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噬心之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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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噬心之毒（五）
第14章 噬心之毒（五）(1/3)
死者林傑，男，22歲，無固定職業，長期吸食和注射毒品。在其父母家中被其母發現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屍體面板呈藍色。據其父母說，他下午回家以後吃過晚飯便一直在房間裡，而第二天其父母一早就出門探親，直到下午回家，這才發現了林傑的屍體。
現場沒有發現有第二人存在的跡象，初步認定為中毒死亡，林傑屍體的手上握著注射器，上面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紋，由此判斷毒藥應該是由死者自己注射進體內的。
林傑的屍體呈藍色，警方很快將這起案件和一年前發生在這家隔壁的一起意外聯絡了起來--隔壁家杜心老人的妻子林清安在一年前中毒身亡，屍體也是呈藍色。屍體是她的丈夫杜心在她的房間發現的，據說杜心早上一起來便發現身邊的妻子已經死亡。警察在她的家中發現了盛放在密封試管中的疑為毒藥的不明**，在專家學者的幫助下，最終認定不明**是一種叫做箭毒馬錢子的稀有植物的劇毒提取液。而屍體變藍也是這種毒藥中毒後的特徵。所以基本確定了林清安的死因是箭毒馬錢子提取物中毒死亡。
林清安是個知名化學、植物學學者，走訪過她的同事後得知她在死亡前一段時間曾對箭毒馬錢子這種植物有過很深入的研究，但後來卻不知為何無疾而終，現在才知道她在背地裡依然做著相關研究，可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這樣掩人耳目呢？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沒有人去深究。
周圍的鄰居都說杜心和林清安二人幾十年的老夫妻，生活和諧，從沒見過二人吵架。而且林清安死亡前已經是肺癌晚期了，癌細胞已經擴散至淋巴結，醫生說她已經沒幾個月可活，如果是他殺的話，殺這樣一個行將就木之人又有什麼意義？再加上現場沒有他殺的痕跡，種種跡象都表明林清安死於自殺或是意外。
既然林清安並沒有留下遺書，鄰里與她的丈夫杜心說她死前的精神狀況也一如往常，所以警方的觀點更偏向於林清安意外誤食毒藥致死。箭毒馬錢子還有一種特性就是當它僅僅被食用的時候是無毒的，再結合林清安肺癌經常咳血，警方最後認為林清安很可能是誤食這種毒藥，毒藥由她體內的破口進入血液迴圈，要了她的命。
兩起事件，同樣藍色的屍體，時間相隔
一年，空間更僅是隻有一牆之隔，很難想象它們會沒有聯絡，要知道，箭毒馬錢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到的毒藥，毫不誇張地說，它的稀有程度遠遠超過天然鑽石。
因此，杜心老人和這起案件不可能毫無關聯。
所以，孟毅然才會對妹妹說世上沒那麼多疑案。
“恕我冒昧，我們瞭解到您的妻子也是和昨天死去的您的鄰居林傑是一樣的死狀。您知道些其中的聯絡嗎？”
很快，孟毅然便和一名同事一起來到了杜家，閒話不多說，直奔主題。
杜心聞言一陣沉默。
杜心與林清安一樣職業都是教師，不同的是杜心是名已經退休了的小學語文教師。他鬍鬚颳得很乾淨，頭髮烏黑無一絲白髮（以他的年紀，想必是染黑的），戴著古雅的黑色圓框眼鏡，彬彬有禮，氣質中透出一股老紳士的成熟穩健。
孟毅然攤開了筆記本，等待著老人接下來的發言。
“……”老人嘆了口氣，隻手扶額顫抖地道，“是我害死了他。”
他竟這麼痛快地承認了？！這是孟毅然始料未及的。他猛得憶起了上次槍擊案中的犯人酈元明，如今的場景，與那時何其相似。孟毅然不由對杜心接下來的話，抱著十分的警惕。
“那天我在家裡做掃除時，找到了亡妻的遺物，是一本筆記和一管**，我想那就是害死妻子和他們的毒藥。我睹物思情，十分悲痛，想將它們和我一道清理出來的雜物一起扔掉，便暫且堆在了門口。在我進門繼續打掃的時候我聽到了隔壁開門的聲音和林傑同一個男人的說話聲。我那時並沒有多在意，繼續做著手中的事，而當我再次出門堆雜物的時候，那筆記和管子就都不見了……”
“您的意思是他們拿走了筆記和那管毒藥？”
“我想是的。”
“那筆記上寫的是什麼？”
“是那毒藥的性狀細節，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它在製成鎮痛劑上的研究成果……”
“鎮痛劑？”
“也就是說，它能被製成強力的毒品……”
“什麼！”孟毅然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中的筆。
這似乎說得通，林傑有毒癮，他撿到了這毒品，便使用了，最後中毒身亡。
“不對。”孟毅然發話了，“他怎麼會對堆在樓道里的不起眼的雜物感興趣，撿起來翻看，而且看了那本筆記的您的鄰居林傑總該知道您
的妻子是被這種毒藥毒死的吧。那他就不應該膽敢嘗試這種毒品呀。”
“這……”老人一時語塞，隨後搖了搖頭，“也許他毒癮上來了就用了呢，我也不知道有毒癮的人究竟還存在多少理性……”
第二天，第二具藍色的屍體被發現了。死者名叫李炎，生前是個毒販，查明與第一個死者林傑是好友，並且有毒品交易關係。林傑的父母也說那人常來自己的住所找兒子出門。
“是的，那人確實常來隔壁，我見過他幾次。”杜心回答警察的提問。
“杜老先生，”一名警察從公文袋裡取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這隻口紅您有印象嗎？”
“……”老人掃了眼照片，低垂著頭。
“杜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詢問的聲音漸厲。
老人依舊垂首，捂著自己的胸口，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那是亡妻的……”
“那是在她生前我為她買的……”
那李炎死亡現場發現的口紅顯然不是便宜貨，也正因如此而成為了追查李炎死因的重要線索。
“那您妻子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李炎死亡的現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支口紅在妻死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了。我一直以為它丟了。”
“杜先生，如果您知道些什麼，請一定要和我們說，這可是關係到您的清白呀。您要相信警方一定會查明真相的。”負責扮紅臉的孟毅然真誠地引導老人道，也暗示了老人他目前的嫌疑很大。
孟毅然觀察著老人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似乎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糾結。
老人終於又開口了：“李炎，是亡妻的學生。”
“什麼？”這是可是新發現，孟毅然趕快記下。
“不可能。”與孟毅然同行的另一個警察說，“據我們瞭解，您的妻子一直只在大學任教，而李炎只上過初中呀。”
“這、”老人語塞，“這的確說不通……但請你們相信我，有次我提前下班回家確實碰到了妻和那年輕人在客廳說著什麼，後來妻和我說，那是她的學生。”
“這是在什麼時候的事？”
“妻死前大概不到一個月吧。”老人回憶著，“對了，關於你上次問我的林傑為什麼會敢用那毒品，我現在有了新想法，如果李炎是妻的學生，那他說不定對妻的研究有所瞭解，自信能使用那毒品，所以敢帶動林傑一起去使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