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章 :骨髓匹配

第10章 :骨髓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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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骨髓匹配

白離癱倒在白果的病房門口,捂著嘴脣,默默掉淚。

她一直在說服自己相信醫學的力量,但,沒有完全匹配的骨髓,白果根本活不了。

為什麼。

嗚……

斷斷續續絕望的嗚咽從白離的嘴上溢位來,她怕被裡面的人發現,踉蹌起身想往洗手間跑。

無意間,撞到一個男人。

“對不起…”說完,她側過身想走。

“等等!”男人覺得她很熟悉,但女人轉眼間已經消失了。

奇怪…拍拍額頭,宮尚抖擻了下身體,恢復貴公子的形象往前走了。

“哼,不孝子,還知道來看你爸?”院長室的中年男子看到兒子走進來後,嗤鼻,一副被遺忘的不高興樣兒。

宮尚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懶散卻很有魅力。他毫不在意的給自己老子一個受不了的眼神,然後道:“要不是阿姨唸叨,我還真不想來。”

“你!”宮院長深吸了口氣,想他活了大半輩子,被人尊敬了大半輩子,偏偏生了個專門和自己對著幹的寶貝兒子!?如果不是這個兒子在太優秀,他真恨不得掐死他!

宮尚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蕩圈圈,儼然把椅子當成玩的工具了。轉夠了,他才想起來的目的。

“前幾天是不是有個手術失敗的白血病病人?”

“你問這個做什麼?”白血病失敗的病例本來就多,兒子怎麼會關心起這個?

“想給她做手術唄”

宮院長詫異:“你最近無聊了?”

噗!宮尚騰地站起來,抬起下巴衝著老爹道:“我是那種無良無國界醫生嗎?別損壞我名譽。”他伸手拉了拉襯衫的領子,拽的跟要上天似的。

宮院長挑了挑眉,坐直了身體。眯著眼掃視了兒子一遍,夾帶著深深的懷疑。

“現在缺少匹配的骨髓,何況她們好像付不起醫藥費了。”

“老子你真無情,沒錢就不給醫治,中國就這風氣!”宮尚嗤之以鼻,他還是喜歡國外。

宮院長的血壓差點飈上來。

“這是所有醫院的規定,不是我能決定的!你要是願意,可以幫她付啊。”

宮尚耷拉眼瞼,鄙夷的看了老子兩眼。

“付就付,不過骨髓是個大問題。我去資料室看那個病人的資料,沒興趣跟你哈拉了。”

“等…”宮院長還沒來得及和兒子多說兩句,他就已經甩門而去。氣得血壓真的上去了,他扶著暈乎的腦袋,直哭訴生了個不孝的兒子。

不就是跟他老媽離婚,娶了別人嗎?至於鬧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何況他和他阿姨不是相處的很好?怎麼就不能原諒他這個爸爸?

宮院長苦啊,他一直想兒子來接手自己的醫院,好退休。但是…以目前的狀態來說,完全是做夢。

當宮尚看完白果的資料時,有趣的吹了聲口哨。沒想到這麼個大美女,就要香消玉殞了

怪不得嚴楚夏那傢伙叫自己來幫忙。

原來他喜歡這種型別的…可是,對方隨時有可能死掉,那傢伙什麼時候玩起生死戀呢?

嘖嘖,要通知肖辰和楚洛胥才行。這麼熱鬧的事情,嚴楚夏那傢伙怎麼可以藏著掖著呢?

到時候陰陽兩隔,他傷心欲絕,生不如死,死不如…

等等,自己好像想太多了。咳咳,宮尚清了清嗓子,暗道:自己嘴巴咋那麼毒,那個是兄弟啊!四人從小長到大的兄弟,為了他也得救活叫白果的女孩子。

不過,這名字夠有趣。

白果…

宮尚一邊唸叨,一邊向著她的病房走去。

“白果,多吃點。”白離遞出手裡裝著米粥的勺子,催促她張嘴。

白果可憐兮兮的搖頭,咬著嘴巴,像小狗似的看著白離。她不餓啊…

“來,再吃一口就好。”

“阿離騙人,你剛才都說好幾次再來一口了!”她嘟嘴。

白離還在使用手段讓她多吃些,沒想到旁邊突然聽到男人的笑聲。她放下勺子,轉過頭去,呆住了。

“是你!”

“什…麼?我不認識你!”白離砰一聲,把碗放在桌子上。心裡突然鬧成一團,她沒想到…

白果擔憂的拽了拽她的袖子,白離回過神來,直接拉著男人的手往外走。

剛出了病房,他就把她壓在牆壁上。那股迫人的氣勢,讓白離生生顫抖。她強迫自己冷靜,沒什麼好怕的。

宮尚邪氣的靠近她,白離瞬間歪過頭。炙熱的嘴脣落在她的脖子上,引起一陣疙瘩。

“你在害怕?”

“……”

“你認識我?”宮尚又逼問。實際上他剛才說的是你,是因為她剛才撞到自己,他認出來了而已。不過,現在他確定那股熟悉感不會來的莫名了。

白離想推開他,手腕卻被抓住。她羞得冒火:“這是醫院,你不要形象了嗎?”隨時有人會走過來啊!

