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 回憶往事

15 回憶往事


機車風暴 青浦舊事 貼身小祕誤睡腹黑總裁 傲世梟妃 曠世妖師 魔道極尊 夢幻人生之血影天下 捉鬼少女阿茵 誘拐嬌妻 麻辣女兵之米sir

15 回憶往事

15.回憶往事

鄭恆松很準時,莫蘭跟他約在7點半見面的,他幾乎是掐著秒錶進了咖啡館。

“你好。”他朝莫蘭笑了笑,便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莫蘭發現他今天穿了一件阿瑪尼的黑色緊身t恤,精神極了,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咖啡館燈光太暗的緣故,他看上去氣色不好,有些憔悴,這讓莫蘭想起了下午表姐的描述,她想,被深吻過後又被無情拒絕的男人大概就應該是這副德性吧。

“你好。今天中午謝謝你。”莫蘭微笑著對他說。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鄭恆松溫和地說,好像下午的約會非常成功,他揚手叫了一杯熱奶咖。

“不用謝。”莫蘭很想跟他談談表姐喬納回家後的反常情緒,但是想了想後,決定先把兒女私情放在後面,她眼下最關心的是深水蝦姐夫跟朱倩的事,於是她說,“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打聽一些事。”

“什麼事?”鄭恆松挺好奇。

莫蘭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就是關於你跟朱倩的事。”

鄭恆松抬眼望著她,好像在揣測想知道這段往事的究竟是她還是喬納,但是他沒有問,稍稍考慮了幾秒鐘後,微微點了點頭。

“好吧,你問,看我是否能回答你。”他慎重地說。

莫蘭覺得,對付鄭恆松這樣的人,最好不要繞彎子。

“朱倩那時候是不是很喜歡你?”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鄭恆松略微皺了皺眉頭,略作停頓才回答。

“可以這麼說。”他道。

“她是怎麼表現的?通常女孩子喜歡一個人總會有所表示。”莫蘭想,鄭恆松現在一定覺得她是個超級無聊的女人。這倒沒關係,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她寫信給我。”他面無表情地說。

“你是說情書?”

“可以這麼說。”

“現在還在嗎?”莫蘭很想看情書,她想看看朱倩寫的跟齊海波寫的有什麼差別。不過,她發現最近她都快被這案子湧出來的情書淹沒了,她預計這案子結束後,她大概能寫一本關於情書的專業教材。

“不在了。我後來扔掉了。”他冷淡地說。

“她給你寫過幾封信?”莫蘭覺得這可以衡量兩人交往了多久,交往得有多深。如果兩人感情很深,不是相隔兩地,同時又沒有什麼其它問題的話,應該不用寫情書,畢竟這是通訊科技發達的21世紀。所以情書越多,從某種程度上只能說明,兩人更疏遠,或是有見面無法直接說出口的話,比如求愛、解釋、道歉和分手。

“只有一封。”鄭恆松的眼神變得憂鬱起來。很好,莫蘭想,只有一封。

“是什麼時候寫的?”沒有情書原文,從情書的時間點也可以作一些判斷,莫蘭認為,如果情書是在交往之前寫的,那多半是求愛,如果是交往尾聲寫的,通常就是分手。

“是那次行動之後的一個星期,我想你表姐已經告訴過你那次行動的事了。”他看著她說。莫蘭知道他說這句話的重點在後面,他是想判斷,喬納是不是這次談話的幕後主使,而莫蘭注意的是他的前半句。也就是說,朱倩的情書應該是在兩人交往之前寫的,所以應該是一封求愛信,

“她在信裡對你表露了愛慕之情?是嗎?”莫蘭直接預設。

“她寫的很含蓄,但我想應該就是這意思。我有些意外。”他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

“她怎麼說的?”

“她約我出去,說她有話要說。”

“你後來去見她了嗎?”莫蘭進一步問他。

鄭恆松笑了笑,好像在勸說自己原諒她的魯莽和不應該有的好奇心。

“她約我在市中心的一個商場見面,我們在那裡轉了轉,後來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吃了晚飯。”他說。

莫蘭想象著美麗少女朱倩當時的心情,一定是既幸福又緊張,她終於跟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共進晚餐了,可是她那天把要說的話都說了嗎?莫蘭想知道。

“她有沒有跟你說她想說的話?”

