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二十三】求助洵王路遙遙

【二十三】求助洵王路遙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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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求助洵王路遙遙

朦朧的月光下,衣凰一身白色長裙,襯著她眼角那一抹深邃得猜不透的笑意,竟讓她看起來有些不真實,琅峫有些暈眩,定了定神,抬起頭見衣凰正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分說,拉著他在前一天蘇夜涵落座的石塊旁坐下【鳳殤【二十三】求助洵王路遙遙章節】。

琅峫冷笑道:“怎麼?難不成你就打算在這裡為我解毒?”

衣凰反問道:“那將軍以為呢?我跟你一起回突厥麼?就算衣凰願意,將軍的毒也等不到。”

琅峫目光一凜道:“你什麼意思?”

衣凰晃了晃手中剛採下來的花,“這是解將軍之毒的關鍵一味藥,缺了它就算有雪蓮人参也無用。可是這味藥只有在新鮮的時候才能起作用,乾枯了或者凋謝了都不行。”

“你的意思是,我們只有在這裡完全解了我的毒,才能離開?”

“沒錯。”衣凰頭也不抬,只顧安心找著自己需要的東西。

“哈哈……”琅峫突然大聲笑開,說不清是喜是怒,一旁的將士見了,都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琅峫繼續說道:“好個天朝奇女子,我在突厥時可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只是一直沒見到真人,今天算是領教到了,難怪天朝皇帝那麼喜歡你,若是擱在我突厥,如此女子早就被人收為王妃了。我真好奇,為何你至今尚未出嫁?莫不是天朝沒有你看得上的男子?還是沒有人敢要你?”

衣凰瞥了琅峫一眼,神情疑惑,“怎麼?難道將軍認為你突厥就有我能看得上的?”

身旁的一人聽了,上前接過話道:“論功績,我們琅峫將軍自小帶兵征戰,立下戰功無數,是突厥當之無愧的將軍王。論身份,將軍是可汗的兒子,是我突厥的小王爺。論相貌,將軍更是突厥無人能及的第一美男。這樣的男子可是很難找的,難道郡主不這麼認為麼?”

衣凰一聽這話,不由得哭笑不得,回身看了看正一臉考究之色的琅峫,無奈道:“原來你們男人認為有身份有地位就是好,可是在女人眼裡,這些都不過是一些陪襯,女人最在乎的,是這裡。”衣凰說著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鳳眸清亮地看著琅峫。

之前答話的那人訥訥地看了看衣凰,有些無言以對,琅峫揮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則緊盯著衣凰忙碌的背影,“郡主的見解果然與一般女子不同,那不知郡主是否已經找到了那個人?”

衣凰說道:“千金易得,真心難求。將軍有時間思量衣凰的事,倒不如先替自己考慮考慮,想來將軍也不小了,您的兩位哥哥都已成親,唯獨將軍尚未娶親,不免教人看了說閒話。”

琅峫問道:“我有什麼閒話好讓他們說的?”

“比如說,將軍至今不娶,是因為心裡惦念著什麼人……”

話未說完,琅峫驀地站起,一雙眼睛似乎要吃人一般盯著衣凰,正要挪動腳步,突然聽衣凰不緊不慢道:“將軍別亂動,若是毒氣攻心了,衣凰就是想救你也沒轍了。”

琅峫雖然心中不悅,但聽衣凰這麼一說,倒真的老老實實坐下了,濃眉緊蹙,一雙凌厲的眼眸死死盯著衣凰,恨不得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這個女人總是觸及他的忍耐極限,教他忍不住動怒和發火,可是他不是對什麼都不在乎了麼?為什麼還這麼容易被她激怒?

蒼彤啊蒼彤,難道你這麼快就被人取代了麼?

在我心裡,倒是真的希望有人能將你取而代之,到時候動起手來我就不用有所顧忌了。

記不清已經有多久沒有睡過這樣的安穩覺了。

記得小時候,母妃還在的時候,由於有母妃的寵愛,自己又只是眾多皇子中的一個,便自小得恩留在母妃身邊,那個時候人人都羨慕他。直到——

直到母妃在宮外的冷泉宮葬身於大火之中,屍骨無存。

直到後來六姐的夫君離奇死去,六姐搬回宮中,人人在背後議論。

只有他完好,所以他成了眾矢之的,眾人皆道賢妃與六駙馬都是為他受此災難去了,他才得以存活至今……

睜開眼睛,四周卻並非他所熟悉的情景,四面都是石壁,而自己正躺在一張漢白玉**,若非點了蠟燭,只怕這裡會伸手不見五指吧,因為這裡根本沒有窗戶。

他勉強下了床,腳步有些不穩,如此沉沉地睡了一覺,頭有些昏沉暈眩,可是,明明說好夜裡會離開,他又怎麼會睡得那麼沉……

驟然,他眸光一緊,仔細地看了看周圍,這裡根本就不是農舍,而是一間地下密室!

“七爺您醒了?”

聞聲,蘇夜涵抬頭,看到青芒與馮酉正端著托盤走過來,他蹙了蹙眉,沒有說話,二人看出他臉色不太好,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青芒低聲道:“七爺,該喝藥了……”

突然,蘇夜涵目光一沉,冷聲問道:“衣凰呢?”

