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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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釣魚
第220章 釣魚
很少看到大隊長這般裝扮，小林不由得愣了一愣，好像不認得他似的，接著又一驚一乍地叫了起來，誇句大隊長你真帥。
歐陽石楠哈哈一笑，緊接著就請老李老趙一塊上車。等他們三位上車了，他才重新坐到駕駛位上，發動了車。
一路上，他們四位東拉西扯，說說笑笑，心情格外舒暢，把工作上的不愉快一股腦兒拋在腦後，只管縱情享受假日的快樂。
約莫半個小時後，車子就在郊外那座釣魚場一旁停了下來。
下了車，他們四人提著釣具，邊聊邊往不遠處那方魚塘走去。
來到魚塘邊，他們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然後做垂釣前的準備，完畢便將帶餌的線拋向水面，開始釣起魚來。
釣魚需要的是靜，最好不說話，就算要交談，那也要儘量小聲，切不可大聲喧譁，要不然魚就會被吵跑了，到時候就得兩手空空回去。不過，歐陽石楠他們前來垂釣，似乎不是為了釣到魚，純粹只是為了享受釣魚的過程，所以想聊就聊，毫無顧忌。
他們四人一字排開，彼此緊挨著坐，目的就是好聊天。小林坐在歐陽石楠右邊，開始怕打擾他釣魚，不過見他主動找自已說話，這種顧慮就消除了，便同他聊了起來，越聊越來勁兒。
老李見歐陽石楠和小林聊得歡，也就忍不住加入進來，一同說說笑笑，時不時爆發出一串歡快的笑聲，看上去都挺開心的。
只有老趙不吭聲，因為他一心想釣幾條魚回家紅燒下酒，美美地享受一下假日的生活。因此，他瞧見他們仨聊得火熱，就扭頭瞥了他們一眼，沒心氣地說句，“唉，我說你們還釣不釣魚？”
歐陽石楠瞅著老趙，笑道，“釣呀，我們這不在釣魚嗎？”
“就你們這樣吵吵嚷嚷的，能釣到魚嗎？”老趙故作嚴肅地說，“跟你們說吧，魚早就給你們嚇跑了，哪還釣得到魚！”
“有個典故說的好，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嘛。”歐陽石楠幽默句，“如果哪條魚願意上鉤，就算你再怎麼吵，他也會咬你的魚鉤，反之就算你再怎麼認真，也沒有用，一切順其自然吧。”
“歪理，大隊長，你這是歪理，知道嗎？”老趙一臉認真地說，“懂行的人都知道，釣魚需要的是安靜，而不是吵吵嚷嚷。”
“這道理誰都知道，還用得著你來教？”老李斜了眼身邊的老趙，笑嘻嘻地說，“你以為大隊長是專門為魚而來的呀？”
“釣魚不是衝著魚而來，那還來這幹什麼？”老趙不解地說，“何況這釣魚場是要按小時收費的，我們總得有所收穫吧。”
歐陽石楠頗有意味地說，“就算釣不到魚，也會有收穫的。”
“魚沒釣到，還能收穫什麼呀？”老趙越發迷惑了。
“收穫快樂呀。”歐陽石楠答道，“老趙，我覺得我們釣魚的目的不是為了魚，而是為了快樂，為了這份樂趣。”
“哦，原來是這樣。”老趙幡然醒悟道，“大隊長，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希望能釣到魚，回家好紅燒下酒。”
“那你一個人躲到一邊釣魚去好了。”老李不滿似的瞪眼老趙，“大隊長就是想借釣魚這個機會，跟我們大家聊聊天，讓大家心情好起來，你倒老惦記著釣魚紅燒下酒，真掃興！”
老趙給老李這麼一數落，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
歐陽石楠衝老趙笑了笑，又瞅著老李問，“這麼說，老李，你還在為那件事悶悶不樂嘍？”
“這還用問，肯定是這樣啦。”老李嘆口氣說，“要不是這樣，我們現在就在查案了，哪還有功夫坐在這兒釣魚呀？”
“這樣不好嗎？”歐陽石楠笑著說，“要不是我們不在專案組，哪能享受到這份難得的清閒和快樂呀？我倒是覺得挺好的。”
“別裝了，大隊長，我還不瞭解你呀，其實你心裡比誰都苦悶都難受。”老李直言道，“你這麼說，只是為了安慰我們哪。”
