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母女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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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母女避世
“玄衣,這些日子以來,辛苦你了”景流觴的聲音在玄衣耳邊輕輕響起,他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件白色的狐裘,順勢披在了玄衣的身上,“天冷了,注意彆著涼,這是京都織造司新出的式樣,用北方瞿羅族進貢的雪狐毛所制,每個皇子和公主都有一件,皇后娘娘也賞了我一件,我就定做給你了,挺合身的。”
雪白的狐裘披在玄衣的身上,襯得她肌膚更是白皙,景流觴為她繫著領口的帶子,指尖掠過柔軟的耳垂,耳上墜著的珍珠琥珀輕輕搖晃,晃得景流觴的心也跟著一顫,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縈繞不散。
“玄衣”他喉結動了動,低喃一聲,收起了臉上溫暖的笑容,俊臉在玄衣的眼中放大,緩緩垂下。那如玉的容顏帶著蠱惑,令玄衣一時之間忘了反抗,輕輕的一個吻,帶著景流觴熱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脣角。
景流觴覺得自己像是沙漠中星走了幾天幾夜的路人,在要絕望的關頭終於找到了一汪清泉,心中的乾渴一下得到了緩解,一股陌生的顫慄劃過心尖,血流加速,在體內奔騰,狂囂著尋找著出口,身體的某個地方在起著變化。
雖然非常渴望眼前嬌嫩尤如花瓣的脣,景流觴卻不得不放棄,他退了一步,輕咳了兩聲,藉以掩飾自己的異樣,他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卻因這一個淺淺的吻就失了態,眼前的女子身上有著一種魔力,只一眼就讓他甘願沉淪,這份情比當年對慕容欣的還要狂熱,還要激烈。他有些後悔,若是早知道會成如今這般狀況,在她冒充南紫寧的時候就該要了她,省得他如今還要強自壓抑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氣氛也令玄衣覺得尷尬,她移開了兩步,轉頭看向前方,一片雪花輕盈地打了個旋兒,落到地上瞬忽融化。
“哦,下雪了”玄衣輕聲說道。身後忽然一暗,景流觴撐開了一把油紙梅花傘,為她擋住了落下的雪花。
“外面冷,回屋吧,若雲也來了,嚷嚷著要見你。”景流觴說道。
玄衣回頭,深邃幽暗的眸子對上了景流觴的眼,眉梢輕挑,綻放一抹誘人的笑靨:“我們去帶金不換來陪若雲玩好不好”
景流觴一眨不眨地盯著玄衣,似被蠱惑般點了點頭:“好”
“那就快些走吧”玄衣咯咯笑著握住了他的手,雙手交握,景流觴全身的感觸都集中到了相握的指尖上,父親曾經的叮囑全然被他忘在了腦後。他帶著玄衣向西北角的小屋走去,路上幾乎是半摟著她,低聲細訴著要踏哪隻腳,走哪個方向不會踏上機關。玄衣一邊和他說笑,一邊將他的話牢牢記住。
因為下雪,金不換沒有在樹上,而是被景山抱到了屋中,它一會兒蹲在桌上抓耳撓腮,一會兒在窗格上跳來跳去,沒一刻安寧。見到玄衣和景流觴進來,“哧溜”地一下躥上了屋角的橫樑上,竟是再也不肯下來。
“公子,您怎麼來了”景山見景流觴攜著玄衣德爾手進來,有些意外。
“今兒若雲來了,我和玄衣想將金不換帶去陪她玩耍,景叔,你看行麼”景流觴對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看來這個景山的景家的地位也是頗高的。
玄衣趁他二人說話,眼光迅速地在屋中掃過 ,這屋裡不過兩間屋子,裡屋擺著床,顯然是景山的臥室,外屋擺著幾張桌椅板凳,東西簡陋,一目瞭然,根本藏不住什麼。金不換會不會把東西給了景山玄衣抬頭看了看那隻猴子,一對上她的眼,那探出的小腦袋“嗖”地一下縮了回去。它很狡猾,這是隻聰明而又狡猾的猴子只要抓住這個傢伙,祕密就不是祕密了,不過它一見玄衣就躲,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抓住它。
“除了我和老爺,金不換向來不聽其他人的話。”景山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他淡淡地陳述著事實,其間的意味卻不言而喻。玄衣悄悄啟動法術,靈力從來沒有這麼隨心所欲過,屋中自有靈物,一定是玄火令金不換突然探出了頭,眼珠骨碌碌地看著玄衣,好奇地打量著她。
“小猴子,下來”玄衣背對著景流觴和景山,對金不換招了招手,目中光芒閃爍。金不換歪著小腦袋看著她,猶豫著叫喚了一聲。
“玄衣姑娘,你就別費勁了,金不換向來不近生人”他在那個“生”字上重重地咬了一下字眼。
