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心亂如麻

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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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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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雅的廂房點起了幾盞明淨的燈火,照亮了房內正中央懸掛著的一幅觀音的畫像,他坐在一塊高高的石塊上,面目祥和,身邊的金童玉女一派天真地守在他的身旁。

用過齋飯之後,奶奶和蓉姨,以及我們這幫小輩,都留在這間廂房內。雪下個不停,估計要落上一宿,馬車自然是不能下山了。

奶奶和蓉姨依在軟塌上,十分親近。霍馳不時地在房內跑來跑去,因為他找到了一隻藤球,自娛自樂的樣子很可愛。

比起那邊悠閒祥和的氣氛,我和霍驍算是冰火兩重天的消極一端,我們坐在軟塌前端的椅子上,一口又一口地喝著茶,靜悄悄地不言語,聽著奶奶和蓉姨的對話。

大概是我的精神實在是太遊離了,以致於當我聽到蓉姨已經懷孕兩個月的對話,竟是一點都沒反應過來,我的表情大概和一個帶著老花鏡的老人家一樣安詳。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掙扎著挪動快軟掉的身體,尷尬地道喜,一邊推說房內的爐子似乎太熱了一些。

蓉姨溫柔地覆在尚沒有隆起的肚子上,慢慢地說:“唉……我還記得當年芙妹妹懷著熙兒的時候,我便抱著驍兒去看她,盼著她能為我們霍家生個兒媳婦,偏偏熙兒是個男孩。”說完笑著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回以一個誇張僵硬的笑容,順便拿起杯子,慌張地含了一口熱騰騰的茶。

“後來,有了弛兒,我又算計著,這回總算能和林家結親了。卻不想,弛兒偏又不是個女孩。眼下啊……”蓉姨嘆了口氣,道:“即便這胎趕上個姑娘,也投生得太晚,讓那趙家女兒搶了先。”蓉姨無奈地笑了笑,朝奶奶說道:“老夫人評評理,這老天爺也太不隨人心了。”

奶奶含笑看了看我,只道:“你以為這小爺有什麼招人稀罕的,忙起來沒個消停,這些日子更是魔症了,要麼唉聲嘆氣要麼不言不語,同他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的,不知在尋思什麼。”

我臉上登時一紅,連忙轉到另一邊去,假裝欣賞牆上的字畫。

不料,奶奶那邊卻還是不停,道:“你可捨得把自家閨女嫁給這混小子。”

蓉姨信誓旦旦地玩笑道:“便是再混,衝著這麼個俊俏的孩子,也嫁了!”

說完,奶奶和蓉姨便齊聲笑了出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住。蓉姨拉著奶奶,問道:“和趙家的親事,什麼時候訂下,我也好早備份大禮吃喜酒去啊。”

奶奶笑著說:“這幾日,趙家老爺那兒忙著些事,那些細的,尚沒有正經說呢。”隨即,又說:“你若執意把閨女嫁了來,我們便將此事推了,等明年入秋,抬著大轎子接霍三小姐!”

蓉姨咯咯地朗聲說:“那您可得好好說服了趙家人,不然,他們見這麼俊的姑爺生生地給奪了去,還不找霍家理論。”

“娘。”

霍驍突然站了起來,微微頷首:“兒子有些乏了,想先回房去。”

蓉姨臉色一柔,道:“可是早上著了風?”

霍驍搖搖頭,停了一會,生硬地說道:“許是這爐子真有些過了,燒得心亂。”說完,便闊步走了出去,大門開了一會兒,又被關上了,惹得風雪從微微合上的門縫裡偷偷飄了一些進來。

霍馳見他大哥出去了,便將那藤球一扔,喊道:“娘,我跟大哥去了。”

蓉姨點點頭,道:“不許胡鬧,好生睡下,娘待會兒來看你。”

霍馳機靈地答應著,一邊朝門外走,一邊朝我喊:“二哥,你也快些過來。”

“好,過會兒就來。”我朝他笑笑。

奶奶望著窗罩外透過來的寒光,道:“這雪怕是真要下到明日了。我家老爺子本是也要來的,說是今個兒傍晚上山,眼下,只怕也得明日晌午來了。”

“老爺子來玉華寺請願?”

奶奶搖搖頭,道:“說是求佛祖點化他一樁心事。也不知是什麼,自打上次熙兒去了宣州之後便像落下了什麼心結似的。去了一趟太子宮便憂心忡忡的,他惱他的,本沒什麼,就是連帶著老太太我也煩心。”

“熙兒,御醫殿裡出了什麼事兒了?”蓉姨擔憂地問我。

我想了想,道:“許是為了太子妃尚未有孕而煩惱吧。聽說皇后每日都要來毓華宮檢視膳食湯藥。對受孕這事兒催得很緊。”

蓉姨道:“你不是在毓華宮當值麼。太子妃可是按著方子用的藥,老爺子開藥素來精準,是不是底下的人出了什麼差錯?”

