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嫩綠色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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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嫩綠色蛇友
驚駭了一下,司馬高原立馬就笑了,隨即大步走進黑森林,撫摸著那老虎的斑斕皮毛,嘴裡唸叨著:可愛的後山之虎呀,耐得住寂寞的後山之虎,你在這片黑森林裡到底蟄伏了幾百年,幾千年,或幾萬年?因為你是一隻天然形成,惟妙惟肖的石虎,哈哈……
鬼域後山真有趣。記得和阿媽司馬慧子從西藏回到A市的時候,他很不習慣,因為沒有了他熱愛的雪山和浩翰的森林,沒有了狂野神奇的山山水水……後來是A市的鬼域後山讓他穩定下來。當他置身在這塊原始怪異的地域時,總會讓他情意綿綿想起西藏的墨脫:
走出了恐怖的黑森林,突然聞到陣陣撲鼻而來的暗香,司馬高原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耳聰目明。這時,他才發現眼前已豁然開朗,這是斷谷之間交錯出的一塊小小的臺地,谷底流動著清亮動人的溪水,臺地上青青的草兒,如星的花兒,似乎才被雨水洗滌過,潔淨如玉,鮮活生香。遠處跌宕起伏的岩石上掛著大大小小,層層迭迭,各式各樣的瀑布,有的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有的如一簾幽夢輕柔漂眇,有的如根根銀絲細若黃花,有的飛流直下激起漫天白浪……高高低低的林木,如一抹抹綠茸茸的雲彩,浮沉其間。有一條乳白色的霧帶飄飄搖搖,魂魄一樣橫貫而過……
這樣美若夢幻的仙境,司馬高原喜歡極了,他放慢腳步,想慢慢地享受,他貪婪地呼吸奇花異木散發出的暗香,情不自禁摸出那支骨笛,嗚嗚地吹起門巴女孩旺堆丹珠最喜歡唱那首歌謠:
我的藤背篼
揹著墨脫的森林
我的木碗裡
裝滿了墨脫的愛情
我的旺堆阿爸呀
壯如墨脫的山……
他心曠神怡吹著骨笛走著,轉過了一處石林,他猛然駐下步,他看見了一個人,這是他N次穿越鬼域後山,看見的第一個真真切切的人類,他立馬聯想到了神祕凶悍的中國殺手。旋即一蹲身,緊張地躲進一塊石後,仔細觀察。
那人就在前面不遠處的青草之中,背對他坐著,身穿紅藍相間的衝鋒衣,戴一頂黑色戶外帽,似乎在專心畫畫。旁邊是一幅油彩未乾的山水圖,還有一個黃綠相間的登山包置在一邊。
看來剛才的骨笛聲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能夠出現在後山腹地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人。司馬高原思忖著,如果他是一口氣殺死五個日本人的中國殺手,面對同胞,他又會怎樣做呢?想著,他索性勇敢地走過去,嘴裡大聲吟誦著:“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但是畫畫的人紋絲不動。
接著他又咳嗽了一聲。
畫畫的人仍然未動。
他隨即很客氣地打了聲招呼:“你好,畫家。”
畫家似乎壓根就沒聽見,猶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他乾脆從畫家身邊響聲很大地走過去。
畫家仍然沒有反應。
司馬高原突然回首,一時間驚得目瞪口呆。
他竟然是紅樓第六層,教梅朵畫畫的向高老師,他竟然能來到這裡畫畫?司馬高原的吃驚不小。不過,他回想起在特快到車上,梅朵不是就講過嗎,向高老師喜歡驢行,喜歡在鬼域後山的
神奇山水中獲取作畫的靈感。
恢復常態後,司馬高原返身就走回去,提起那副油彩未乾的山水圖。
這才聽見一聲:“幹嘛?”
司馬高原哈哈笑著,把畫放回原處,說:“這是對付畫家最好的辦法。老師專心致志,不為外事所擾,用心靈作畫,你看這幅山水圖,雄渾有力,意境高遠,又空靈飄逸,佩服。”
司馬高原說了半天恭維的好話,又對著他笑了半天。畫家向高頭不抬,眼不掉,一聲不吭,在畫板上沙沙沙畫著素描,身邊壓根就像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司馬高原只得大聲叫道:“畫家向高老師。”
半天,向高只是瞟了他一眼,不過也看得出流露出了驚愕:這不是在飛機場接梅朵的時候,扭著要跟他學畫畫的人嗎?這小子是幹嘛的呀,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這是什麼地域呀?
司馬高原繼續說著:“早就聽說A市有個稱為梵高的天才畫家叫向高,他畫的畫很特異,人也很特異,敢於走到鬼域後山腹地來畫畫的畫家,非向高老師莫屬。”
向高懶得理他,仍然神情專注地畫畫。
“在進京特快列車上聽梅朵說過,向高老師是戶外驢行的高手,常來這裡寫生畫畫吧?”
過了許久,終於從向高那張嚴絲合縫的嘴裡,吐出了幾個金貴的字:“來看朋友。”
司馬高原吃了一驚,接著興奮地思忖著:這裡還有人家?或者是住著不為人知的隱士或高人?急忙問:“老師,這裡有你的朋友?”
