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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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刺殺
第196章 刺殺
“不是我不想躲避，是我沒地方躲。”歐陽石楠笑著說，“小林可以請假去北方探親，你老劉也可以請假去南方旅遊，我除了病倒在**起不來之處，鍾局是不會批我假的。可我身體又還有這麼好，一年四季也不打個噴嚏，所以連這個機會也沒有了。”
“大隊長正處年富力強之時，哪會生病呢？”劉源泉說，“不過，照我看來，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也比受病痛折磨強啊。”
“說的有道理。”歐陽石楠點頭道，“攬了這個差，就得把它辦了，想躲也躲不了。只有儘快把這事辦了，我們才能休息。”
“就算把手上的案子都辦了，也別想休息，因為接下來又有案子要辦，我們刑警哪，天天都有幹不完的事。要休息，就只能等退休嘍。”劉源泉感嘆著說，“說真的，刑警就是命苦。”
“說的是，不過也沒什麼好埋怨的，誰叫我們當初滿腔熱血要保護一方安寧呢。”歐陽石楠呷了口茶，含笑地看著劉源泉說，“哪天我們能像坐機關的人那樣一張報紙一杯茶，過著清閒自在的日子就好了，這不僅讓我們輕鬆多了，也說明社會治安好了。”
“是呀，我們越忙越累，就說明治安越不好，社會問題越多。這就像醫院一樣，醫生越忙，人們的健康就越有問題。”劉源泉笑著說，“我們都希望社會治安好，人人都遵紀守法，沒有偷盜搶劫，沒有打架殺人，沒有黑惡勢力犯罪團伙。如果真能這樣的話，哪怕我們公安警察統統失業，我們也高興啊，你說是吧？”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實去不是這樣，所以我們公安警察非但不會失業，還得比別人更努力地工作，還得冒生命的危險哪。”歐陽石楠答道，“不過，我們的付出還是有回報的，儘管不可能讓犯罪徹底消失，但至少可以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就這一點能讓我們感到滿足，因為能體現我們存在的價值。”劉源泉忽然換了口氣，鄭重其事地說，“跟你說吧，大隊長，我當初會選擇當警察，也就是因為這一點。”
“不謀而合，我也是這樣想的。”歐陽石楠呵呵一笑，“我想不光我們倆會這麼想，幾乎的公安警察都會這麼想，這是我們大家選擇這個職業的理由，也是支撐我們走過艱難歲月的精神支柱。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將來還會是這樣。”
劉源泉點點頭，沉默了下，突然問句，“小林什麼時候回來？”
歐陽石楠心頭一凜，抬眼注視著劉源泉，眼神有些異樣。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呢？”劉源泉不解地問，“哎，我說大隊長，你是不是在懷疑我什麼呀？跟你說吧，我只是隨便問問，你要不說，我也不再問了。這小子平時特別活潑，喜歡說笑，總是像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突然不在了，還怪想他的。”
從對方的眼神裡，歐陽石楠看出了他說的是真話，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真是多疑了。也是，在這個非常時期，他又怎能不多個心眼呢？畢竟，劉源泉跟他的關係沒到鐵的程度，而且還同陶建林維護比較好的關係，所以他有這種懷疑再正常不過了。
“估計還有兩天吧，也許會更長一點，反正我也不能給你準確的回答。”歐陽石楠釋然地笑道，“雖說請假條上寫了日期，不過他也可以因特殊原因而推遲，比如事沒辦完，再比如誤車。”
“嗯，大隊長說的沒錯。”劉源泉點點頭，“小林什麼時候回來，那是他的事，我管不著。再說現在審訊工作被迫停止了，其它方面的工作一時半會也開展不起來，我們也沒什麼事幹。”
呷了口茶，歐陽石楠看著“老劉，你對陶局下令停止審訊陳強有什麼看法？”
“反對！”劉源泉毫不猶豫地說，“可是反對又有什麼用！”
“是呀，反對確實沒有什麼用，不過至少可以表明我們的態度。”歐陽石楠若有所思地說，“老劉，我們應該有自已的態度。”
“大隊長，這回我是堅定地支援你。”劉源泉鄭重地說，“只是我的支援沒多大作用，能不能重新審訊陳強，還得看你呀。”
“老劉，謝謝你的支援。”歐陽石楠含笑著說，“現在鍾局隱退了，局裡當家人換成了陶副局長，想要馬上重新審訊工作已經不可能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我想，總有一天我們會得到重新審訊陳強的機會，最終會把梁振剛鄢鐵生他們的案子破了。”
劉源泉問，“總有一天，那到底需要多長的時候呢？”
“也許很快，也許要很長的時間，我也說不準。”歐陽石楠答道，“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能夠把所有案子破了。”
“既然大隊長這麼有信心，那我也就放心了。”劉源泉邊起身邊說，“好，大隊長，就知道你忙，就不打擾你了。”
“你呀，說習慣這句話了。”歐陽石楠哈哈笑了兩聲，“我現在閒得發慌呢，就算想忙，也無事可忙了。”
劉源泉瞭解歐陽石楠心裡有多苦悶，所以覺得他的笑比哭還難看，卻也不想拿話安慰他，因為像他這種硬漢是不需要別的安慰。因此，他衝劉源泉笑了笑，然後就轉身朝門外走過去。
歐陽石楠看著劉源泉離去的背影，在心裡琢磨起來了，他忽然覺得劉源泉來自已這兒是有目的，隨後又否認了自已的猜想，堅信這一次他是真心支援自已的，站在了陶建林的對立面。
就在歐陽石楠等得心急如焚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猛地從桌上抓起手機一看，居然是小林打來的，不免又驚喜又緊張。電話那頭聲音低沉，而且只說了一句話，就結束通話了。
