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清風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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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清風明月
第七十五章 清風明月
眼見夏清風夫婦節節敗退，無為的攻擊卻一招猛過一招。
“住手。”我大喝了一聲，將龍刀放在了自己的頸部：“無為，如果你在步步緊逼，那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到時你想得到九龍紋配的大夢也破滅了。”
見我如此，無為果然愣住了，顯然他沒有了到我會用這一招。夏清風夫婦趁機退到了屋內，我一下將門關上。
夏曉和肖棋趕緊攙扶夏清風夫婦坐下，我也將龍刀收了下來。“前輩，你們沒事吧。”
夏清風夫婦搖了搖頭，“何飛，看來今日我們是逃不過去了。”夏清風轉頭看了一眼顧明月：“明月……”
顧明月點了點頭：“清風，我明白。”然後顧明月轉過頭對我說：“何飛，一會兒我和清風會逼出自己的魂魄，用自己數十年的修為困住無為，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了。”
“爹孃，那你們怎麼辦？”
聽夏曉這麼喊，顧明月的眼淚險些掉了下來：“曉兒，爹孃都老了，已經逃了這麼多年，不想再逃了，今日就和無為同歸於盡。”顧明月又對我說到：“何飛，我們困住無為，你日後一定要想辦法帶夏曉回去，拜託你了。”
“前輩，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無為的靈力比你們想象的可怕的多，除此之外，別無它法了。唯有用我倆的魂魄將他的魂魄禁錮起來，也算是為人間除了一害。”
“師傅，師孃，不要，我來收拾這個老東西。”
顧明月看著肖棋，勉強的笑了一下：“肖棋，作為你的師傅，我們也一直沒教你什麼本領。你是個好孩子，以後好好照顧夏曉。”
說完，顧明月站了起來，夏清風也站了起來，兩個人的手拉在了一起。門外無為正在大聲喊叫著：“何飛，你以為你死能嚇到我？你死了我可以將你的魂魄困起來，一樣可以找到另外的兩個龍族魂魄，你們還是快快出來受死吧，不要再拖延時間了。”他雖然叫著，可是並不攻進來，恐怕也是怕屋內有埋伏。
顧明月和夏清風夫婦二人面對面盤膝坐在了地上，雙手呈掌勢貼在了一起，顧明月又看了一眼夏曉，人後閉緊了雙目，二人開始運功逼出自己的魂魄。
此時我多想告訴夏曉她面前的就是她的親生父母啊，可是我不能，以前是怕她受無為的迫害，現在是擔心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作出不理智的行為。我想顧明月和夏清風在這個時候還不告訴夏曉，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夏曉和肖棋跪在了夏清風夫婦身邊，淚流滿面。
突然，門外的無為還是忍不住了，一個靈火球將門擊碎，整個人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衝進屋子，與此同時，夏清風夫婦的身體裡射出了兩道彩光，正擊中無為的身體。無為怎麼也想不到，夏清風夫婦會用這招，還沒來得及反映，兩道彩光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
兩道彩光從他的身體裡穿了過去，將無為的魂魄從體內帶了出來。兩道光緊緊攪在一起，死死的將無為的魂魄纏在了裡面。
三個魂魄互相扭扯著，無為的魂魄拼死的想鑽出來。而兩道彩光則一路飛向天空，最後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屋內，三具已經沒有了魂魄的軀殼倒在了地上。夏曉和肖棋抱起了夏清風夫婦的身體，大聲的哭著。我和小鳳也跪在了地上。
冤靈軍攻城持續了數月，因為城內的防範做的很好，所以冤靈軍一時難以攻下城池。可是數月過後，城內糧食已經都吃光了，而城外的莊家本已到了收穫的季節，此時卻被冤靈軍所佔據。看著城內計程車兵身體越來越虛弱，我很擔心，不知還能抗多久。
這日，我去找楊陵，商議守城之事，順便問一下他還有沒有辦法弄些糧食。走進了楊陵的寢殿，還在屋外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女子的慘叫。
我趕忙衝進了屋子，屋子裡的楊陵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才幾個月，當初意氣風發的楊陵此時好像一下老了十幾歲，滿臉的鬍子，蠟黃的臉色。地上，一個女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主，這是……。”
楊陵抬頭看了我一眼，雙目無光，“今日我請大家吃肉。”
