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回 莽撞漢惹下滔天禍,鬼姨娘恭聽轉世途

第10回 莽撞漢惹下滔天禍,鬼姨娘恭聽轉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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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 莽撞漢惹下滔天禍,鬼姨娘恭聽轉世途

十 莽撞漢惹下滔天禍,鬼姨娘恭聽轉世途

卻說趙月與姨娘在家門口,趙月於前。正撞見那個樓上的新鄰居在門口,他見了趙月竟對之大喝一聲:“我要你命!”嚇得趙月藏在姨娘身後,瑟瑟顫抖。

姨娘更是不知怎麼回事,正在想這個男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的時候,突然那男人捂了嘴,支吾起來。他緩下情緒,頹喪言道:“我說錯了,我是說你要我命都行,請讓我與姨娘說話。”這一言,趙月反而警覺起來。

他凝眉暗忖,這姨娘之名,除了些鬼外,只我知道,他既然不是鬼,又是從何處知道此事。而且,從話中來看,他還知道姨娘身份,住在樓上的住戶,難道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嗎?

趙月又走到姨娘身前,對著大個子說道:“你要和誰說話?姨娘是個誰?”

姨娘在趙月身後聽得這話,心中知道這小子用意,卻還是提著他的耳朵擰了起來。趙月捂著耳朵小聲說道:“我哪會不認得娘,我只試試他,莫要他把我們詐了。”

姨娘這才鬆了手,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微微掛著笑容。

趙月一步逼上前,盯著那莽漢。男人畏縮了起來,看樣子那話說的並非是本意,而是因為太過急躁,不想脫口而出。

他又支吾起來,斷續言道:“就是,你,那個剛才見到的女人。叫……”趙月問道:“你為何叫那女人做姨娘?”方才說完,趙月就感覺小腿被姨娘踢了一腳。

那男人又慌亂起來,兩手抱著腦袋,一頭的冷汗,好像就算是拼了命,也必須把這事情隱瞞起來一樣。看著趙月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心中好像有萬馬奔騰一般。趙月卻望著一邊的牆壁。那牆壁上是些紅色的手印,是樓下鄰居的小孫子留下來的,那小手印靜靜的排在牆上,好像一朵朵安詳展開的花朵,又好像準備入睡的星辰,寧靜的看著那個抓耳撓腮的大猩猩。

那莽漢被這氣氛越逼越急,幾乎跳了起來。

正這時,姨娘一巴掌打在趙月的後腦上,打得他頓然清醒。趙月緩和表情,平靜的說道:“算了,你不想說就回去吧,以後最好也別來找我。”

說著,他推開那男人,開啟門要進去。

男人顯得更加的焦躁不安。忽的跪地叫道:“鬼姨娘救命!我這一條命只在旦夕,求您慈悲!”趙月回過頭,心說,這回他倒是不磕巴了。

姨娘聽了這話,心中不忍,示意趙月仔細聽他究竟要說些什麼。

不得已,趙月將男人引進了屋子。

那男人坐在椅子上,顯得謹慎且警覺,如若芒刺在背。趙月看他的樣子,連自己都顯得不安了起來。望著窗外的天色,也算是將近日落。他回頭看看姨娘,趙姨娘只是託著腮,不知道思考著什麼。她靜靜的站在那裡,雙目輕輕閉著,如果不知道她的習慣,一定以為這人站著便睡著了。

姨娘安詳的面貌和窗外的清風鳥鳴,讓趙月變得更加焦躁,再加上對面這個男人兩隻手不知是究竟要放在什麼地方,幾乎沒有一秒鐘是停下來的。

趙月擰起眉,對那男人說道:“你多動症吶?”

那莽漢這才發現了自己過於緊張的樣子,兩手交叉放在腿上,低著頭,又是沉默。趙月感覺空氣的溫度再升高,好像被人扔進了燒水的鍋裡,越來越熱。

他問道:“你究竟是個誰?又到底是不是搬來樓上的?”

男人聲音顯得怯懦,小聲說道:“我叫劉鐵木,不是搬到樓上的,我是,剛剛反應過來就在那裡了……”

趙月追問:“剛剛反應過來?你說什麼呢?”