宮尚繼續笑,貼在她脖子上的嘴脣輕吻了一口,然後伸出舌頭。

白離劇烈掙扎起來。

他用力壓住,調戲般露出邪肆的笑容:“讓我猜猜,你會是曾經某個和我上床的女人?”雖然臉蛋兒不對胃口,不過從她的身體觸感來說,指不定過去自己著迷於她的身體,忘記了臉蛋兒。

白離又氣又羞,她不想在醫院丟人!

宮尚似乎也看出來如果不滿足她的願望,估計是問不出什麼了。他拉著白離的手,推開男廁所的門,確定裡面沒人後在廁所外的牌子翻過去,然後關上。

幾個想上廁所的男人看著牌子上的暫停使用,疑惑,然後去其他樓層的衛生間。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慢慢說了”那倆慢慢,他故意說的很慢,一步步把白離逼到洗手檯前。

“我不認識你!”白離翻臉不認人,她說的斬釘截鐵,連表情都和剛才慌張的模樣截然不同。

宮尚挑起眉,真瞧不出來這女人冷靜的速度那麼快。

有趣。

“真的不認識我?”

“不認識。”

他攫住她的下巴,仔細的看著她的臉,還是想不出來在哪見過。

“如果你說咱們以前認識,我就幫你救白果。”

白離愣住,幽深的眼珠子抬起。

“你能救她?”

宮尚自信的點點頭,帥氣的俊孔不知道迷倒多少女人。但他發現,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動心,連多看一點的**好像都沒有。

真是挫折。

白離咬住嘴脣,半晌才啟脣:“如你所想,以前我們上過床。”

“什麼時候?”

“很久了,我不記得。”

噗!宮尚險些氣短!他的技術爛到她都忘記了?如此受打擊,他怎麼能接受?

這個女人太囂張了!

為了滅滅白離的氣焰,他伸出健碩的手臂困住她,然後開始侵略。

……

兩人熱汗淋漓,穿好衣服後,白離低著腦袋從男廁所出去。而宮尚卻是挺著胸膛,一點做壞事的心緒都沒有,反而很興奮。

白離萬萬沒想到,當她為白果爭取機會時,白果居然消失了?

她急瘋,在醫院四處查詢,連帶著宮尚也一起找。後來,有人說白果被一個身材中等,長相普通的男人帶走。

白離第一反應是

她坐在宮尚主動請纓的寶馬車上,直接往李東哲的住所走。

白離害怕,怕的六神無主。她的指甲掐緊掌肉裡,留下的痕跡觸目驚心。白果手術失敗,準定受不了打擊,李東哲為什麼帶走剛手術完的白果?他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她嗎?

白離恨不得殺了東子!都是他這個禍害,不然白果就不會被人侮辱。

“你別急,會找到人的相信我。”宮尚伸手蓋在她的手上,溫暖的掌溫卻沒能讓白離暖和起來。她覺著自己渾身血液凝固,冰冷的可怕。

宮尚眼底閃過擔憂,他希望她不要這樣硬撐著,哭出來反而會好受。

白離把手抽了回來,眼底閃過防備。她轉過頭看向車外,不希望男人過多的注意在自己身上。如果他不是要為白果做手術的大夫,她連搭理都不想。

男人都是些狡猾而貪婪的生物。

車停在一棟普通公寓時,白離首先了車,看也不看宮尚直接往上面走。

“啪啪啪!李東哲,你把我白果還給我!砰砰砰”白離站在李東哲的門口,又拍又踹,如果她有神力絕對會把門卸了!

宮尚失笑,怕被她給白眼連忙收住。這女人,還是失去理智的時候比較可愛。

白離叫喊了半天裡面都沒反應,連旁邊的鄰居都受不了出來了。

“別敲了,他還沒回家呢!”真是的,一個看似乖巧的女孩子,怎麼那麼粗魯?還讓不讓人消停了?

白離有些羞愧,對著隔壁的人說了聲抱歉然後甩身往樓下走。

“你還知道他在哪嗎?何況不一定是他吧?你”宮尚覺得自己在自言自語,因為對方根本不搭理。他覺得無趣,識相的閉上嘴巴。

兩人回到車上後,白離閉上了眼睛。她在想,李東哲會在哪兒?

後來,她找到李東哲以前一起混的兄弟,沒想到他們都說不知道,怎麼問都問不出結果。就這樣,白離找了一個多月後絕望了。

她放縱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面不想吃也不想動。要不是宮尚死皮賴臉不肯走,又變著花招讓她吃點東西,怕白離是熬不住多久的。

有時候她會煩,說些難聽的話,甚至直接趕他走,但男人明天照樣來。

然後她把他當空氣,直接忽略掉。

沒了白果,白離不知道要怎麼過。

她覺得每一天都好長,長的她想崩潰。

終於在第白果消失的第二個月後,宮尚熬不住了!他扯著白離的肩膀,憤怒而傷心的想罵醒她。

“白果不一定會死,你這樣頹廢下去,沒等她死你就先死了!”

白離的睫毛微顫,還是面無表情,眼睛無焦距。氣的宮尚把話加重:“你這個死樣子,如果白果看到了會多傷心!?”

