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回 足球是我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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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回 足球是我們的生命
第七十二回 足球是我們的生命
地點：納胡拉家中
故事：達成協議
晚上我們就住在了酒吧的員工宿舍裡，明天巴西世界盃就開幕了，員工們無論男女都在議論著足球，明天的第一場比賽將在主隊巴西和克羅埃西亞之間進行，大家都在預測著比賽的比分。
我問嫣嫣：“這些人是不是很無聊，比賽結果明晚就見分曉了，他們猜測比分有什麼用？”
嫣嫣說：“親，這你就不懂了，球迷之間聊天，除了聊球星、談打法，預測比分可是一個重要的內容，預測結果不僅能體現出一個球迷的水平，下注競猜若是成功了，獲益可是不小的。”
“什麼下注？就是傳說中的賭球嗎？”
“當然，絕大數的球迷都會參與猜球的，博彩業可是一項巨大的產業，利潤十分可觀的。”
“哦，看來你知道可不少呢。”
“我也是略知一二吧，言哥非常喜歡競彩足球的。”
“就是賭球唄？”
“哎，競彩可不是賭球，它是一種競技彩票，那可是國家准許經營的博彩產業。除了給體育迷提供了一個休閒娛樂的專案，銷售收入絕大多數都用在了公益事業上，這與賭球可有本質的區別啊。”
“靠，不管怎麼說還不是賭博。”
“小賭怡情、無傷大雅，你這種體育白痴，不專門給你上一個學期的課，你是無法瞭解其中的奧祕的，睡了，以後有機會我好好給你輔導一下。”
切，不願意講，我還沒時間聽呢，有什麼了不起，我閉上眼睛開始做自己的美夢。也真他孃的怪了，夢裡我居然夢到了一場足球賽，球員們沒一個我認識的，他們踢得亂七八糟。我自己親自披掛上陣，我一腳將皮球踢上了雲霄，這個球飛到了異界跟一個大石頭談了一場戀愛，它們最終修仙成功。總之，我的夢也亂七八糟。
第二天早晨我被嫣嫣推醒的時候，好像昨晚跟大漢打架的是我一樣，渾身都快散架了。
“親，昨晚做什麼夢了，半夜裡說了那麼多夢話。”
“靠，別提了，都是你們說足球給鬧得，夢裡我去踢球了，可累死我了。”
“趕緊起床，咱們還有正事呢。”
“世界盃不是傍晚才開始嗎？起來這麼早幹嘛？”
“咱們今天要去找大師啊，昨天你可答應陪我們去的。”
“必須滴，這直接關乎你的幸福，姐絕對支援，走著。”
我們湊合著洗漱了一下，然後到酒吧前面來等墨軒和小丑，現在的男人真勤勞，我們到的時候他倆已經在這裡候著了，而且葉塞尼亞也來了，看來她真是想和墨軒交往了。我無所謂啊，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酸酸的。
小丑說：“海棠姐，咱們去見大師吧，葉塞尼亞也想去算算。”
我說：“吉普賽人不是都會算命嗎，找什麼大師，乾脆讓葉塞尼亞給我們算算得了。”
葉塞尼亞說：“海棠小姐，我們吉普賽人中的確有精通算命的大師，但可不是每個吉普賽人都會算命啊。吉普賽人都精通的是舞蹈。”
葉塞尼亞是個善良的姑娘，儘管我對她和墨軒的曖昧表現有些看不慣，但她溫柔的表情，就像一絲春風，把我的敵對情緒輕輕地吹走了。
“好吧，那麼咱們現在就出發吧，大師每天可就只算幾掛的。”
我們坐車前往沙灘，當我到沙灘的時候，海水依舊潮漲潮落，人流依舊來來往往，但那個大帳篷卻已經不見了。我們幾個分頭跟在這裡做生意的小販打聽，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往哪裡了。
大家都有些遺憾，因為算命這樣準的大師可是世間少見。想起我當初吝嗇的少給了賞錢，我心裡真有些慚愧。我們極不情願地往回走。
葉塞尼亞說：“大家不要不高興，我媽媽以前也見過吉普賽的算命大師，他告我媽媽，每個人只要按照自己目標去努力都會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所以每個人未來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我肯定到：“恩，那個大師說的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他給我算的時候，就是指引我到自己的世界裡去尋找。”
