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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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1
高考邁著不疾不徐的腳步來臨，卻急煞了一干考生。
自上次在江家見過阿陌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音信了，高考的前一天突然接到江瑾陌的電話，電話裡面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虛弱但是依然在笑，聽得徐書墨心裡暖暖的心酸。
他說：小墨你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嗯，徐書墨想了想很認真的說：希望兩人能一起考上Z大，然後……以後的話卻沒有說，只是一個勁兒地偷偷傻笑。
好，江瑾陌的聲音很輕，後面的她聽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有“我們”“在一起”的字眼。
接著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聽著“嘟嘟嘟”的忙音徐書墨突然就覺得心裡一陣空落落的難過，心口像被人鑿了個大洞，風呼呼地從中穿過帶走越來越多的溫暖。
“喂！”徐哲叫住走向校內的徐書墨，原本葉芳芳也要一起來的無奈超市最近缺人手老闆不準假，而且徐哲也信誓旦旦地說會全程陪同，所以也就放心放心上班了。
“嗯？”徐書墨回身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要加油哦！”
“嗯！”這才像個弟弟的樣子啊！
“如果考砸了千萬別說我是你弟，我才不會承認有這麼遜的老姐！”
“……”她剛才的話收回還來得及嗎？
“好啦！快去吧！”徐哲在她身後推了一把，催促道。
因為都事先看過考場又是在自己學校考所以沒有費時就找到了自己的考試的班級。
坐在椅子上不斷的深呼吸，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徐書墨開始自我催眠：把這當成一場平常測驗，只要正常發揮就行。之後是一連串的“普通測驗，普通測驗，普通測驗……”
她這邊努力平復心情，在其他考生眼裡這個閉著眼不停碎碎念、神神叨叨的女生就成了高考重壓下又一可憐兒！紛紛投來憐憫和同病相憐的目光。
考試開始，徐書墨拿到試卷，將答題卡上的資訊填好。閉上眼睛爸爸、葉阿姨、徐哲的臉一一在腦海中劃過，最後停留在一張清俊帶笑的臉上。
阿陌……
整個考場除了緊張的屏息就是寫
字的“沙沙”聲了。
徐書墨不知怎麼想到有同學形容高考就像墳墓，要麼考上大學一步登天，要麼高考落榜墜入社會底層或者開始又一輪慘絕人寰的高考備戰。
不知道這是我的天堂還是地獄。
另一考場。
“同學，你還好嗎？”年輕戴眼鏡的監考老師將手搭在江瑾陌的肩上擔憂的問。
晃晃眩暈的腦袋，一股窒息感席捲而來逼得他不得不停下動作，他想告訴老師他沒事，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話語哽在喉間他能感覺到嘴脣張合卻發不出聲音。
眼睛開始變得朦朧，周圍好像出了一陣小小的騷亂，他聽見眾人的驚呼聲但是不很真切，隱約好像有人在叫“流血”、“救護車”之類，難道是有人太過緊張後壓力太大而昏倒了？他早知道許多人視高考如洪水猛獸。
奇怪為什麼這麼多的人圍著我？難道看我比考試還重要麼？鼻子癢癢的，唔，不會是流鼻涕了吧？抬起重逾千斤的手臂，手背碰上熱熱的**，一股絕望的情感波濤洶湧將他淹沒!心底某絲最後的希望也融化在這滾燙的溫度裡，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出來，完全覆蓋已模糊不堪的視線。
徐書墨已經做完題又認真的檢查過一遍，就支著下巴開始望著外面梧桐寬大的葉片發呆。樓下傳來一陣救護車尖銳的鳴叫，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了全神貫注發呆的她，手中的筆脫手，掉在桌子上咕嚕咕嚕翻滾到桌子邊緣最後掉在地上。
“啪！”
聲音在寂靜緊張的考場激起一陣漣漪，頂著監考老師和其他考生或嚴厲或埋怨的目光，徐書墨賠笑的彎下腰撿筆。
指尖在碰到筆尖的剎那一抖！彷彿那尖尖的地方一下子刺到了她心裡，疼得她一瞬間呼吸不過來，不得已張開嘴深深喘氣。
原本梳上去的額前碎髮滑落下來遮住了眼睛，徐書墨重新坐好卻不再抬頭閒適地看窗外的景色。雙手放在腿上就那麼靜靜的坐著，彷彿就要這樣一直靜坐下去。
她是最後一個出校門的人，考場外徐哲看見她的身影迫不及待地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徐書墨抬起頭看他，眼圈泛紅，眼中霧氣又
有上升趨勢。
“怎麼啦？考的不好？”徐哲緊張地看著她，天知道他在外面等得有多心焦，看著別的考生從考場走出來，被父母親友簇擁而走。校門口從人聲鼎沸到人影稀落再到只剩他形單影隻是多麼一個讓人煎熬的過程！
無力的搖搖頭虛弱一笑，有些哽咽地道：“我只是沒有力氣了，腿好沉，胳膊好重，就像身體每一個部件都是累贅一樣……”含淚委屈地望著他，“你揹我好不好？”
徐哲揉揉她本已有些凌亂的頭髮，難得的沒有嘲笑她甚至寵溺一笑：“傻丫頭！看在今天你勞苦功高的份上就勉強答應了！”
“嗯，你真好。”徐書墨乖順地爬到半蹲下來的徐哲背上，把臉埋在他領口處，上面有她熟悉的汗味，溫暖又安心。
緊了緊手上的力道，知道身下這是個值得信任和依靠的肩膀，是源源不斷給她支援和力量的人，是個會毫無保留地關心她的人！
所以即使她在他背上悲傷哭泣，鼻涕眼淚抹在他衣服上他也會毫無怨言地包容她，順著她，寵愛她。
感覺到肩上一片溼潤溫熱和吸鼻子的聲音，徐哲將她向上託了託走得更穩健了。
“喂！你哭可以，但是別鼻涕眼淚亂擦啊，大夏天的這樣揹著你已經汗流浹背了，再接受你涕泗橫流來襲……啊！你幹什麼？”
咬你！真是!為什麼每次在她感動時他就會說些破壞氣氛的話？
幾千英尺的高空，私人直升機中，齊叔將臉埋在江瑾陌手掌內，哭得不能自已，張媽也坐在旁邊不停地抹眼淚。
“少爺啊，你再等等，你再等等，很快就到啊！”齊叔拿著溼毛巾擦他臉上的血跡，手指顫抖得卻始終不能將那蒼白臉上刺眼的痕跡擦去。通紅的雙眼熱淚滾滾而出，滿面的悲慟不亞於正在失去親生兒子，“少爺啊，咱再堅持一下！咱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到了啊，少爺不會狠心扔下齊叔就這樣走的對不對？少爺一直那麼心軟善良，老天啊！老天啊……這可是我的少爺啊，我看著他長大的啊，我把他當自己兒子那麼養，你已經奪走我一個兒子了，怎麼可以再忍心奪走另一個！怎麼可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