“她怎麼看到?白果手術失敗了她,嗚嗚她會死的”白離捂住嘴脣,肩膀還被用力的扣住。她用貝齒咬住手指,不讓自己哭出聲。

不想暴露脆弱的一面,不想被男人發現自己的心其實不堪一擊。白離想嚎啕大哭,但是她更理智的阻止自己的行為。

哭沒有用,有用的是找到白果。

就算是屍體,她也要找到。

當白離振作起來的時候,她開始跟著宮尚四處找,不管他怎麼勸告已經找了徵信社,但她就是要自己出來。

因為白離相信,只要白果在附近,她就能感應到。

有時候宮尚會感到吃醋,他嫉妒白果能得到白離的所有注意力,嫉妒她在女人心中無法抹去的痕跡。

但是想到白果可能不久於人世,他又不希望她死,她死了,估計旁邊的女人也會跟著枯萎吧?

其實二十四小時剛過,他們到警察局報了警,期間嚴楚夏打過電話來。

“交代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宮尚看了眼車座旁邊的人,壓低了聲音:“現在不方便說,有空了給你打。”卡擦,他很乾脆的按下結束通話。

但那方的嚴楚夏可不高興了!

讓宮尚做個手術,至於什麼不方便的?他不是又在和哪個女人在**鬼混吧?

呼,嗤鼻。

他看著恢復保護介面的手機螢幕,突然想去見白離了。要不是法國正好有個攝影展的活動,要耽擱幾個月的時間,他早就忍不住了!

天,真希望時間過的快些。

找不到白果,警察也沒有訊息,就正面白果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白離這樣說服自己,她的白果會回來的,總有一天會回來。

白果說,她希望白離找到家人,快快樂樂的活著。

白離沒了白果已經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所以她只能完成白果的願望,靠這個維持生命。

可是。

她的家人在哪兒?

趕走宮尚之後,白離拿出放在抽屜裡的紅繩子水晶項鍊,冷冷的看著墜子上的水晶。思緒突然回到五歲那年。

小白離的眼淚很快被雨水淹沒,她的眼睛很痛,幾乎睜不開。她想告訴爸爸,白離不會離開,會一輩子和爸爸在一起。

但是,白錦年除了無盡的謾罵,根本聽不進去別的東西。他覺得自己瘋了,心愛的妻子突然毫不留情的離開,留下孩子和他,怎麼活?

既然她那麼狠心,他就帶著她的孩子去自殺。

在僻靜的街道上,天已經黑了,因為車少,所以路過的車速都很快。就算因為雨天放慢了,也足以讓人死亡。

白錦年的表情凝固,幾乎僵硬。他不是不怕死,但,他更沒有勇氣活著。

白離是幸運的,在白錦年看到前方閃著車燈的大卡車慢慢靠近的最後一刻,他選擇扔下白離然後。

砰!

白離僵住了,她的小臉一絲血色都沒有。

甚至連叫喚爸爸,都出不了聲。

她親眼看著爸爸被大卡車撞飛,看著自己,然後落地。

那一刻,白離沒哭,她忘記了。就這麼怔怔的看著爸爸,她想問:爸爸痛嗎?但是白錦年早已不能回答她了。

肇事司機跑了,那個大雨濛濛的天氣裡,還小的白離根本不懂得記下車牌號碼。她只是呆呆的和看著自己的爸爸對視,爸爸的眼睛沒有閉上,甚至能看到血從他的眼睛裡溢位來。

雨水把血衝的越來越散,爸爸的周圍全是紅色,白離怕,但她還是沒哭。

然後。

她轉身跑了,不想接受爸爸死亡的訊息,不想接受從此是孤兒的命運。

輾轉半年過去,白離被帶進了孤兒院,因為性格怪癖,不愛說話,經常被其他小朋友欺負。那一年,她永遠不會忘記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白離殺了同在孤兒院的朋友,白果帶著她跑。)

白果,你活著吧,不能拋下阿離。

我們說好,一起活,一起死,永遠在一起的。

白離握緊手中的項鍊,眼神裡的堅定加重,她咬緊脣齒,兩目的冷冽得嚇人。

白離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像水蛭一樣難纏。

而被形容成這麼噁心的生物,男人是不知道的。他覺得自己病了,竟然不想從白離身邊離開,就想賴著她。她走哪,自己就去哪。

當他知道白離的職業時,兩眼瞪圓,還不能從那幾個字魔力脫離出來。

所以,他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跟著白離。

這麼危險的工作,哪個男人會錯過吃她豆腐的機會?

自由,工作者。

說著好聽,實際呢?除了殺人放火什麼都做!

要不是知道白離的性子,他都懷疑她會不會為了白果跟人家上床。不,他錯了,她確實為了白果跟別人上床。那個別人就是自己!

越想越不舒服,他想質問她跟多少男人發生關係過?但想想,那也顯得自己太小氣了。何況他好像沒有什麼立場…

所以說,他在努力掰正自己的地位。

要是當了她的男朋友,那就什麼都能管了!

白離剛接到電話,有顧客需要她佯裝女朋友,趕走一個討人厭的女人。準備好了之後,她打開了門,發現“水蛭”還在門口。

她蹙額,選擇把他當空氣。

宮尚也不多話,直接跟在她後面。經過他第八十八次“幫忙”,估計這次對方也會很滿意的!

