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鬥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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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鬥狠
第七十六章 鬥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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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正是下午四五點鐘，幾個青皮流氓的叫罵聲早就驚動了周圍的住戶，有幾戶人家剛露個頭便被幾個流氓罵得縮了回去，沒人敢上前與他們理論。趙梅嚇得臉色蒼白，不住的打顫。徐佳還好些，緊緊的抱著小雨，嘴脣抿著。
沈浪把她們護在身後，小聲的安慰道：“大白天的他們不敢亂來，有我在，你們不要怕。”沈浪說這話時只是為了給兩個女人提氣，高壯敢大白天闖進來非禮趙梅，就未必沒有膽子闖進來行凶。只有他一個男人，這個時候在怯了，情勢就更加危急，只盼著自己能多堅持些時間等著宋大成報警回來。
沈浪知道這個時候和這些在道上混的人沒有什麼道理可講，只有比他們更狠才有可能震住他們。橫的怕不要命的，沈浪使勁的握了握手裡的鐵鍬，如果誰敢闖進來，註定要下狠手，至於後果已經不是這個時候要考慮的問題。讓他們闖進來，把自己打廢也是有可能的。
高壯頭上胡亂的纏著繃帶，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來的，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想來跑出門就去找人了，這個人到是有股子狠勁。沈浪掃了一眼，就看到高壯眼裡的凶光，知道根本沒有妥協的可能。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剃著寸頭前額留著一撮黃毛的傢伙，眼神很凶狠。房門已經被沈浪從裡面插上，透過缺失玻璃的視窗能看到小平頭手裡拿著根鐵棒，小平頭似乎知道門從裡面拴著，一腳踹開。
“X你媽的，敢打我大哥，老子我廢了你......”小平頭罵罵咧咧的第一個衝了進來。沈浪指了指他的腳底下，小平頭不知道沈浪什麼意思，下意識的用眼神掃了一眼。
地上散亂的撒著幾十張百元大鈔。沈浪在插門的時候把包裡所有的錢都丟在了地上，小平頭看著地上花花綠綠的大額鈔票就是一楞神。沈浪就抓住這個機會，用盡全力一鐵鍬朝小平頭劈去。
小平頭開始看到沈浪只是個二十左右歲的青年，沒想到會是沈浪打傷了高壯，心裡就起了輕視之心，一楞神的工夫就見沈浪衝了過來，要是被鐵鍬劈上不死也得扒層皮。小平頭雖然凶狠，但也不敢拿性命開玩笑，不由得頭皮發麻。
打凶鬥狠，最怕的就是碰到不要命的，這樣的主沒人敢和他對命。一瞬間，就嚇得後背溼透了，轉身就往出跑。
沈浪哪敢讓小平頭跑出去，要是讓他跑了出去，對方有了準備，從窗戶和門一起攻進來就麻煩了。鐵鍬一下子劈在小平頭的後背上，沈浪避開了脊椎骨，要是劈在這上面，不劈死他也得把他劈殘廢了。
即使這樣也聽到肋骨骨折的聲音，小平頭“媽呀”一聲就趴在地上，嗓子眼發甜，眼前發黑。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剛要跟小平頭衝進去，就看到小平頭往出跑。平日裡有打群架有經驗，知道衝不進去，後退的時候就聽到小平頭“媽呀”一聲就爬在地上。高壯眼晴都紅了，指著小平頭身前的沈浪喊道：“X他媽的，把這小子給我廢了。”
沈浪見幾個人要往上衝，把鐵鍬放橫，狠狠的向小平頭的小腿劈去，就聽見“喀嚓”一聲，緊接著是小平頭殺豬般的叫聲。
沈浪一下就把小平頭的右小腿打斷了，然後指著幾個人道：“誰他媽敢上來，老子劈死他。”