鄭恆松點了點頭。

“她說什麼了?”

“誰叫讓你來打聽這些的?”在這節骨眼,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很想知道她為什麼要自殺。我認為朱倩的死跟高競現在的案子有關係,跟你以前的那件事也有關係。”莫蘭停頓了一下,“當然,喬納也很想知道結果。”

“是嗎,我並不這麼認為。”他冷冷地說。

下午受到的打擊,終於還是影響到了他,莫蘭想。

“不,她其實很關心你。”莫蘭馬上糾正道。

他沉默地望向窗外,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過臉來看著她,她努力想從他臉上搜索出傷心和痛苦的表情,但卻一無所獲。

“也許吧。”他笑了笑說。

“其實她是很喜歡你的。她只是有心結,她很害怕未來。”莫蘭一邊說,一邊繼續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也許吧。”他敷衍地點了點頭說,隨後提醒道,“你剛剛問我什麼?”

顯然,他根本不想談這話題。

“朱倩那天是不是說過她愛你?”莫蘭本來估計像鄭恆松這樣的人,不會當著她的面把話說得很直白,所以她先設定好了內容,讓他回答。她只要他說“是”還是“不是”,但沒想到,他的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她說她對我一見鍾情,她說她非常愛我,她叫我不要嫌她年紀小,她覺得年齡不是問題,她說她會努力成為我喜歡的女人。”鄭恆松像背書似地倒出一堆話來。

他這些話是不是要我轉述給喬納?莫蘭想。

“當時你有女朋友嗎?”

“我恰好那時候沒有女朋友,所以就跟她出去了幾次,大概是三次。”鄭恆松想了想,繼續說下去,“其實,我只當她是小妹妹。”

“你後來回絕她了?”

“第四次,她約我出去的時候,我在電話裡跟她把話說清楚了,我說我們不適合。”鄭恆松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把當年他打電話的情景表演給她看,“朱倩,我們不合適,你太小了”,態度真冷淡。

“她當時一定很傷心吧?”莫蘭完全能體會朱倩聽到這些話時的心情。

鄭恆松又說了一句“也許吧。”,正好他的咖啡來了,他便默默地吮了一口。

莫蘭覺得他吃東西真慢,與其說是在品咖啡,倒不如說是在試毒。

“那她後來有沒有來找過你?”莫蘭覺得如果被拒絕的那方真的很愛另一方的話,一次拒絕肯定是不夠的,多少總要纏幾次。果然,鄭恆松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想。

“大概一個月後,她又寫了封信給我,約我出去見面。”鄭恆松說。莫蘭想,她沒給你打電話大概是怕當場被回絕吧。

“你去了嗎?”

“我沒去,我寫了封回信給她。我告訴她,那天晚上我有行動,我不能去赴約。”鄭恆松說。

“為什麼你要寫信給她?她沒有手機嗎?”莫蘭記得2001年手機已經非常普及了,白麗莎如何喜歡女兒的話,肯定會給她買手機。

“她在信裡說,她的手機幾天前掉了,她請我有事寫信給他。”

“這是她最後一次跟你聯絡嗎?”莫蘭問道。

“對,最後一次。後來她就再也沒打電話或寫信給我。”鄭恆松喝了一口咖啡。

莫蘭想,當時鄭恆松一定認為是自己的行為讓朱倩死心了,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她最後一次約你是什麼時候?”

“是那一年的5月3日吧,那天我們正好有一個重要的行動,我走不開。”

5月3日,這個日期好關鍵呢,莫蘭想,一定要把它記下來。

“她約你在什麼地方見面?”

“一家飯店門口。”

“什麼飯店?”

“西湖大飯店,就是洛河路的那家。當時那算是一家高階飯店了。”鄭恆松盯著咖啡杯看,若有所思。

“她約你幾點見面?”

“晚上9點。”

“你不覺得這時間有點怪嗎?看來至少不是叫你去吃晚飯的。”莫蘭馬上說。

“她想讓我見一個人。”鄭恆松漠然地說。

“見一個人?”會不會是白麗莎?難道那天白麗莎在西湖飯店吃飯?