痞氣的笑笑,他發現今天的白離穿的很漂亮。不像前幾次需要暴露哪個部位,而是一身香奈兒淑女裙,腳上的高跟鞋噠噠噠響著,跟個上流小姐似的。

那股氣質,引得宮尚發現自己…

他垂涎的看著白離的背影,突然發現超級性感,也超級熟悉。

在什麼時候,他看過這個背影呢?

當宮尚還在思考的時候,白離轉身進了一家西餐廳。她看到靠窗位置的男人時,露出淡雅的笑容,緩緩走過去。

“莫先生嗎?”

莫榮哲點點頭,看到白離後眼珠子一亮,隨即紳士的為她挪開椅子。

“白小姐真是漂亮。”男人說這話的時候不是盯著白離的臉,而是盯著她。

白離表情沒變,似乎習慣了這種目光。她今天的任務只是幫對方趕走追求者而已,並不會有多少牽扯。

其實,她也想有人能幫自己趕走一直黏在身邊的水蛭。

餘光掃到那抹高大的身影,白離隨即淡定的拿起桌上的開水。

“白小姐是這樣的,那個女人不知道懷了誰的孩子,居然硬說是我的!為了讓她別再纏著我,才需要你。”男人坐下來後,緩緩道來。

白離的瞳孔一閃,眼睛對上男人的。“需要我怎麼做?”

“一會我會說咱們快結婚了,如果她不信,我可能會做出點動作,不過我會加錢的!”這條之前沒說,在男人看到白離的身材後,臨時加了進去。

白離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應了。

沒多久,一個腹部圓圓的女人走了進來。看到莫榮哲和旁邊的白離瞬間氣呼呼,然後走到她們跟前。

“你說要娶的女人是她!?”

莫榮哲肯定的點點頭,伸手握住了白離。

女人的情緒開始不穩,食指抵在白離的面前,怒罵:“不要臉,居然搶別人的男人!”

“是你沒用,抓不住想要的男人。”

莫榮哲有點冒汗,他要的是大家小姐的性格,讓那女人自感不如。可是大家小姐會那麼冷靜的說出這般刺人的話?

可,既然話也說了,戲也演了,他只能看白離要怎麼完美的趕走她。

“你,你搶了別人的男人還有理了!”女人的聲音尖銳起來,四周的客人紛紛遞過目光。

白離冷靜的縮回被握緊的手背,站了起來。

“我沒理,因為我沒有搶走你的男人。”

啥?怨懟不平的女人有瞬間遲疑:“你們?”

“我們在一起沒錯,錯的是你。這個男人說他沒愛過你,你們也沒在交往,怎麼算我搶走了你的男人?”

女人的口才沒她好,急了半天,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肚子。“你看,我肚子裡可是他的孩子,你想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爸爸嗎!”

四周的目標尖銳起來,似乎在討伐白離一般。

白離看了看她的肚子,眼神裡閃過什麼,但很快的恢復了平靜。她突然伸手搭在女人的肚子上,沒料對方像見鬼般急忙往後退,一個不慎,跌在了地板上。

“啊…”她大叫一聲,見周圍的客人露出擔憂的表情後,乾脆哭喊。

“天啊,我的肚子好痛啊!你這個女人太狠毒了,居然想陷害我的孩子…”

莫榮哲似乎也怕出問題,連忙想扶起地上的女人,沒想到被白離攔住。她突然親熱的挨在自己身上,那呼之欲出的胸脯一靠近,他的神都飛了。

地上的女人見她這麼囂張,乾脆不要形象的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周圍的人見狀,心裡暗罵白離。有幾個年紀較長的,還走了過來,指責她。

服務員怕出事,連忙給打了120。

關鍵時刻,宮尚現身。

在白離貼近那男人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暴紅了。試問一個男人怎麼能忍受自己女人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

但他很理智,走向的不是白離,而是地上的女人。

“親愛的,我錯了!”

他這一出場,大家都愣了。尤其是地上的女人。

“你,你叫我什麼?”

“親愛的,我知道你故意惹我生氣,居然把孩子說是別人的…”

周圍的目光頓時轉變為懷疑。

白離皺眉,想從莫榮哲身下下來,沒想他居然故意靠近碰了一下…

莫榮哲曖昧的衝她笑笑,見場面迴轉之後,立馬對著地上的女人道:“你還想無賴我,沒想到情人都跑到著了!”

女人呆了,她想反駁,但看到宮尚那帥氣的臉蛋,健碩的身體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出不了聲。

沒想到,居然有個大帥哥願意當孩子他爸!?

不,什麼孩子啊!

女人突然利索的站立起來,隨手一抓,圓形枕頭扔在了地上。

除了白離和宮尚,所有人的臉都黑了。

“老公,我錯了,我這就跟你回家!”女人不要臉的賴上宮尚,還滿臉幸福的把身體靠上去。

宮尚邪氣一笑,伸手抵住,轉身就把白離拉著走。

末了,他回頭衝著發愣的群眾道:“謝謝大家看戲。”沒料,他剛說完就被旁邊的女人掙脫開。

白離走了回去,伸出手:“我幫你解決掉了,錢。”

眾人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

拿到錢之後,白離和宮尚一起離開。剩下的事情,她相信那個男人很快就能解決。

“那個男人摸你的手,你居然還抱他!”一出西餐廳,宮尚開始算賬。

白離沒理他,高跟鞋踩得利落,走路速度很快。

宮尚火了。

“我幫了你,你一句感謝都沒有?”

