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討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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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討厭的人
門又開了，藍竹雅挽著穆海的胳膊緩緩出現在包廂。敢情您們二位是神鵰俠侶是吧？穆青就是你們那雕。這雕有點事，你們兩個就雙雙出現。
我皺著眉頭看Alex，他衝我搖搖頭。我從學校門口和Alex就一直在一處，他要是通知穆海沒理由我不知道的。管他是誰告訴穆海的呢，現在這個問題根本就一點都不重要。
穆海一坐下，就冷冷地對我說：“鍾愛，是她死了，不是我無作為。你一個小女生，不要太過分了。”
我咬著下脣回擊道：“你統領著那麼大的黑會，做人做事這般的言而無信。你是很厲害，但是不代表你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對的。”
藍竹雅美眉微蹙，她看著我，輕聲與我說：“鍾愛，說話注意一點。”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現在這心裡到底是什麼心情了，我真是不知道我自己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知道，秦沈斯死了，穆青是最大的凶手。
我剛想再說話，Alex的臉卻湊了過來。那麼近，就快要親到我了。我本能地往後躲了躲，我清楚地看到他衝著我輕微地搖搖頭。Alex握住了我的手，他緊緊地抓著，根本是在鉗制我的動作。
Alex將我向他的身體的那一側拉了拉，他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握住了我的肩膀。他看向穆海，態度有那麼一點點的強硬。他說：“阿海你知道的，我想娶Moco。”
穆海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他也很生硬地說：“你也知道，穆青是我的弟弟”
Alex嘴角噙笑，好脾氣的口吻說道：“你也知道，你憑什麼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穆海額上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了，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屋子裡太安靜，所以聽得到穆海的骨節吱吱作響。穆海憤怒的樣子，真的很像是一頭看到了獵物的雄獅。
藍竹雅轉了轉眼珠，淺笑著說道：“我和穆海一定會好好管教穆青的，但是秦沈斯已經死了，有些事情到底是不能挽回了，大家各退一步吧。”
Alex也淺笑著說道：“讓穆青去秦沈斯的墓碑前真心地說句對不起總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吧？”
穆海站起身，以背對著Alex。穆海的聲音冷冷地飄了過來：“阿青，你也聽到。了”
穆青忙不迭地說道：“是，我聽到了，我馬上就去。”
穆海以不變的姿勢，不變的聲調問Alex：“以我們的關係，你竟然會與我說這樣的話。”
Alex站了起來，他還拖著我的手，我也只好跟著站了起來。Alex輕聲地說：“阿海，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背離自己的初衷。不管到底發生了多少的事，我都希望你還是最初的樣子。做你自己該做的事情。”
穆海牽住了藍竹雅的手，他微微地順下眼眸，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穆海的側臉。穆海的側臉爬滿了憂傷，他說：“Alex，不會有人比我更在意你了。”
穆海的這話一說出來，我就覺得這屋子裡頓時就基情四射的了。Alex握著我的手的他的手顯然是用了更大的力道，我吃痛地皺起了眉頭。不過此時此刻，我灰常識趣地木得有發出什麼慘叫的聲音。
Alex回他：“我並沒有不在意你。”
藍竹雅輕輕地拍了拍穆海的肩膀，她柔聲地說道：“老公，我們陪穆青去墓地一趟吧。”
穆海輕輕地點點頭，穆青緊跟著其後往外走。Alex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好像是有點發呆的樣子。我現在的腦子十分的迷糊，我完全在狀況之外。誰敢告訴我剛剛在這裡的這一幕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Alex從酒吧出來，一直到送我到學校門口。一句話都沒說，一個字都沒有說。他沉默的樣子，我貌似是第一次看見。他貌似非常的難過，難過的莫名其妙的。我是比較識趣地，我沒有問Alex怎麼了。
他連一句再見都木得和我說，就開車走了。他這個德行，這麼心不在焉的，不會出車禍吧？呸呸呸！我幹嘛不盼人家點好。他一定會高高興興出門來，平平安安回家去的。
我一進教室，鄭逆臉拉的跟科迪勒拉山系似的。他凶巴巴地問我：“自己一個人偷跑去哪裡了？手機也不帶，你什麼時候學壞了？”
我努努嘴，趴到了桌子上，悶悶地問道：“老師木有發現我不見了吧？”
鄭逆輕哼一聲，得意兮兮地和我說：“那你以為我是吃白飯的啊？我當然是掩飾的很好的了。”
我把臉扭到了鄭逆的那一邊，幽幽地與他說：“穆青去墓地給秦沈斯說對不起去了，你說我是不是該心滿意足了呢？”