“她信裡是這麼說的。那封不算情書,”鄭恆松好像是要解釋自己之前的計算錯誤,“信裡只是說,有個人想見我。”

“但是你沒去,你是故意的吧。”

“我那天確實有行動。”鄭恆松笑了笑,隨後忽然問道,“認識我妹妹了嗎?莫蘭?”

“啊,是的,我今天下午跟她在一起。”莫蘭點了點頭。

“她說話不太好聽是不是?”鄭恆松微笑道,好像早就猜到了鄭冰會說什麼。

莫蘭想起鄭冰罵自己是“二手貨”的事,不由地氣往上湧。

“是,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罵過呢!”莫蘭生氣地說,“就算要搶我的男朋友也不能這麼當面詆譭別人吧,你真該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她。”

莫蘭覺得奇怪,哥哥那麼有涵養,妹妹怎麼那麼欠揍呢?真是天差地別。

“她脾氣不好,看人看事很主觀,也容易把人往壞處想。這可能跟她長期做這一行有關,她碰到的壞人太多了。”鄭恆松語氣溫和。

莫蘭覺得鄭恆松說得話還算中肯。

“我想問個問題,松哥。”

“問吧。”鄭恆松詼諧地朝她笑笑,好像在說,你還怕問問題?

莫蘭把這個問題在腦子裡又過了一下,才說出口。

“她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莫蘭今天有空的時候,曾經琢磨過鄭冰的言行舉止,她覺得一個有正常心智的30歲女性,應該不會做事如此極端。

“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鄭恆松臉色凝重地問道。

莫蘭把今天下午自己跟鄭冰交鋒的事如數跟鄭恆松說了一遍,說得他呵呵笑起來。

“做得好,莫蘭,我妹妹碰到你這樣的對手是她的運氣。”

“你不生氣嗎?”

鄭恆松注視著莫蘭,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猜對了,她是經歷過一點事情。在6年前,她以跟現在差不多的熱情追求過一個男人,那人是我的兄弟,跟我好幾年了,人家也有女朋友,不過那時候他們的關係有點問題。”

“後來呢?”莫蘭想到的是。

“鄭冰以她的方式追那個男人,最後終於把對方的女朋友嚇跑了,我那個兄弟跟她好好了一陣,後來我那個兄弟又回到他女朋友身邊去了。”鄭恆松意味深長地說,“我想這件事可能給她的打擊很大。首先,她覺得自己的方式是對的,只是選錯了人,我那個兄弟的確有些搖擺不定,後來他也來向我認過錯,其次,她覺得問題出在那個女人身上,覺得她太會使手腕。”

她一定覺得我跟那個男人的女朋友很像,莫蘭想。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頭嗎?”莫蘭問。

“如果覺得,她就不會這麼做了吧。”鄭恆松嘆了口氣,“說起來可能跟我們的家教有關,我父母都是當兵的,從小教育我們生活要有目標和追求,要不斷進取,勇往直前,不怕苦,不怕累,面對困難即使拿出死的決心也要想辦法克服,……雖然道理沒錯,但我後來發現,這道理在很多事上不適用。”

對,在官場和其它很多方面,一根筋地往前瞎撞就只會頭破血流而已,鄭恆松應該深諳此道。

“鄭冰有可能是進入了一個誤區。”莫蘭說。

“這種事勸是沒用的。她非常固執。所以我很希望有個人能點醒她,”鄭恆松滿懷興趣地看著她,溫文爾雅地問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我要拉她去破案。”莫蘭笑道,“我想多瞭解她一點,而且我覺得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她就會恢復部分理智。順便問一下,鄭冰和那個男人的事發生在那一年的什麼時候?”莫蘭忽然發現2001年發生了太多事,朱倩被騙,朱倩跟鄭恆松交往,朱倩懷孕,朱倩自殺,鄭冰戀愛受阻……不知道這些事之間是否有關聯。

“我只記得那個男人是五一節前後跟鄭冰分手的,所以那段時間她心情很壞。那時候我還跟她一起住在父母的老房子裡,父母也還健在,她每天都像個火藥罐,跟每個人都吵架。我工作很忙,知道她出了問題,但實在抽不出空跟她深談,只能每天晚上跟她聊10分鐘。我知道這效果不大。她當時有點歇斯底里。”鄭恆松一邊喝咖啡,一邊回想著往事。莫蘭的腦海裡出現下午鄭冰怒不可遏盯著自己的那張面孔,的確怪嚇人的,她當時非常擔心對方會把椅子扔過來。

“五一節前後?”把鄭冰的恐怕形象趕走後,莫蘭注意到了這個時間點,“到底是前還是後?”