“沒有你,我也可以解決。”當她摸到那個女人的肚子時,就知道是假的。一點溫度都沒有,何況連演戲都不會的女人的反應。

宮尚咬咬牙,他知道她聰明或許早知道那個肚子是假的,但是她怎麼可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是,他霸道,就是接受不了別的人碰了她。

白離暗暗嘆口氣,她快被煩死了。這種工作賺錢多,被吃豆腐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他都叫喊多少次了?

再這樣,自己會不會失業?

要是形象傳開了,誰還敢讓她幫忙?

白離停下,轉頭看著他。

宮尚一個沒剎住,險些撞到白離。“怎麼突然不走了?”

“宮尚,你不是醫生嗎?”

“是啊!”

“那要不要醫醫自己的腦子?整天這樣跟著我,很有趣嗎?”白離的話毫不留情,簡直在打擊宮尚的自尊心。

他說話直,這女人說話比自己還直!宮尚捂住胸口,耍寶似的道:“好痛,快不能呼吸了…”

“那就死在這兒吧。”她轉身,繼續走。

“你也太無情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他邊喊邊跟上去,心想著,再怎麼說他都不走!

白離回到自己住所之後,才發現,那隻水蛭居然買下了隔壁的房子。她無語,直接甩上門。

安靜之後,屬於白果的氣息在屋子裡愈加濃烈。

她拿起兩個人的合影,眼底閃過悲傷,想念如潮湧,讓她措手不及。把照片放在胸口上,白離的思緒繼續倒帶到十三歲的時候。

“哼,你媽媽不要你,你爸爸自殺了囂張什麼啊!”

十三歲的白離處於叛逆期,她像一隻被拔了毛的獅子,正蓄勢待發的盯著眼前的同伴。準確來說,他只是自己在孤兒院的院友,卻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孩子!

小男孩才十歲,似乎不知道他這樣謾罵下去,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

白離很生氣,她的眼神凌厲而深奧,不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她不知道他從哪知道自己的事情,但。

他不該拿來說,不該刺激自己回憶起當年的畫面。

無情的媽媽,試圖帶著自己自殺的爸爸,還有那一幅幅血腥的畫面。

小男孩依舊恥笑她,就因為白離搶了他的鉛筆盒。他拿石頭丟白離,正巧砸在她的額頭上,很快紅了起來。

這時候的白離像炸了毛的獅子,直接撲過去。

兩個人在廝打的時候,她拿起了地上的石頭。

啊!

回到現實的白離尖叫,捂住額頭。

好痛,明明告訴自己要忘記。

她放下了照片,快速走到飲水機旁,咕嚕嚕一杯水見底。

然後,蹲下身子用手環住。

像一隻受傷的小獸,正身處舌頭舔著傷口,但更多的血卻流了出來。

白離就像一個古老的神祕盒子,盒子裡的隱藏著讓人無法窺視的祕密。

宮尚用盡方法想破解盒子的密碼,最終明白,唯一的最快途徑就是毀了盒子。

她的心築起的牆,估計他一輩子都翻不過去,既然如此,那麼就只能先得到最容易的。例如她的自由。

白離開啟剛收到的盒子,裡面放的是一件特殊的怪異衣服。她皺起眉頭,拿出裝在盒子裡的小盒子,是面具。

有錢人就是奢侈,竟然在面具上面鑲了一顆紫寶石。

她伸出蔥指,把面具套在臉上,然後走到鏡子邊。那裡面映出的是一隻高傲而冷漠的吸血鬼

蹙額,不是很喜歡這個形象。

但是有錢幹嘛不賺?只需要參加化妝舞會,什麼都不需要做,一萬塊就到手了。

白離想把面具拿下來的瞬間,卻又重新帶好。

她望著鏡子裡的陰森面具,雖然只遮住上半臉,不過面具設計的很巧妙。那毫無血色,冷凝的上半臉完全可以詮釋好吸血鬼這個角色。

許是覺得好玩,頭一次戴面具的白離故意擺出獠牙的表情,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後,她笑了。

為了讓面具達到最佳效果,她拿出化妝品,用最白的顏色打了厚厚的一層粉底。然後拿出畫眼影的淡青色粉筆塗在粉底上。

呵呵。

白離很滿意成果,可惜沒有假牙。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突然覺得,或者這場化妝party會很有趣。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

正巧門口傳來敲擊聲,白離緩緩走了過去,開啟。

門口的男人倒抽了口氣,心臟差點沒被嚇出來!幸好他記起來少爺辦的是化妝舞會,各種妝扮都有可能。

只是,少爺怎麼會看上一隻冷血怪物?

他甩甩頭,冷靜下來後衝白離道:“車在樓下了,您準備好了嗎?”

白離點頭,跟著司機往下走,坐上車後很快就往目的地駛去。但是一路沿過的風景讓她大大不安。如果自己沒記錯,這條路下去通往的是富人們的別墅區吧?

