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三十五章:雲杉失蹤於北京城(2)

正文_第三十五章:雲杉失蹤於北京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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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五章:雲杉失蹤於北京城(2)

第一次,雲朵感到自己是如此渺小。當真正的災難包裹她時,她根本無力獨自承擔;當真正的災難逼近她時,她連獨自承擔的勇氣都是彷徨的。

按照許天洛的建議,她聯絡了父親。非常湊巧的時候,這一次那個號碼已經打通了,雲朵當即便將姐姐失蹤的事情悉數告知了父親,父親也承諾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北京城。

不過,雲朵覺得父親來北京,不是為了與她一起尋找姐姐,而是來讓許天洛給他養老送終。不論怎樣,父親能來,雲朵心底也算多多少少踏實一些。

通話結束的第三天上午,當雲朵下樓倒垃圾的時候,父親熟悉的聲音進入她的耳畔:“朵?”

就像一道咒符,伏擊她的心臟。她轉頭循聲望去,只見父親在一棵樹幹渾圓蒼勁,樹尖直衝雲霄的松樹底下鬼鬼祟祟的藏匿著。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雖然他身上不具備化解此次危機的魄力,但他多多少少能夠緩解壓在她心底的沉悶。

“我覺得就是你,但不太確認,畢竟只看到了一個背影,沒想到還真是,”父親咧著討好的嘴臉,低聲下氣的說道。也許是因為她住在許氏別墅的緣故,也許是他深知自己有愧的緣故,也許是兩者都有關係的緣故,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就像平日裡對待貴婦那樣。

只是這份尊敬,在她這裡,不是殊榮,而是哀傷。在她看來,她們身上,有著扯不斷、剪不斷的相似的血緣,所以不論她今後有多富有,不可改變的是他是她的父親。

父女之間,變成今天這樣,她覺得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失敗。轉念之間,愛湮沒了怨。她為自己依舊存有的良知,感到欣慰。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按門鈴?”她垂下頭,用長髮遮住憂傷的眼,勉為其難謙和地關切道,可是想到姐姐今時今日的處境,想到那一日他們那般無情無義的對待她們,瞬間打心底又對父親豎立了一堵陌生的牆。

“雲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在電話裡說的不清不楚的。她消失了?是跟你這來到北京之後才消失的?該不是巴家人來這裡抓走了她吧?”父親一邊走近她一邊鎖著眉嘟囔道。

“不會是巴家人,”雲朵悶氣沉沉的說道。

“他們最後是怎麼放你們走的?你們還了錢?還是逃出來的?”

“你說呢?”雲朵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讓她錯愕不已的是父親竟然厚顏無恥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恬不知恥的嘟囔道:“呵呵,我

就知道,只要我離開,他們就不能拿你們兩個小姑娘做什麼,看來我的決定是英明的。”

悲劇,就是將美好撕破。

無情,就是將真情撕破。

一句話,轉念之間,讓恨湮沒了愛。

他的慶幸,是她的屈辱;他的慶幸,是對她的侮辱。

“是許天洛借錢給我們,我們還了錢之後,他們才放我們走的。這一次叫你們來,也是為了與你商量將車賣掉還債的事情,以及我姐姐現在失蹤的事情,”雲朵冷若冰霜的說道,同時她意識到對待無情的人,只能用更大的無情。

可是,話語剛落就見父親咧著嘴,呲著牙,擰著眉,很不乾脆的重複道:“車啊?”

“反正蜜蜂已經死了,留著車,還有什麼作用?”

