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 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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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章 守靈
看清遺像上的面孔,我汗毛聳立,不由自主後退的兩步。
怎麼可能?
遺像上的人怎麼可能是我?
我已經死了嗎?!
我震驚的呆愣在原地,直到中年人端著熱氣騰騰的麵條出來,我才如夢初醒。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臉上流露出些許難過,嘆氣說:“唉,麵條煮好了,趁熱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我抓狂的說:“上哪門子路!告訴我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有我的遺像?”
中年人眼中閃爍起淚光,哽咽說:“兒啊,你……你已經死了!”
扯淡,我明明還活著啊!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感覺眼前這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故意拿我消遣。不再去搭理他,搶過他手裡的麵條,撈起一筷子往嘴裡填去。
麵條一入口,我的舌頭一疼,被燙得不輕。
這時候我已經餓得不行,也不管燙到的舌頭了,但當我咬了一口麵條後,又忍不住呸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
“麵條沒熟……”我糾結的看著中年人說。
中年人先是一愣,臉上流露出驚愕的神情,顫聲說:“你再吃一口試試?”
我按他說的又吃了一口,苦笑說:“真沒熟?”
中年人又哭又笑,抓住我的手說:“兒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原來你還活著!”
我欲哭無淚,更加肯定他腦子不正常,不過我這些天來淨和瘋子打交道了,積攢了不少經驗,知道現在該順著他說,於是說道:“那個,麵條太硬,再去幫我煮一煮……”
中年人連忙點頭,顫抖著手接過碗,大步去了裡屋。
這時我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透過中年人的言行,和西屋的遺像,我猜測中年人有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兒子。不中年人他的兒子已經死了,他受到刺激瘋了,現在見到我,立刻把我當成了他那死去的兒子。
世上竟然有和我長得一樣的人,而且還讓我遇見了他父親,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感慨了一會,中年人又一次端著煮好的麵條出來了,這次麵條上還撒了些鹹菜。
他眼中含滿慈愛,顫聲說:“兒啊,吃吧。”
我很不習慣這稱呼,尷尬的說:“那個……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真不是你兒子。”
他一臉你又騙我的神情,無奈一嘆,說:“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不逼你了。”
我見解釋反而起到了反效果,不由得無語,端起麵條吃了起來。
吃過麵條後,我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也只有他肯幫我,只好厚著臉皮向他借錢。
“那個,能借我點錢嗎,過兩天就還你。”
中年人瞥了我一眼,臉色微沉說:“要多少?”
我結巴說:“三……三百、五百都行。”
他略微鬆了口氣,說:“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說完,從口袋裡掏出錢,拿走零錢,將整的都給了我。
我點了點,總共六百,感激道:“謝謝,我過兩天就還你。”
中年人悶哼說:“算了吧,你下次不再跟我要錢,我就謝天謝地了。去把碗刷了,我出去一趟,不用給我留門了。”
這時天色已經漆黑,他還要出門,不由得讓我有些奇怪,問道:“這麼晚還出去?”
中年人氣苦說:“天再晚也得出去開工,不開工吃什麼!以前都是你小子去哭爹,就跟我真死了一樣,我在一邊看得直冒氣,現在輪到我裝孝子,人家都不滿意了。”
我不解的問:“哭爹?裝孝子?你要去幹嘛?”
中年人沒好氣的說:“去給死人守靈,東西都收拾好了,你剛回來,今晚不用去了,先歇著吧。”
我想了想,問道:“守靈一夜多少錢?”
“二百。”
“我還是跟你去吧……”
我感覺不能白拿他的錢,想幫他點事當做利息。
中年人滿意的一笑,說:“行,你關門吧,我去開車。”
我起身去關店鋪,接著挑起門搭子,穿過裡屋進了院子。
院子裡對著一堆竹坯子,邊上有幾個紮好的花圈,中年人正坐在麵包車上,緩緩向外倒車。
我跟著麵包車出了門,鎖上大門上了車,問道:“去哪啊?”
他專注著看路,一邊說道:“去西郊,主家姓劉,很有錢,一下就要了五千塊錢的貨。”
我從後視鏡裡看到車廂後面堆得滿滿的,雖然有很多傢俱扎紙、伺候紙人,但怎麼看也不值五千,看樣子這中年人是想要宰肥羊了。
一路無話,車子終於開到了西郊,在一棟氣派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別墅是仿造的歐式建築,鐵門後是一個噴水池,車子剛停,門就自動開啟,似乎主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到來。
中年人將車子一直開到了門口,接著一男一女迎了出來,男人四十歲左右,五短身材,穿一身黑色西裝,看起來十分精明幹練,女的緊靠在男人身邊,看樣子是他妻子。
中年人下車一下車,男人立刻迎了上來,笑著說:“陳老闆,我要的伺候都送來了嗎?”