“應該是五一節前。”鄭恆松想了想後,用很確定的口吻說。

又一個巧合,她跟男朋友分手的時間跟朱倩受孕的時間差不多,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她正在思考間,聽到鄭恆松在叫她:

“莫蘭,其實鄭冰只是鑽牛角尖了。我希望你能幫幫她。”

“你不覺得我在欺負她?”莫蘭朝他頑皮地一笑。

“我相信,你能掌握好分寸。”鄭恆松注視著她的眼睛。

莫蘭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會跟隨鄭恆鬆了,他的確非常有領導者的風範和個人魅力,當他這樣看著你,說他相信你的時候,她相信很多人都會甘心情願為他去賣命。只是現在,他恐怕碰到了此生最難征服的人,那就是她固執的表姐喬納了。

“放心吧,只要鄭冰不是太過分,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我還怕她一生氣打我呢。”莫蘭笑著說。

“說話可真圓滑。”鄭恆松介面道,隨後他笑著站起身,“如果沒什麼事,我得走了。莫蘭,我還有點事。”

莫蘭決心在他離開之前把喬納的真實想法告訴他。

“松哥,你愛我的表姐嗎?”她直接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讓他愣了一下,但他馬上說:

“當然。但這得兩廂情願才行。”

果然已經往後退了,莫蘭暗自抱怨表姐,哪有你這麼拒絕人的,是人都會灰心的。

“她也愛你,她跟我說過。”莫蘭用確定無疑的口吻說。

“是嗎?”他皺起眉頭,臉上沒有一絲興奮和愉快,“那我謝謝她。”

“她其實已經不愛姐夫了,她只是想把你趕走,她覺得你不可靠。”聽出了他話裡的諷刺意味,莫蘭急切地解釋道。

他朝窗外望去,笑了笑,那是自我解嘲的笑,莫蘭想。

“她今天的行為讓我明白,女人是多麼善變。”他說。

完了,完了,他已經把表姐跟齊海波混為一談了。莫蘭忽然意識到,她們都忘了,鄭恆松曾經在齊海波身上吃過大虧,同時她們也忘了,無論從外表上看,他是多麼刀槍不入,但他終究是個在情感上遭受過創傷的38歲的單身男人。

他走出咖啡館的時候,莫蘭發現他臉色蒼白,身子有些搖晃,但他還是很有禮貌地回頭朝她笑了笑。

她看見他穿過馬路後,靠在牆邊,忽然從口袋裡掏出手絹捂住嘴乾嘔起來,他怎麼啦?莫蘭想衝過去看個究竟,但這時候,有輛計程車停在他面前,他搖搖晃晃地拉開車門上了車,接著那輛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他生病了嗎?莫蘭擔憂地想。

鄭冰的心情有些激動,因為幾分鐘前,她收到了高競發來的簡訊。

“謝謝,高競。”雖然連同他的名字一共才只有四個字,但她仍然感到心潮起伏,歡欣鼓舞。她對自己說,這證明他已經開始慢慢接受她的好意了。

鄭冰一想到今天下午自己遭受的脅迫和侮辱就羞憤異常,她根本不相信莫蘭這個狡猾的狐狸精會把自己賣力幹活的事告訴高競,所以,毫無疑問,這是他自己發現的。他跟她一樣,是具有冷靜的分析能力的刑警,所以他應該知道,那個嬌滴滴的小女人幹不了那麼多活。

試想,當他回到他那間小屋,發現原先髒兮兮的住所突然變得窗明几淨,一塵不染,他會怎麼想呢,他一定猜出,這不可能是那個小女人一個人乾的,他一定猜出是她乾的,所以他才會瞞著那個小女人偷偷給她發簡訊。

