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你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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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你要開口
他回眸，我本能地往後縮了縮。他握住了我的肩膀，他的臉頰慢慢湊近我的臉頰。我的大腦又開始空白了。直到我聽到他問我：“你到底為什麼那天會親我？”
我的心裡頓時有無數只的草泥馬在歡樂地奔騰著，這個我在我和他之間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他到底還是問我了？我要怎麼回答呢？因為當時我在他的衣服上嗅到了安樂的身上也有的味道麼？我還是覺得這樣的藉口像是一個笑話。
最後，我給了他這樣一個回答：“我喜歡。”
他呆了有一會，然後他的嘴角浮現了一抹好看的笑意。他身上揉亂了我的劉海，點點我的鼻尖說我：“好一個小流氓啊”
本來我想反問他為什麼後來又親了我的，可是我又覺得這種問題根本沒有出口的必要。我是腦子抽了，他也一樣是腦子短路。那天晚上都是因為纜車莫名其妙出故障，所以我和他才會一起神經錯亂的。
遇到顧城，是在一個雨天。我撐著傘在公交站臺那裡等車，我剛下班它就開始下雨，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簡直是太缺德，太過分了。我正打電話和柳微咒罵老天爺的時候，一臉銀色跑車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真是晃瞎了我24K的狗眼啊，這車可是真拉風啊。我正想象著車的主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時候，那個金髮的明眸皓齒的少年就已經大步跑到了我面前。就站在我的傘下。
顧城笑的沒心沒肺的，他拿過我的傘，撐在我們的頭頂。顧城摟住我的肩膀，問我：“妞去哪兒啊？我送你啊。”
我瞥了一眼跑車，咬著嘴脣歪著腦袋問顧城：“這車你的？”
顧城點點頭，笑著應道：“對啊，我夠年紀了，我有駕照的，我考了的，你怕我害死你啊？”
我搖搖頭，應道：“不是！這輛車很酷。”
顧城開心滴笑笑，摟著我往車那邊走。很紳士地為我打開了車門，扶著我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他關上了我這邊的車門，快步繞到了另一邊。上了車，收了傘。特別得瑟地笑了一下，然後發動了車子。
我沒有問顧城關於他和柳微分手的事情，這是一個既定事實，再追究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柳微對於愛情的態度，顧城對待愛情的態度，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的話，已經是和平分手，多說無益了。
顧城真的很健談，他山南海北的，什麼都能說一會。我蓋著他的外套，聽著他在我的耳邊一直不斷地碎碎念。他的這個德行還真是像柳微啊，他們兩個人在這一點上倒是“情投意合”的呢。
顧城很貼心地送我到家門口，但是沒有進去。好歹曾經是相親物件，怕遇到我媽媽的話會覺得尷尬。這樣看來的話，其實我應該後悔一下子當時相親的時候沒有跟顧城去看場電影，說不定我就會戀愛了。
我笑笑，掏出鑰匙開了門。就看到鍾諾躺在沙發上，在喘著粗氣。我嘴角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心跳到了嗓子眼。我急忙跑過去，找到了藥，喂鍾諾吃下去，讓他喝了些溫和的白開水。
看著鍾諾的臉色和呼吸漸漸恢復，我懸著的心才算是落地了。鍾諾靠在我的肩膀上，衝著我爛笑。這個臭小子，真是嚇了我一大跳。真是嚇得我心都差點要不跳了。死小子。鍾諾有哮喘病，被父母遺棄。是6歲的我把3歲的他揀回家，央求我父母收留他。把我的房間分給他一半，我的零用錢分給他一半，能分給他的我都分給他。父母疼我，看我這麼堅持，也就留下了他。給他取名鍾諾，視如己出。幾年之後，我們搬了家，鍾諾已經完全融入我們家，沒人懷疑他不是父母的兒子。我一直拿他當親弟弟，父母也沒把他當外人，對他甚至比對我還好。
這個家有了鍾諾，才算是完整的。他是我的親弟弟，從他叫鍾諾的那一天起，他就是我鍾愛的親弟弟。這一點，哪怕是滄海桑田了，也是不會改變的。就像是某些事物，就是亙古不變的。
早上的時候接到了柳微的電話，我才想起來南宮皓揚要離開了。中午十一點的飛機，飛洛杉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竟然是不記得了。
我轉過臉去看看透過窗簾的縫隙的陽光，想必屋外的世界是一個好天氣。我伸了個懶腰，給店裡打了電話請了假。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應該去機場送送他的。
柳微來我家樓下接我，一起去機場送南宮皓揚。外邊的陽光懶洋洋的，這樣的天氣真是想像一隻貓那樣蜷在一個涼爽舒適的地方睡大覺。
“我要去廁所，愛愛。”到了機場大廳，柳微這個丫頭就很沒出息地這麼和我說。我白了她一眼，她爛笑一下就奔向了廁所的懷抱了。