幾個人就楞住了，沒人想到點子這麼硬，一個照面就把小平頭廢了不說，這一下又打斷了他一條腿。雖然平日裡凶狠慣了，但是玩命的場面卻不多見，現在面對的明顯就是個不要命的主，氣勢上已然弱了。彼此看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高壯也沒有想到沈浪會這麼凶狠，鐵青著臉，恨不得撲上來把沈浪撕碎。“楞著幹你孃，老子平時養你們幹嗎的？給我廢了他，出了事我兜著。”高壯叫囂著，給剩下的幾個人打著氣。
幾個傢伙眼裡閃過凶光，有了高壯的打氣，又要衝上來。沈浪冷哼道：“警察一會就到，你們要是不怕死，不妨過來試試。”
“別聽他放屁，有姚爺給罩著，把他兩條腿給我打斷了，每人一仟元......”高壯的聲音近乎咆哮，這樣明目張膽的衝進民宅，叫囂著要廢掉一個人，高壯是真的被沈浪激怒了，已經完全不顧後果。
腳底下小平頭呻吟的聲音幾近嘶啞，沈浪看著一人向他逼近，另外一個跳上窗臺，這幾個傢伙還真凶狠。沈浪手心裡也見了汗，一咬牙，掉轉鍬把，用木製的圓頭向小平頭的一隻手上狠狠的敲了下去。
小平頭悽歷的叫聲阻止了兩人的步伐。“在上前一步，我一鍬劈死他。”沈浪用鐵鍬指著小平頭的腦袋，惡狠狠的說道，沒人敢懷疑沈浪手裡的鐵鍬會隨時落下去。
小平頭額頭上全是汗水，聲音已經走了形，沈浪這一下又敲斷了他一根手指，十指連心，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住。沈浪的凶狠完全鎮住了場面，已經一隻腳踏上了窗臺的漢子，半隻腳靠在外面，硬是不敢邁進去。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門外已經有人圍觀，剛才探頭出來的鄰居也被這邊的悽歷的叫聲吸引出來。
高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在叫人衝上去了，誰知道有沒有好事的人打報警電話。雖然這附近的片警和聯防員他都熟悉，但是事情鬧大了，還是不好收場。
猶豫的時候院子外面已經傳來了聲音：“大家讓一讓，讓我們進去。”
高壯向外望了一眼，示意兩個同夥回來。他轉身向外走去，沈浪緊張的看著幾人，不敢有一絲鬆懈。
這個時候高壯已經陪著兩名警察走了過來，宋大成也站在兩名警察的身邊，看到趴在沈浪身邊的小平頭嚇了一跳。
小平頭看到兩名警察像見到了親人。“姐夫救我啊，這小子要殺人啊！”聲音沙啞，好不悽慘。
沈浪就是一楞，沒想到隨宋大成回來的兩名警察會有小平頭的姐夫。
“小志，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弄成這樣？”
其中一名警察看到小平頭趴在地上，臉色蒼白，吃了一驚，幾步走上前去就要去扶小平頭。
“姐父別動，腿斷了。”被小平頭叫姐夫的那名警察就停下了沒敢去扶小平頭。小平頭手指上的傷最明顯不過，一根手指向後歪著，腫得跟腳趾頭似的，不用看也知道是斷了。
那名警察黑著臉站起來，聲音有些陰沉：“是誰幹的？”
高壯就就走了過來叫了聲“王哥”，然後指著沈浪道：“是這小子乾的，他是想要六兒的命，肋骨也斷了......”
六兒是小平頭的小名，他的姐夫正是西城派出所的所長王景明，宋大成去報案正是王景明接的手，因為要到現場取證，跟宋大成一起過來。
這一帶的警察沒有不認得高壯的，高壯是姚老大手下的紅人，高壯在這一帶橫行也曾出過幾回事，但是姚老大找人壓下來，上面又有人暗示，高壯又不時打點王景明他們，有些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宋大成告高壯入室**，這可不是小罪名，王景明自然要過來看看現場，心裡盤恆著如何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心裡罵著高壯就不能省點心少惹點事，沒想到進院就看到小舅子躺在地上，一副悽慘的模樣。
小舅子不爭氣整天跟高壯混在一起王景明不知說了他多少次，儘管小舅子不往好學，但是看到他被人打成這個樣子王景明還是很窩火。
冷冷的看著沈浪：“小子，下手夠狠的。”後面的警察立刻上前掏出手拷要給沈浪拷上。