鄭冰想到這裡,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她驀然發現今天是個良好的開端,她慶幸自己在關鍵時刻擠進了莫蘭的計程車,並且最終介入了他的生活。她想,萬事講證據,如果那個莫蘭想要否認她的功勞,她可以隨時在拖把和窗簾上找到指紋以證明自己真的為他付出的勞動,到時候,他應該不止會說謝謝兩個字吧。她決定下次去小屋的時候,偷偷帶上取指望的工具,這麼幹是因為莫蘭太狡猾了,從錄音那件事就可以充分看出她的不簡單,所以從今天起,要小心這個人。

今天最讓鄭冰感到困惑的一件事是莫蘭居然說她自己沒有懷孕過,這讓她措手不及。雖然她從心底裡不相信莫蘭,但是她還是動搖了,因為莫蘭說願意提供醫院證明,這表明她很有信心證明這一點。難道她真的沒有懷孕過?鄭冰決定打個電話給高競的妹妹高潔。

“喂。”高潔接電話時有氣無力的。

“你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鄭冰關切地問道,在她眼裡,高潔是個身體孱弱,容易被人欺負的小可憐。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姐姐,你有什麼事嗎?”高潔問道,她在電話那頭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我今天跟莫蘭見過面了,她說她沒有懷孕過,高潔,這是怎麼回事?你明明跟我說她在離婚後曾經懷孕打過胎。”鄭冰嚴肅地問道,口氣稍稍有些不客氣,因為這件事讓她在與莫蘭的交鋒中處於被動,這讓她很生氣。

“她沒懷孕過?”高潔很困惑,但隨即就笑道,“她可能只是在唬你,你不瞭解她,姐姐,她很會說謊,我哥哥一直叫她撒謊精呢。”

撒謊精。天哪。鄭冰氣得渾身發抖,如果莫蘭下午真的是在唬她的話,那自己可真是太傻了,居然相信了她的鬼話,還聽她的話幹了那麼活,雖然為高競做這些她心甘情願,但要她聽這小女人的擺佈,她可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姐姐,你可別被她騙了,她很精的,我哥哥常常被她騙得團團轉。”高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又響起,聽上去柔弱但很有韌勁,“我哥說過,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

“既然這樣,高競還那麼喜歡她?”鄭冰禁不住問道。

“我哥是個老實人,被她一花就花過去了。有一年冬天,我哥的嘴脣有點咧,她給我哥買了支潤脣膏,你知道她是怎麼教我哥塗的嗎?”

“怎麼教的?”鄭冰覺得自己的心臟在怦怦跳。

“她讓我哥坐下,用手蘸著潤脣膏,塗在我哥的嘴脣上,這是我哥告訴我的,他後來還問我呢,他說你們女的是不是都是這樣塗潤脣膏的?”

鄭冰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想吐。

“她對我哥向來都有辦法,現在我哥跟她在一起,連我都不理了。”高潔悲傷地嘆了口氣,下面的這句好像是在對肚子裡的孩子說,“寶寶,寶寶,你的舅舅不要你了。”

“高潔,我相信高競不會這樣的,他心地很好,這一點單位的人都知道。”

“你不知道莫蘭的厲害,算了姐姐,我看你還是放棄吧,你是個直性子的人,你鬥不過莫蘭的。而且我哥現在……”

鄭冰不說話,她感覺自己的眼皮跳個不停。她聽到高潔接著說了下去。

“而且我也不想得罪莫蘭,我怕她會在我老公面前說我的壞話,我老公……嗨,我這兩天頭痛死了。姐姐,說真的,我真希望有你這麼一位善良耿直的嫂子,我覺得你跟我哥更般配。”

“她挑撥你跟老公的關係?!”鄭冰義憤填膺問道。

“我覺得,只是我覺得……”高潔支支吾吾,沒有說下去。

“你覺得什麼?”

“我覺得我老公有點喜歡她,”高潔說到這裡馬上又換了一種輕鬆的口吻,“也許是我瞎猜,不過,我看見我老公跟她一起出去吃飯,我老公在掉眼淚,……”

高潔說完嘆了口氣。

“也許我不如她漂亮,又有手腕。”高潔彷彿在為自己的命運扼腕嘆息。

鄭冰對高潔產生了深深的同情。

“高潔,你別多想,當心自己的身體要緊。我相信你老公不會那麼無情的,你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呢。”鄭冰一邊安慰她,一邊在心裡咒罵莫蘭,這個死女人,要一個男人還不夠,還要去搶別人的老公,真是太不要臉了,我一定要在高競的面前揭穿你的假面目。

掛上電話後,她覺得自己有滿腹心裡話要跟高競說,於是她馬上撥了個電話給高競。

“你有事嗎?”高競一如既往地冷冰冰。

“高競,你在幹嗎?”聽到他的聲音,她心裡覺得有些難過,可憐的人,她心裡呼喚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

“我在看錄影。你有什麼事嗎?”

