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34 有事相求

034 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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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有事相求

長平帝姬曾化名入學,這是容楚曾經告訴林如歌的。林如歌自信這事除了權力核心的人外,其餘的人並不知情。

而黃秋生是刑部主事,恰好在權力邊緣。他確實知道長平帝姬曾進過國子學,可他並不知道長平帝姬是否曾住在倦芳居,也不知道長平帝姬退學的時候,就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

可他能去問麼?能當著長平帝姬的面子拿出裹胸布來問,“帝姬,這是你的裹胸布嗎?”

臉色一正,黃秋生心道,既然他不敢問,那寧珂定然也不敢問。

於是笑道,“我何嘗拿了裹胸布?”

“那……”林如歌挑眉,“要不要搜搜?”

黃秋生咬咬牙,“你怎麼知道這就是帝姬所用的?你敢去求證於帝姬麼?”

“是不是帝姬的,需要證據麼?”林如歌仍舊是一如既往的笑,標準的林氏招牌笑容,按照常理,這是她練習過多次的、據說最不得罪人的笑容。

然而這種笑此刻落在黃秋生眼裡,卻是**裸的挑釁。

需要證據麼?

需要麼?

不需要麼?

人家就是算計你你能怎麼樣?難道還真能拿著那裹胸布去問長平帝姬?帝姬是嬌羞女子,不承認也是羞澀而已。你能怎麼說?

怪不得沈相說這人雖然年輕,卻心思深沉,讓自己萬萬不可大意。儘管自己已經很小心了,可誰又知……就在這如花笑顏、謙和態度之後,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出擊。躲不開也躲不及,只能狠狠的受著。

“黃大人,這下搜也搜完了。”林如歌負手而立,眸中笑意盈盈,似皚皚白雪中孤傲而清俊的山峰,“證據也搜到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一併交代了就好。”

黃秋生聽見話音不對,皺眉道,“你要幹什麼?”

形勢好像變了啊,孫大飛等人目光閃閃,跟在林如歌身後。

“幹什麼?”林如歌冷哼一聲,“黃大人應該比寧某更清楚才是。你擅闖帝姬閨房,還妄圖將帝姬私人物件偷運出國子學。寧某不才,得皇上信任協管這國子學,便絕不能讓任何人做出有損皇室顏面的事情來!”

黃秋生後退一步,準備溜之大吉。

“黃大人請留步。”林如歌快步閃在黃秋生面前,依舊是溫婉笑意,“來都來了,不喝一杯茶再走,實在不是寧某的待客之道。關門!”

於是,國子學中忍耐已久的學生們一哄而上,關住門後就圍住刑部的人。霍少宇笑的殷切卻不懷好意,“黃大人,極品碧螺春,要不要來一杯?”然後又拍拍自己的額頭,笑道,“呀,我忘了,學院中最好的茶是七里香,不過這七里香是招待皇室貴客的……哎,說起來,黃大人倒也喝得。”

林如歌笑著在紫藤桌前桌下,看著憋了好久的學生們帶著黃秋生等人到隔壁“喝茶”。

不用看也猜得到,黃秋生等人這頓茶,喝的一定是坎坷萬分。

然而遠在含昌宮的長平帝姬,並不知道在這國子學中,進行了一場關於自己最私密也最**的談話。

容姝坐在桌前,仔細的挑著紅木盤裡的映花琳琅,捻了一顆比在自己的髮髻上,問身後的素絡,“父皇不是說賞給寧珂了麼?怎麼又巴巴的給我送了來?”

“婢子也不清楚。”素絡福身,“依稀聽說,大約是太子的事情。”

“大哥?”容姝對著鏡子挑眉,看不清是笑還是嘲諷,“寧珂是國子學出身,可未必就是太子的人,父皇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就比如你,日日裡同我親近,卻不知到底是為誰做事的。”容姝將手中的映花琳琅擱在盤中,又換了一個大一些比在自己的額上,“你看這個做抹額好不好?”

素絡垂眸,手微微抖了抖。

“帝姬看好的,自然都是好的了。”

容姝似乎對素絡這番話很滿意,將那顆本來要賞給寧珂的映花琳琅擱在妝臺的抽屜內,把紅木盤推到素絡前,“拿回去吧。”

“皇上說務必送達,若帝姬不收,婢子也不必回忠粹殿了。”素絡仍舊垂眸。

“可父皇沒說不讓我送給別人吧。”容姝抿脣一笑,挑了一顆略小的遞到素絡面前,“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要把這顆映花琳琅送給寧珂,別的我就收下。”

素絡面露難色,有些訕訕的接過映花琳琅。

“可是……皇上並不允許婢子出宮……”

“我不管。”容姝輕笑,站起身走回內室,“我只要你把這琳琅寶珠送給寧珂,旁的事,我一律不管。”

素絡轉眸,忽然有了主意,福身道,“婢子告退。”

於是剛從江南迴來的容楚還來不及歇歇,就被素絡指使到了國子學。而進國子學後,容楚看見的就是令人無比頭疼的一幕。

林如歌坐在紫藤桌前,優哉遊哉的喝著酒,一群學生前恭後倨的圍在林如歌身邊,端酒倒酒殷勤的很。而隔壁的院子裡,遠遠的就聽到黃秋生等人的叫嚷,殺豬般的尖利。

“你這是幹什麼?”

微眯著眼很享受的林如歌抬起頭,就看見容楚臭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手中杯被擱在桌上,遣散了圍在旁邊的學生們,林如歌正色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容楚再次皺眉,在林如歌對面坐下。

“沈覺是你的人。為什麼要讓沈覺誤導我,讓我推舉了常信,然後再讓刑部的人來查我國子學?”林如歌冷笑一聲,“還說什麼玉章宮有宮婢逃逸,是藉口吧。”

“玉章宮確實有宮婢逃逸。”容楚使勁攥住林如歌的手,“而且這個人你認識,我不得不搜,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放心。”

風聲很細,薰香很濃。

然而林如歌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卻冷冷的笑了一聲。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裡,他都不曾留給自己絲毫的退路,更不要提皇權大事,他又怎麼會讓自己干預一分一毫?可笑的是,到現在,他都不肯對自己說出真相。

“蘇彥幫大哥偷出了玉章宮的重要東西,大約父皇近日就要去玉章宮的。”容楚態度誠懇,“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你還能回一次玉章宮,萬萬不要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