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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 家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去修電腦,把本本拆開了,吹了吹灰塵,現在還能用,我繼續努力更文。

剛更完文,發現自己的文案變成了另一篇文的,真是詭異到家了。

我對自己以前的文案很滿意的說,怎麼會變成這樣,還我文案來,嗚嗚……韓嫣帶著一個宣旨的小太監,拖著一車行李、賞賜回家,把弓高侯府的人給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看著帶著賞賜來,還以為韓嫣哪兒做錯了,被炒了魷魚,瞧,鋪蓋捲兒都帶回來了。

小太監對著正房裡的老侯爺、小侯爺團團行了個禮,開口道:“請侯爺安,奴才奉旨,護送小公子回家。陛下說了,念著小公子思念母親,允了小公子回府居住,可別忘了明日要準時回宮當差。”

父親大人道:“有勞大人了。”一揮手,旁邊便有人奉上禮金:“小小意思,您拿去喝酒。”一錠金子便進了小太監的袖子裡。

“奴才謝過侯爺。”祖父大人才是弓高侯好不好?韓嫣腹誹。

“小兒是否在宮中有不妥之處?”

“哪兒能呢?小公子待人和善有禮,學得又好,宮裡人都誇呢。陛下說了,小公子孝心可嘉,想回府侍奉母親,便準了,還賜了不少東西呢。”

“是嗎?您把他說得太好了。”

“侯爺哪裡的話,是小公子本身做得就好。您慢坐,奴才還得回宮覆命呢。”

“走好。”

小太監帶著空車走了,韓嫣卻被留在正房仔細盤問。

“孫兒想回家跟家裡人說說體己話呢,就像陛下和太子時常避開人一塊兒說體己話一樣。”

祖父大人和父親大人交換了一個瞭然的眼神,不再說話。父親大人揮揮手:“既如此,你先去看看你母親吧。陛下不是賜了不少東西麼?拿過去也讓你母親高興高興。”

“喏。祖父大人,孫兒告退。”

從此,韓嫣便又過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像是個上班族了。

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這是非常貼切的描述,早上在劉徹早飯後到宮裡,晚上,在他晚飯之時回家,算算時間,正好是朝九晚五。在宮裡除了聽課,便是借閱石渠閣的藏書,與劉徹討囧囧課,日子倒是過得挺充實,回到家裡聽聽祖父大人的庭訓,繼續練習騎射。

唯一的不好,就是不習慣一個人睡。韓嫣開始是一個人睡的,也習慣了,只是後來搬進宮,被劉徹這塊牛皮糖給黏上之後就變成兩人共眠,幾年下來居然也習慣了兩個人。回家的第一天晚上,睡在自己的**,覺得有些空蕩蕩的。被子還是前一天蓋的被子,枕頭也還是前一天枕的枕頭,仍然覺得不舒服。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第二天有些精神不佳的韓嫣到了太□,卻見劉徹也是蔫蔫的。

“昨天晚上一個人睡真不習慣,我都沒睡好。”劉徹抱怨。

韓嫣指了指自己有些青的眼圈。兩人相視一笑,齊步走到案桌前坐好,等候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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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高侯府裡除了加緊對韓嫣功課的督促,還會順便指導一下為臣之道。跟皇帝一樣,有些歷史的世族也有自己內部傳承的待人處事訣竅,皇帝教他兒子怎麼平衡權術、駕馭臣下,大臣也教自己的子孫怎麼保住權勢不被皇帝隨便平衡掉、不被其他的臣子算計掉,在適當的時候還能算計別人一把。

回家後沒幾日,韓嫣便被韓頹當喚到了正房。

看著庶孫許久,韓頹當開口道:“你很好。”

“?”什麼意思?

“幼而早慧,勤學不爭,這很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對侯府的爵位如此不上心。不要說禮法什麼的鬼話。”韓頹當的聲音平平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靜了一會兒,韓嫣道:“漢興至今,除了最高的那個位子,還沒有哪個庶出的能夠襲位的。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把在府裡頭爭鬥的心思放在讀書上頭,也難保不能自己掙下一片家業,名聲也好,何樂而不為?”

韓頹當點頭:“明日開始,晚上你和你父親還有則兒一起過來,我有話說。”

“喏。孫兒告退。”施行,離開。

剛出正房門口,右拐,沿著迴廊往自己的小院子踱去。極佳的聽力,果然聽見了正房裡的說話聲:“則兒,你都聽見了?”

“是。”

“既如此,便與嫣兒握手言和吧,你老是這麼慪氣,成什麼樣子?要有嫡長子的氣度,我弓高侯府還要你來繼承。”

“孫兒不是慪氣,孫兒努力學習有什麼不對麼?”

“你整日廢寢忘食,難道不是在和嫣兒暗下較力麼?世上能人萬千,你能挨個兒把人比下去麼?”

沉默……

此時韓嫣也走出了正院,下面的話,聽不聽,也就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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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訓話,府裡主人家四位男丁都在。韓嫣這才知道,這就是弓高侯府的家族課堂了。

韓家家庭課堂的老師正是弓高侯府的主人韓頹當,學生卻有三位——除了韓頹當外的其他韓家男丁全是學生,父子三人,同堂學習。不知韓頹當後來又說了什麼,反正再次見面的時候,韓則對韓嫣的態度要好了許多。本也沒什麼大仇,小時候是不服輸,大了又擔心被人搶家業,一點一滴積累了下來,相互有了芥蒂。如今雖不至於消解,至少,不會再當成仇人看了。當然,別苗頭的事兒,還是會繼續。

韓頹當掃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父子三人,緩緩道:“你們三個,是我韓氏子孫,我看著都還算有出息,有些東西,是時候教給你們知道了。我們韓家,能存活到現在,不是因為忠心,也不是因為yin德,而是因為審時度勢。我下面說的,你們都得記好了。”

