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在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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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在場證明
第3章 不在場證明
“過了將近六個禮拜,醫生終於讓他的病人面對那樁讓他昏了這麼久的重大問題。”
“另一方面,在這麼多個直接、間接因這件謎案受盡折磨的人當中,得到旁人最多憐憫和真摯同情的,莫過於經理的大兒子羅伯·艾爾藍了。”
“你記得吧?他是銀行裡的職員。嗯,當然,打從大家把懷疑放到他父親的身上,他在銀行界的地位就岌岌不保了。我想每個人對他都非常友善。在路易斯·艾爾藍先生遺憾無法視事的這段期間,蘇瑟蘭·法藍區先生是代理經理,他盡其許可權所能對這位年輕人表示友好和同情,可是當艾爾藍太太不尋常的態度被眾人知悉,而羅伯私底下向法藍區先生暗示他決定和英倫銀行斷絕關係時,我想法藍區先生或任何人都不會太驚訝吧。”
“當然,銀行為他準備了最好的推薦信函任他安排,可是大家最後瞭解了他的心意:一等到父親完全恢復健康,不再需要他留在倫敦的時候,他就會試試到國外求職。他提到了為新殖民地的軍力和警力而組織的新志願團,而如果他希望藉此把他和倫敦銀行界的一切關係都拋得遠遠的,坦白說沒有人會怪他。這兒子的態度當然沒有使他父親的處境有任何改善。顯然,連經理的家人都對他的無辜放棄了希望。”
“可是,他絕對是無辜的。你一定記得,一等到這可憐人能夠為自己說句話,事實就很清楚了。他說的這些話,也是有用意的。艾爾藍先生那時愛好音樂,現在也是。出事那天晚上,他在俱樂部裡坐著,看到當天的報紙上刊載著皇后音樂廳的演唱會,是一出特別吸引人的劇目。他的穿著並不正式,可是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慾望,想去聽聽這出吸引人的音樂劇,就算一兩幕也好,所以就逛到音樂廳去了。好,這一類的不在場證明通常是很難證實的,可是說也奇怪,幸運女神這次卻眷顧了艾爾藍先生,可能是為了補償她最近太任性而給他的嚴重打擊。艾爾藍先生的座位似乎有點問題。他是在售票口買的票,一進到內廳卻發現位子被一位頑固的女士誤坐了,那女士不肯把位子讓出來。艾爾藍先生只好叫經理來,幾個服務員不但記得這件事,還認得這一位無辜、但成為爭辯焦點的先生的臉和外貌。”
“一等到艾爾藍先生能夠為自己講話,他就提起這件事,並且提到可以為他作證的那些人。你得承認,那些人指認了他,使得警察和民眾都很驚訝,因為他們已經認定,除了英倫銀行經理本人外,其他人不可能犯下這個罪行。除此之外,艾爾藍先生相當富有,在聯邦銀行的存款數目不小,還有很多私人財富,這都是他多年儉省度日的結果。他必須證明他是否真的立即需要五千英鎊,這也是那天晚上從保險櫃裡被偷走的總數。他擁有許多證券,只要發出通知後一小時,他就可以籌足兩倍於這數字的錢;他的壽險費用也全付清了,他沒有任何債務不是一張五英鎊鈔票就可以打發的。”
“那個要命的晚上,他的確記得要守夜人不要閂上他辦公室的門,因為他想到回家的時候,可能要寫一兩封信,可是後來他完全忘了這回事。音樂會結束後,他在牛津街上的家門外遇到兒子,根本沒再想到公事。辦公室的大門是關著的,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尋常的跡象。”
“詹姆斯·費爾拜恩說他非常肯定曾經聽到艾太太驚訝地說:‘啊,路易斯,你到底在這裡做什麼?’艾爾藍先生卻堅決否認他那時在辦公室裡。因此詹姆斯·費爾拜恩說看到艾爾藍太太,很顯然只是他的幻覺。”
“艾爾藍先生辭去了他英倫銀行經理的職位。他和他太太一定感覺到,大體而言,關於艾爾藍家已有太多的閒言闡語和醜聞,這對銀行絕非益事;更何況,艾爾藍先生的健康已不如從前。他現在在西庭堡有棟漂亮的房子,閒時養花蒔草自娛。而在倫敦,除了直接與這件謎案有關的人之外,只有我知道這件謎團的真正答案。我常在想,那位英倫銀行的前任經理,對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
沉默了好一陣子。他剛開始講這故事時,寶莉·波頓小姐就下定決心要專心聽他敘述和案子有關的每一點證據,然後亦步亦趨跟著每一點線索思考,好讓她自己得出結論,也好讓那稻草人似的老古董對她的靈敏反應來個措手不及。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因為她得不出結論。每個人都被這個案子搞得一頭霧水,而且從輿論開始懷疑艾爾藍先生不忠誠,到證實他的品德絕無問題,這過程中的幾個轉折,都曾經讓大家訝異不已。有一兩個人曾經懷疑艾爾藍太太才是真正的小偷,可是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艾爾藍太太有的是錢;竊案發生在六個月前,這段時間裡,由她荷包裡掏出的錢,沒有一張查出是被偷的銀行鈔票;更何況,她一定有個同謀,因為那天晚上經理室裡另外有人;而如果這個人是她的同謀,為什麼她要冒險當著詹姆斯·費爾拜思的面大聲講話而出賣他?如果把燈熄了,讓大廳一片漆黑,那不是簡單得多了嗎……
“你完全想岔了——”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來,好像衝著她的想法而答:“完全錯了。如果你想學到我的歸納方法,提高你的推理能力,你一定要跟著我的邏輯走。首先想一個絕對不容爭議,肯肯定定的事實。你一定要有個起點,而不只是假定這又假定那,在一大堆假設裡繞來繞去。”
“可是這案子裡沒有肯肯定定的事實。”她生氣地說。
“你說沒有嗎?”他靜靜地說,“三月二十五日晚上十一點半以前,五千英鎊的銀行鈔票被偷了,難道這不是個肯定的事實嗎?”