鄭逆摸摸我的腦袋，淺笑著與我說：“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了。”
我點點頭，可是我的胸口還是悶悶的。秦沈斯那麼一條年輕、美麗、帶著希翼和拼搏的生命，難道就只值穆青那種下賤物件的一句對不起嗎？這不是太不值得了嗎？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可是鄭逆說的對，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了。如果今天Alex沒有一起去的話，穆青大概只會用言語侮辱一下子我，我大概不可能得到任何我想要的結果。所以穆青能去道歉，我就算是勝利了。
我靠在鄭逆的肩膀上，並排坐在籃球場上的邊緣上。我輕聲地與他說：“我們還要不要去抓抓看會是哪個省份啊？”
鄭逆伸手撥弄亂了我的劉海，他用一種雲淡風輕的口吻問我：“你心裡最最真實的答案是上海對不對？”
我心驚地坐直了身體，一邊撥弄著劉海一邊說：“我和安樂已經分手了啊，我還去上海乾什麼啊？才沒有呢。”
鄭逆握住我的肩膀，搬過了我的身體，強迫我和他對視。他淺笑著與我說：“因為一月在那裡，所以皓揚會去，所以你也想去。”
我順下眼眸，輕聲問他：“你不這麼說會缺氧麼？”
他身子靠過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他在我的耳邊輕聲與我說：“你接受我的感情會缺氧麼？”
我推開他，瞪他一眼，啐他道：“少這麼無聊好不好？”
鄭逆伸了個懶腰，笑著和我說：“走吧，快下課了，下節課是班主任的，你不想死無葬身之地吧？”
看著鄭逆的背影，我有些猶豫地問道：“阿逆，如果我真的填了志願去上海，你會不會恨我？”
他沒有回身，而是有些開玩笑滴問我：“你說伯邑考會不會恨那個附身在妲己身上的狐狸精以妲己的容貌害死了他，還把他的肉給他的父親吃呢？他不知道那是狐狸精，只知道是妲己。”
我嘆著氣應他的話道：“我不想成為蘇妲己那樣的女人。”
鄭逆帶著絲許的悲傷告訴我：“我卻想做紂王，至少曾經擁有過。至少到他死亡的那一刻，他自己心愛的女人也還是屬於他的。”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我走到他身邊，挽上他的胳膊。我沒心沒肺地笑著，和鄭逆講我最近看的電視劇裡邊的情節，和他說我看電視時候的心情和疑惑。
我真想，我真的可以這般的不痛不癢、沒心沒肺。可惜，我不是。我也做不到。我只能偽裝，和假裝遺忘。如此，而已。
外邊的天陰的厲害，看來會有一場雨今日與我的難得的空閒週末的時光不期而遇。我這個週末開始再不用去學校參加那些所謂的補課，其實不過是學校瘋狂的斂財行為罷了。
我坐在軟椅上，在我房間的視窗的正對面。隔著這張桌子，我和窗戶玻璃就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我的手機乖乖滴躺在那個噴水池裡，唱著舒緩淡淡的旋律。
我無聊看網頁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帖子。說三秒輕鬆寫出王家衛電影風格的臺詞，就是一個事件加一個繞口的時間加一個無聊的事件。
比如網上有人留貼說道：在我的眼鏡壞掉後的十三天八小時三十六分四十七秒，我又去了開水房，不過這次我不是開啟水，而是去洗澡。
我忍俊不禁，拿起桌子上的筆，在我的日記本上——買了好幾年卻還是沒有什麼字的日記本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來我的句子。
在我和皓揚意亂情迷的現在看起來有點瘋狂的那次行為後的六十八天一小時二十五或者二十六、二十七分大概三十幾秒，我又坐在窗前聽音樂，不過這次我不是盤腿坐著，而是把腳放在地面。
最後的句號，我重重地頓了一下子我手中的筆。然後，重重地合上了我的日記本。我俯下身子，壓著日記本趴在那裡。我只能確定是六十八天，時分秒，我根本就無法確定。因為我只記得那天是3月17號，而今天是5月14號。
“姐，要不要一起回奶奶家？”鍾諾探頭進來，用滿是**的口吻問我。
我沒有動彈，懶懶地應了一聲：“不了。”
鍾諾沒有說什麼，就帶上門出去了。我現在沒什麼心情回去看望老人，我還是自己一個人發酵一下子我的情緒比較好。我的手機已經欠費了，我都沒有去交錢。這麼週末，我希望它只屬於我自己就好。
我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筋骨。我瞄到了被我安置在一個隱蔽的小角落裡的那個特別精緻的小禮盒。那裡邊是Alex送我的戒子，它呆在這裡好像已經有些時日了。
現在Alex回來了，那麼也該物歸原主了吧？對於Alex的那一套什麼只是適合未必是愛的要我考慮嫁給他的理論，我還真是無法苟同。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還是趕緊還回去會比較安心一點。
我打算去廚房尋摸點什麼東西打打牙祭的時候，我的手機的音樂居然變成了我設定的來電鈴聲。不要告訴我哪個欠扁的人為了找我居然給我交了話費。
我努努嘴折身回到桌子那裡，看到我的手機螢幕上赫然顯示的是——不受歡迎的人。我微蹙眉頭，我這心裡就納了悶了。我以為這個號再打給我的時候是通知我去參加婚禮的。
我接聽之後直接就對著那邊說過去：“於美佳，你又要幹什麼？”
那邊先是幾秒鐘的笑聲，然後她才說：“電話費什麼時候要記得還給我。”
“我謝您，我好不容易欠費躲點清閒，還是沒躲過去。”
“不和你鬥嘴，我只問你一件事情。你能不來上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