小林越聽心情就越沉重，末了抱歉地說，“落到現在釣魚這地步，都是我的錯，都我害了你們大家。對不住了，各位前輩。”
老李看到小林一臉的歉疚，就趕忙解釋道，“別誤會，小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要借這個機會多聊聊，好散散心。”
“好了，小林，你也不要再內疚再道歉了。”歐陽石楠瞅著小林，溫和地笑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全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至於專案組嘛，就像我對陶建林說過的那樣，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挫折只是暫時的，勝利最終屬於我們。”
大家聽大隊長這麼一說，心氣兒又來了，精神為之一振。
沉默一下，老李疑惑地問，“大隊長，我們真能再回專案組？”
老趙插嘴，“現在專案組由陶建林把持，我們怎麼進得了？”
“大隊長什麼時候說過空話呀？”小林瞧瞧老趙，又瞅瞅老李，揚聲說道，“既然大隊長說了可以，那就是一定可以。我相信大隊長，兩位前輩你們也應該相信大隊長才對。”
“那是，那是。”老李點頭道，“我只是不明白其中緣故。”
“是呀，大隊長，我也不明白。”老趙盯著歐陽石楠說，“要不你給我們說說，也好讓我們安心嘛。怎麼樣，大隊長？”
“陶建林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心裡應該很清楚吧？”歐陽石楠沒有回答老趙，只反問了句。
“當然清楚。”老趙脫口而出，“說是第一副局長，其實就是個內鬼，只是現在沒證據，才不能把他揪出來繩之以法。”
“是呀，大隊長，陶建林就是內鬼，跟犯罪團伙相互勾結，暗中保護他們。”老李咬牙切齒般道，“像他這種人早就該清除公安隊伍，抓起來起訴他，審判他，好讓他受到法律制裁。”
“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們現在還沒有證據，所以不能對他怎麼樣。”歐陽石楠冷靜地說，“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證據，然後將他抓起來審訊，再交給法院審判。”
“現在他成了專案組的負責人，接下來肯定會利用手中的權力來作出有利於嫌疑人陳強的判罰，而且還會草率了結梁振剛鄢鐵生的命案，好藉機來銷燬他的犯罪證據。”小林插嘴道，“這麼一來，我們就更難拿到他的證據了。大隊長，我們該怎麼辦？”
老李老趙跟著問，“是呀，大隊長，我們該怎麼做才好？”
“你們應該清楚狐狸的尾巴什麼時候更容易露出來，那就是得意忘形的時候。”歐陽石楠若有所思地說，“現在陶建林志得意滿，春風滿面，也就容易露出他的尾巴了。而我們呢，已經離開了專案組，淡出了他的視線，也就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我們密切注意他的動靜，就更容易拿到證據。”
“大隊長說的有道理。”老李點頭道，“不過，陶建林可是隻老狐狸，不會輕易露出尾巴的，所以要想拿到證據很困難。”
“沒錯，陶建林絕非等閒之輩，要想抓到他的尾巴確實不容易，不過只要我們充分運用自已的智商和經驗，保持足夠的耐心，最終我們一定可以如願以償。”歐陽石楠胸有成竹地說。
“要放在之前，我還蠻有信心的，不過現在沒這底氣呀。”老趙嘆息一聲，“現在我們沒在專案組，很多事情都會不清楚，就連陶建林在幹什麼，我們也很難摸清楚，怎麼去抓他的尾巴？”
“是呀，雖說我們還在警局，可已經不能過問這幾起案子了。”老李跟著說，“再說以陶建林的脾氣，就算我們想過問，他也不會理睬我們的，甚至還會因此對我們起疑心哪。”
“對，老李說的很對。”歐陽石楠點頭道，“就因為這個原因，我們不能過問案子，不管有多關心，也不管心裡有多急，都要裝著把它們徹底拋在腦後。記住，這是我對你們的指示。”