“你們怎麼不分青紅皁白就抓人......”徐佳衝過來攔住要給沈浪戴手拷的警察。王景明剛要出言呵斥，看到出聲的是一個罕見的大美女，就是一楞，到了嘴邊的話就嚥了下去，轉而說道：“這小子打傷了人，這是重傷害，他是嫌疑人，要帶回去審問，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公務。”
“可是，可是......他們......”徐佳指了指高壯幾人，被王景明的言詞駁得沒有說出話來。
高壯指著自已的頭說道：“我可是受害者，你亂指什麼。”眼神貪婪的掃過徐佳的胸部。
沈浪已經知道高壯有持無恐的原因，有姚老大在背後，這小子自然敢欺男霸女，就是眼前的警察也多半是他們的保護傘，幾年以後姚老大與洪八將會成為寬城黑道的兩大霸主，這個時候也只是剛剛形成氣候罷了。
衝宋大城使了個眼色，宋大成就明白了沈浪的意思，趁人眾人不備溜了出去。
王景明指著沈浪、徐佳幾人叫他們一起跟著到派出所錄口供，高壯也一同跟了去，兩個同伴則照顧受傷的小平頭去醫院。
宋大成出了院門，飛快的向外面跑去，伸手攔了輛計程車。沈浪向他使眼色他自然明白，沒想到這麼一會工夫會發生這樣的事，這個時候找馮振銘是最好的選擇。
計程車停在區政府門前，五點多鐘政府已經下班，宋大成不知道馮振銘走了沒有，想要往裡去，打更的老頭探出頭來就問“找誰”。
剛要回答，就看到馮振銘的專車從裡面駛了出來。
“馮區長......”
宋大成慌忙迎了上去。車門緩緩落下，馮振銘打著招呼：“老宋啊！還有什麼事？”宋大成下午為了小雨的事已經來了一次，馮振銘正要到北地去找沈浪商議乳品廠的事，沒想到宋大成會這樣急，又來找他。
“馮區長.....”宋大成幾步跑上前去，簡要的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什麼？”馮振銘吃了一驚，立刻吩咐司機開往西城派出所。想了想，又掏出大哥大給市局刑偵科的趙連友打了電話。
“正當防衛，有這樣的正當防衛嗎？”王景明怒斥著，手指敲得桌子“咣咣”響。“你打傷高壯，他帶人找你理論，你又把他帶去的人打得骨折，目無法紀，膽大妄為......”
馮振銘趕到西城派出所的時候王景明正審問沈浪，值班的民警認得馮振銘，見馮振銘擺著手，不敢多說別的，任由馮振銘直接走到審訓室。
馮振銘隔著門就聽到了王景明審問沈浪的話，皺著眉頭推開門。王景明一楞神，連忙換了張笑臉道：“馮區長怎麼會過來，啊，咱們到外面，小劉也真是，怎麼馮區長過來也不來叫我，還要馮區長到這裡......”
馮振銘心裡有氣，理也沒理王景明，看到沈浪的手反扣在椅子後面，心裡一陣歉意。沈浪笑著聳聳肩：“馮區長，沒辦法站起來和你講話了。”
馮振銘苦笑著：“這個時候還和我玩笑。”王景明吃了一驚，看著談笑風聲的兩人，額頭上的汗就流了出來，敢情馮振銘來這是為了這個青年。不知道倆人是什麼關係，王景明結巴的說道：“馮......馮區長，你和嫌疑人......啊，是沈...認得啊！”
“小沈是北地的高階行政人員，王所長對案情調查是不是有什麼紕漏的地方。”馮振銘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話裡的意思卻嚴厲多了，王景明吱唔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門外響起趙連友嚴厲的聲音：“你們所長呢，叫他出來見我。”然後是“噔噔噔”連繼的腳步聲。“馮區長。”趙連友伸出手與馮振銘握了一下手，然後看到被反扣在椅子上的沈浪，鐵青著臉怒斥道：“王景明，你怎麼審案的，案件搞明白了嗎，你就把人扣起來了，給我開啟。”
王景明臉色難看的要命，被趙連友呵斥，慌忙去給沈浪開啟手拷，哪裡還不知道這兩位大神是為了這個年青人趕來的。
北地的高階行政人員，主城區改造開始後，寬城政府口的人都知道北地的吳京是省委副書記吳柄權的侄子，北地的人自然就是吳京的人了，王景明這時候也知道自已闖了禍。
早知道這樣，即使是把小舅子的兩條腿都被打斷，也要先把案情調查清楚。王景明幹了十幾年的警察，又怎麼看不出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只不過利用手中的權利亂用職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