景流觴臉色微微變了變,看著轉過頭的玄衣,怕她不開心。沒想到玄衣一臉的笑容,她對景山說道:“是嗎,大叔,那我們走吧。”她說完就向門口走去,景流觴正要邁步跟上,一個影子快如閃電,一下從他的身邊閃過,攔在了玄衣跟前。
“咦金不換看來也想和我們一道走呢”玄衣笑著回頭說道。
“金不換,過來”景山呼喝了一聲。平常極聽他話的猴子卻只是“吱吱”地叫了幾聲,伸出長臂拍了拍咧開的猴嘴,隨即牽住了玄衣的手。
玄衣這時的表現像個天真的小女孩:“呀,它拉我的手呢,原來它是真的想去陪若雲玩,真是隻聰明的猴子”
“景叔,既然金不換這麼聽話,我們可以帶它走了吧”景流觴說道,隱隱帶著笑意。
景山見猴子根本不理會他的話,無奈點頭:“那就聽公子的,只是不要讓它亂跑。”
“一會兒我們會送它回來。”景流觴看了玄衣一眼,說道。
玄衣樂滋滋地帶了金不換掉頭而行,景流觴隨後跟上,站在她的另一邊,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攬住了玄衣的肩頭,順道說了一句:“靠近些,小心雪落在肩上。”
瞥了一眼他暗自偷笑的表情,玄衣計上心頭,她放緩了腳步,默唸咒語,金不換驀然尖叫一聲,放開了玄衣,跳到她的肩上,尖利的爪子在景流觴手上抓了一下,留下五道血痕。
“哎呀,沒事吧”玄衣看著那隻放開她的手,故作驚慌。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這猴子”景流觴喃喃說道,瞪了金不換一眼。
“一隻畜牲,犯不著跟它計較,走吧。”玄衣轉頭偷笑,景流觴看了看懷著敵意瞪著他的金不換,再不敢將手亂放了,金不換也有趣,得意洋洋地牽著玄衣的手,對景流觴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遠遠的就看到若雲頭套風兜,身披大紅斗篷站在門邊張望,她的長髮前端梳成了兩股小辮子,垂在肩頭,雙目亮晶晶地看過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的斗篷上,綻開朵朵白梅。玄衣小跑著上前摟住她,嗔道:“怎地站在門外,若是凍壞了怎麼辦”
若雲的小手摟住了玄衣的脖子,鼻端輕輕地呼在她身上。“玄衣姐姐,我纏了好久祖母才許我過來,娘讓我來跟你道別,她要帶我走了。”
玄衣一驚,摟著若雲的手緊了緊。慕容欣果然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帶若雲走,只是玄衣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她輕撫著這張小小年紀就綻放出絕世風姿的容顏,確如慕容欣所說,生在這樣的家庭,或許可以保她一世榮華,但要得到真正的幸福,太難了,長大後難保她不會為了家庭利益而被犧牲,跟著她的母親離去,在廣闊的天地中自有翱翔,她定能活出一番風采
景流觴走進了,玄衣捏了捏景若雲的臉蛋:“晚上我來找你。”
景若雲長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眼裡湧上一絲笑意。
景流觴看著一大一小兩個麗影,心想這兩人看上去就像親身母女,他想像著未來一家三口並肩而行的畫面,臉上笑意盎然。
“若雲,以後可不能叫玄衣姐姐了”他看了玄衣一眼,她答應了親事,不是嗎父親的狀況越來越好,過不多久,她就是他的妻
“許她最後叫一天,以後可真叫不上了”玄衣說道。過了今夜,景流觴將再也看不到景若雲,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玄衣決定幫人幫到底。
這話聽在景流觴耳中,別是一番滋味,他含情脈脈地看著玄衣,幸福溢滿心間。玄衣抬頭,對上苑榮有些悵然的眼眸,對他點了點頭,苑榮雙目一亮,帶著詢問看著她。
玄衣一把拽過見了人就藏在她身後的金不換:“若雲,喜不喜歡”
“哇小猴子”若雲跳上前來,摸著金不換的頭。猴兒不耐地叫喚了一聲,伸出了利爪,被玄衣威脅的眼光一瞪,瞬間變得服服帖帖。它知道,面前這個姐姐惹不得
吃過晚飯,玄衣告訴景流觴想早點睡,於是關了房間的門,等著苑榮的到來。席間她告訴了苑榮,讓他晚上來接她。她倚窗坐著,不多時還真睡著了,夢裡瞧見了青山綠水,她和筠手拉著手在碧草如茵的湖邊奔跑,一個美麗的蝴蝶風箏被兩人放得老高。筠說:“你就是那隻蝴蝶。”玄衣說:“那我飛得那麼高,你可抓不住我了”陽光下筠笑得燦然,他舉起手中的線軸:“沒事,不管你飛得多高多遠,線總在我手中抓著”忽然一陣風過,線頭斷了,蝴蝶風箏脫了線,消失在雲端。筠的表情有些怔忡,玄衣上前摟住他,在他脣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放心,我不是那隻風箏,不用線栓著,我直接將心放在你這兒了,不管我到了哪裡,心在你這裡,總是會回來的。”
“篤篤”,窗戶被輕輕釦了兩下,玄衣驚醒。開啟窗,苑榮帶著一身寒氣立在窗外,低聲說道:“走吧,她們等著你。”