我四處尋找了一下，結果真的就讓我看到了南宮皓揚。當然，還有他身邊的那個美麗高貴的麥一月了。我閃人到柱子後邊，這是識時務的表現。可是卻是那麼的不湊巧，剛好就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
“一月，我就要回美國了，對你我已經死心了，你喜歡的人不是我，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幹什麼？”他的語調裡滿是傷悲，還透著一些無可奈何。愛情這回事，有些時候真的是很無奈的。
“皓揚，你是喜歡我的，你難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嗎？是因為鍾愛對不對？”“我和鍾愛只是同學，我幫她安慰她也只是因為這些事情和我有關係，我想心安而已，我和鍾愛對彼此沒有任何想法，一月，我不想要一個心裡沒有我的女朋友。”“時間久了我會喜歡你的，皓揚，不要走，留下來吧！皓揚。”麥一月似乎在哀求，想必是梨花帶雨的樣子吧！“我寧可和鍾愛在一起，等時間久了我們喜歡上彼此，也不想等一個我喜歡的人勉強自己喜歡上我。一月，我們真的不可能了。”“你終於說實話了，你想和鍾愛在一起，鍾愛到底有什麼好？安樂住院，她連面都沒露，安樂卻還是對她念念不忘的。”南宮皓揚沉默了一會，他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他說：“鍾愛是個好女孩，安樂喜歡她她喜歡安樂，那都不是過錯。”對話到這裡就沒有了，再聽到的就是麥一月的哭聲。我露出一點點的臉，好奇地去看。麥一月抱著南宮皓揚，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南宮皓揚的眉頭皺了幾下，最終把機票撕碎了，摟著麥一月的肩膀，與我躲藏著的那個柱子，擦肩而過。
看到了這一幕，我突然動了去找安樂的念頭。也許我也可以學著麥一月的樣子，在安樂的面前哭的這麼這麼的慘。說不定安樂也會心軟，也會決定留下來不走了的。儘管這樣的機率很低，可是至少我應該試試對不對？
我正想離開的時候，柳微撇嘴往我這邊走過來。柳微告訴我她哥決定不走了，為了麥一月。這柳微就不高興了，嘴厥的快能掛個油瓶了。我忍俊不禁，挽上了他的胳膊，聽她在我的耳邊碎碎念，說她哥有異性沒人性。
南宮皓揚做的沒錯，反而我很欣賞他的這一份魄力。單站在愛情的角度，他的選擇是極好的，無可厚非的。喜歡一個人，有些時候是會到了一個連這個人的一句話都無法拒絕的地步。
這麼看來的話，我真的不夠喜歡安樂，所以對於他說要我等著他的話，我竟然可以拒絕的那麼徹底。可是其實在我的心底，我還是有著一個小念頭想等著的。我害怕的，只是最後等來的是安樂對我的辜負。
在咖啡廳，等來了安樂。安樂一身簡單明快顏色的運動風格的衣褲，簡單的運動鞋。這麼簡單的顏色，看上去會很舒服。不會很雜眼，不會很浮誇。
安樂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連我住院你都不去看看我，鍾愛！”安樂叫我的名字的時候顯然是加重了語氣的，可是那份語氣裡到底裹著什麼樣子的情愫，我卻是無法分辨出來的了。
我強裝著爛笑了一下子，我說道：“我不是在兼職嘛，在冷飲店，在體驗生活嘛。我忙嘛。嘿嘿。”
安樂的胳膊伸過了整個桌面，到達了我的面前。他用右手食指彎曲著，輕輕地敲打了一下我的腦袋。他說：“我可是生氣了”
我討好一般地對他說：“那我請學長吃飯吧，學長想吃什麼？”
安樂想了想，回覆我說道：“哈根達斯。”
我的腦子裡閃過的就是哈根達斯的廣告詞——愛TA就請TA吃哈根達斯。我咬著下脣，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應安樂了。
這個時候，咖啡廳裡傳來了音樂聲。是張傑的《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要》。這首歌我以前聽過的，裡邊有段歌詞是這麼說的。
我不要你的呵護你的玫瑰只要你好好久久愛我一遍就算虛榮也好貪心也好哪個男人對愛不自私不奢望我不要你的承諾不要你的永遠只要你真真切切愛我一遍就算虛榮也好貪心也好最怕你把沉默當做對我的回答這首歌，不管是念歌詞，還是唱出來，或者是聽到，都是那麼的悲傷。
我下了很大的決心，緩緩抬起頭。看著安樂好看的臉，輕聲對安樂說：“如果學長不走了，那麼我就請學長吃哈根達斯。”
安樂栗色的眸子凝了一下，轉而笑了出來。安樂溫柔地牽起了我的手，他看著我的眼睛，溫柔地對我說：“鍾愛，我要的就是你的這句話。不是你等我，而是你說要我不要走了。”
我眨著眼睛，在反映著安樂的這句話的意思。在我還沒有徹徹底底想明白安樂的話的時候，我看到安樂動彈了。
安樂坐到了我的身邊，將我擠在小角落裡。我的臉頰抑制不住地升溫，我的心跳也開始亂了節奏了。我的另一隻手抓著我的衣服，手心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滴。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溫柔的笑，我真的是要hold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