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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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黃母在家中不斷地撥打著電話,直到快要將所有的親朋好友的電話打完的時候,黃母終於為黃北找到了一份工作。黃母聯絡到了她表舅,她表舅說,他的兒子開了一家食品加工廠,正需要工人。黃母也是找不到其他的工作,最終還是和她的表舅談好了。

下週一黃母將會送黃北去那,她的表舅也是笑呵呵地應許了。

此刻,黃北剛剛從外面回來,黃母見著黃北迴來後,便將他叫住,並讓黃北和她坐下來談談。

“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黃北問道。

“我已經在外面替你找好了一份工作,你去還是不去?”

黃北沉默了一會兒後,便說:“媽,我去。不過,媽,那裡還需要人嗎?我還有一個同學也想去。”

“需要。你說的那個同學就是那個和你一同退學的姑娘吧?”

黃北點了點頭,畢竟,黃南在這之前就已經把黃北和米蘭的事一一和她說了,可奇怪的是,黃母聽完後,並沒有什麼異常地反應。

“好好待她。”黃母說完,便去廚房忙活著去了。黃北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母親的那番話中脫離出來,媽究竟是怎麼了?

自從黃北和米蘭在一起後,他們倆常常是在每一個晚上在水庫那見面,也可以說是約會。處於這種年紀的孩子,十分單純,他們對於彼此的未來也是充滿美好的期盼,安安靜靜地陶醉在兩人滿足的安逸的幸福之中。

“你來了。”米蘭依舊是趴在水庫圍欄上,不過她也是在聽到黃北的喘氣聲後才做出了相應的反應。

“米蘭,走吧,我們去散散步吧。”黃北說完,便上前拉著米蘭的手,朝著那條十分安靜的馬路上走著,周圍的一切依舊沒有變化,只有這兩個路過它們的人心境發生了些許改變。

“我媽,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她要我好好對你。”黃北邊走邊說著。

“北哥,我爸媽也是知道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做出多大的反應,還是以前的那般態度,真是噁心。”米蘭在說後面那四個字的時候,語氣裡帶著蘊藏已久的氣憤。

“沒事,你爸媽不管你,我就管你唄。我媽已經替我們找到了一份工作,你和我去不去?”黃北止住腳步,朝著身旁的米蘭問道。

“去,不過,我還得和我爸媽說一下,畢竟他們也是將我給養這麼大,我和你出去打工,也得先和他們說一下。”

“嗯。我們繼續走吧。”黃北說完,便繼續拉著米蘭朝前方那被路燈光覆蓋著的道路走去。他們倆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路燈光裡,一切又是恢復了以往的寂靜。

米蘭回到家後,她見著了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母親,她的母親早已和她的父親離了婚,不過,她的父親還是每月按時地給她們母子送些生活費。米蘭的母親在城裡也是有一份比較穩定的工作,自從米蘭的母親和米蘭的父親離婚了後,便向老闆休假了幾天,米蘭的母親現在每天都是喝得個醉醺醺的,對於其他事情不管不問。

“我下週就會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去打工,你想說什麼嗎?”米蘭朝著正坐在地板上喝酒的母親說道。米蘭的母親剛開始也是一怔,隨後便說:“走吧,走吧,反正你的事我也從來都沒有管過,你最好是去了以後別再回來了,省的給我添麻煩。”

米蘭一聽完,便徑直地往房間裡走去,進門後便將門死死地關緊,然後緊靠在門後,內心那止不住的委屈和不甘也是在她母親的那番話下催化得更加厲害,她哭了,她慢慢地滑著坐到了地板上,抬著頭看著窗外,眼淚恰似水庫開閘洩洪一般,瘋狂地往往湧出。窗外那黑幽幽的,給人以太多的無助和絕望。

而米蘭的母親則是繼續喝著啤酒,喝醉了就倒下睡覺,她的一天也就是這樣結束了。婚姻的成或敗,感情的缺與失,這些是避不開的東西,它來了,你也得好好接受,現實帶給你的東西,不會全都是壞的。可是,米蘭的母親從一開始犯錯的時候,就不知道回頭是岸,一錯再錯,最終也是將自己帶到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地步,讓自己活活受罪。

我們誰也沒有資格去說關於命運對於自己的不公,一切的成與敗、得與失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導致的,命運只是個噱頭罷了,自己的命運還是得靠自己去改變。沒有做不成的事,只有不願意去做事的人;沒有過不去的坎,只有不願意去填坎的人。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無常的日子裡也是充滿了許多早已知曉的變數。

米蘭提著行李箱走出了房間,他見著母親依舊是以喝酒度日,便不再和現在坐在地上正喝酒的母親說些什麼。米蘭看著這房間裡的一切,從前父母之間的吵罵聲已經是早已消失得不見了蹤跡,而剩下的只有這無止盡的難耐的死寂。父母的離婚、父母對於米蘭的不管不問、父母對於現實的一切做出的這種種無奈的舉動,這些都無疑是米蘭心中永遠的傷疤,無法輕易抹去的。有些東西一旦扎進了骨子裡,那麼它的存在就是永遠存在著。

米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米蘭的母親說道:“你等會兒再走吧,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了。”

“你說吧,我就站在這聽著。”米蘭背向著母親說道。

“當年我和你爸因為種種原因而結了婚,不過後來,我才在醫院裡檢查出我無法生育。上天好像是在和我開玩笑,我和爸正從醫院往家走的時候,我們就在路邊撿到了你,不過你是個女孩。後來,我還是堅持著把你給帶回了家,並執意地要將你給養大,你爸最終也是妥協了下來。”米蘭的母親說完後,就喝了一口酒,又繼續說著,“我就是你爸父母眼中的不會下蛋的母雞,因此我也是遭到了你爸家裡人的百般鄙棄,你爸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對於不能傳宗接代的事,他們根本就無法去容忍,最終,你爸就在我和你爸的父母之間做出了選擇,你爸選擇和我一起好好生活在一起,並且一同來養育你。直到後來,你爸在外面找了個女人,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爸究竟在外面幹了些什麼事,所以我就每天和你爸吵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是這般如此。我和你爸在此之後就沒有管你什麼了,我只顧著保衛自己的婚姻,而你爸則是一如既往地狡辯著,不知是我放不下這段婚姻,還是怎麼的。直到之前,我才和你爸離婚。”

“算了,我也不多說了,你走吧。”米蘭的母親說完,便自顧自地喝起酒來。米蘭此時也是眼紅了一大片,眼淚也是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你好好照顧自己吧,我走了。”米蘭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而米蘭的母親此時也是流出了許久未曾掉落的淚水,淚水滑到了嘴裡,陣陣苦澀從嘴裡漫延到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