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分卷_第42章 我是黑戶

分卷_第42章 我是黑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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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_第42章 我是黑戶

天亮前,桃子嬸和花生香趕了回來,桃子嬸還是老樣子,但花生香卻嚇了我一跳。她以前給人的感覺是弱女子,僅僅七天,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成了冰山美人。

她看著我,雙手發抖,眼淚沿著冰冷的面龐往下唰唰低落,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我看著她,扎心的不知道該說啥子。

“花生香怎麼了?”我把桃子嬸拉倒一邊,很不爽的埋怨。

“關於傳承的事情不能說,只能告訴你,我沒有逼她,是她自己選的。”桃子嬸半歪著身子要往我身上靠,我沒有躲開,她也沒真靠上來只是好像就要倒在我身上一樣。

“你們到底學的什麼玩意?控制屍體?”我感覺心裡堵得慌,以前小堂叔沒死的時候,桃子嬸多麼溫柔可人,現在成了百變魔女。花生香僅僅七天成了冰山美人。讓我很難接受。

桃子嬸正兒八經的站好,異常嚴肅的說:“養蟲。蟲子也有情緒,我的主蟲情緒善變,如果我整天正兒八經的,時間一長它可能會反噬,也影響成長。花生香以為你死了,奢望下地獄找你,她選了屍蟲做主蟲,屍體的情緒就是沒有情緒……你的死,讓花生香忘記了笑,忘記了怎麼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蹲在地上悲傷的哭了起來,籠罩著無盡的思念。

桃子嬸能想誰?還不是想起了小堂叔!

“嬸子哭的這麼傷心,心疼不?是不是把魯班書借我看看?”

我剛組織好語言打算安慰她,她突然站起來擦著眼淚,嗲聲嗲氣的對我撒嬌。我暗自發誓,以後絕對離這瘋娘們遠點。

一頓飯吃的很和諧,只是花生香不再會笑,不再會害羞,讓我很難受。飯後,桃子嬸當著所有人把手從領口伸進去,摸出一張借條拍在桌子上,說:“老四,親兄弟明算賬。這七天一共吃了一百二十塊錢,是老孃墊出來的棺材本。”

我拿起借條一看,趴桌子上裝死。七天吃了八十塊,四十塊是利息,一個星期不還給一半的利息,以後還得利滾利。

“裝死也沒用。簽字按手印,如果拿魯班書來抵債,以後嬸子養你。”

在桃子嬸的雌威下,我簽下了這張賣身契。雖然後來一分錢也沒還給她,她卻拿著這張欠條騙了很多想求我幫忙的人,讓她賺得滿盆金箔。

笨蛇在陸地上也能活,但它很喜歡水,鬼屋前的小河成了它的新家。我沒去管肖家臺的事情,天一亮就躺進了棺材。棺材夠大,睡兩個人也沒問題。小姑奶奶前腳前伸,後腿後伸,平趴的橫在棺材中央,還枕在小然牌位上。老子怕壓著它只能側著身體貼著棺材邊睡覺。

“啊!”

大中午,我尖叫聲吵醒,小姑奶奶閉著眼睛抓了抓空氣繼續睡覺,我也沒管外面是誰。反正屋裡沒啥偷的,外面的人如果敢開啟棺材,那是在找死。

桃子嬸在她和三姐的棺材裡都放了蟲子。花生香在我和她的棺材裡放了蟲,對我來說蟲子的保護是多餘的,但卻沒拒絕她的好意。

“好重的陰氣。”

鬼屋沒有門,兩個女醫生和孫福祿跟在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後,中年人沒管女醫生的尖叫,感嘆了一聲。他敲了敲桃子嬸的棺材,差點被一個小蜘蛛咬倒。

“嚇!”我感覺有人從大棺材開著的洞往裡看,睜開眼睛,哈了一口氣。中年人被嚇的臉色發白,退後了好幾步,手剛扶到花生香的棺材,被蟲子咬了一下,麻倒在了地上。

兩個女醫生叫了幾聲,又發出那種想叫又不敢叫的聲響。孫福祿撒丫子就跑,慌不擇路的衝向了河邊。

碰!