男人撓著頭,從身後摸出個面具。那是個很普通的塑膠面具,要說不同,就是在面部有一雙不停閃爍的眼睛。翻到後面來看,卻是一對窟窿。趙月知道這東西不是簡單地玩具廠能辦得到的。他尋求姨娘的意見,卻發現姨娘好像在收拾屋子,又是疊了被子,擺好物件,毫無理會這兩人的意思。

趙月一見姨娘這樣,也只得作罷。他問那男人道:“這東西,誰給你的?”男人接過那面具,手上又開始擺弄:“是個老人家,他那樣子好像是古人,穿著身白色的道袍,把這東西給我後,什麼也沒有說過……就走了。”

趙月心說,知道了,又是那老頭兒,成天一臉萬事皆通的樣子,看著就火大,等我哪天一定揪下一綹鬍子,讓你再囂張不已。

趙月點點頭,表情卻並不肯定的樣子:“你確定——他啥都沒說?”

那男人眼睛往一邊瞅去,連連朝著地面點頭:“對,啥也沒說。”

趙月心中思量起來,看來那老頭兒不僅與這大漢說了什麼,而且還是些極為嚴重的託付,比如說要是問起你如何知道鬼姨娘是誰,你若實話相告,必然死無葬身之地之類的。

他是這麼想著,因而沉默起來。不想,這話就從嘴邊溜了出來,每個字都真真的傳進了那男人的耳朵裡。

當趙月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男人已經開始抽泣。

趙月看他那樣子更是一肚子的火:“你個人高馬大的老爺們兒一天到晚的哭個什麼?”還未說完,那男人更是痛哭流涕:“女兒!我女兒啊!”

這一下可收不住了,男人是悲痛欲絕,眼看要氣絕。這時,姨娘從屋裡面走了出來,把一隻蜘蛛交給趙月,在他耳邊耳語起來。

趙月點點頭,嘆了口氣,先安慰起他來。

不一會兒,男人鎮定了下來,趙月將手上的蜘蛛交給了男人。男人不敢碰,伸出手,又放了回來。趙月將蜘蛛碾死,把手擦淨。又摸出個什麼東西來,故作神祕的念著咒語,然後用火將那東西燒掉,就看一縷青煙飛天,頓然消散。

劉鐵木看的眼睛發直,臉上除了不可思議這四個字意外,看不到其他的字來。

趙月俯下身,近前說道:“這事情,你知我知,脅迫你的人亦知。但是,剛才的蜘蛛,便是脅迫你的人派來監視你的,這樣他才會隨時對你保持威脅。現在是個空當,你可以儘可能說出你的遭遇,要撿重點,因為只要十分鐘,他就會弄來第二隻,甚是第三隻來——聽懂了嗎?”

劉鐵木長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我與女兒一起去掃墓半路上碰上了一個老頭兒他對著女兒額頭一拍然後……”又吸了一口氣要說,趙月連忙喊停:“你等等,十分鐘管夠你把話說個明白,別那麼快。”

劉鐵木把氣喘勻,又開始悲傷:“孩子的媽死得早,我們每年都去看看,那天我們兩人一同往回走,路上碰到一個老頭兒。他對我孩子很和藹,就在路上停了下來,與他對話。他對我說,讓我把趙姨娘找來,否則就要了你女兒的命,而且這話不準對任何人說,否則,我女人就死定了。說完,就在我女兒頭上一拍,然後她就昏過去了,接著,就沒有蹤影了。可是我哪知道趙姨娘是個誰,正不知道怎麼好的時候,在回去的路上,又來一個老頭兒,把這面具教給我,然後又不見了。我戴上面具,睜開眼的時候,就在那屋裡面。”

趙月喃喃道:“那無須道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沒說過,難道那女孩兒真的會有危險?”

姨娘撫著趙月的頭頂,輕聲說道:“不可能,那只是威脅的話罷了,想要知道他的動向,就必須跟著他。那無須道人那麼做,或許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趙月點點頭,忽然又一臉疑惑的問道:“那不對啊?那你怎麼知道方才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你必須找到的趙姨娘?”

