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跳樓嗎？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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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跳樓嗎？跳啊！
看程曉曦一臉認真的表情，警察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把空間讓給這兩個有血緣關係的女人“我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大聲喊叫就可以了。”
程曉曦望著面前身穿制服的警察，鳳眸裡劃過絲笑意，猛地上前抓住他的手，感激的道“謝謝！謝謝警察同志！”
男人伸手覆上程曉曦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柔聲道“小姐也別太難過了，只要你能把你表妹勸下來，一切都會好的。”
程曉曦放下手衝著男人行了個不怎麼標準的軍禮，保證道“警察同志放心，我一定會把我表妹勸下來的。”
男人眸裡快速閃過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轉身對著後的人們說道“大家跟我出去，讓這位小姐和上面的姑娘好好聊聊。”
程曉曦臉上的笑容僵住，現在的人眼睛都瞎了嗎！明明她才是姑娘！
眾人應了一聲紛紛朝大門走去，有人途徑身邊，程曉曦耳尖的聽到他們說“哎，我們勸了那麼長時間她都沒回頭，也不知道這女的靠不靠譜。”
聞聲，程曉曦扭頭看了眼臺階上站著的女人，心裡不由的衝她豎起了大拇指，待警察都離開後，腳下的步子往前邁去。
“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察覺到身後有人，女人大喊出聲。
話音剛落，程曉曦腳下的步子驀地一頓，隨即像是沒聽到她說的繼續往前走，走至女人上去的臺階旁，輕笑道“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下，我能問問你什麼時候跳樓嗎？”
女人似乎沒料到身後有人，程曉曦倏然出聲嚇的她打了個激靈，看到她身子有明顯的抖動，程曉曦眸裡劃過絲亮光，要開始了嗎！
就在他激動不已時女人徒然轉過身，程曉曦眸裡的亮光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滅了下去，隨之而來是滿滿的驚訝。
程曉曦往後退了一步，驚嚇道“那個小姐，不對，先生啊……不是，你到底男是女呀！”
女人看到程曉曦時怔了怔，沒想在他背後說話的女人竟然會是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眸裡劃過絲黯然，緩緩道“我是變性人，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程曉曦點點頭，她不是瞎子他轉身時她就看出來了！女人一頭烏黑及腰的長髮，身材玲瓏嬌小，從背影來看無疑是女人沒錯，可是正面……那就要用男人來形容了！
男人面部白皙戴著一副眼鏡，鏡框下的熠眸湛黑奪目，鼻子高挺，淡粉色的薄脣下是一圈性感唏噓的鬍渣。
程曉曦微微將視線挪開，心裡腹誹道：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不轉身了，他肯定是怕他這副模樣嚇到警察們，欸，真是個善良的人。
程曉曦跨步走至臺階處，轉身坐了下來，淡淡的問道“你是從男性轉變為女性的吧？”
女人垂眸望著程曉曦，眸裡是無盡的悲涼“我叫杜珺，性別男，浙江人，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和女孩們在一起玩，可是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們都和我拉開距離了。”
程曉曦坐在臺階上單手拄著下巴，聽到他的話不可否置的挑了挑眉，這女的是不是有病？她只問了他一個問題，結果他卻把個人資訊告訴她了！
程曉曦回眸看向上方的女人，清了清嗓道“我非常理解你那種渴望合群的感覺，既然你想尋死，那就痛痛快快的去死吧！沒關係！”
聞聲，女人呆滯的愣在了原地“你不是偽裝家屬來勸我不要死的嗎？”
話音剛落，程曉曦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出聲“你可拉倒吧，我幹嘛要勸你不要死？像你這種遇到困難不知道解決一心求死的人我才不會勸你。”
“再說了，大氣汙染這麼嚴重，你活著也是浪費空氣，浪費糧食，汙染環境，所以還不如死了呢，死了是好事。”
女人劍眉輕蹙，跨步從臺階上跳了下來，轉身在程曉曦旁邊坐下，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勸我死？”
臺階的寬度是按一個人設計的，程曉曦好端端的坐在這結果沒想到他卻跳了下來，跳下來就跳下來吧，可幹嘛還要跟她搶座位呢！
程曉曦往旁邊移了移，不滿的瞪了眼旁邊的女人，嫌棄道“誰說你跟我沒有仇的？你這不是搶我位置了嗎！”
