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十二章 公子哥也沒餘錢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十二章 公子哥也沒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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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十二章 公子哥也沒餘錢

“就這家吧,這家是這一帶最好的,粵菜做得最好,尤其是海鮮!”曾智指著一家從外面看上去裝潢頗為講究的酒店說道。

“你沒搞錯吧。 我們大老遠的從北京來到香港,你就請我們吃海鮮,我們在廣州也吃過,我承認這家酒店也許檔次很高,廚師的手藝也許很高,但是你不覺得對我們的吸引力太小了。 ”李思明道。

“那你想吃什麼?”曾智問道,“看在當年在北大荒,你給我做過燒烤的份上,今天你任意挑,我雖然窮了點,請你大吃一頓還是沒問題的。 ”

“就旁邊那一家!”李思明手指的那是一家法式餐館。

“吃法國大餐?”曾智恍然大悟,“這個主意不錯,對大陸人是夠稀罕的!”

剛走進這家法式餐廳,只見一個操著流利粵語的外國人熱情地迎了過來。

“原來是曾先生大駕光臨敝店,真是蓬蓽生輝啊!”外國人見到曾智給了一個恰當好處的擁抱,既讓人覺得熱情,又不會產生厭惡的感覺。 看來曾智了是這裡的熟客了。

“好說、好說,我帶我的朋友來吃飯,有沒有空餘的位子?”曾智笑著問道。

“有,當然有,請跟我來。 ”老外優雅地將三人引到一處靠窗戶的好位置,一打響指,立刻有人送上菜譜。 這個老外是這家餐廳的經理。

“你要點什麼,儘管點吧?”曾智用普通話對李思明說道。

菜譜被視為西餐館地門面。 西餐廳老闆也一向重視,採用最好的材料做菜譜的封面,有的甚至在軟羊皮打上各種美麗的花紋,顯得格外典雅精緻。

“請先給我一杯雪利酒開胃,然後給我一份鵝肝醬,主食給我一份牛排和法式麵包,我要牛脊上的。 烤七分熟最好,再來點水果沙拉。 份量少點。 另外給我們來瓶法國波爾多葡萄酒,梅鐸地區拉圖堡的最好不過了。 最後給我們每人一份咖啡,我喜歡維也納咖啡。 ”

“梅鐸區拉圖堡地?先生您真識貨,而且您的運氣真不錯,我們這裡有剛到地,1975年的可以嗎,先生?”餐廳經理問道。

“好的。 ”李思明指著小刀說道。 “這位先生的要的肉類換成魚,有厥魚嗎?他喜歡吃魚!”

“有的,先生!您要嗎?”

“是的。 ”

“好地,先生!”經理答道。

“曾先生,您要點什麼?”經理對著正目瞪口呆的曾智問道。

“啊?哦……跟這位先生一樣!”曾智從目瞪口呆中醒悟了過來。

“三位先生請稍等,你們要的,馬上就送過來!”經理合上記帳本,離開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李思明問曾智。

“我在想。 你以前有沒有來過香港,難道北京也有正宗的法國餐館?”曾智問道,他對李思明如此熟悉法式大餐感到奇怪。

“沒什麼奇怪的,沒吃過豬肉還不讓人看看豬是什麼樣的啊!”

“給我們來瓶法國波爾多葡萄酒,梅鐸地區拉圖堡的最好不過了。 最後給我們每人一份咖啡,我喜歡維也納咖啡。 ”曾智學著李思明剛才說話的腔調。 “還要1975年地,你想吃窮我啊?”

“不就是一瓶酒嘛,改天我回請你!”李思明笑道,手指這個金壁輝煌的餐廳道,“你看這個多麼富有法國浪漫主義情調的裝飾,這麼柔和的燈光如同初夏的黃昏,還有這輕緩優雅的音樂,在這樣地環境吃飯,難道你想來個重慶火鍋再來些老白乾?”

“算你說的有理。 你會外語我不奇怪,你怎麼會說香港話?儘管還不太流利!”曾智追問道。

“你不知道的多著呢。 難道我必須得告訴你!”李思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心說這是我看無數部粵語電影培養的。

“我懷疑你在大學怎麼當上教授的,難道你專門研究西方飲食?”曾智問道。

“離開北大荒之後。 我就沒時間研究肚皮的問題。 這幾年我可沒有一天閒著,出生入死的。 ”李思明笑著半真半假地說道,轉移話題。

“出生入死?別說笑了,我看你是故意離開北京在南方胡作非為!要不然,我每年都去北京,每次都沒見著你,要不是見著楊月,我還以為你拐帶良家婦女玩失蹤了呢!”曾智卻實是每年都去內地,但每次去北京都沒能見到李思明,尤其是79年以來。