劉鐵木嘆口氣:“我哪裡知道,只是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又想這身上的不可思議的經歷,覺得那女人一定是趙姨娘。”

趙月又問道:“那你幹嘛上來就求婚?”

劉鐵木言道:“我怕人家不會幫我,一想,要是我的女兒也是她的,那她不就能幫我了。”趙月點點頭:“嗯,你以前是做強盜的無疑!從這邏輯上看得出來。”

劉鐵木哭訴道:“我是真的沒轍了,我求求你幫幫我吧!”

姨娘又對趙月耳語幾句,趙月便對劉鐵木複述道:“你可以把面具帶上,往這裡看。”說著,指著身邊。

劉鐵木把面具帶上,正看到清代服飾的美人站在自己面前,又摘下了面具,卻什麼都看不到。

他又戴上面具,姨娘已經到了近前:“一般的鬼不會做那種事情,如果他早就想要找到我的話,一定不會專門去找你,畢竟那裡掃墓的人不可能只有你們父女。”

劉鐵木聽了姨娘這一句,突然恍然大悟:“我在路上走著的時候,無意間踢碎了一個碗,我並非有意冒犯,就拜了拜,然後走了。正站起身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摸我的脖子,難道說……”

姨娘點點頭,嘆氣言道:“那就對了。正是你打碎那個碗,所以才與鬼結了緣,因此才會被他纏上。這樣,他綁了你的女兒,也就能解釋了。”趙月起身問道:“可,會是誰呢?會不會和那個鎖匠一樣,也是你生前認識的人?”

姨娘點點頭:“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究竟為什麼只是要找我去,不知道是福是禍。”說著,擔心的看著趙月。趙月指著自己問道:“跟我有關嗎?”姨娘又嘆了口氣:“不知道,對我來說,你的安危,就是我的福禍。”

趙月沉默不語,姨娘卻道起了往事:“你那前世,本是丁家賬房先生的兒子。他自小沒有娘,便認了我做娘,我們相處融洽,我也把他當做親兒。可是丁家家敗之日,那孩子為了救我免遭歹徒之手,死在了我的眼前……我化作孤鬼,心願也只有一個,那便是尋到那孩子。沒想到,上天垂青,讓他投胎轉世,現在在你身邊,我已算是毫無掛念了。”

趙月這才明白,那來自百年之前的母愛是如此的深厚沉重,他也從未想過,這種日子過來,比起自己的以往來說,更加的幸福。

他走到劉鐵木面前:“我娘答應你了,趕快走吧。”

且說三人一同往墓地進發。

待到了地方,已經夜間十點多,天色大黑。趙月望著群山環抱,對姨娘說道:“我就是在這附近撿到了鈴鐺。”姨娘嘆道:“造物弄人,沒想到,杏兒的鈴鐺引出了我們的母子前緣。”幾人又走了幾個彎路,來到了劉鐵木所說的地方。

不遠處能看到青綠色的火焰在墓碑前飄蕩。

劉鐵木傻了眼,怔怔的杵在原地。趙月推了推他,他指著遠處的鬼影說道:“那,那是我孩子的……媽。”

朝著劉鐵木的手指方向看去,正看到一個小女孩兒依偎在一位女性懷裡,撒著嬌。邊上的老人一臉的慈眉善目。

看到這一情形,不只是那劉鐵木發愣,就連趙姨娘也是如此。趙月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無奈的也愣在原地。那女孩兒一見劉鐵木來了,便一蹦一跳的跑了回來,一邊說道:“爸爸,你看,媽媽回來了!”

劉鐵木被女兒的聲音叫醒,他緊緊抱著女兒,泣不成聲。

正在抽泣,那女鬼已經站在劉鐵木面前。

劉鐵木抬起頭,抽泣的說道:“我對不起你,讓女兒……”女人搖搖頭,輕輕抱了上來,三人抱作一團,均抽泣不已。女孩兒忽然抬起頭,看到綠色的熒光飛舞,拉著媽媽的衣角:“媽媽快看,那是什麼?”