女人好笑的望著程曉曦，鏡框下的熠眸裡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學著她的模樣單手拄著下巴。
餘光瞥見旁邊的人兒，程曉曦緩緩放下手臂，伸手探進兜裡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來，眼神挑釁的望著女人，有本事你也磕瓜子啊！
見狀，女人眸裡的笑意更甚了，傾身從她手中抓出一小把吃了起來，程曉曦沒想到他會搶自己的瓜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女人已經開始吃了。
程曉曦怒“欸，我說你這人逗不逗？不是說要跳樓嗎！你倒是跳啊，萬一耽擱了投胎怎麼辦！”
女人“咔吱”“咔吱”的磕著瓜子，眸裡寫滿了笑意，彷彿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脣角微微上揚“我不跳了。”
程曉曦一聽，急了“欸，憑什麼不跳呀！你老師沒教過你誠實守信啊，你站在上面那麼長時間，有替你擔心的、有替你收屍的，你現在說不死了，讓別人情何以堪啊！”
女人望著程曉曦，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心裡暗想到：看不出來這女生還挺逗的，有機會一定要請她吃飯！
思及此，女人準備開口向程曉曦要電話號碼，不料卻被外面的衝進來的警察打斷了“家屬談好了嗎！”
程曉曦瞥見外面衝進開的人，一把伸手拽住了女人，苦口婆心道“杜珺，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呀，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
杜珺看著自導自演的程曉曦，好整以暇的挑挑眉，勾脣道“我不死……”
“呸呸呸！你可千萬不要提死這個字！”不等他把話說完程曉曦便徑直打斷了，傾身俯在他耳畔，小聲道“我不管你死不死，但是我知道我快要死了，看在我請你吃瓜子的份上幫我演場戲，別讓警察知道我騙人。”
女人睨了眼不遠處的警察，輕輕點頭。
見狀，程曉曦滿意的勾了勾脣，不等她進入狀態女人便噌的一下從臺階上站了起來，剛才他轉著頭沒看清面貌，現在回過頭，眾人愣。
人群裡有一個最先反應過來，伸手掏出槍把對準程曉曦，厲聲道“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把剛才那位跳樓的姑娘弄到哪裡去了！”
張楠向前一步快速擋在了女人面前，不悅的道“警察同志，我一直以為你們是人民的楷模，沒想到你們竟然歧視變性人！”
眾人側頭看向程曉曦身後的女人，詫異道“變性人？”
“我表弟長成這樣你們還看不出來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程曉曦鄙夷的望著不遠處的一群人，警察智商這麼低，唉，真為自己擔憂啊。
杜珺無奈的看了眼擋在自己身前的程曉曦，她這是在變相的說他醜嗎？
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程曉曦拉著女人走出了天台，警察們面面相覷似乎還沒從變性人的陰影裡走出來。
確定警察沒有跟過來後程曉曦放開了女人，不耐煩的衝他擺了擺手，轉身朝電梯走去“不用感謝我的救命之恩了，要是再想死記得要趕快。”
程曉曦剛走了沒兩步，一股強大的力度便將她拉了回去，扭頭看向身後的人，只見他笑的一臉燦爛，開心道“你別走啊，我們找個地方再聊會兒吧。”
程曉曦“……咋的，還聊上癮了？”
……
人民路，清優會館。
程曉曦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再次嘆了口氣，杜珺抬眸掃了她一眼，挑眉道“有心事？”
程曉曦單手撐著下巴，望著對面整理過面貌的杜珺，幽幽道“我說大哥你能吃快點嗎？不要以為成了女人吃東西就要很小口，你知不知道你的口水都流到蛋糕上了。”
聞聲，杜珺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秀眉微微一蹙，沒有口水啊。
抬眸看向程曉曦，只見她正雙眸含笑的望著自己，意識到被騙了的杜珺小臉一紅，程曉曦望著他意味深長道“杜珺，你認為變性人和正常的人的區別在哪？”
杜珺怔了怔，沉默不語。
程曉曦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目光緊鎖著對面的人兒，緩緩道“變性人和正常人的區別在於他們不過是選擇了自己的性別而已，萬千世界裡有多少人不喜歡現在的性別，可他們卻沒有勇氣去改變，從某一觀點來講他們是懦弱的，你是成功的，所以我從不鄙視變性人。”
杜珺眸裡氤氳起一層霧氣，望向程曉曦的眸裡多了份感激。
程曉曦不以為然的笑笑“輿論確實很可怕，但這是你的選擇，你不能因為別人的話就喪失信心去尋死，這是弱者的表現。”
杜珺點頭，目光堅定道“謝謝你，我以後不會再尋死了！”
程曉曦搖頭“其實是我要謝謝你，看到你這副模樣，我覺得以後找男朋友需要更加謹慎，萬一對方是變性人怎麼辦？”
杜珺“……”不是說不鄙視變性人的嗎！
會館的座位都是連在一起的，座與座之間互背，男人聽到後方傳來的聲音脣角微不可察的揚了揚，程曉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