不是“郡主”,不是“小姐”,是衣凰【鳳殤【二十三】求助洵王路遙遙章節】。

這一稱呼聽得青芒二人先是一愣,想了想才明白他說的是衣凰,青芒低頭說道:“小姐有事先與我們分開行動,她有東西交給七爺。”

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封信和一隻藥囊交給蘇夜涵。

偌大的一張紙上就只寫了四個字:安心等我。

“她果然對我下藥。”蘇夜涵背過身去,一字一句說道,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說給青芒二人聽,可是二人都不敢搭話,此時的蘇夜涵雖然是沉靜的,可他眼底已經燃燒起難平的怒火,不禁想起衣凰臨行前的交待:七爺看完信後,你們什麼都不要說,除非他問話,記住,不管他問什麼,都要老實回答。

這是一個容不得半點欺騙和瞞混的男人,面對他,坦誠是最好的贖罪方式。

“邵寅和方亥呢?”良久,他終於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靜。

馮酉說道:“方亥接了小姐的命令,連夜離開辦事去了,邵寅在準備吃的。小姐有交待,這裡的水糧最多隻夠我們用上十日,小姐留下的藥也只夠七爺服食十日,十日之後若王爺的傷還不能好,就要儘快趕到東昌,否則……”

蘇夜涵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農舍的下面。”

“農舍?”蘇夜涵微微一怔,四處看了看,果然在床頭找到了那本《冥行術》,不禁想起前一天衣凰說的話,這裡先前的主人正是玄清大師。

照此說來,這間地下密室也是玄清大師所造了?

量他阿史那琅峫再怎麼狡猾,也不會想到如此普通的一間農舍下面還有這麼一間密室,畢竟這間農舍在此已有些時日,別人只會認為他們一行人是暫且借來住一住的。想必上面的農舍早已被搜遍了,可密室卻沒有被發現,看來除了衣凰和玄清大師,是沒有其他人能找到密室入口的。

衣凰從不做沒有把握的傻事,這一點他心裡清楚得很,想來衣凰的此番安排,是要拖延時間,等得他傷好,否則就可連夜送他們離開,又何苦準備這些水糧。

想到這裡,蘇夜涵漸漸平靜下來。

邵寅從外面走進來,看到蘇夜涵醒來,先是微微一怔,繼而低著頭訕訕道:“七爺,屬下……”

蘇夜涵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她的安排和心思你們摸不著道兒並不奇怪,照她的話做事就好。”

“是。”聽到蘇夜涵的話,邵寅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對了,七爺,屬下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這間密室好像有通向外面的通道……”

蘇夜涵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這在衣凰的預料之中,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她又怎麼會把他們困在這裡,連一個出口都沒有?

一連三天,蘇夜涵只是安靜地繼續看那本《冥行術》,倒是其他幾人有些沉不住氣了,只是見蘇夜涵淡然平靜,便把浮躁的情緒壓了下去。

其間,果不出他們所料,上面的農舍裡傳出過翻找的聲音,想來琅峫還是不太放心,又回來找過,既然他們還在附近,衣凰和他們在一起,想必也沒有離開農舍太遠,應該就在後山的林子裡。

一匹快馬,連日連夜狂奔,所幸出了東昌之後,就沒有人再搜查渙王的下落,一路還算順暢。而這匹馬正是朝著都城茲洛城駛去,第三日晚上終於進了茲洛城,而一進城就直接衝著洵王府去了。

府中的書房內,氣氛肅然,所有下人悉數被撤離,只留了一名沉面的侍衛在房外。

蘇夜澤看了看神情冰冷之中帶著一絲焦躁的蘇夜洵,輕咳了兩聲,卻不敢太大聲,也不敢說話,方亥乖乖地立在二人面前,見二人都不說話,心裡又急又惱,卻礙於衣凰的囑託,不敢放肆。

就這麼靜默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蘇夜洵終於緩緩開口道:“召集龍武衛與神威營,本王親自與你前去。”

“哎,四哥!”蘇夜澤連忙站起攔住他,神情驚訝,“四哥你別衝動,龍武衛與神威營都是都城的護衛,你領著他們去了有什麼用?”

蘇夜洵眼神一冷道:“現在清塵郡主在他們手裡。”

“我知道。可是就算所有龍武衛與神威營的人都跟著去了,也一樣對抗不了阿史那琅峫的五千精兵……”

蘇夜洵不禁瞥了他一眼,沉冷之中有一絲戲謔,“誰說我要用他們來對抗阿史那琅峫的精兵?”

蘇夜澤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你急著召集他們做什麼?”

蘇夜洵溫潤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意,“挑出一批好手,隨我前往幷州,途中必定會與三哥還有七弟帶領的銀甲軍遇上,到時候再跟他們借兵,一路趕至幷州,殺阿史那琅峫一個措手不及——”

突然他語氣一頓,轉身看向方亥,眼神犀利無比,問道:“清塵郡主除了信中所言,還有沒有讓你帶什麼話?”

方亥回道:“郡主說,時間緊迫,最多十天,十天之內若到不了幷州,只怕她與王爺的性命都難保。”

“十天……”蘇夜洵輕聲唸叨了幾聲,突然眼神一定,“好,就十天。十三弟,馬上召集人馬挑選隨從,我們連夜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