老李、老趙和小林三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小林皺著眉頭思忖了下，才恍然大悟道，“大隊長，你是要麻痺對手，是吧？”
“聰明，這就是我的意圖。”歐陽石楠拍拍身邊年輕人的肩，接著又看向老李老趙，笑著問，“你倆有什麼看法？”
“能麻痺對手，當然是件好事。”老李面有憂色地說，“怕就怕這隻狐狸太狡猾了，不會輕易上鉤，就像是魚塘裡的魚。”
“不是魚不會上鉤，是因為我們釣魚的方法不對。”歐陽石楠有意味地說，“如果我們用正確的方式來釣魚，這會兒肯定是有所斬獲的。同樣道理，不管對手有多狡猾，只要我們用正確的方式來對付他，到時就一定能夠抓住他的尾巴，將他徹底打敗。”
“對，大隊長說得有道理。”小林點頭道，“我想，我們只要按照大隊長的指示辦，到時候就一定能夠把這個內鬼揪出來。”
老趙盯著歐陽石楠說，“大隊長，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調查取證。”歐陽石楠笑著說，“當然是暗中調查取證嘍。”
“暗中進行？”老趙驚得瞪大眼睛，“是不是得安排臥底？”
“如果能這樣，當然最好，但問題是他們沒法在對手身邊安插臥底。”歐陽石楠答道，“所以說老趙，你的建議我不能採納。”
“說的也是，現在陶建林防我們比防賊都嚴，哪還會讓我們的人進專案組。”老李皺起眉頭說，“至於現在專案組那幫人呀，那都是陶建林的死忠，得到他的好處，哪會出賣他呀。”
“二位前輩都說的有道理，要在陶建林身邊安插臥底，的確是件不可能的事。”小林尋思著說，“我想，我們能做的，就是暗中追蹤調查了。現在我們都不在專案組了，而且大隊長也暫時不能行使大隊長的職權了，等於是個掛名的刑警大隊長。不過，正因為這樣，陶建林才會放鬆對我拉警惕，也就給了我們機會。”
“你小子就是聰明！”歐陽石楠又拍了下小林，呵呵一笑道，“沒錯，這就是我的想法。我們不需要安插臥底，只需要充分利用對手的麻痺大意就行了。老李，老趙，你們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老李點點頭，“大隊長，我覺得可以試試。”
“但關鍵是，像陶建林那樣謹慎的人，會給我們這種機會嗎？”老趙不無擔憂地說，“如果他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時時刻刻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們，那大隊長你的計劃不就要泡湯了？”
“不會的。”歐陽石楠很有把握地說，“雖說陶建林像老鼠一樣敏銳謹慎，但也有打盹的時候，所以只要我們耐心尋找機會，就一定可以圓滿完成這個計劃。對我們來說，現在能做的就是暗中調查，等獲得足夠的證據的時候，就可以把這個內鬼揪出來。”
“嗯，我也像大隊長一樣有信心。”小林臉上露出欣喜的笑，點了點頭，又看著老趙說，“前輩，你不用再有疑慮了。”
老趙還是消除不了心中的疑慮，聲音沉緩地說，“是呀，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也只能這樣做了，權當死馬當成活馬醫。”
“看來老趙還是缺乏足夠的信心呀。”歐陽石楠呵呵笑道，“其實這也是好事，說明你很謹慎，也就會讓我們更謹慎行事。”
“大隊長說得對，我確實信心不足，因為我太瞭解陶建林了，這人太狡詐太陰險了。”老趙若沉吟著說，“如果我們在行動的時候出了問題，非但不能抓住他的把柄，反倒會讓他反咬一口。”
“是，老趙，你提醒了我。”歐陽石楠鄭重地點點頭，“所以此次行動，我們一定格外小心謹慎，不能出絲毫差池。”
老趙點了點頭，就不再往下說了。
老李像受到了老趙的感染似的，也輕輕點了點頭，沉默了下，又問道，“大隊長，按照你的行動計劃，我們該怎麼行動？”