舞會是那些公子哥開的?

來不及等她想明白,一棟豪華別墅近在眼前。白離愣了愣,下車後由外面的侍者領著走。

越靠近,耳邊傳來的聲音越清晰。那是混餚音樂,年輕人最喜歡的放縱前奏。

“請進。”侍者停在門口,坐了請的動作。白離進去之後,他拿出對話機:“少爺請的人到了。”

白離剛進去,門很快重新關上了。

她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勾起大家的注意。場內各種妝扮的男女不是在交談,就是貼著身體跳熱舞。

燈光很暗,偶爾的閃光並不能看清每個人的臉孔,何況都帶了面具。

她看了眼四周,除了中心地區最熱鬧,旁邊是自助餐點。

震耳欲聾的音樂吵得白離的耳朵生疼,再加上閃爍的燈光,她突然覺得自己老了,不適合跟這些年輕人玩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場面安靜了下來。大家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白離詫異的看向大家注視的地方,一根藤繩從天而降,緊接著是野人!?她大愕,讓那張吸血鬼臉變得更恐怖。

所幸大家的目光不在她這。

野人“飛”下來後一落地,大家的掌聲隨之而起,緊接著,更多的野人從藤繩蕩下來?白離怔楞的樣子和其他人顯得格格不入,她不明白,這群年輕人怎麼能玩的那麼瘋?先後蕩下來的四個男人**上身,底下只穿虎皮短褲,害的白離都不敢往下繼續瞧。

野人全數上場之後,掌聲更是一陣接著一陣,甚至有打扮成兔子,狐狸的女人貼了上去。

不一會兒,震耳欲聾的音樂又開始了。

“啊尚,一整晚你瞧什麼呢?”肖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順著宮尚的目光四處瞄,想著是不是有什麼絕色美女混在其中。

宮尚沒理他,直接往前走。肖辰的支撐一消失,險些栽倒。

“什麼嘛!”他不滿,回頭看到步楚夏的表情,蹙額,繼續盤問:“你怎麼也心不在焉?”

“沒事,剛回國有時間差。”步楚夏按著頭部,幽幽的回答。

肖辰癟嘴,看向最後一人道:“還是洛胥哥最正常。”

楚洛胥微微一笑,不答。

宮尚穿著分叉四角虎皮酷在人群中穿梭,期間被吃了不少豆腐。但是他們根本不在乎,開party本來就是玩樂的,就算有人當場表演床秀,大家都只會拍掌當觀眾。

尋了半天,沒發現熟悉的身影。想起什麼,他不再在人群多的地方穿梭,而是走向周圍安靜的地方。

果然。

看到正在吃東西的白離時,他咧開邪氣的弧度,挺著胸膛走過去。

“嘖嘖,沒想到吸血鬼也需要吃東西啊?不是應該吸食別人新鮮的血液嗎?”

白離一愣,轉頭,沒料到會是野人

“有事嗎?”她看著男人健碩的上半身,還有那兩條修長,結實的腿,眉頭皺的緊緊。

“別這麼冷漠嘛,人家會傷心死的。”

白離臉黑:“那你去死吧。”沒興趣和他交談,她只想安靜的等待party結束。

宮尚抓住她的手臂,笑的一臉**蕩:“我死了,你豈不是要守寡?”

“放開我。”

“不放。”

“放開!”

“不放!”宮尚似乎玩上癮了,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沒想到她真沒認出來。傷心吶。

白離不想惹麻煩,只能耐著性子最後問一句:“你到底想幹嘛?”誰料,男人居然靠近自己,咬耳道:“想,愛你。”

“不怕我吸乾你的血液?”

宮尚笑意加深:“我更喜歡你吸乾我的精液。”

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男人,白離真想抽他一巴掌!險好她還有理智,要安全出去,她是不能動party任何一個人的。

似乎抓住白離不想惹麻煩的心裡,宮尚得寸進尺的把她抵在牆壁上。兩人之間頓時只有曖昧的距離。

“我的吸血鬼小姐,就從了我這野人吧。”

“我會吸乾你的全部。”白離盯著他的臉,似乎是玩笑的一句話,卻被她說的異常認真。

宮尚稍愣,隨即笑樂了。“好啊,恭候大駕!”

這男人抽風了!白離開始掙扎,卻被他壓得死死。她怒:“滾開!”

“不要。”他就死皮賴臉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煩?”她沒見過,不,他是第二個讓自己覺得煩的男人。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白離無比困惑。

宮尚傷心,原來自己在她心裡是這種地位。煩吶?這讓他怎麼接受?所以說,與其去尋找解開這女人內心的鑰匙,還不如直接捏碎她的心臟。

男人的眼神變了,像一隻蟄伏的豹子,隨時會吞掉眼前的人。他俯下頭,剛想吻白離卻聽。

“哇,你小子居然躲在邊上打野食!”肖辰的大嗓門打破了曖昧的氣氛,身後跟著意興闌珊的嚴楚夏。

宮尚轉身,把白離抱在懷裡。

“別打擾,自己一邊兒玩去。”他制住在掙扎的女人,語氣不是很好。

“楚夏你聽聽,這傢伙見女人忘兄弟!”肖辰誇張的聲音搭配到位的表情,跟真怪罪宮尚似的。實際呢?他無聊,鬧著玩兒呢。

嚴楚夏看了他們一眼,冷冷道:“我先走了,有點累。”

白離早就因為那聲“楚夏”而把視線轉向男人,她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什麼。

宮尚往她屁股一拍,怒道:“女人,你的視線裡只能有我。”都是野人妝扮,她怎麼可以盯著楚夏看?