我一腳踹在棺材蓋上,棺材蓋前半頭滑到了地上。我從棺材蓋裡坐起身,短髮女醫生嚇暈了過去,甩著辮子的女醫生抱著腦袋害怕的喊:“鬼啊!”

“鬼你個頭,老子是人。你們跑這來幹嘛?”我爬出棺材,軟倒在地上的中年人虛伸著手說:“美珍,你終於肯見我了?”

他靠在棺材上顫抖的對著空氣表達著他的思念,眼角流出了眼淚。

兩條辮子的女醫生並沒因為我的問話有所好轉,他抱著腦袋,唸唸有詞說:“你是難產死的,我只是一個護士,你別來找我……走開……走開……”

咚咚!

桃子嬸敲了敲棺材,在棺材裡抱怨:“鬧啥子嘛!還讓不讓人家睡覺了?”

她穿著紅色秋衣,從棺材裡坐起來,半眯著眼睛看著地上的三人又問:“怎麼了?”

“鬼遮眼。他們被自己嚇到了,因為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產生了幻覺……”我想起迷魂藥的作用,攤著手無奈的解釋。

“不好!”我想起往河邊跑的孫福祿,連忙往外面跑,剛走到門口,又說:“桃子嬸您以後從閨房出來,能不能先穿上外套?”

桃子嬸伸手揉了揉胸脯,拉上棺材蓋子,說:“睡覺了。再有人闖進來,我真放毒蟲了。”

我一個踉蹌撞在門框上,暗罵自己多嘴。

孫福祿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站在河邊喘息著粗氣。我沒見到笨蛇出現,想起他頭也不回的丟下妹芽就跑。我眼珠一轉,雙手平伸,朝他跳了過去。

鬼屋後面的密林裡就有三具會走的屍體,我見過它們怎麼走路。但要嚇孫福祿,還是按照常人的認知來扮演比較嚇人。

蹦!蹦!蹦!

孫福祿休息一會,轉頭見我穿著壽衣,一跳一跳的過去,兩腿發軟坐在地上尿了褲子。嘴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爺爺您別過來……你別過來……”

“真沒勁!”

見他直接出現了幻覺,我剛準備收手,河對岸穿著舊道袍拿著羅盤的老道士在消家臺一群人的陪同下,從遠處走向這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年輕提著金錢劍跑在最前頭,他看到我嚇的退後好幾步,大喊:“師傅,有殭屍!”

“哪來的瓜娃子?你才是殭屍!”

我罵了一句,走到孫福祿跟前扇了他幾嘴巴子,把他打清醒。孫福祿怎麼也姓孫,老子可不能讓他在消家臺前丟人。

“僵……”

“僵你妹夫……別給老子丟人。”我沒等孫福祿叫出來,對著他的腦門又是一巴掌。他愣了好一會,眼神不定的問:“你不是殭屍?你沒死?”

我盯著河對岸走過來的人,小聲嘀咕著說:“你看老子哪裡像殭屍?”

“全身都像!”

我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臉,他發現我有體溫,這才相信我的話。這小子膽子不大,德性也不好,但還知道要臉,保持著正常的姿勢往孫家臺走去。

老道士敲了年輕小夥一個腦瓜嘣,恨鐵不成鋼的罵:“大白天的哪有殭屍?殭屍不在深山老林睡覺,跑出來幹嘛?”等老道士和一群人走到我進前,他先打了聲招呼,手上做的禮儀我看不懂。我也沒失禮,笑著問:“老漢,您有啥子事?”

老道士一愣,身後的人提醒他,我就是對岸孫家臺的人,是槐樹林的老漢。至於七天前說我死了的事,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提。

“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老道士對肖家臺的人表示一下,對著我說的文縐縐的。我跟他走到了一邊。

“道友如今在陰曹消了戶籍,當秉承天地正義……”老道士說了一堆,最後才表示,肖家臺的厲鬼跑到了我這裡,讓我別阻攔他辦事。

該死的人沒有死,還捱過了七天,就在陰曹消了戶籍,通俗的說就成了地府的黑戶口。生死薄上沒有名字只是代表地府不再勾魂,不代表不會死,沒準明天走路就摔死了,而且死後還沒法投胎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