我腦袋嗡了一聲，殺妾勞軍，難道這歷史真的要發生？“城主，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樣做和城外的冤靈軍有什麼區別？”
“我能怎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計程車兵餓死。”
“難道她們就不是人嗎？即使你殺光了城中的婦孺，等你計程車兵吃完了這些人，以後怎麼辦？”
此時的楊陵如發瘋了一般：“我不管，只要我楊陵還活著一日，就不能讓冤靈軍破城。來人啊，將她抬出去，在城頭架上大鍋，今日我請大家吃肉。”
當我將事情將給小鳳的時候，她也大吃了一驚：“我們怎麼辦？”這是這麼久以來，小鳳第一次主動問我。
“我也不知道，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我們在這裡遇到了幾百年前的王強，又遇到了殺妾勞軍，我不知道這意味這什麼。”突然，我想到一個人，藥店的掌櫃，王婉兒和王強的父親。我對小鳳說：“你們在屋子裡，不要出去，我想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說完，我已經跑了出去，隱約聽到身後小鳳說了一聲：“小心。”
來到了藥鋪，推開門，老者正坐在櫃檯後面，見我進來了，朝我笑了笑，示意我坐，好像知道我要來一樣。
我將心中的疑慮講了一遍，問到：“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
“這世間本來就是不斷輪迴的，你們從未來回到這裡，自然要經歷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錯，王強是我兒子，也是你們在未來遇到的王強，只是此時有些事情還沒有發生，他還在這個世界而已。”
“老人家，有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
“結果不可改變，但是我想我們可以改變過程，或者改變方式。”
“您的意思是？”
“也許在你們的史書中對這城的滅亡有過記載，不過你們記載的只是一個空間裡的延續而已，在另外一個空間，事情的原委可能是另一個版本。就如現在，不是因為叛軍攻城，導致城內糧食吃光，從而要開始吃人，而是因為冤靈軍的圍攻。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城內所有人死光，城滅。”
“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沒有，但是我說了，我們不能改變結果，但是我們可以改變過程。結果總歸是城要破的，城中百姓都要死光，我們可以以另外一種方式死去，那就是抵抗。我們大可開啟城門，殊死一搏，結果我想你也知道，不會有勝算，人都會死光，但我覺得這種死法總會有尊嚴些。”
“可是楊陵說有他一日在，就要死守城池。那就讓他先走一步吧。老者說完，從櫃檯下拿出了一個瓷瓶，給他服下，沒有痛苦的。他死後，我會動員城中百姓和士兵殊死一搏。”
“老人家，真的一點別的選擇都沒有？”
“現在城內人性還未泯滅，也許大家會為了人的尊嚴殊死一搏，如果再等幾日，等他們開始吃人肉，那時候再想讓他們開城迎敵，就很困難了。何飛，你聽我說，既然事情的結果已經註定，我們不能違背天意，就讓我們自己選擇過程吧。”
“好，我何飛定當和老人家並肩作戰。只是我擔心城破後冤靈軍會繼續擴大他們的勢力範圍。”
“這點你不用擔心，這個空間本已經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冤靈軍也只能統治這個空間，也許是千百年，但是不會對另外的時空造成影響。而你，不用和我並肩作戰，楊陵服下這藥後，你帶上你的朋友來我這裡，我還有事要交代。”
從藥鋪出來，走在路上，我內心無比掙扎。楊陵，是一個血性男兒，自我們來到城中後，也一向對我們不薄，難道真的要我親自下手送他一程？不知不覺走到了城下，抬頭看到在城門旁邊支起了一口大鍋，一群士兵圍著那口鍋。我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險些吐了出來，人的肢體在鍋內翻滾著，我又看了一下週圍的兵士，顯然他們也受不了這種刺激，很多人開始乾嘔了起來，屋內體內無食，只是吐出了一些苦水。他們周圍是楊陵的親兵拿著刀槍強行的逼著他們。
我發現楊陵也在人群中，他正在鼓動將士：“兄弟們，此時事關城的生死存亡，我楊陵無能，唯有殺了自己的愛妾來慰勞大家，兄弟們，今天我請你們吃肉，你們吃飽後多殺冤靈軍，保住我們的城池。”
看來王強的父親說的對，此時士兵的人性還未泯滅，但是日後……。
我走到了楊陵背後，喊了一聲：“城主。”
楊陵回頭看是我，拉著我說：“何壯士，你是殺鬼的英雄，今日你給大家做個表率，先吃。來，我請你。”說完楊陵將手中的刀插入鍋中，挑起了一條人的胳膊，遞到我面前。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