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七章  腳下踢飛了一個骷髏頭

第九十七章  腳下踢飛了一個骷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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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腳下踢飛了一個骷髏頭

 第九十七章

腳下踢飛了一個骷髏頭

 一

北京,關滄海書房裡,冉香香流著淚,和關滄海看著一本泛黃的影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幾天倆口子一直在看這本影集。

影集裡面,幾乎全是關酉陽小時候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關酉陽穿著滾邊琵琶對襟衣,胸掛長命富貴鎖,頭戴著阿祖祖做的虎頭帽,帽上繡著冉香香用五色絲線繡出的大八仙,小八仙,富祿壽喜圖樣,腳穿用紅綢緞做面料的老虎鞋,鞋尖向後翻,兩耳插著兔毛,前繡一個“王”字,兩側繡花,活脫脫一個正宗土家族的細娃。

關酉陽小的時候長得虎頭虎腦,聰明伶利,極受桃花洞的土家人寵愛。阿祖祖愛他,阿孃冉香香愛他,阿爹關滄海愛他,以及桃花洞裡的所有土家人都愛他,他基本上是在桃花洞土家人手上你抱過去,我抱過來長大的。

“滄海,這一陣我一看見酉陽的照片就流淚,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說實在的,我真是想念在桃花洞吊腳樓裡的日子,雖然累一些,環境條件沒有北京好,但我覺得天天和兒子在一起,蠻幸福開心的。現在兒子長大了,很難回一次家了。”

關滄海自然知道,在這個家庭,兒子關酉陽與母親冉香香感情最深厚。當年他離開桃花洞去北京讀大學,接著讀碩士、博士,十一二年在外的讀書生涯,兒子的幼年童年都是和母親度過的。尤其是阿祖祖去世後,吊腳樓裡只剩下母子倆相依為命,直到他留校當上教授,才把母子接到了北京。

關滄海說:“香香,屋簷下的麻雀長大了,是要離開那個窩窩飛出去的嘛。兒子要奔他自已的前程,工作很忙,又有了自己的家,當然不可能經常回來。這一陣小陽不是天天陪著你的嗎?”

冉香香點著頭,說:“我知道,但是這一陣我一想到兒子就心慌意亂的。滄海,我覺得酉陽好像不應該選擇這個工作,一天到晚東奔西走的讓人擔心。兒子還是應該當個作家的,寫寫我們武陵山,寫寫我們巴人後裔土家族,寫寫桃花洞吊腳樓……多好。”

關滄海要說什麼,冉香香搶著說:

“阿婆說的,我們土家人是兩千多年前古代巴人的後裔,巴人先祖是從武洛鍾離山划著樹枝到長江三峽來的,慢慢發展成偌大一個巴國,最後被秦國統一中國時滅亡。阿婆說,當時有戰敗的十萬巴人翻山越嶺,來到原始蠻荒的武陵山,開荒拓土,安家落戶,自強不息,繁衍子孫,發展成了現在綿延幾個省的土家族.尤其是我們這支蛇巴人的後裔,多災多難,經過了多少磨難。這些歷史演變如果由兒子寫出來,多好呀!”

關滄海點著頭,說:“阿婆說得對,從長江三峽的巴人,到武陵山的土家族,上萬年厚重的歷史變遷,發生了太多種種古往今來的故事,是非常值得用文學作品來表現的,酉陽兒有這方面的天份,如果透過經年累月的積累和磨練,是能夠達到你說的那種程度的。”

關滄

海這一說,讓冉香香更為兒子惋惜,她說:“是嘛,當初我和阿婆就有這個意思,桃花洞所有的土家人都希望兒子成名成家,讓土家人自豪一把。滄海你到北京讀大學去了,你不知道桃花洞的人有多喜愛兒子,他們沒有認為關酉陽是你和我的細娃,而是他們大家的細娃。哪家有什麼好吃的,都要把兒子抱去吃。酉陽小時候嘴巴也真甜,都叫他們阿爹阿孃。哈哈,紅燈記裡的李鐵梅唱咱家的表叔數不清,我們關酉陽唱的是咱家的阿爹阿孃數不清,哈哈……”

關滄海也笑起來,說:“土家人能歌善舞是巴人基因的遺傳,武王伐紂時,巴人的軍隊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巴師銳勇,前歌後舞,歌舞以凌殷人……意思是說巴人打戰時唱著歌跳著舞,把殷紂王的軍隊都嚇垮了。哈哈。我認為土家人的擺手歌擺手舞,就是從那時演化下來的。”

說起擺手舞,二人不覺興奮起來,當年在挑花洞,他們都是跳擺手舞的高手。關滄海人高大帥氣,擺手舞跳得象模象樣,還被選送到酉陽縣城的舞臺上表演,最後成為縣毛(澤)東思想宣傳隊的一員,演現代革命京劇《沙家浜》裡的郭建光,《紅燈記》裡的李玉和,《智取威虎山》裡的楊子榮,拿了不少不幹農活的工分。

二人高興了一陣子,冉香香又說到了主題:

“滄海,兒子這次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給他說這個事,他還不到四十歲,完全來得及潛心創作。”

