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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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易容
鬼吹燈之盜破天機
“我們跑什麼？！”我被宋天豪拽著直跑，一時間也不明白宋天豪在想些什麼。
樓下的夥計大概是被剛才的槍響給驚嚇到了，就這麼看著我們跑出了酒館，也沒有上前阻攔我們。
跑出酒館，我被宋天豪拉著跑進了最近的小巷裡躲了起來，這一下我總算明白宋天豪的意思了，因為我已經清楚的聽到了大街上那刺耳的喇叭聲和整齊的腳步聲。
不用探頭去看，我就知道這一定是管治安的小鬼子和偽軍來了。幸好宋天豪的反應快，不然我們兩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雖說這件事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但小鬼子可不是什麼善類，這些傢伙可不會聽我們解釋什麼。而且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倒也罷了，但這可是槍擊事件，日本人對這種事情非常**，所以我們要是被逮了個正著，絕對是沒有好下場。
“老侯那老鬼算命肯定得罪了不少人！”我罵道：“這裡可是日本人的地盤，竟然會有人跑到這裡來殺他！”
“我們先撤，裡面的夥計說不定會把我們指認成凶手，這樣我們就麻煩了。”宋天豪眉頭緊皺，緩緩說道：“我們先去城東避一避。”
“去城東干嘛？”我不解的問道，這小子的思維太跳躍了，我完全跟不上節奏。
“我在城東認識個變臉師傅，讓他幫我們化化妝以防萬一。”宋天豪用手捏了捏我的臉，哼道：“要是咱們就這麼出去，萬一那夥計把我們抖了出來，那還不是城門都出不去！”
說完，宋天豪鬆開手，朝我擺了擺手，就抬腳往巷子深處走。
我跟著宋天豪在城裡的大街小巷兜了好幾個圈子，才輾轉的來到了城東的一家藥品鋪子門前。我見宋天豪停了下來，心裡奇怪，難不成就是這裡？
“就這兒？”我質疑道：“這是藥品鋪子啊！”
“就這兒！”宋天豪點頭，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小子什麼時候看東西能不老看表面？”
“行，您請...”我一拱手，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鄙視我，跟著他走進了藥鋪。
藥鋪的老闆是一個體態豐滿的中年男子，看樣子似乎和宋天豪非常熟咯，一看到宋天豪就迎了上來，滿臉笑容的問道：“你小子可好久沒來我這兒了，今個兒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老李在嗎，幫我們兩個整一下，我們有點不方便。”宋天豪指了指我，解釋道：“剛才外面出了點事，雖然跟我們沒關係，不過日本人有可能會要抓我們。”
“你小子還是那麼會惹事。”藥鋪老闆笑了笑，對於宋天豪的話也不感到驚訝，只是接著把目光看向了我，頓了好久才開口問道：“這位是...”
“許紹明。”我朝他點點頭，微皺眉的說道。
之所以我會皺眉，倒不是我對這藥鋪老闆有所印象，只是我發現，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眼表情還沒有什麼變化，但接著卻明顯的臉色一僵，頓了一下才問出了我是誰。
而他頓了一下的原因，似乎是看到了我脖子上**出來的部分紋身！
“哦...哦！”藥鋪老闆笑得有點勉強，接著說道：“老李在樓上呢，你們自己上去吧，這世道不太平，下面還得人看著才行。”
“走吧！”宋天豪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注意到藥鋪老闆的不對勁，對我說了一句，就自顧自的走了上去。我沒辦法，也只能是跟了上去。
木製的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似乎在與我心裡的聲音產生共鳴，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似乎我老是被什麼東西指引著一般。
那老闆看到我的紋身時露出了怪異的表情，說明他認識或者知曉這個紋身，甚至比我瞭解得多。而宋天豪帶我來了這裡，雖說名義上是為了躲過日本人的追查，但我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他的故意為之？
那個指引著我的，會不會就是宋天豪？！
這個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不由自主的被嚇了一跳，回想了一下過往的經歷，我不自覺的全身發抖，這種感覺在我心裡越來越強烈！
宋天豪指引著我一步步的前進，可他究竟要把我指引到哪裡去？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只是因為我脖子上的紋身嗎？
“你小子走快點啊！”宋天豪在樓道前面喊道。
“哦，來了！”我使勁的搖搖頭，把腦子裡的怪念頭拋到了腦後，這些事情，不是現在的我可以確定的。大不了，等那個老李給我畫完妝之後，我就跟宋天豪辭行就是了。
最重要的，我心裡一直認定，假如我不去把神祕石盒拿給宋天豪看，那麼宋天豪就一定不會把我拖入這個漩渦。換句話說，這一切都僅僅是巧合，而不是宋天豪一直在算計著我。說實在的，當有一天，你發現一個自己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一直在算計你，那種感覺並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了的！
宋天豪肯定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我看到他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一扇木門前停了下來，連門都沒有敲，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推門走了進去。