媽媽輕輕親吻了女兒的額頭,雖然那嘴脣的溫度是冰冷刺骨的,但是,兩行淚卻是熱的。媽媽輕聲說道:“乖女兒,那是媽媽,等你想媽媽的時候,就要仰頭看看媽媽……”

說完,她化作漫天的綠色螢火消散而去,北風一吹,天空中一顆星星閃爍。

劉鐵木抱著暈厥過去的女兒,謝過了趙月和姨娘,又想那個老人鞠躬致意,轉身離去。姨娘看著那個立在墓碑邊上的老頭兒,嘆氣道:“惡貫滿盈無人憶,德澤一家四不忘。那老頭兒,就算是身在無間地獄,也會有一家人,為他燒紙祭典吧。”

趙月還未來得及發問,姨娘已經朝著那老人走去了。

卻問著老人究竟是誰?正是那死在野地裡無人問津的丁家主人,丁老爺。

即便今天,依舊是那三綹白花鬍子惹人眼目。

丁老爺見了趙姨娘,竟然老淚縱橫,言道:“我終日做些善事,終於能見到你。真是皇天保佑,厚土恩澤!”

姨娘柳眉擰起,兩眼冒著怒火,淚水在眼角打轉:“今日讓我見了你真是惡煞灌頂,三生的黴運!”

趙月一看,這也不像是夫妻吵架,更像是不共戴天,我還是躲著點兒好。他躲到了一邊,蹲在墓碑後面往姨娘那裡看。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轉頭一看——無須道人。趙月覺得頭大,無奈,此時也只能伏在被後,靜靜的觀看。

卻說那丁老爺本來日思夜想,希望能夠見到久別的姨娘一面,卻無奈像是大海撈針,每日嘆氣。一日,有個人把個破碗扔到了他面前,對他說道:“有高人讓我告訴你,若想要找到你想找之人,就必須日行一善,把這碗放在身前,終有一日會有人與你結緣,並帶著姨娘來見你。”那人說罷之後,好像失憶了一樣,喃喃道:“我在這裡作甚?”便轉身離去。

丁老爺執著過深,真的堅持如此,一連百年之久,終於等來了踢碗人——劉鐵木。要說這高人竟又是誰?正是那無須道人。趙月並不知,原來一切,都是這個老頭兒做下的套。

且說那丁老爺就不見趙姨娘,剛一見面,竟是如此劈頭蓋臉的罵將過來,委屈的說道:“姨娘啊,你不認得我?我是……”

姨娘又怒:“姓丁的,便你化作個泥湯屎溺,我怎會不認得你來?你貪戀人婦美色,不惜害死其全家,做了著盡喪天良的事情,也想要被我忘卻!總是天塌地陷,你也休想!你家敗之日又可曾想過我夫家悽慘,我那丫鬟星兒……”說道這裡,姨娘哽咽難言,只將怒目投向丁老爺,惡厲難抑。

她指著丁老爺,只在七竅流血,手抓著的墓碑,被她生生捏下一塊來。

丁老爺被嚇的三魂走了兩隻,氣魄逃了五個。心中知道,這是趙姨娘早就知道了這事情。他慌忙言道:“姨,姨娘,你如何得知這事情?”

趙姨娘待氣息喘勻,又怒道:“入你家門前,我就知了此事。那張鶴,正是我家的哥哥,只是你不知罷了。多虧薛媒婆,在京城週轉,才有你家敗之日,方有我雪恨之時!我與你這老匹夫有不共戴天之仇,安敢喚我為妾!”說罷,不由那丁老爺再言,拿起了身上藍色的瓶子,將丁老爺鬼魂拘在裡面,對天大嘆:“終報此仇,再是萬雷之劫,我萬死不辭!”

就聽天邊有雷聲轟鳴,趙月一見,這是要轟我的親孃,兩步跑上前去,擋在姨娘身前:“要打就打我!”

老道笑著走出來,到了兩個人身邊。

道爺拿過瓶子,對著姨娘說道:“我告訴你轉世投胎的路途,你覺得怎樣?”

姨娘跪拜道:“願聽神仙教誨。”

道爺一指手中瓶子:“你來見個人。”

正是:縱然百年善緣得,難解深仇不共天。畢竟這趙姨娘仇報之後,如何能夠轉世投胎,還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