墨軒問：“那大師帶你都找到了什麼？”
“找到了葉塞尼亞，還有一個壞蛋。”
小丑問：“壞蛋？什麼情況？”
“這是個祕密。”
葉塞尼亞笑了，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帶大家去吃早餐吧，我還沒感謝你們的幫忙呢。”
葉塞尼亞帶我們在路邊攤上吃巴西的炸木薯餅、喝牛奶。“好吃嗎？你們來巴西不是為了看世界盃，就是為了納胡拉而來的嗎？”
默軒說：“是啊，我們雖然喜歡足球，但還沒有到狂熱的程度，而且我們要是不工作，也沒有錢來巴西看球。恩，這個炸木薯餅味道真好，謝謝你，葉塞尼亞。”
“你昨天不顧自己的安危，為了我和街頭霸王拼命，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我說：“要是工作之餘還能找到一位好伴侶那可真是不錯啊。”
葉塞尼亞和墨軒都不做聲了，小丑趕緊開啟尷尬的局面，“葉塞尼亞，你能帶我們去找納胡拉嗎？我們還想請他幫忙。”
“我可以帶你們去他家裡做客，不過，他願不願意幫助你們我可說了不算，納胡拉是個好人，但他的脾氣有點兒怪，特別是很固執，我就是受不了他這個脾氣。”
嫣嫣在一旁吃得很香，她已經習慣了讓小丑事後給她翻譯，所以她總是對我們和外國人的談話有一搭沒一搭的，不過這麼久了，她的英語聽力能力還是有所提高的，但她依舊謙虛地傾聽，從不置喙。
我決定八卦到底：“葉塞尼亞，看得出納胡拉喜歡你，你到底是什麼態度啊？”
“我也很迷惘，有時候，我覺得我很喜歡他，有時候我又覺得他像我的父親，而他在身邊也總是扮演一位長者的身份。他對我也是不冷不熱的，很關心我，但始終和我保持著距離，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
“放心吧，這個事我可以幫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目的想成全這一對老少配，葉塞尼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或許她是輕視我的能力，也或許是因為墨軒出現後，他已經移情別戀了。
墨軒問：“葉塞尼亞，咱們什麼時候去找納胡拉先生？”
葉塞尼亞說：“納胡拉早上不喜歡別人去打擾他，我們下午去吧，今天世界盃開幕，街上有盛大的遊行活動，咱們先去看遊行吧。”
這個節目好啊，早就聽說過巴西的狂歡節，這次大遊行會不會也像狂歡節一樣盛大呢？我們帶著好奇跟葉塞尼亞往城裡去。
街道上人山人海，經過化妝的遊行隊伍浩浩蕩蕩，有的人把自己裝扮成向日葵、玉米、椰子等植物，有的人把自己化妝成孔雀、鴕鳥、火雞等動物，還有的把自己裝扮成精靈、天使和小丑。
我們隨著看熱鬧的外國人一起向前擠去，漢族人不是個活潑的民族，我們不會像印度人那樣隨時載歌載舞，不是我們太深沉了，而是我們在苦難中養成了危機感。看到很多外國人也跟著狂歡的人群一起搖擺，我心裡很羨慕，但我還是無法融入進去。
墨軒被葉塞尼亞拽著蹦蹦跳跳，他扭捏地加入到了遊行隊伍當中，嫣嫣也想跟著嗨起來，但我們三個人卻無法跟巴西的民眾們步調一致。
遊行除了有人，還有花車，車上的球迷們穿著巴西隊的黃色球衣，他們捧著一個大力神杯的模型和一個碩大的足球。車上最耀眼的明星當然是世界盃的吉祥物，這場盛大的遊行，徹底點燃了人們的熱情，為馬上就要開幕的世界盃營造了濃烈的氛圍。
我們趕上葉塞尼亞，我問：“人們要去哪裡？”
“他們去廣場，那裡有個LED大螢幕，人們會在那裡狂歡，一直到開幕式。”
“我已經有些累了，咱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歇吧。”
“別急，一會兒咱們就到納胡拉家了，到時候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葉塞尼亞帶我離開了主街，我們沿著小路走到了一幢二層小樓前面。葉塞尼亞推門就走進了院子，她敲門後，納胡拉打開了房門。