“沒錯,只有這個是肯定的,而且……”
“保險櫃的鑰匙沒有被扒走,所以保險櫃一定是用正常的鑰匙開的,”他鎮靜地打斷她,“難道你說不是個肯定的事實?”
“這我曉得!”她怒氣衝衝地接上他的話,“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家都同意,詹姆斯·費爾拜思不可能——”
“好,詹姆斯·費爾拜恩不可能這樣、那樣,他卻看到玻璃門是從裡面反鎖起來的。艾爾藍太太看到她丈夫昏倒在開啟的保險櫃前,親自開啟門讓詹姆斯·費爾拜思進入經理室,難道不是個肯定的事實?這當然是個肯定的事實,而如果保險櫃是用正常的鑰匙開啟的,一定是拿得到鑰匙的人去開啟的;任何有頭腦的都會認為這也是個肯定的事實。”
“可是在經理室裡的那個人……”
“完全正確,在經理室的那個人!這個人是怎樣的一個人,我一條條列舉出來。”這可笑的老人每說一點就在細繩上打一個他鐘愛的結,“這個人,是那天晚上可以拿到保險櫃鑰匙,而經理、甚至他太太都沒有察覺的人,並且是個艾爾藍太太願意為他編造一個明顯謊言的人。一個屬於高等中產階級的女人,而且是個英國女人,會願意為不相干的人做偽證嗎?當然不會。她可能為了丈夫這樣做。大家都認為她的確是為了丈夫,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她也可能為了兒子這樣做。”
“她兒子!”寶莉驚叫起來。
“是啊,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他突然熱切地冒出這些話,“是個既有勇氣又沉著的女人,我想我沒看過有誰能跟她比的。她上床之前跑下樓去看最後的郵車有沒有送信來,看到丈夫辦公室的門半開著。她推開門,藉著匆忙中劃的一根火柴,她馬上明白有小偷站在開啟的保險櫃前面,而且她已經認出來,那個小偷就是她兒子。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守夜人的腳步聲走近玻璃門。沒有時間警告兒子了,她不曉得玻璃門已經鎖上,她只想到詹姆斯·費爾拜恩可能會開啟電燈,看到那年輕人正在偷銀行的保險櫃。要讓守夜人放心只有一個法子。晚上這個時候只有一個人有權待在這裡,所以她毫不遲疑地叫出她丈夫的名字。注意,我非常相信那女人當時只想爭取時間,而且相信她希望她兒子還沒有機會違背良心犯下這麼重的罪行。”
“母親和兒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可是我們知道的是,那年輕的無賴帶著贓款逃掉了,而且他相信他的母親絕不會出賣他。可憐的女人!那一晚一定夠她受的了,可是她又聰明又有遠見,知道她的舉動不會對丈夫的品德有損,所以她做了這件惟一能做的事來救兒子,甚至幫他擋住他父親的怒火,還大膽地否認了詹姆斯·費爾拜恩的說詞。當然,她完全清楚丈夫可以輕易洗清罪嫌,而別人對於她的評論,最壞也不過是說她相信丈夫有罪而企圖去救他。她寄望將來有機會把她在竊案中任何複雜的罪名洗刷乾淨。”
“現在大家都已經忘了大部分的詳情,警方還在注意詹姆斯·費爾拜恩的工作動態和艾爾藍太太花的錢。你也知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張銀行鈔票被查出是從她那兒流出來的。儘管如此,倒是有一兩張鈔票從國外流回英國來。大家都不知道,在國外,所謂“貨幣代理處”的小店把英國鈔票換成當地現金有多容易!代理商能夠拿到英國鈔票簡直太高興了,只要鈔票是真的,他們還管從哪裡來的?然後再過一兩個禮拜,代理商連是誰拿這樣一張鈔票來換的,都無法確定了。”
“你知道,年輕的羅伯去了國外,總有一天他賺了大錢後會回到這裡來。這是他的照片,這個就是他的母親——一個聰明的女人,對吧?”
寶莉還沒來得及回答,老人已經走了。她實在沒看過有誰像他穿越房間這樣快的。可是他總會留下一個有趣的考題,一條從頭到尾打滿了結的細繩,和幾張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