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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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婆
第十五章 神婆
“可是總有要捉完的時候，以後呢？”
“以後只有再換地方，找惡鬼比較多的地方吧。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昏暗？”
“我相信你說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卡卡為什麼要一直靠吞噬魂魄才能生存？你既然是修靈之人，應該知道這很不正常，甚至，有點邪惡。”
“我也知道，可是他現在還是小孩子，整日連屋子都不出，到現在我還沒有發現他有什麼邪惡的舉動。”
“你記不記得那天他畫的那幅畫？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小孩子應該畫的出來的情景。那畫中畫的簡直就是地獄。”
“想不到你一個普通人竟然這麼信鬼神，還敢和我探討這些……。”還沒等吳小枳說完，她的神態馬上變了，透過眼神都可以看出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難道是她姐姐？果然，吳小枳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我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只是我們請來的老師，你的責任就是教好卡卡，好了，你可以去上課了。”說完，吳小枳開始收拾碗筷，進了廚房。
這姐妹二人的性格還真是迥異。我拿著自己的包走進了臥室。卡卡已經坐在了書桌前等我。看著卡卡的背影，想不到這個小孩子竟然有這麼詭異的身世，在墓地被撿到，靠吞噬魂魄生存，能畫那麼詭異的畫出來，他的身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祕密？
因為知道了卡卡的一些身世，我給他上課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很安靜的聽我講課。四點多的時候，小枳來敲門，說她要去上班了。
六點鐘，課已經講完，因為車要十一點才開，我想沒什麼事，就試著和卡卡溝通。但是卡卡和以前一樣，上完了課就自己坐在了窗前，任憑我說什麼，他也不出聲。我突然想到了畫畫，也許這樣可以和他溝通。於是拿出了紙筆，簡單的畫了一副素描，我沒有畫簡單的人，而是畫了一個鬼魂的造型。卡卡看到我的素描，果然有了反映，眼睛中閃過了一絲興奮。
他拿起我的畫，擺在眼前自己的看著，突然一下抓起了筆，在紙的空白處又添加了很多人，或者說是很多鬼。所有的鬼造型都很恐怖，我看著那一個個鬼出現在紙上，心神開始莫名的慌亂起來。而卡卡則越畫越興奮，筆也越動越快。此時一直安靜的臥在牆角的黑子也開始不安起來，圍著卡卡不停的轉動，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
這樣下去恐怕要出事，我一把躲過卡卡手中的筆，將他的畫收了起來。失去了紙筆的卡卡確沒有停下來，一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開始用血在桌子上畫了起來。我真的恐懼了，黑紅的血漬在桌面上畫出了一個個鬼魂的造型，卡卡彷彿不知疼痛一般不停的畫著，臉上露初了興奮的表情。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旁邊，不知要怎麼做。就在這時，黑子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將卡卡撲倒，眼神中多了一股殺氣，不好，難道黑子要傷害卡卡？
黑子就這麼用前爪壓著卡卡的手臂，喉嚨裡發出著低沉的聲音，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一張貓臉顯得無比詭異。我大喊了一聲：“黑子，停下。”
黑子側頭看了我一眼，低下了頭，伸出了舌頭開始舔舐卡卡流血的手指。慢慢地，血凝固了，卡卡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黑子全身的毛也慢慢的順了下來。
待卡卡完全平靜了，黑子舔了舔卡卡的臉，從卡卡的身上移開。卡卡又變成了一個沉默的孩子，慢慢站起身，搬起了椅子，坐在了窗前，看著外面。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出大事情。到了廚房，把飯菜做好，喊卡卡一起來吃。卡卡依舊只吃了一些米飯，就又回到了屋子，我給黑子把飯菜放到了它的碗裡，自己也隨便吃了一些，因為要十一點才能回去，所以今晚我決定再進殯儀館。