中年人一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都齊了,別叫我老闆,你才是大老闆,叫我陳扎紙就行。”
陳扎紙?
我瞥瞥中年人,見他對主顧一點禮貌都沒有,不由在心裡一嘆,總算知道主顧們為什麼都對他不滿意了。
我下了車,朝這家的男女主人打個招呼,問陳扎紙說:“東西搬到哪去?”
陳扎紙漫不經心的說:“紙人在靈牌兩邊豎著擺兩列,轎子放在中間,留出燒紙磕頭的地方,其他東西隨便放。”
我點了點頭,打開面包車後門,在女主人的指引下一趟趟的搬運紙人。
靈堂設在二樓,來回幾趟之後,我有些累了,就坐在靈堂裡小憩一會。
休息間,我不經意的掃量起靈堂,遺像照的是一個老太太,前面的牌位上寫著“先妣劉門李氏之靈位”,應該是劉老闆的母親。
老太太的遺像雖然是笑臉,但我總覺得她笑容裡充滿苦澀,不知不覺就看的出了神。
怔怔出神間,一個皮球蹦蹦噠噠滾到了我的腳下,將我驚醒過來。
朝門口看去,一個小女孩呆呆的站在門前,眼睛盯著皮球,想要進來撿,又不敢進來。
我微微一笑,將皮球拾起,邁步來到了門口。
小女孩伸手接過皮球,轉臉朝後看去:“弟弟!弟弟!”
她叫了兩聲,眼中出現了一絲淚光,哽咽說:“弟弟找不到了……”
我微微一愣,對小女孩說:“我帶你去找媽媽,讓媽媽陪你去找弟弟。”
小女孩猶豫的看了我一眼,“嗯”了一聲,伸出手讓我牽。
我牽著她來到樓下,女主人立刻迎了上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小葉子給你添麻煩了吧。”
我微笑著搖頭,說:“沒有,小丫頭很可愛,她說弟弟找不到了,我帶她來和你說聲。”
女主人臉色一僵,強笑說:“呵呵,小葉子又淘氣了,我們家就這一個孩子,她在自己玩過家家呢。”
我看了眼小女孩,她委屈的搖頭,淚眼汪汪看向媽媽,說:“不是過家家,弟弟真的不見了!”
女主人忽然一巴掌打在了小女孩頭上,小女孩立即“哇哇”大哭。
她也不去哄,朝我尷尬一笑,抱起小女孩進了屋。
我感覺這個當媽的莫名其妙,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去搬運車廂裡的紙人。
陳扎紙在一邊冷眼看著,這一幕全被他收進了眼底,跟過來說:“不要多說話,做你本分的事就行。”
我答應一聲,他又交代起守靈要做的事情。
我一邊聽,一邊默默記在心裡,過了會兒,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弄得我一陣頭大。
等他交代完畢,我才知道守靈竟然這麼麻煩。
而且待會竟然要真哭,讓我上哪擠眼淚去……
陳扎紙見我一臉幽怨,拿出一塊生薑遞給我,嘿嘿一笑,說:“哭不出來就往眼上擦一下。”
我嘴角一抽,但還是把生薑收了起來,和他一起搬著最後幾個紙人上了樓。
來到靈堂的時候,只有劉老闆一個人在,站在靈位前,一臉恭敬的上香磕頭。
作揖之後,他轉過臉來,朝陳扎紙說:“陳……陳哥,今天是老人家頭七,就麻煩你了。”
陳扎紙漠然點頭,劉老闆也沒再說什麼,快步走了出去。
從始至終,劉老闆臉上沒出現一絲悲傷,看得我微微皺眉。
有錢人都這麼冷淡麼,那可是他親孃啊,死了也不難過,還找別人替他守夜。他妻子也是一樣,動不動就打孩子,有錢人的世界真讓人難懂……
我感慨了一會,時間已經到了晚上10點,陳扎紙推了推我,說:“去哭兩聲吧,讓主家聽聽動靜。”
我翻個白眼,來到靈位前磕頭,磕完頭沒起身,直接跪在地上乾嚎起來。
嚎了幾聲後,我忽然感覺有東西落在了頭上,忍不住抬起臉來。
散落的紙錢從屋頂洋洋灑灑的飄落,有些落在了我臉身,我以為是陳扎紙撒的,轉過頭讓他不要往我這邊撒。
扭頭間,卻看清屋裡只有我一個人,連陳扎紙的影子都沒看到!
再看那些還在紛紛灑灑飄落的紙錢,我的後背忽然感受到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