又過了許久,向高頭不抬,眼不掉,只是用嚴絲合縫的嘴脣往左面呶了呶。
司馬高原順著他的嘴脣看過去,頭皮一炸,再次被驚得目瞪口呆。只見離向高約兩三米遠的草叢中,盤著一條巨大的蛇。那蛇足有大碗口粗細,呈嫩綠色,彷彿剛剛洗浴過,蛇身潔淨若玉,通體泛亮,蛇頭從嬌嫩鮮活的蛇體中垂直伸出來,高高地舉起,一雙藍寶石般清沏明亮的蛇眼,溫和地看著向高。蛇的旁邊,長著一朵花,這花杆兒粗圓高挑,筆直地高出草叢,頂端的花朵鮮紅如血,由一顆一顆豌豆大小的紅籽組成,造形像一枚圓潤巨大的紅草莓。
“天哪,好漂亮的蛇呀!”司馬高原禁不住尖叫出來,他被這條美麗的巨蛇徹底吸引住了。童年,在墨脫的大森林裡他見過太多的蛇類,而這一條蛇,他第一眼看見就覺得它友善溫和,更有一種與眾蛇不同的靈氣。他想走過去,撫摸它光滑扁平的蛇頭。難怪這裡暗香浮動,氣質優雅高貴的靈蛇選擇的居住環境,就是不一樣。
“向高老師,我好喜歡你的朋友哦。“
像一個被人誇獎著孩子的父親,向高的神態隨和了一些,平靜地說了一句:“你會傷害它嗎?”
司馬高原虔誠地說:“從我的童年開始,就喜歡野生動物,尤其是蛇這個物種是有靈性的,我認為世界上所有物種,都應該和諧共處。”
終於,向高抬起頭來,慈祥地看著嫩綠色蛇,似乎是畫累了想歇一歇。過了一會,向高喃喃述說:
“一年前,我在這裡看見一條死去的大蛇,它被人類用一種鋒利的武器削成了兩段。蛇的個頭比這條蛇還要大一點,顏色也更深沉一些。我很心痛,就在這裡挖了一個坑,把被殺死的兩段蛇屍埋了
進去。我第二次來這裡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條嫩綠色蛇,它靜靜地盤在我埋蛇的地方。看見我後它不動也不跑,就那樣蛇頭舉起,看我。我看見蛇的眼睛裡充滿了淒涼與哀傷,我知道是它在感激我埋葬了它的同類。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我乾脆就坐在這裡畫畫,嫩綠色蛇就盤在那裡陪我畫。第二年,我再來這裡的時候,發現埋蛇的泥土上,長出來了一朵奇異的草莓花,那條嫩綠色蛇仍然盤在那裡。這時我才悟出,被人類殺死的蛇應該是它的丈夫,它在為丈夫守靈吧。後來,我就認了這個重情重義的蛇友,每次穿越鬼域後山,我就要來這裡看望它,畫兩幅油畫。蛇友呢,也會如約前來陪我畫。”
聽完向高與嫩綠色蛇的故事,司馬高原大為感動,同時內心裡又格登了一下,出於職業習慣,他在暗暗思索著:是誰殺死了它的丈夫?與日本五人科考組被殺案有關嗎?殺蛇的凶手是日本人?還是神祕凶悍的中國殺手?他似乎覺得抓住了一條隱隱約約的線索。他深知蛇這個物種是有復仇情結的,何況這是一條靈性十足的未亡蛇,它最終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呢?
司馬高原動情地對著嫩綠色蛇說:“蛇呀,你對愛情如此忠誠專一,可敬可愛,我想成為你的朋友,你願意嗎?以後我穿越鬼域後山,也來看望你這位蛇友,可以嗎?”
那蛇似乎能聽懂人語,蛇頭慢慢地轉過來,含情脈脈地看著說話的司馬高原,一雙蛇眼藍瑩瑩的,顯得很友善很真純。
這時已時至中午,司馬高原從土撥鼠包裡拿出牛肉乾,蛋糕,蘋果……遞給向高,說:“老師,該吃午餐了。”又將一盒餅乾放在蛇的旁邊,說著:“蛇友,吃午餐吧,你也餓了喲。”
過了一會,向高收起畫筆,從登山包裡拿出些米花糖、牛奶、香腸之類,將一隻準備好的小白鼠放在蛇的旁邊。
於是人與蛇都吃起了午餐。
快要吃完的時候,向高終於健談起來,說:“司馬,你能走到這裡來,必定是愛好戶外探險的驢友吧?”
司馬高原急忙回答:“是呀,向高老師,我從小就喜歡原始森林,野山野水。可惜工作很忙很忙,只驢行過西藏的珠峰大本營,穿越過可可西里,大學期間走過古長城徒步線……向高老師,你肯定驢行過不少好線路的哦?”
向高淡淡地說:“走過新疆的喀那斯線,夏特古道線、帕米爾高原線,塔克拉瑪干沙漠穿越,神農架穿越,洛克線……西藏我走過墨脫線。“
司馬高原欣喜地打斷他的話:“嗨,向高老師,阿媽就是在西藏墨脫生下的我,我是在墨脫原始森林裡長大的孩子呀。”
“你是西藏墨脫來的孩子?”向高吃驚地看著他。
司馬高原望著周圍的斷壁懸巖,蒼莽林木,情意綿綿說:“凶險無常,原始狂野的鬼域後山,就有西藏墨脫的感覺,但是,我更懷念雪山下的墨脫:”
這時,畫家向高對來自墨脫大森林的年輕人有些另眼相看了,因為對天上的西藏,神奇的地方,他充滿著一樣的熱愛。隨即用一雙畫家的眼光,審視了司馬高原好一會,便迅速畫了一張速寫像,說:“除了眼睛細,你的長相明顯有藏民族的血統,你剛才沉思的樣子,酷似康巴漢子也。”
(待敘 第三十章 巴王洞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