才到七點多，外面天已經全黑了，完全不像夏天的天氣。安排好了卡卡，我走下了鬼樓。到了殯儀館門口，這次門衛依舊看了我一眼，完全不管我的進出。也好，少了很多麻煩。
走進了殯儀館的大門，我徑直朝停屍房走去。因為昨天在這裡，我遇到了有人用引魂符。其實聽了吳小枳的話，我還是有些懷疑是她用的引魂符想把這些鬼魂收集起來用以提供給卡卡，她昨晚的表現很可能是裝給我看的。
這次走到了停屍間門口，我沒有急著推門，因為我看到一束光線從門縫裡透了出來。我趴在門縫處往裡看。裡面果然又燃起了蠟燭，一個人影在裡面穿梭著，手中拿著一把長劍上下揮舞，是那神婆。此時的她已經不是那老態龍鍾的樣子，腰板挺的筆直，腳下步伐靈巧，不停的在屍床之間穿梭。一個個透明的魂魄慢慢的出現在她周圍，如被她手中的劍吸引了一般，隨著她的劍不停的轉動。
就在這時，一個再也熟悉不過的侍魂出現了。那侍魂出現在神婆的背後，張開了嘴，所有的魂魄開始被她吸入腹中。
啊？難道這侍魂就是這神婆召喚出來的？她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正在想著，突然一雙眼睛貼在了門縫上，剛好和我的眼睛對在一起，我嚇的倒退了幾步，還沒等幻出靈火球，那停屍房的門已經打開了，一股強大的吸力把我吸了進去，我踉蹌了幾步，撲倒在地上。
“何飛，我本無意傷害你，你又何必摻入到這件事情裡來。”
我站起身，看清了那神婆的臉。滿臉的皺紋堆積在一起，腰不知何時又塌了下去，恢復了蒼老的樣子。“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和你無關，我只想奉勸你一句，不要知道的太多，否則我就不客氣了。今日我不殺你，你走吧，忘記今天看到的，對你有好處。”
“既然你認識我，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何飛的身份，遇到了這件事，我怎能坐視不理。我問你，那冥車是不是你在操控。九龍紋配是不是你所偷？”說話間，我手中已經偷偷幻化出了靈火球。
“你找死。”那神婆突然眼神變的犀利起來，手中長劍一揮，一股勁風朝我面們擊來。我一個閃身，劍風擊中了我身後的一具屍體，那屍體立刻被分做了兩半，烏黑的血滴了下來。我手中的靈火球已經打了出去，可那神婆只用劍輕輕一撥，靈火球就被格開。
就在這時，停屍間的門再次開啟，一個人站在了門口。我用眼角餘光一看，竟然是吳小枳。吳小枳手中提著一對短槍，面色凝重的站在那裡。
“小枳，你怎麼來了？”
“這句話我應該問你吧，沒想到你也是通靈之人，而且手段這麼厲害。”
一時間，我們三人都沒有了動作，因為突然出現的小枳讓我和神婆都不敢輕舉妄動，不知小枳會幫哪一邊。
小枳和我說完，慢慢抬起手中短槍，“這些魂魄並非都是惡鬼，你為何要吞噬了他們？你自稱是能度鬼，沒想到你就是這麼度的。”
“既然你也想管閒事，那剛好今天和他一起去死吧。”神婆說完，劍在空氣中一化，一個侍魂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只不過這次出現的侍魂顯得很空洞，整個人影若隱若現，並沒有前幾次看到的那樣真實。
“何飛，她才引完魂魄，體內靈力不足，現在是我們攻擊的最好時候。”吳小枳說完，手中兩杆短槍已經朝侍魂刺了過去，我則再次幻化出靈火球直擊那神婆。那侍魂手中的武士刀和小枳的短槍碰在一起，果然如小枳所說，顯得不堪一擊，那侍魂手中的刀甚至都沒有擋住小枳的短槍。槍尖刺入了侍魂體內，侍魂瞬間就破碎了。而我的靈火球則再次被那神婆擋開，不過我也發現她的氣息已經開始亂了起來。
那神婆勉強笑著說到：“何飛，沒想到你失去了九龍紋配體內靈力竟然還這麼強，不愧是后羿的後人。”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安排冥車每日在這裡拉魂魄。而你又自己在這裡吞噬魂魄？你為什麼又要偷取我的九龍紋配？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飛，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又怎麼能確定那些事情一定是我做的。而且，你也不要太得意。”神婆說完，轉過身去，留給我們一個背影，同時口中輕輕的喊出了兩個字：“小枳。”
沒想到吳小枳看到這個背影，臉色馬上就變了，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師傅？”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我更是吃驚，師傅？難道她就是吳小枳的師傅？
“小枳，為師傳授你靈術，不是讓你和我作對的。你要相信師傅收集魂魄是自有用處，今日你幫我擋了這個人，就算報答師傅的傳授之恩吧。”
“可是，師傅……。”
“怎麼，師命你也敢違抗？”
“小枳不敢。”吳小枳說完，慢慢轉過身，抬起了一隻手，將槍尖對準了我。“何老師，不要讓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