白離的臉頓時又紅又黑,當然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肖辰這才注意到白離的妝扮,又是誇張一喊:“啊尚,你居然重口味!”吸血鬼耶!這妝畫的不是一般詭異,宮尚怎麼會喜歡?

肖辰被白離的臉嚇到了,他佯裝害怕的縮著身體,孩子氣十足。

“辰,別鬧了。你和洛胥控制一下場面,我們先走了。”

肖辰在他們後面狂吼,不要,怎麼可以都跑光!?有異性沒人性啊!

“辰?”楚洛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順著前方看去,已經沒有熟悉的身影了。

“胥,啊尚跟著吸血鬼跑了”

白離不情不願的被拽著走,為了防止摔倒,只能一手提著裙襬腳底步伐跟上。

她已經猜出對方是身份,只是不明白這位大少爺想做什麼。

花一萬塊錢讓自己參加他的party?

沒那麼簡單吧。

從紅毯樓梯上了二層後,白離很快被推進了一個房間。她伸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語氣不悅:“宮尚,很好玩嗎?”

男人稍愣,隨即笑的天真:“終於認出我了?傷心吶。”

“如果不想更傷心,收起你的遊戲,我要回去了。”白離懶得跟他鬥嘴,剛想從他身邊側過去,卻被男人拽了回來。

他靠在她的耳邊,輕咬:“你以為自己能這麼輕易的走掉嗎?”那曖昧的語氣,攜帶著男人可以放低的呢喃,性感而不容抗拒。

白離晃了下神,幽深的眼睛對上他:“你想怎麼樣?上床?”她看了眼不遠處的豪華大床,眼露鄙夷。

宮尚輕笑:“不,我想把你鎖起來。”

“你瘋了?還忘記吃藥?”

“嘴巴別那麼刺,它是拿來…”他伸手撫摸著女人粉嫩的薄脣,笑的邪氣:“拿來吻的。”說完,直接封住白離的嘴脣。

白離抗拒,拿腳踹他,連帶著嘴上也不閒著。

嘶嘶。

宮尚吃疼,果真退開。

“你這女人咋那麼難搞?”靠,都流血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脣,兩眼瞪著白離。

“誰讓你瘋言瘋語?哼,想鎖著我,不怕把你家毀了?”她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非要惹惱她,那就別怕後果!

白離抬起腳,幽深的眼睛突然染了笑意,她直勾勾的看著宮尚,腳下一碾。

“……”男人一點一點眯起眼睛,倒抽了口氣。狠,她太狠了。

“宮先生,一萬塊。”party結束的時間已經到了。

“不給!”宮尚咬緊牙關,就怕說粗話。那粗細的高跟踩下去,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痛的他想扁人!

她也不惱,輕諷道:“原來有錢少爺都是說話不算話的啊。”

“你這是針對!”身世又不是他們能選擇的,難道就因為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所以她才不給好臉色?

宮尚臉黑,眼神裡全是不滿。

“如果不想我針對,一萬,馬上。”白離說的很乾脆,像是拿完錢就銀貨兩訖,氣的他心臟起伏不定。

為了不被繼續討厭,他走到床邊,抽出櫃子裡面的支票。

“一萬塊,吶!”

白離接過,看也沒看直接放進吸血鬼服兜裡。見她拿完錢一點表示沒有,宮尚出聲:“你不用跟我道歉嗎?”

“道歉?我說錯,做錯什麼了?”白離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身開啟房門。

宮尚啪的,一掌按在門上。

“你不止踩了,還冤枉我。”

“我踩人是因為你想冒犯我,另外一句話我不覺得自己說錯。”白離轉過身,不溫不火的回答。

宮尚氣得不輕。

他發現,白離的嘴巴太利了,為了不氣死自己,他決定讓她說不出話來。

唔,混蛋…

這次已經有防備的男人首先用腿壓住她的,然後開始侵犯。

突然,該死的噪音不停的刺激聽覺。宮尚小心翼翼放下白離,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手機,轉過頭道:“我接個電話。”

在被放下來的那一刻,她才找回理智。看著宮尚的背影,氣得咬牙!傻子才會等你接電話,趁他走過去的時候,她連忙開啟房門,竄了出去。

**!宮尚低咒,剛接起電話就發現女人跑了。他想追,但電話裡的內容使他停住了腳。

“你說姍姍回來了?”男人的聲音攜帶著喜悅,那個叫姍姍的女孩子似乎對他很重要。宮尚的心情頓時緩解了一下,等他結束通話電話後,走出去卻發現party已經結束了。

而白離也不知所蹤。

“尚,你在幹嘛?”肖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他好奇的看著站在樓梯口的男人,訝異:他不是應該在房間裡享受美人恩嗎?