“各位，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參與行動計劃的，就我們四人，當然我們當中有人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的，一切自願。”歐陽石楠答道，“我們要做的事，就是利用工作之外的時間來追蹤陶建林同犯罪團伙之間的聯絡，當然，主要精力還是放在犯罪團伙這一邊。由於我被暫停職權的訊息已經散佈出去了，犯罪團伙一旦知道了，就會蠢蠢欲動，甚至是肆無忌憚地採取行動。”
“沒錯，這夥亡命之徒得知這個訊息後，什麼事也會幹得出來，就算陶建林想勸阻也阻止不了。”小林抑制不住興奮地說，“只要他們有行動，那我們就有機會了，這實在太好了。”
老李老趙聽了也不由點了點頭，高興地表示願意參與行動。
“歡迎二位加入到了我們祕密行動中來，我由衷地感謝你們。”歐陽石楠真誠地說，“在這個時候，你們還願意跟我並肩作戰，真是我的好戰友，我的好兄弟啊！我非常感激你們！”
“大隊長，你這麼說就見外了。”老趙憨厚地笑著說，“這麼多年，我們都一起並肩作戰，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我們都沒有分開，而且最終在你的帶領下都取得了成功。我相信你！”
“謝謝你的信任！”歐陽石楠感動地說，“過去我能夠破那麼多大案要案，都是因為得到了你們的鼎力相助，所以一直以來心裡特感激你們。為了表達這份感激之情，中午我請各位吃飯。”
“大隊長，還是我來請吧。”小林懇切地說，“這回不是為了向你們道歉，而是為了感謝各位前輩對我的悉心指教和幫助。”
歐陽石楠故意把臉一繃，打趣道，“我說小林，你是不是上次得逞了，這次又要搶我的呀？告訴你，這回我可不讓，堅決不讓。這客我請了，你要再多說一句話，就別怪我開口罵人了。”
“我……”小林知難而退，“好，大隊長，我不跟你搶了。”
“這就對了嘛。”歐陽石楠敲了下小林的腦門，風趣地說，“有免費的午餐不吃，還找罵，豈不是腦子進水了！”
這話一出，就逗得老李老趙他們就鬨堂大笑起來，小林也跟著嘿嘿地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接下來，他們就換了話題繼續聊，聊得挺熱鬧，也挺開心的，儼然把釣魚之事拋在了腦後。也就因為這樣，直到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中央，他們的魚簍裡空空如也，連半條魚也沒有。
其他倒也沒什麼，因為釣魚就是圖個好心情，不過老趙還是有點兒沮喪，因為晚上沒魚紅燒下酒了，就皺起眉頭嘆了口氣。
歐陽石楠收拾好釣具，聽到身邊老趙在嘆氣，就打趣句，“是不是晚上沒魚紅燒下酒呀？”
老趙拎著空魚簍，苦笑似的看著歐陽石楠，“大隊長，你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要再這樣，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別這樣，老趙，呆會兒讓大隊長點道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再上瓶上好的酒，讓你喝個夠，最好是醉得從此以後不再敢喝酒了。”老李站在老趙跟前打趣道，“這樣省錢，多好啊。”
“你呀，就看重錢。”老趙戳了下老李頭髮花白的腦袋，用嘲弄的腔調說，“做人不能滿足自已的嗜好，那多沒意思呀。”
“懂得享受人生了！”老李開玩笑道，“好哇，老趙，你這老傢伙腦子總算開竅了。不管怎麼樣說，我都得替你高興。”
“說反了吧，腦子不開竅的，應該是你啊。”老趙正經八百地反擊道，“都這把歲數了，還那麼扣，捨不得花錢。”
說到這事，老李就忍不住嘆口氣說，“說實話，老趙，不是我捨不得花錢，是沒這條件，我還沒給兒子買房結婚呢。”
歐陽石楠看到老李那發愁的模樣，就像被什麼觸動了似的，感慨句，“是呀，我們幹刑警的，收入不高，風險還挺大，要不是抱著自已的理想不放，誰會幹行啊？我們呀，平凡而又偉大。”
其他三人突然就沉默了起來，只點點頭，然後往車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