關滄海語重心長說:“孩子有選擇他工作的自由,我看他也幹得挺好的,行行出狀元嘛。當然,這孩子有文學方面的才氣,我想,他最終會成為一個公安戰線上的作家的。”

冉香香說:“他是土家族的兒子,武陵山的兒子,桃花洞的兒子,他更應該成為寫土家族厚重歷史的作家……”

夫妻二人正爭論著,突然外面颳起了一陣呼嚕呼嚕的風,吹拂著陽臺上那株武陵山移植來的紅葉。鮮紅的葉片被吹得飄飄搖搖,悠悠擺擺,落進書房,落在那本泛黃的影集上,如一滴一滴的血在流淌……

二人都猛然打了一個寒顫……

司馬高原跳向血河的一瞬間,他在空中俯看,只見水下漩渦之中有一個可怕的黑洞,他屏住呼吸墜入水中,旋即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隻車輪,身不由已在黑洞之中向下旋轉,一直旋到了深不可測的什麼地方。這時,水中似乎突然伸出了一支力大無比的手來,抓住了他的雙腳,往斜刺里拉拽,接著,又被這支有力的手扔在了一個什麼地方。

瞬間之後,司馬高原從旋轉的暈眩中慢慢清醒,四周是墨一般的黑。他驚異地發現,身體竟然脫離了水域,因為可以自由地呼吸了,身子似乎躺在一個什麼平臺上,平臺上甚至有些乾燥,腳下是震耳欲聾的轟隆之聲,顯然是被漩渦席捲進來的血河之水,從高處往下砸瀉發出的轟鳴聲。

這的確是一個水下洞穴,證明入水前的判斷是正確的。

若干年前,很可能就是蛇巴人出入的旱洞,後來由於地震變化,旱洞下陷,或者是血河涌出,將旱洞淹沒水中。但由於旱洞結構複雜,血河之水一進洞內便被洩掉了,所以旱洞深處依然是乾燥的陸地。這樣的水下洞穴,他在西藏墨脫的雅魯藏布江邊就見過,還進去過,只是沒有這個巴王洞穴複雜和驚險。

過了一會,司馬高原已經確認自己是被漩渦甩在了洞穴的高處,因為腳下有水在轟鳴而過。他想從揹包裡拿出高能軍用手電觀察地形。一摸背上,他立即驚叫了一聲,全身上下幾乎空空如也,裝有手槍、手機、手電、警刀、霰爆彈……等等裝備的揹包沒有了,應該是入水時被強大的漩渦黑洞旋掉了。

在這樣白天黑夜都會是一片漆黑的巴王洞穴裡,沒有手電照明將會是寸步難行,更不用說捉拿罪犯於大拿,找到出口出去了。

怎麼辦?就在絕望沮喪之時,洞內突然亮起了閃爍的光暈,傾刻照見了四周洞壁的嵯岈亂石。

司馬高原大吃一驚,急忙俯下身去,緊張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是誰在洞內摁亮了手電?是於大拿?是江浩志?這對生死仇家肯定是先他一步進入了蠻子洞。還有沒有其他的人進來?比如執著盜寶的日本人?或者是洞內某種能發光的不明生物?

靜了一會,司馬高原發現那奇怪的亮光消失了,洞內重新恢復了墨一般的黑。他緩緩地抬起身子,那亮光又迸射而出,重新照亮了蠻子洞。

司馬高原開始驚愕地尋找光源,突然發現光源竟然來自自己的身體,難道是人進入了這個洞穴,身體就像熒火蟲一樣,會變成一個發光體質嗎?

詫異了一陣,他才發現光源是從他的胸部發射出來的,他情不自禁去捂住胸口,亮光消失,放開手,亮光射出。

旋即他大叫了一聲:“天珠,來自西藏神奇的天珠!”

他把亮晶晶的天珠捧在手上,激動得熱淚盈眶:岡仁波齊神山呀,你的聖光照亮了巴王洞穴裡的黑暗……

當阿媽將這枚與眾不同,富有靈性和生命,帶著血緣與親情的天珠交給他時,他慎重地用一根特製的橡筋栓在脖上,置在胸前,就像帶著阿爸阿媽的心,永遠都不會丟失。

藉助天珠的亮光,司馬高原仔細地觀察著洞內,這才發現與他的猜測一樣,由漩渦席捲進來的血河之水,已在洞口處就被洩掉了,延伸進去的洞穴則是乾燥的,交錯著嶙峋怪石的中間,顯然是一條有人踩過的小路。

司馬高原躍下平臺,沿小路往洞穴深處走。

過了一個臺地,下至深處,又上走,從一處狹窄的石縫擠過之後,眼前豁然開闊,出現了一個約莫近百平米的洞中空地。正詫異間,隨著一陣哐當哐當滾動的響聲,腳下絆了一跤。

司馬高原舉起天珠仔細看,才看見腳下踢飛了一個骷髏頭,那骷髏頭上兩隻黑洞洞的眼眶直視著他,彷彿還冒著藍幽幽的磷光。

(待敘 第九十八章 警魂隕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