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人僧真是悲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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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人僧真是悲傷啊
上帝保佑，老大快點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事情當然不會就這麼結束了，每天一上班，電話馬上就來了，響個不停。
首先是那個5146，我才到辦公室，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用著悲愴的哭腔問道：“小蕊在嗎？”
蒼天啊！
再然後，連我們老大也來湊熱鬧了，他打電話來了，一開口就問跟華泰的事，我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大了，老大怎麼還記著這事啊，這幾天來，我跟華泰，可是一個電話都沒打過，怎麼回他啊？
“老大……”我弱弱的說了一句：“早啊。”
“早什麼？”老大很不耐煩：“我問你，跟華泰的程總談得怎麼樣了，BOSS很關心這件事。”
唉，我壓根兒沒談過啊，沒辦法，只能繼續胡編下去了：“老大，程總的意思是，希望我們給他的價格，能比較低一些，在價格談好之前，他們不會考慮合作的事。”
老大那頭嚴重的沉默了好久，我“喂”了好幾聲，他也沒反應，我差點兒以為他氣暈了，結果他倒好，不緊不慢的“嗯”了一聲：“這樣啊，我知道了，不過價格，我們董事會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可以給他百分之20左右的折扣，小蘇啊，你再問問看，看他能不能接受。”
百分之20？才百分之20？
還有百分之30呢？怎麼辦？
我自己給啊？
我要有這本事，也用不著在這個地方混了？
沒辦法，被逼上梁山了，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給程凌風打電話了。
尼瑪！
他不接我電話。
好吧，這也是意料中的事，他沒必要搭理我吧，人家程總可是很忙的……嘔！
可是不行啊，他不搭理我，他沒損失，可是我有損失啊！
囧麼辦？
老大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的。
沒辦法，再打去他們公司吧。
接電話的，果然是肉絲，聲音很高傲，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你好，這裡是華泰。”
我小心翼翼的自報家門，然後再問她：“請問，程先生在嗎？”
“蘇小姐啊？”肉絲的聲音更加高傲了：“不好意思，我想上次你來的時候，程先生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的，我們華泰沒有要跟你們合作的意思，所以，請你不要再打過來了。”
這個肉絲，還真是自以為是。
我才不會輸給她呢：“不好意思，Rose，我想你並不知道你們程先生和我談過些什麼，所以我也沒必要跟你交代得這麼清楚，請問程先生他到底在不在公司。”
“不在！”她很不客氣的回了我一句，馬上把電話給掛了。
這什麼態度啊？還真以為了不得了呢？
算了，看來她也是不會幫我轉告程凌風了，還得自己上啊。
我只能再試著撥程凌風的手機，響了好久，還是沒有接，搞什麼啊，難道是不認識的號碼，他不接？我又試著用自己的手機打過去，他還是不接。
唉，完了，這回真是沒戲了，連談都沒得談了，這回不是他把我嚇跑，而是我把他弄沒了。
我正懊惱著，想不到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竟然是程凌風，他回我電話了，我趕緊接通電話，小聲道：“程先生……”
“落落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愣了愣，他又問了一句：“有事嗎？”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兒，好像很累的樣子，我便多餘的問了一句：“程先生，我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我剛下飛機，才看見你打來的電話，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是有事了，沒事我找他幹嘛呀，可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那種說話語氣，我反而說不出來了，他好像有些悲傷，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躡手躡腳的走出辦公室，這才問道：“Eric，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邊沉默了好久，才說道：“我奶奶過世了。”
“啊……”我費勁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半句安慰的話來，當然了，平常在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會說什麼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之類的，可這種無關痛癢的話，說出來等於沒說，我訥訥的說道：“對不起……在這個時候打擾你……”
他在那頭似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道：“沒事，我也想找個人陪我聊一下，落落，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我能說不行嗎？我都快被老*死了，要是在這個時候，拒絕了程凌風的要求，估計以後跟他套近乎的機會也少了。
我把手頭上的工作交代一下，順便在MSN上面留言告訴老大說我要去見華泰的程總，屁顛屁顛的走了。
我本來以為他會在華泰公司，想不到他在郊區還另外有一套房子，結果害我打的過去著實花了一大筆錢，幸好可以算是差費，不然我真是虧大了。
早已經有傭人在大門外等著，我一到那裡，他們就帶我上了二樓，穿著一身黑衣的程凌風坐在大廳裡，午後的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天頂照下來，落在他精緻的臉龐上，熠熠生輝，咋一看去，就像是座雕塑般。
“程先生，蘇小姐到了。”傭人用一種很是恭敬的態度跟他說話，這種情形，讓我無端端的想起民國時期，那些大家族裡面的情形，倒真是挺像的。
他抬起頭，看著我，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沒有戴眼鏡，他戴著眼鏡的時候，顯得文質彬彬，特別有紳士風度，可沒戴眼鏡的時候，倒是顯得陽光帥氣，可愛多了，只是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慢慢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小聲問道：“Eric，你還好嗎？”
他搖了搖頭，然後就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個，這個傭人還站在門口呢，這，這不太好吧，可是他看起來這麼傷心，我總不能推開他吧？小帥哥啊，你饒了我吧，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我不是你媽咪。
還好那個傭人識趣，自己閃開了，媽呀！我可算鬆了一口氣：“Eric？”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頭髮還有點兒溼，帶著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因為屋裡開著暖氣還是因為這太陽照到的關係，我總覺得有點兒熱，那個……他沒事吧？
“我奶奶過世了。”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得說道：“我知道了，是這幾天的事情嗎？”
“嗯……”他傷心的說道：“我連夜飛回去，都趕不及見她最後一面了。”說話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手，然後把我的手背貼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暖暖的，至少相對於剛剛從室外進來的我說是這樣的。
果然，他說了：“你的手好冰。”
“啊哈……”我急忙甩開他的手：“外面挺冷的。”
“我家那裡更冷。”他抬起頭來，揉了揉鼻子，無端端的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反正現在也不算是家了。”
怎麼回事啊？好像他奶奶的死，對他打擊不小呢，看見他悲傷的神情，我都跟著有些難過起來了。
“別這樣。”我輕輕的說道。
“你不懂的。”他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們家裡的事，很複雜。”說著，他又問了我一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到上海來嗎？”
我怎麼知道啊？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告訴我說道：“因為我不想呆在家裡。”然後，又嘀咕了一句：“反正他們也不想讓我呆在家裡，省得跟他們爭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