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九章:四九城容不下父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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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九章:四九城容不下父親(2)
六七月的天說變就變,一會兒還是晴空萬里,一會兒就是陰雲密佈。一陣風颳來,路邊的樹枝狠命的搖曳著,似乎隨時都會脫離樹幹。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雲朵等人成功的到達了目的地。
絲毫不敢怠慢,直奔婦科部,和雲朵預料的一模一樣,檢測單上寫著先兆流產的字樣。由於姐姐已經是第二次先兆流產,雲朵等人在醫生的建議下給姐姐購買了昂貴的保胎藥。護士在打完保胎針之後,半責怪半提醒的口吻朝著雲朵警示到:“你是病人的家屬吧?不能再讓病人受氣了。”
護士的責怪就像鋒利的刀刃刺破雲朵的肌膚。紙張上,流產先兆的字跡,又讓停留在肌膚表面的這把刀向裡深入,直逼心房。
而姐姐則又擺起有功之臣的架勢,得寸進尺的朝著雲朵冷嘲道:“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估計父親又要將我氣到先兆流產。”
雲朵不知道懷孕有什麼值得姐姐刁鑽放肆的?難道她以為她和那些完整家庭中的孕婦可以同日而語?“醫生讓留院觀察幾個小時,”雲朵擰著眉,悶氣沉沉的回擊到。
恰此時,天公好似一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濃濃的烏雲快速地蓋住了半邊天。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如利劍劃破了蒼穹,巨雷轟頂,好似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而姐姐的歇斯底里的狂怒附和著閃電與雷聲撲面而來:“我說沒事就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只要沒有人氣我,就保準沒事。”
雲朵心知肚明,姐姐這樣對她,無非就是逼迫她趕走父親。可是許天洛態度已經明確,比起姐姐更青睞於留父親在許氏別墅,雲朵可不敢忤逆許天洛的意思。她鎖著眉衝著姐姐謙和地問道:“如果你回去又說自己肚疼怎麼辦?”
“只要沒人氣我,我怎麼會肚疼?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和你說話,我肚疼。”
豆大的雨滴肆無忌憚的撲打在玻璃窗上,成股的雨滴嘩嘩的下滑著,窗臺上很快便起了水泡。雲朵想到了出發去天津尋找姐姐時父親的叮嚀,她意識到父親說的沒錯,找到姐姐,的確是她更大的負擔。不僅姐姐是她的負擔,姐姐腹中的孩子更是她的負擔。她開始覺得她應該出去找一份工作,她甚至動了輟學去打工的思緒。她開始思量如果不能再嬰兒出生之前找到能夠維持生計的營生,姐姐該怎麼辦?剛出生的嬰兒又該怎麼辦?
趁著許天洛還在和醫生了解病情沒有返回臥房的機會,雲朵鄭重其事的衝著姐姐叮嚀道:“姐,你也該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了,我們現在寄人籬下,你怎麼能夠處處以自己為中心呢?”可是姐姐明顯不為之所動,無可奈何,她只好換了一種方式這樣說道:“你以為許天洛是真的愛我嗎?你以為他留宿我們就是愛我嗎?在學校,他對所有的女生跟對我一模一樣,我甚至覺得吳娜和他才是天生一對。也許,我與他只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我甚至覺得我和他相識不過是為他和某個人的相識做陪襯。”她自己的事情都一池渾水,可她卻沒有時間精力去關心自己的事情。她幾乎對姐姐用盡了全部的身心,可是姐姐卻這樣對她,不公、不甘,將她包裹了。她短暫的停滯後繼續埋怨道:“還有,如果他真的愛我,我託他幫我介紹一
份工作,他會推三阻四?種種跡象都證明,他對我,只是普通朋友的情誼。”
話音剛落,餘光就看見門口處立著一個身影。慌亂,瞬間將她包裹。她小心翼翼轉頭,只見許天洛滿臉陰沉的立在門口。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也不知道她們之間的對話他聽到了多少。但她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愛情正在一點點走遠,一點點敗給這繁瑣的家庭負擔,一點點敗給愛情中最常見的事關第三者的猜忌。
窗外,雨,越下越大,閉著窗戶都能聽到嘩啦啦的雨聲。轟頂的巨雷隔幾分鐘就會鳴一兩聲,雲朵覺得這雷聲就是自己的聲音,她在鳴笛心底的不甘、委屈、無助。一生巨雷過後,姐姐則轉頭望向門口,向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非常平心靜氣的衝著許天洛詢問道:“醫生怎麼說?給我胎檢的高大夫能不能當我的生產大夫?”