宮尚急問:“你看到她了麼?”

“哇,難道你的吸血鬼跑了?尚,別走啊,等等我。”肖辰玩心上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女人會從宮尚身邊跑掉。多有趣啊!難道他們宮大少爺要墜入愛河了?

宮尚臉色發黑,疾步往前走,他覺得自己在肖辰那是問不出什麼了。

白離跑掉之後,找了個隱祕的地方穿好大袍子裡的內衣。一邊怒罵像水蛭一樣的男人!她注意著周圍的建築,查詢門口在哪兒。無意間,從路過的門縫內看到一個男人。

“小傢伙,你好像胖了點。”楚洛胥抱著一隻小肥貓,面露淺笑。他的野人衣服已經變成紳士的阿瑪尼襯衫,看著懷裡的貓時,笑容裡的溫柔跟要溢位來一樣,吸引住了白離。

似乎察覺門口有人,他緩緩靠近,在白離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面對面。

“對不起,我馬上走。”

“沒關係,你怎麼還在別墅呢?”楚洛胥不懂自己為什麼叫住她,或許是因為對方恐怖的妝扮吧。一個女人,把自己化妝成吸血鬼,可是需要勇氣的。

白離停住腳,突然發現心臟噗噗直跳。連帶著眼神竟不敢直視他,彷彿會褻瀆了這個神一樣的男人。

他很好看,是那種像威廉王子般很有氣質的好看。他的眼睛深邃,像是有魔力能把你給吸進去;他的面板很白,卻不是那種蒼白;他很高,至少有一米八,白離只到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寬厚,又結實。

白離覺得自己瘋了,居然看著一個男人發呆!還好戴著面具,對方看不到自己懊惱的表情。

“我迷路了,請問大門在哪?”

楚洛胥聽聞,完美的俊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來參加party的幾乎都是鄰居們,你怎麼就迷路了?”別墅區的建築差不多都一樣,除非他們的主人有特別要求,不然設計都是異曲同工。

他說完,看不到白離顯得蒼白的臉色,只覺得她好像不太高興。忙繼續說道:“我沒有笑你,只是”他停住,沒有往下說。難道告訴她,只是因為自己突然想揶揄人?

白離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的是,她那想笑笑的動作顯得多麼猙獰。青白的膚色,暗紫的嘴脣,還有那猙獰的面具,多虧楚洛胥膽子大。

氣氛怪異的瞬間,小肥貓突然竄到白離腳下,喵喵叫了幾聲。

好可愛。

她忍不住,蹲下身子抱起它,然後溫柔的扶著貓咪的身體。

楚洛胥詫異,但很快恢復了情緒。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白離撫過一遍後跟著順一遍,然後道:“小傢伙平常都不給人碰,沒想到那麼喜歡你。”看小肥貓慵懶的靠在她懷裡,楚洛胥的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度,揉了揉它的身體。

“怎麼辦?它好像不想離開你了。”

白離被他的腔調逗樂,沒想到這男人也有風趣的一面。幾乎沒考慮的,答:“那就跟我走吧。”

小肥貓還應和的發出長長的喵聲。

白離笑的更開心了,可惜被面具擋著,男人一點都看不到。其實剛才白離嘴脣的紫黑脣膏已經被宮尚吃走不少,或許是脣膏的質量太好,所以還能清晰的看到顏色。

楚洛胥只能看著她那詭異的嘴脣色彩,因為她嘴角揚起的弧度而笑意加深。

“要不讓它和你住幾天吧?”他突然有股衝動,不想和她只是一面之緣。

白離稍愣,隨即笑道:“不了。”然後把小肥貓還給他,又道:“我得走了,大門是哪個方向?”

楚洛胥有些失望,他以為她會喜歡自己的提議。

“我送你出去好嗎?”

“好。”

兩個人一隻貓,慢慢向著門口走。楚洛胥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以前都是女人主動貼上來,他還沒這麼和女人想相處過。

拐了個彎,門口已經到了。

“謝謝。”說完,白離衝他笑笑,走了。實際上,她捨不得,很想回頭看。但是。

這種家庭的孩子不是她能碰觸的,如果她不想粉身碎骨。

失望的看著白離的背影,男人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麼。他不相信一見鍾情,但,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那隻吸血鬼。就單單因為,她身上的那股氣息。

那是種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氣節。

哎,算了。

如果有緣,兩個人終究會再見面。

楚洛胥瀟灑的轉身,沒發現白離停下來看著他。

不帶走貓咪,是因為白離怕付出感情。

就像她對白果,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幾乎無法承受失去她的打擊。白離一直在說服自己,白果還活著,活在某個角落等著自己去接她。

回到家裡,她把支票放進儲蓄罐。這裡面全是白果的醫療費,她一分錢都不會挪用。

身邊的氣氛一安靜下來,白離突然感到空虛。那是種沁入骨髓的荒涼,在失去白果之前,她根本沒體會過空虛為何物。

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忽然想起那隻小肥貓。

如果身邊養只寵物,應該會快樂很多吧?

但是。

算了,白離搖搖頭,取消了決定。

與其要面臨失去,還不如不曾得到。

不知不覺,她竟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這一夜,奇蹟得過的很安穩,沒有做夢也沒有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