納胡拉說：“今天我沒有接待賓客的計劃。”
葉塞尼亞說：“但我想在你這裡做一頓吉普賽美食宴請我的朋友。”
納胡拉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我進入了客廳，我們知道此刻納胡拉是不會跟我們探討問題的，所以我決定投其所好。葉塞尼亞在廚房找到了她需要的食材，嫣嫣和墨軒去給她打下手。納胡拉給我們倒了咖啡。
“納胡拉先生，恕我冒昧，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我不喜歡回答別人問題的。”
“我是想告訴你，葉塞尼亞其實是喜歡您的，我不知道您喜不喜歡這個人見人愛的姑娘呢？”
“既然你都說她是人見人愛，我也不是魔鬼。”
靠，這個傢伙脾氣的確夠臭，“這個房子是您的？”
“你是稅務局的？”
“我的意思是，葉塞尼亞晚上要到酒吧裡去跳豔舞，而您有這麼好的條件，您能夠給他幸福。”
“幸福，不是金錢能給予的，幸福是一種感覺，或許財富會讓一個人一時興奮，但它並不持久。我知道葉塞尼亞是個好姑娘，正因為我喜歡她，我才不能自私地佔有她，她是那麼活潑、開朗，而我已經老了，我喜歡安靜，你明白嗎？我們並不適合。”
“可是您都不願意嘗試一下，您的結論下的未免有些武斷了。”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都需要親身經歷一遍，理論這種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是不是也喜歡那位小夥子？”
“您想的太多了，我只是覺得，您這樣對葉塞尼亞不公平，您應該給她一次機會，也給您自己一次機會。”
“你可以說我是飽經滄桑，也可以說是閱人無數、經歷豐富，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我還是分得清楚的。你們不是想從我這裡知道經濟戰爭嗎？今天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
我和小丑聽到後，眼睛頓時一亮，“怎麼說？”
“巴西世界盃開始了，我們就賭一賭，輸的一方滿足贏方一個要求，直到世界盃結束。”
儘管我對於賭球並不熟悉，但我們似乎別無選擇，我看著小丑，他畢竟在賭場工作多年，但對於足球是否在行呢。小丑信誓旦旦地說：“一言為定。”
納胡拉來了興致，他似乎有些餓了，他往廚房去看午飯的進展。
“怎麼樣？你有把握嗎，小丑？”
“海棠姐，賭球這種東西其實絕大多數靠的是運氣，我在賭場的時候，因為美國人不太關注這項運動，並沒有與博彩公司接觸，但我也算個偽球迷吧，咱們就跟他搏一回。”
聽完了小丑的話，我的皮球洩了氣，這麼說機率一下子就降到了百分之五十。靠，都幾點鐘了，飯還沒好。
納胡拉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始哼小曲了，“哦累哦累哦累哦累”。
“葉塞尼亞想的真周到，一會兒就要開幕式了，我們邊喝酒邊看球，簡直是一種享受啊。”
我試探的問：“納胡拉先生，您是球迷嗎？”
“這麼說吧，足球現在就是我的生命。”
“那您為什麼不去現場看球呢？”
“因為，我還想讓我的生命延續一段時間，現在只有足球會讓我激動，而醫生說我的身體不適合太激動。而在足球場內，有幾個人能抑制住激動呢？”
靠，看來我們的勝率又要下調幾個百分點了，我失望地看著小丑，他趁納胡拉去給我找零食的時候對我說：“海棠姐，別擔心，我就怕他不是球迷。”
“這話怎麼講？”
“很簡單，球迷因為有自己的固執己見和喜好，所以往往不能冷靜分析比賽，以往的經驗告訴我們，越是球迷越常常會輸掉競猜。”
小丑分析的入情入理，讓我頓時又來了信心，吃著納胡拉拿來的乳酪，我微笑著看著他，我心想：“哼哼，看今天我們怎麼搞定你這個老球迷。”
作者的話：《足球是我們的生命》是一部難得的既叫好又叫座的體育題材的電影，男主演奧克森克內希特憑藉在這部喜劇片中的精彩演出，獲得了2000德國電影最佳男主角的大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