我輕輕地笑了一下,道:“自打我從宣州回來,爺爺就安排他人頂了我的事兒。我已經三個多月不曾近一步毓華宮了。自然也不知道詳細的了。”

奶奶不滿地說:“那老爺子打年輕那會兒就是這樣……不管不顧,沒什麼顧忌……心裡裝得就是那些禮義……連自家的孩子也不提攜!當初軒兒就是這樣……如今熙兒……”奶奶漸漸火氣就上來了,氣息不穩起來。

趁著老太太沒拉著我一塊兒聲討爺爺之前,我很識相地站了起來,指了指門口,道:“奶奶,蓉姨,我先去了。天色不早了,您二位也快些歇了吧。”

說著,我便一刻不留地奪門而去。

剛出了門,刺骨的風雪就往我身上一刮,我連忙縮了縮脖子,以免有冷意從毛茸茸的領口鑽進去。

我們這些因為大雪而被滯留在寺中的香客,統統被安排在寺中留宿。我們所在的院子是一間種著梅樹的小院子,是歷來為奶奶和蓉姨預留的。有兩間房間,中間隔著一條青石板路,兩間房間相對,遙遙相望。

我猶豫地看著對面亮著燈火的房間,思緒再一次紛繁起來。以致於走到雪裡的時候,竟沒有一絲察覺。

冰冰點點的感覺在臉上暈染開來,手指已經僵硬得有些收縮不起來了。我皺著眉頭,咬著嘴脣,在心裡罵著自己:要瘋到什麼時候?

是啊?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勇敢地面對霍驍,我最好的朋友。什麼時候,才能忘記那次熱烈的親吻,儘管那是人生中第一次脣齒交織,儘管對方是一個男人。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臟冷靜下來,乖乖地本份地工作,沒那麼多額外的運動。

我一步步走向那間房間,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門口許久的時候,我竟然不知所措起來,仍舊沒有勇氣去推開那扇門。

忽然,房內的燭火突然熄滅了。

我微微吃驚,轉身再看奶奶和蓉姨的房間,竟也已經滅了燈,不知歇下了多久。我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還真是意志頑強,以後該和誰吹噓自己程門立雪的光榮往事呢?

突然,門開了。

門裡伸出一隻長長的手臂,瞬間把我拉了進去。

下一刻,我發現自己被包裹在一片溫暖裡,那種舒適由面板透至心池深處,盪開漣漪。

我……被一個人抱著,緊緊地抱著。

霍驍微微彎著身體,臉埋在我的脖頸裡,輕輕地吐著氣息,引起一陣陣麻酥酥的感覺。兩隻手臂箍著我的身體,許久,竟是沒有一句話。

我想推開他,可是,彷彿沉浸在這份溫暖裡不可自拔一般,身體竟然不能有一絲動作,竟……不想有一絲動作。

他的氣息是一種淡淡的麝香味道,夾雜著一點點薄荷的感覺。它們瀰漫在我的鼻尖,似乎越來越濃重。

霍驍微微轉正自己的臉龐,幾乎沒有間隙地抵著我的臉,他越發粗重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我的心又開始不能自己了。

現在我該做什麼?我能做什麼?我會做什麼?腦海裡的質問聲一波強似一波,輪番轟炸我的神經,就在我再一次瀕臨宕機的邊緣的時候。

霍驍的吻已經落了下來,帶著重重的力道,輾轉吮吸,熱烈纏綿。

我殘存的理智已經不能指揮我的身體實施任何行動,而是在霍驍的脣舌挑逗下,明白了什麼叫心醉神迷。

我不知道這個吻究竟持續了多久,當我重新迴歸空氣的時候,我只知道呆呆地望著近在眼前的霍驍,在黑暗裡不可迴避地迎上他灼灼滾燙的目光。

呼吸平順之後,我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霍驍……”我垂下眼睛,道:“你放開我。”

霍驍沒有駁我,漸漸地鬆開我。

“霍驍,你是認真的?”我儘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莊重一些,當然,激吻過後想要莊重的想法很不現實,也很混賬。

“那日說得還不夠清楚麼。”霍驍的聲音低啞迷離,也有一些憤慨。

“我……”我噎住。

“你方才……”霍驍用銳利的眼睛盯住我,肯定地說:“是願意的,是喜歡的。”

我被他的話驚得退開一步,心裡開始方寸大亂起來。

霍驍毫不鬆懈地逼近一步,摁住我的肩膀,壓低聲音,用沉穩的聲線說道:“我等了那麼多年,今天,給我個明白!”

我腦子嗡地一下炸了開來,心裡彷彿宣揚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我將低著頭緩緩地抬起來,然後望向霍驍,重重地出了一口氣。

霍驍的眉峰緊緊地皺在一起,猶如被火焰點燃的瞳孔堅定不移地注視著我。

我心裡頓時一抽,有些痛苦。

“霍驍,如果有一天,我要愛上一個男人,那個人,一定是你。”

我看見眼前,挺拔的人猛地一震,剎時停住了呼吸。

最終,我倉皇地搖了搖頭,道:“可是,我不會愛上一個男人。”

語畢,我果斷地轉身,推開房門,跨了出去。

當我將身後的門緊緊關閉的時候,冰冷的風雪霎時朝我的臉上席捲而來,滿天的夜幕猶如濃黑的泥汙,填滿了我的思緒。

我虛軟地蹲了下來,最後,將臉埋進圈起的手臂裡,喉嚨裡發出哽咽的聲音。

真想抽自己……小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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