“又是哪個混蛋不敲門？不是說了這是老子的規矩嗎？！”門被宋天豪開啟，裡面瞬間便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吼聲。
“哎呀呀，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就不能稍微注意點形象嗎？”宋天豪用一如既往的口氣調笑道。同時我走進了大門，看到了剛才那個聲音的主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人，臉上掛滿了歲月的風霜，一雙手就好比枯樹皮一般褶皺。我一眼望過去，第一反應就是以為又遇上了粽子。
“又是你小子？”老人似乎一點也不買宋天皓的帳，沒好氣的哼道：“說吧，這次找我又要幹什麼？”
“找您老還能幹什麼？”宋天豪笑笑，說道：“給我和這個朋友化化妝，我們要出城。”
“出個城畫什麼妝？”老李冷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又犯事了？”
“就算是吧！”宋天豪聳聳肩，說道：“趕緊的，我還準備快點出城呢。”
“哼，你們要化妝成什麼樣子？”老李板著臉問道。
“簡單地弄一下就可以了，只要能不被認出來，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宋天豪說著，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他也一樣嗎？”，老李接著問道。
“是的！”我搶先回答道，也學著宋天豪坐到了另一張椅子上。
接下來的過程非常單調，老李一個人在我們旁邊鼓搗了半天，接著便把一些泥漿一樣的東西抹到了我的臉上。我緊閉著雙眼，然後就感覺到老李像揉泥巴一樣的在我的臉上**一通，有時我還能感覺到一陣陣的冰涼感，那是刀片劃過臉上的感覺。
同時心裡感覺奇怪，怎麼這老頭看到我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他這麼盯著我，沒可能看不到我脖子上的紋身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眼前是一面不大的圓鏡，我瞪大了眼睛望向鏡子裡面，此時的鏡子裡面是一個臉上有著不少眉頭的老漢，和我的形象完全不同。但我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吃驚，因為從鏡子裡看到的老人，不論是眼神還是臉型都和我一模一樣，我可以肯定，這就是我自己。
雖然我不知道老李是怎麼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但我估摸著這應該算不上很高明的手段，我以前認識一個戲劇院的朋友，當時他也是在我面前化妝成了一箇中年人。
“好了，”老李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記住，除非要變回來，不然不要用水洗臉，也不要使勁的揉搓臉部。這個易容的很簡單，所以很容易毀掉。”
“你怎麼弄的？”雖然感覺上不是什麼高階的手段，但對於我來說還是非常神奇的東西。
“祖傳的手藝，沒什麼特別的。”老李隨口道：“你們可以出去了。”
“別那麼絕情啊！”宋天豪笑道：“就不能讓我們多坐會兒？”
“不能...”老李很乾脆的搖頭道：“後天晚上望春樓有一場大戲，你們願意倒是可以去看看。”
“大戲？什麼大戲？”宋天豪奇怪道，也難怪宋天豪不知道，我們兩個在古剎裡帶了幾天，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又怎麼會知道這裡的訊息。
按我估計，這個大戲說不定就和城中的戒嚴有關。
“聽說日本人那邊有個大官要來，叫什麼松本的。”老李解釋道：“今天晚上望春樓有一場接風宴，聽說還請了這一帶有名的藝妓宋依依，你們有空可以去看看。”
松本？這名字怎麼聽得有點耳熟？
“日本人搞得接風宴有什麼好看的，”宋天豪不以為然道：“再說了我們這種平民百姓能進的去嗎？”
“你想進去還不是很簡單，”老李難得的笑了笑，說道：“而且我指的大戲不是這個。”
“嗯？”
“你之前讓我們調查的事情，”老李道：“之前威脅你的那批人也會去那裡，還有不少的美國人和英國人也會去，你說會不會有什麼大戲？”
“哦？”宋天豪玩味一笑，轉頭看向我，有些期待的說道：“大明，咱們去看看吧！”
我剛想說句隨便，猛地想起了剛才的猜測，趕忙的搖了搖頭，不自然的笑道：“不...不了，我還是先找家酒館住一夜，然後明天出城的好。”
“你真的不去？”宋天豪依然不放棄。
“不去！”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宋天豪眉頭微皺，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是發現我很堅定，於是也不再堅持，隨意的笑了笑，說道：“那算了，我倒是想去看看那些傢伙的本事。”
“那我先走了！”我趕緊說道。
“這裡有房間的，幹嘛要出去浪費錢？”宋天豪又問。
“不用了，我還是去外面睡吧！”我慌張道，真的是不敢再和那件事扯上什麼聯絡。
“那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宋天豪皺著眉說道：“現在外面應該不太平。”
“我能應付的！”我笑了笑，隨即向宋天豪和老李說了聲再見，便慌忙的跑出了藥鋪。樓下的老闆似乎在後面喊了我幾聲，但我沒有答應。
不論宋天豪是不是要算計我，亦或者只是一個巧合，現在我離開了，這一切總該和我沒關係了吧！
只是在下樓的那一剎那，我腦中似乎想起了什麼。
松本這個名字，好像就是山田提起的那個日本人。我們劫走的那個石棺，似乎就是從他的手裡搶過來的！
猛地甩了甩這個念頭，心裡不斷地提醒著自己，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我順著大街走，隨意的找了家酒館住了進去。
結束了！
我這樣想著，不管這裡究竟有什麼渾水，都不是我這個小人物應該趟的！
只是心裡莫名的有些忐忑，真的可以就這麼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