玄衣點了點頭,伸出手去,苑榮將她一把抱出窗外,再將窗戶輕輕掩上。玄衣十指纖纖,在空中劃了個複雜的圖案。
“這是什麼”苑榮低聲問道。
“為防萬一,結個結界,外人自不會進屋打擾。”玄衣說道。
苑榮驚奇地看著她操作,心底忽然記起她姓巫,在這個世界,姓巫的都不是普通人。
路上玄衣靠在苑榮懷中,他帶著她御風而行。玄衣想到剛才那個夢,一切歷歷在目,就像真實發生的事一樣,可是筠和她從來沒有放過風箏,在她的記憶裡,筠從來沒有擔心過她會離開,反倒是自己,總提心筠會離她而去。
“想什麼呢”苑榮放下她,為她攏了攏風帽。他們已經出了重樓,來到了景若雲住的地方。
玄衣搖了搖頭:“你快去把若雲帶出來吧,她娘一定等著急了。”
苑榮欲言又止,微嘆了口氣,依言而去。玄衣知道,他一直覺得帶走若雲不大妥當,不過玄衣的意見和慕容欣相同,就是女兒跟著娘好些,他只得聽她的。
苑榮想,他前半輩子感著景家的恩情,為景家而活,景老夫人,景國舅,甚至景流觴說什麼,他就聽什麼,這一切如今卻悄悄改變了,只因這個叫巫玄衣的女子,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在苑榮心中勝過了景家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景言德說了那番話後,他在景家更加呆得不自然,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是景言德的親生兒子,是景流觴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不相信。景言德卻告訴他,他身上的玉佩,原本是他大的,當年認識苑榮的娘時送給了她,他們曾說過如果生了孩子,不管男女,都叫景榮,所以娘在玉佩上刻了個“榮”字,景言德和娘成了親的,只是因故失散了,他找了多年,卻只找到苑榮。為什麼會這樣,苑榮很矛盾,景老夫人對此事一點也不知情,她對自己真的很好,如果知道自己是丈夫的私生子,她會怎樣苑榮不敢相像。他記憶中的父親是被世人稱為毒王的苑嵐軒,他雖然長得不似景言德那般風流倜儻,卻對母親和自己極好,小時候苑榮總騎在他的脖子上,他對他說:“兒子,你想要什麼,爹爹都給你,哪怕現在咱們沒有,只要你想要,爹爹總有辦法給你找來。”
爹,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一家團聚苑榮在心底說道。他心口一疼,伸手捂緊了前胸,摸到了貼身佩戴的玉佩,他伸手進去,將它一把扯下,緊緊地攥在手心,玉石堅硬硌得手生疼。
景若雲被苑榮帶了出來,和玄衣匯合,一起來到慕容欣的院子。苑榮揹著玄衣,抱著景若雲,剛放下景若雲,玄衣在身後貼著他的耳朵說道:“後面有人”
苑榮一驚,是什麼高手,他居然一點動靜也沒聽到。
“咚”地一聲,兩人還沒來得及交換意見,林惟書從牆外跳了進來,落在地上。
“玄衣,你躲了我好久了,今天終於給我抓到了,哈哈哈。”
“是你一直跟在我們背後”玄衣問道。
“是啊是啊,你們三個在玩什麼我也想出來,怕你趕我回去”林惟書轉了轉眼珠,小心地說道。
玄衣笑著看了看苑榮:“可惜早知道後面有這傢伙跟著,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苑榮笑著點了點頭,其實他的心中,巴不得多來幾回這樣的辛苦。
慕容欣聽到動靜前來,對玄衣和苑榮道了個深深萬福,連連道謝。
“咱們進屋再說吧”玄衣說道。
“他”慕容欣指了指林惟書。
“不礙事”玄衣搖了搖頭,拉著林惟書一道進屋。她讓林惟書坐下,不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林惟書便靠在案上,輕輕闔上了雙眼。
“苑大哥,把他抱到**去吧。”玄衣對苑榮說道。
苑榮應了一聲,將林惟書抱走了,慕容欣雖不是第一次見到玄衣使出靈力,但是依然張大了嘴,呆怔不語。
“娘,我告訴你,玄衣姐姐是仙女,現在你看到了,我沒說錯吧。”景若雲得意地拉著慕容欣的手搖晃,讓她回過神來。
“不報仇了”玄衣笑了笑,拉著慕容欣的手走過一邊,輕聲問道。
“不報了”她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上天憐我,讓我遇到了你,我現在和以前並沒什麼區別,何不放下只想著報仇,這些年虧欠女兒太多,現在我想開了,生命那麼寶貴,何苦為了一個仇恨而浪費,我要帶著若雲,過回以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能這樣想最好,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能夠遠離仇恨,生活也能開心些。”玄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