外界的情況,漸漸甦醒過來。奶孃緩緩睜開眼,入目竟是自小疼到大的孩子,一時老淚縱橫:“桀兒!我的乖桀兒!奶孃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奶孃......”赫倫桀神思震盪,緊張地問道:“那狼妖,究竟對你做了什麼?”據那狼妖所說,奶孃明明已經被他掏了心肝,吸了魂魄,可如今看來,事情似乎並非像他說的那樣。
聞言,奶孃反倒不解了起來:“狼妖?什麼狼妖?抓走我的,是塔里爾部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赫倫桀一頭霧水,老婦人魂魄一直昏迷,也不瞭解事情的情況,杜啟明看著著急,索性幫他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捋了一遍,包括封烈被囚,狼族同意與人類和平共生,不再禍亂瀚原......
“我的老天吶,我昏睡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還好桀兒沒事,九歌也回來了。”奶孃激動地想要抱住兩個孩子,她能觸控到牧九歌,卻觸不到赫倫桀,半透明的手直接穿過了赫倫桀的肩膀,嚇了老太太一跳。
赫倫桀見狀,忙安撫道:“奶孃您別擔心,這些大師都非常厲害,他們可以幫我們結下魂契,這樣您就能留在我們身邊了!”
奶孃卻搖了搖頭道:“結什麼契,老婆子難不成留在這裡礙你們的眼?還不如早些投胎去,重新做回嬌滴滴的小姑娘!”
聽到她的話,赫倫桀倒是有些意外:“奶孃......您早就知道了?”
奶孃觸控不到赫倫桀,只能抓著牧九歌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攏到了赫倫桀的手上,奶孃慈藹地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小傢伙,從小就黏糊得很,越長大越親密得離譜,還當老婆子我是瞎的不成?”
說著說著,老太太眼裡已經泛起了淚光:“九歌當年拿命替你擋災,這孩子是真心對你好。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奶孃就能安安心心地去渡奈何橋咯!”
牧九歌喉頭酸澀,珍而重之地承諾道:“奶孃放心,我牧九歌保證,定會生生世世護著阿桀,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奶孃雖無辜身死,但心中並無怨氣,只是被困在光霧中沉睡了許久。眼下她心願已了,再無牽掛,甚至無需林聽蟄幫忙超度,便化作了零星的光影,如螢火蟲一般,消散在了空中。
赫倫桀和牧九歌緊緊握著手,朝奶孃魂魄消散的方向鄭重地跪下了身,磕了三個頭。赫倫桀哽咽低語道:“奶孃,您走好......我和九歌,定會長樂一生,再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