“不是,我來的時候太焦急,一不小心將人撞了,車已經頂給別人了,”父親再次走近她,倉促不安的解釋道,很顯然他對自己這個信手拈來的謊言很滿意。

也就在這一刻,雲朵突然想到上一次雲玫所說的父親欠下十萬元賭債的事情,她猜那輛車八成是被債主扣走了。同時她也意識到,父親這一次在接到電話之後忙不迭的趕來北京,很可能是來向許天洛借這筆錢的。

想到父親將許天洛當作了搖錢樹,雲朵便氣憤難耐,真想撲上去狠狠地叫囂一番父親,讓他徹頭徹尾的清醒,不要再賭博,不要再將許天洛當作搖錢樹。

“真的,我不騙你,”父親好似看出她有所懷疑,再次重申道,語氣相當正式。

可是,他的話,她不會再信。她不想繼續和父親理論車的事情,她決定將話題轉移到此次邀請父親來的初衷之上。她短暫的思量後,鄭重其事的看著父親,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現在手裡有多少錢?我姐姐的事情肯定需要一大筆錢,我們不能總是伸手向許家借錢,我們已經向人家借了五萬元。你現在有多少錢就全部拿出來,別藏著掖著,當務之急就找到我姐姐。”

“我要是有錢,還來這做什麼?”他露出無賴的嘴角。不僅話語非常無賴,動作也很無賴,歪斜著身子,雙臂抱胸,抖動著雙腿,打著口哨。

她卻被他的話怔住了,她意識到她猜得沒錯,他來這裡就是因為錢。為了讓他意識到自己錯了,她面色凝重的警示到:“許家家教嚴明,絕不可能給許天洛大筆錢任他揮霍。據我所知,他所有的積蓄都用來幫我姐姐贖身了,你來這裡若是想從他那裡借錢,還是趁早離開吧。”她擔

心的是,即便這樣說了,也打消不了他來這裡搜刮許家財產的動機。她們不能一直站在門外,雖然她們更應該站在門外。她指了指許氏別墅的第一道門,示意父親隨她先進門。她一邊朝著第一道門走去,一邊隨口問道:“這次就你一個人來的?還是雲玫和寶格勒日也一起來了?”雖說是說是隨口一問,其實並不隨心。

一來,透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她能夠推斷出那一日在呼倫貝爾是不是真如她猜測的那般,是他們三個商量好的丟棄了她們兩個。二來,雲玫若是來了這裡,她還需要提防許天洛會不會無故獻殷勤,雲玫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幸福厚顏無恥的搶走許天洛。

她一邊很想聽到父親的答案,一邊又不敢開啟那段讓她恐懼的過往,那裡潛伏著她所承擔不起的恐懼,那裡潛伏著毀滅她一生的炸彈。時至今日,她都不敢相信父親居然也丟棄了她。時至今日她都清晰的明白,如果當時許天洛沒有伸出援助之手,那她現在還被控制在漠北。

“有些話,我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只聽父親這樣說道,單單他說這句話的聲音,就無法讓她不去重視他接下來會說的每一句話。

她轉頭,循聲望去,只見父親正鎖著眉看著她,見她正在看他,他雙脣默默開啟,隨即一張一合。然後,那些敲碎她身心和靈魂的話便真真切切衝擊她的耳畔,“依我看,雲杉找到也是你的麻煩,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事情就這樣吧。”

她的腦海,開始嗡嗡叫響。他指的是,她應該放棄尋找?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是如何做到如此絕情決意的?她應該慶幸,他還沒有這樣對她?不,他已經這樣對待過她。她意識到他還會這樣對她,只要同樣的事情發生,她明白她現在要做的是提防。

可是轉念一想,與其提防,不如不遺餘力的去改變他?

暮然之間,她突然覺得自己成熟了很多。轉念之間,她明白,人最悲哀的不是身處無法改變的逆境,而是明知改變會有一線生機,卻無心改變。

“我辦不到,”她乾淨利落的申明,就像一個軍人,在被長官逼迫執行悖逆人道的任務時,直白的回覆著拒絕的符號。

姐姐是最愛她的人,也是她最愛的人;姐姐是最在意她的人,也是她最在意的人;姐姐是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不遺餘力幫助她的人,也是她不遺餘力幫助過的人。這樣的人,她怎麼能拋棄?孰輕孰重,她還能分辨清楚。何況,這個時候,她放棄了姐姐,姐姐面臨的只有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