她的話打破了室內的沉寂,他邁出修長的腿穩穩進入病房,可是雲朵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他恬靜的表情下隱藏著收斂後的哀傷,“高大夫要出國進修,不過等你預產期時,應該回來了。”
生產大夫也是現階段,雲朵最關心的問題。母親,是刨產死在手術檯上的,大出血,索性雲玫無恙。不過,這件事情對於雲朵的打擊不小。
折騰了幾個小時,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雨已經停了,城市的噪雜彷彿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捲走了。
身心疲倦,簡單的洗漱過後便倒頭大睡,絲毫沒費勁便失去知覺,進入睡眠。不知道過了多久,臥房的門被推開時的咯吱聲進入她的耳畔,她迷迷濛濛睜眼朝著門口望去,透過冷清的月光看到姐姐站在門口,就像一個充滿怨氣的幽靈一樣站在門口,雲朵不禁想到了鬼電影中的鬼。
“幹什麼?嚇死人了,”她沒好氣的嘟囔道。
“你倒還能睡著,我可就睡不著了,”黑漆漆的夜,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把燈開啟吧,”雲朵邊說邊坐起身來,也就在這一刻,下午在醫院裡發生的那一幕突然浮現在她面前。她們之間的對話,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她完全是為了不讓姐姐如此放肆,才那樣說的。不知道,他會不會誤解?她思量得找個機會好好解釋一下。
“還是不要開燈了,刺眼,而且,我覺得就這樣黑乎乎的更好,就像我的心,”姐姐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月光透過玻璃窗進入房間,冷清席捲了室內每一個角落。恰此時,姐姐突然邁出步伐朝她走來,雲朵不禁蜷縮身體向後退了退,姐姐就像幽冥一樣坐在了她的床畔,“其實,我不是有心這樣對你,我只是怨你,為什麼寧可傷我的心,也不讓父親離開?你以為傷害你,我就能得到快樂嗎?你錯了,其實,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兩個。既然你不好意思開口趕走他,沒關係,我來做這個惡人。反正,對他,我沒有任何情感,趕走他,我也不會有任何歉疚,”這聲音就像和尚唸經時的聲音一般枯燥乏味,但云朵還是靜靜的聽著,可是話到這裡姐姐突然向瘋了一樣,厲聲呵斥道:“為什麼你連這點決心都下不了?你這樣能成什麼大事?”雲朵本來就沒想過成就什麼大事,她要的僅僅只是這個家和
和睦睦。這個在別人看來習以為常的事情,在她這裡卻成為奢侈品。姐姐的聲音短暫的沉寂後再次響起:“我是你的恩人,他是你的負擔,恩人和負擔二選其一,這你都需要考慮?你這樣,會失去所有愛你的人。”
一席話,讓雲朵陷入了困惑,難道姐姐意識不到,她也是她的負擔?“我會考慮的,”她還是勉為其難這樣說道。
“考慮?你還要考慮到什麼時候?我等的都快要發瘋了,”姐姐幽怨的聲音讓她心疼、心痛。“如果你真的為難,那好,我走。但是,要寶格勒日陪我一起走,讓他回到我身邊。你以為我願意待著這裡?我更願意時光回到你來呼倫貝爾之前。”一席話,讓雲朵意識到原來姐姐還沒有忘記寶格勒日?還在期待寶格勒日能回到她身邊?可是寶格勒日現在身在何方,雲朵都不知道,但她覺得如果他意識到他與雲玫之間根本就不合適,如果他已經對他當初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他就有可能再次回到姐姐身邊。恰此時,姐姐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幫幫勸勸那老不死的,讓他講出寶格勒日的下落。或者,你去套他的話,他不會提防你的,他應該會告訴你。”
姐姐的所作所為雖然讓雲朵心寒,但是轉念一想,倘若姐姐真的能夠和寶格勒日複合,對這個家的每一個人而言都是好事。第二天,在使命感的促使下,她去了父親的臥房。推門而入的那一刻看到父親正坐在電腦前敲擊著鍵盤,雖然他還不會使用鍵盤,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敲擊鍵盤的速度。
“雲杉沒事了吧?醫生怎麼說的?你趕緊勸她把孩子處理掉,不然她這輩子再也別想嫁出去了,帶著一個孩子,誰會娶她?”他一邊敲擊著電腦,一邊悶氣沉沉的衝著雲朵叮嚀道。
他說話的聲音和說話的內容讓雲朵氣憤不已,他知道他已經習慣了這不堪入耳的話,這不堪入目的態度,但她總覺得,生活中能多一份快樂,就不要自找沒趣。
“你這次來,怎麼沒帶寶格勒日和雲玫?”這是他來這裡之後,她第一次詢問他們兩個的訊息。其實,即便姐姐不催促她詢問寶格勒日和雲玫的下落,許天洛恐怕也早就按捺不住要追索。與其等他來催促,雲朵覺得倒不如自己主動去做。雖然她還不確定當初是不是他們三個預謀性的離開,但她更願意相信那不是真的。
“他們啊?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若有所思的答道,從他支支吾吾的言語中,慌亂不安的表情中,她已經知道他在說謊。
“雲玫和寶格勒日現在還在一起吧?”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他開始厭煩,開始牴觸她的提問。他越是牴觸,她就越肯定他們之間還保持著聯絡。
“如果你不告訴我姐姐,寶格勒日身居何處,恐怕,你今天必須離開這裡,你覺得我姐姐能容得下你嗎?”雲朵急中生智,這樣警告道。
“她又不是這裡的主人,她憑什麼趕我走?”
“醫生不允許她再受任何委屈,許天洛會為了她的安全,請你離開的,”也許,只有搬出許天洛,他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知道,當事情嚴重到涉及他的自身利益時,他絕不會信守承諾替任何人保守祕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