“知道你這麼想念我,我這不就趕過來了嗎?”李思明道。

“小刀,他不太願意說話?”曾智對著坐在一邊四處打量著餐廳的小刀說道。

“他啊,你別管他,他不在乎的,咱們談咱們地。 ”李思明說道,他看出曾智對冷落小刀有些歉意。

“剛才買衣服地時候,談到錢的問題,你好像有些感觸?”李思明問道。 曾智臉色中閃出一絲無奈和自嘲。

他地家族在新中國成立前,是上海的大家族,當然屬於民族資本家那一類的,頗有資產,解放後一部分公私合營了,他父親和他大伯這一系留在了內地,稱為紅色資本家。 另一部分包括他幾個年紀比他父親較小的叔叔則去了香港。 在內地的這部份逐漸衰微,在國內的歷次政治運動中倍受打擊,曾智作為資本家的後代,在歷次運動中“好事”從來沒有他地份。 小時候入少先隊,上中學時入共青團,大的時候參軍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屬於被攻擊的物件,就是要接受考察的物件,所以他從小就告訴自己一定要追求“進步”,所以才會去北大荒,這也是他千方百計才獲得這一“權利”的。 他想以此來證明他也是一個“普通人”。

慶幸的是文革終於過去了,往日地身份現在成了香餑餑。 他的大伯現在在北京是人民政協會議裡地高階成員,據說未來極有可能更進一步。 而家族在香港這一系,卻逐漸發展壯大,雖然算不上豪族,比不上一些大家族,更比不上另一位姓曾的大家族,但在香港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根據家族的討論的結果。 曾智作為第三代子弟中的一份子,在家族財產上的繼承權處順序上處於第三位,但這也僅僅是明面上地,家族財產不可能分割開來。 但是他是來自內地的,從小在內地長大並接受教育,在香港的家族中處於弱勢,香港的家族成員中與生俱來地對來自內地的家族成員抱有偏見,有些看不起。

“這麼說。 我應該對你表示同情?”李思明說道,他現在對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抱任何希望,有句話說得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別寒磣我,在所謂名流酒會上,人家也稱呼我曾太子!哼。 只有那些從京城裡來的高官地公子才稱得上太子!”曾智自嘲地說道,“別墅和名車,是香港富人的必須品,我也有,如果連這兩樣都沒有那是沒臉出門了,因為我的頭上還有一個姓氏。 除此之外我就是窮人。 ”

用過前道菜後,葡萄酒送了過來。 品酒時,一般在酒入口之前,先深深在酒杯裡嗅一下,此時才能領會到紅酒的幽香。 再吞入一口紅酒。 讓紅酒在口腔內多停留片刻,舌頭上打兩個滾。 使感官充分體驗紅酒,最後全部嚥下,一股幽香立即縈繞其中。 對大部分人來說,品酒指的是啜一口酒並快速吞下去。 但這不叫品酒。 品酒是一件用味蕾去從事的事情。 記得讓它佈滿您口腔四周;舌頭兩側、舌背、舌尖,並延伸到喉頭底部。 您如果像大部分人一樣牛飲葡萄酒地話,就忽略掉所有重要的品嚐味蕾了。

李思明端起酒杯,晃了晃酒杯,嗅了嗅,然後抿了一口正宗的法國波爾多葡萄酒,讓酒在口中多停留一下,半閉著眼作品酒狀,他似乎很是陶醉這種感覺,頗有品酒大師的味道。

“這酒怎麼樣?”小刀看李思明陶醉了大半天,忍不住問道,反正他覺得不如二鍋頭來得痛快。

“不知道!我也不懂品酒!”李思明放下酒杯,回答的很乾脆。 他的回答讓小刀和曾智差點驚得趴到桌子底下。

“那裡還陶醉什麼,搞得跟品酒大師一般!”曾智笑罵道。

“咱不懂不代表咱不可以試著去弄懂嗎?你不覺得剛才我的樣子很有幾分品酒師的味道?”李思明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我總覺得你不像專門來看我的,說吧,你有什麼事?是不是搞一些大件的彩電什麼地?”曾智問道。

“你俗氣,我不遠萬里來到這個萬惡地資本主義的香港,就為了彩電?遙想當年白求恩……”李思明鄙夷道。

“行了行了,你別再抒情了,告訴我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來香港鬧**!”曾智連忙打斷他地話。

“本來是有的,現在看起來是沒有了。 因為你看上去比我還要窮!”

“你到底有什麼事,說吧,咱倆誰跟誰,拿我當兄弟,你就直說吧!”曾智說道。 李思明對他的表現一點也沒有感到奇怪,表面上憤世嫉俗的曾智,內心卻是極講義氣重感情的人。

“我本來是想找你,看看能不能讓你給我投資,借你的身份,我想辦公司,就在深圳特區,你知道,現在深圳河對面搞得挺紅火的。 不過現在看來,你比我還要窮!”李思明直說道。

“什麼?你要當老闆?”曾智對李思明的計劃很吃驚,因為在深圳開公司辦廠的都是香港或者外國公司,至今內地個人還不被允許辦私營企業,除非是幹個體戶,李思明很顯然有一個巨集偉的計劃,放著自己的體面的工作不幹,敢闖敢想,還別出心裁地找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