“什麼錄影?”

“你別管了,有什麼話快點說,好嗎?”他似乎有點想掛電話了。

真是不識好人心。他的態度讓她有點生氣了。

“我只想告訴你,你的女朋友,在挑撥高潔和她丈夫的關係,高潔說,他老公跟莫蘭一起吃飯還掉眼淚呢。”她直接轉述了高潔的話,覺得很過癮,她默默等待著他的反應。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鄭冰,我在看重要的錄影,而且正看在興頭上,請你不要打擾我。”說完,他就乾脆地掛上了電話。

他的答覆讓她氣不打一處來。不行,她還有話要說。

於是,她又打了電話過去,哪知對方沒有接直接就結束通話了,這可把她氣壞了,她接著又一連打了10個電話,高競都是這樣直接按斷,最後還乾脆關了手機。

當她聽到電話裡傳來那句“對方已關機”的提醒語後,她的心一涼,深深的悲哀和同情籠罩了她的心。高競,你真是不知好歹,你真是陷得太深了,我只不過想讓你看清楚你愛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只不過想拍醒你而已,她對著電話機無聲地說道。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一驚,滿以為是高競良心發現又打過來了,但翻開一看居然是她最恨的人,莫蘭打來的。

“什麼事?”電話接通後,她冷冷地問道。

“記得嗎?你還欠我一件事沒做。”莫蘭的聲音很輕鬆。

“你以為我會聽你的使喚嗎?別做夢了,我今天干活完全是因為高競。因為是他,我才甘心情願做那麼多的。”她想到下午的遭遇,越說越氣,“我現在只想看看你那張沒有懷孕的醫療報告!你以為我會怕跟你打官司?”

“鄭冰,”莫蘭似乎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你又從別人那裡聽到了什麼,我也不關心。但你想跟高競在事業上有相同的追求,這沒錯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沒錯,是我說的。”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讓他看看你的工作能力。”

為什麼這個女人要說這種話?聽上去好像在幫她,而且好像還很有道理。

“可我現在在休假。”她道……

“明天下午我要去拜訪白麗莎的堂姐。”莫蘭停頓了一下,“你可以不去,你自己考慮吧。”

“聽說你曾經給高競塗過潤脣膏。”她忽然想說說這件事。

“啊……”莫蘭在那裡輕輕叫了一聲。

“有這事嗎?”

“當然有,以前用手,現在用我的……我不說了,這是我們隱私……”莫蘭格格笑起來,隨後忽然煞住笑,“鄭冰,我們是情侶,我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真噁心!”

“你明天到底去不去?”莫蘭正色問道。

“你,有什麼資格介入這個案子!”她忽然想到這一點,這女人管得也太寬了。

“誰說去查案?我只不過去喝茶而已。跟不跟我一起去隨便你。”莫蘭好像打了個哈欠。

這個問題好像需要考慮一下,她對白麗莎的事確實非常感興趣,她確實很想弄個明白白麗莎的案子跟哥哥被打的事件究竟有什麼關聯。但是,為什麼要跟莫蘭一起去?我可以自己去,但是這又怕別人說我插手管了這案子,很難辦呢……

“為什麼不是早晨去?”她向來習慣早起工作。

莫蘭笑了笑。

“早上我要睡到9點,還要陪我爸逛公園。”

千金小姐的日子過得可真愜意。

“我喜歡早晨去。”她帶著幾分挑釁說道。

“我知道她每天早晨要去附近的寺廟上香,要午飯後才會回來。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在那裡等我。”莫蘭若無其事地說。

鄭冰不想再聽了,氣呼呼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並隨即決定明天早晨獨自前往。她不相信莫蘭會那麼好心會把真實情況告訴她,而且就算是查案,她也不希望身邊有個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