“喏。”父子三人齊齊應道。

“為臣之道,最重要的,不是忠心,而是立場。皇帝沒有精力猜想每一個臣子的心思,只能看臣子的行動,我們韓家,永遠站在陛下的御座之前,聽從勝利者的命令。只要做到了這一點,不管你心裡想什麼,在世人眼裡、陛下心裡,你就是忠臣了。”祖父大人就是這樣的人。

“不要想著選擇,我們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跟隨勝利者的腳步,聽從他們的命令。其他人,哪怕是太子,也要慎重對待,不能輕相托付。想想跟隨劉榮的人。”韓嫣低下頭,心想劉徹是支績優股,只是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太急切。

“韓家先投匈奴後歸漢,而得到雙方的優待,不是因為他們仁慈,而是因為我們有自己的部屬。哪一個君王都不喜歡臣下有太強大的力量,可哪一個臣下又都不可以沒有自己的力量,那樣的話即使是忠臣、即使皇帝完全理解你,在他要和某些有力量的人妥協的時候,你也會被犧牲掉。看看晁錯的下場,就知道了。這種力量,不一定是兵權,還可以是言論,是情份。”看看下面的兒孫,“府裡的勢力不能輕易放棄,要用心經營。也不能太過,讓人生疑,要小心經營。”父親大人點頭,表示明白。

“嫣兒,行走宮中,唯一謹慎而已,年紀漸長,不能再用不懂事當藉口,記住不可入後宮!yin私之事,最易被人做文章,只要有流言傳出,便可毀人一生。且yin私之事,又不可大肆宣揚對質,只要沾上便難洗脫,切記!”

“喏。”韓嫣頷首。

“不要離陛下太近,也不要離太子太近,不光是因為伴君如伴虎,要知道太近惹人妒,想要詆譭你的人也就多。不近不遠的就挺好。多聽多看少說話。”韓嫣再點頭。

“除非你能保證自己的勢力可以在超過陛下前不被剷除,否則,不要太過發展自己的力量,否則會被猜忌。明白麼?”父親大人和韓則一起應喏。

“嫣兒,你現在和太子已經走得太近了,這樣很危險,太子是未來的天子,他的身邊不可以只有你一個人,要慢慢的拉開點兒距離。”

“君王都是善變的,也都是念舊的,只是有時候這種念舊比善變更可怕。你不知道他想起以往的時候,是想補償,還是想掩蓋。”韓嫣一驚,可不是麼?很多名人都挺不待見小時候的玩伴的,因為他們老是會揭出些幼年糗事,被老師罵啦,被同學欺負啦……誰小時候不會犯點兒幼稚錯誤呢?可長大之後,沒幾個人能一點不尷尬地提起這些糗事,想掩蓋也是正常的。嗯,要小心。

“不可與上位者太過爭強,條侯就是下場。也不可太過諂媚,鄧通便是下場。要學會堅持該堅持的,要學會向陛下示弱。說穿了,除了自保的力量,其他的都不重要。”目視兒子和長孫,“立於朝堂之上,不要強出頭。”

“不可捲入後宮爭鬥,哪怕是陛下授意你這麼做,更不可捲入立儲之爭,想想郅都。不要說我們當初支援了膠東王,我們從沒有明確表示過。要學會洗脫自己,不要離權利的戰場太近。”

“帝王心術,首重平衡,正義是在其次的。不可以勢大到讓皇帝感到威脅,也不要做被平衡的兩方中的任何一方,要做第三方、第四方、乃至第五方。”

“做任何事情,都必須有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有一個讓絕大多數人都相信的理由,這個絕大多數人裡,必須包括皇帝。”

“輕易不要樹敵,處在你這個位置上,自己不樹敵也會有敵人來找你,原因很簡單,你礙了別人上進的路,如果有人想要取代你的位置,你就是他的敵人,他是一定要除掉你的。這裡沒有任何的仁慈可言。所以,要沉穩,不可魯莽,要堅持但不可太犟,要讓皇帝想保護你。”

“漢以孝治天下,萬不可得罪太后。但也不能與太后走得太近,太后與皇帝,畢竟不是一體,太后的家人是外戚,呂氏之後,漢帝極是防備外戚。對外戚,高高地供著就是了,也別交往太深。這個,要你們各人自己去揣摩。尤其,如今外戚勢力複雜,竇家、王家、田家還有陳家,他們彼此還要爭個高下,皇帝父子又在一邊看著,能少摻和就少摻和。朝堂上咱們只管帶耳朵,宮裡連耳朵也別帶。”

“至少要有一樣讓皇帝離不開你的真本事,來保證你不會被別人替代。”

祖父大人不能放在明面上講的庭訓還有許多,都是關於囧囧、關於爭鬥。韓氏比其他人多出來的優勢,就是他們曾經也是一國王者,明白王者的心理。在漢初的血雨腥風中憑藉敏銳的囧囧嗅覺,趨利避害,一直存活到了今天。

而他之所以對韓嫣說這些,一來是韓嫣現在已經離未來天子非常近了,需要知道一點兒這些道理,免得誤了自己連累了全家;二來,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就是,兄長大人的身體非常不好,他怕長孫夭折。韓則好強,一心想把庶出的弟弟給比下去,讀書之外還拼命練習騎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傷及內臟,在沒有外科手術的條件下,情況並不樂觀;最後一條,祖父大人也老了,快不行了,他得在臨死之前教會孫子一些自保之道。這些自保之道,有一部分是父親大人都沒聽過、也沒有深刻體會的,他怕父親傳授不到位,來不及父傳子、子傳孫,就乾脆把兒子孫子一塊兒拎過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