雖說只是簡短的一句話，卻讓歐陽石楠滿心歡喜，熱血沸騰。目標終於出現了，行動即將開始，這正是他所期望的，所以即便是老刑警，也難以抑制這份興奮與激動，這太刺激了。
不過，很快歐陽石楠又冷靜了下來，端起茶杯靠在椅背上，一邊慢慢喝茶，一邊考慮如何應付即將開始的較量。
根據小林發來的訊息，對手定在凌晨兩點對陳強動手，方式就是刺殺。那麼，現在歐陽石楠要做的，就是怎麼來阻止這場刺殺。經過一番考慮，他決定由自已帶著老李和老趙來執行這項重要任務，至於副隊長劉源泉，不想讓他參與，儘管他信得過他。
主意一定，歐陽石楠就打電話把老李老趙請到自已辦公室來，關上門跟他們謀劃起來。老李老趙得知這一訊息後，都顯得相當興奮，因為他們一直就在等這一天了。
商量了一番後，歐陽石楠就神色嚴肅地說，“老李，老趙，知道這事的就只有你們倆、我，還有小林三人知道，所以保密方面不會有任何問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謹慎行動，力爭成功。”
“是，大隊長，我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做。”老李老趙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答道，“我們一定會保密，不會向外洩露一點風聲。”
“我相信你倆，要不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歐陽石楠臉上綻出絲笑，“老李，老趙，只要我們按照剛才的計劃行事，此次行動就一定能夠成功。只要我們保住了陳強，同時又震懾住了內鬼，那我們很快就可以重新審訊陳強了。”
“對，大隊長說的是。”老李點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這訊息可靠嗎？大隊長，你能確定小林不會中了對手的計？”
“是呀，大隊長。”老趙皺著眉頭說，“剛才腦子一熱還沒想到這個問題，這會兒聽老李這麼一說，也就有些擔心了。”
“你們倆不用擔心，像小林這麼聰明的人，是不會輕易中別人的計。”歐陽石楠滿有把握地說，“放心吧，一定不會有問題。”
“既然大隊長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老趙嘿嘿一笑，“說真的，我也呀就信大隊長。”
“是呀，我也是這樣的。”老李笑著說，“這些年跟著大隊長幹，沒有哪一次失算，這一回也肯定是這樣。”
“謝謝你們對我的信任，我也非常相信你們。”歐陽石楠坦誠地說，“我想，只要我們大家互相信任，沒什麼坎過不去的，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何況我們現在已經看到了曙光。”
“對，曙光，我們已經看到了曙光。”老李不無激動地說，“只要今晚的行動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審訊陳強，從中得到證據和線索，然後再順藤摸瓜，一定能把梁振剛鄢鐵生的案子破了。”
歐陽石楠點點頭，呷了口茶，才略微提高嗓門說，“好，老李老趙，我們就聊到這，你們回去做好準備，到時候一起行動。”
老李和老趙不約而同地應了聲是，就起身朝門口走過去。
歐陽石楠靠在椅背上，兩眼對著窗外看。這會兒天氣不錯，外面陽光燦爛，天空一片湛藍，幾朵白雲在空中徜徉著。彷彿這情景令他心情舒暢，因此神色嚴峻的臉上露出絲會心的笑。
時間在等待著緩緩流逝，深夜一點半的時候，歐陽石楠和老李老趙在約定的地點聚頭，他再次強調了番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然後就摸黑朝目的地走過去。
很快，他們三人就來到了距離看守所不到一百米的路口，這是殺手必經之處，所以歐陽石楠決定讓老李埋伏在這裡，密切監視殺手的行蹤，若有意外及時打電話向他彙報。老李領命，就在一旁的夜宵店坐下，準備點盤炒粉慢慢吃。
歐陽石楠和老趙踏著昏暗的燈光，繼續往前走，他們的任務是埋伏到關押陳強的地方，伺機行動。要放在平時，作為刑警大隊長，歐陽石楠是可以直接進看守所的，但現在不同了，看守陳強的人都是陶建林安插的，一旦看到了歐陽石楠，他們就會向主子通風報信，這樣一番此次行動就宣告失敗了。
正因如此，歐陽石楠和老趙只能避開那幾名幹警，潛伏到既定的位置，靜靜地等待著凶手的出現。此刻，歐陽石楠有些忐忑不安，特別怕手機有動靜，因為這意味著出現了狀況。
有時候越是害怕什麼事發生，那事偏偏就會發生。這不，歐陽石楠的手機突然就振動了一下，他臉上即刻就閃過絲驚惶，趕緊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來，一看是小林發來了訊息，輕輕吁了口氣。
老趙掃了眼歐陽石楠，見他面露喜色，就知道是好事，本不想問他，可末了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就聲音低低地問：
“大隊長，誰給你發來的訊息？”
歐陽石楠近乎耳語地答句，“小林，他說一切正常。”
老趙哦了句，只把眼睛對著歐陽石楠看，“到時間了嗎？”
歐陽石楠藉著從牢房一側射來的昏暗的光線，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輕聲答道，“一點五十，還有十分鐘。別說話，老趙！”
老趙點點頭，把眼光看向右邊的過道。這是殺手進陳強牢房的必經之路，所以只要殺手來了，就躲不過他的眼睛。
不一會兒，靜謐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歐陽石楠心頭一喜，想小林的情報準確無誤，這讓今天晚上的行動成功了一半。他看了看蹲在自已身邊的老趙，見他神情有些緊張，就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在安撫他了，接著就把眼光移向過道。
兩分鐘後，一名獄警走了過來。他警惕地環顧了圈四周，見沒有什麼異常，就伸手從褲兜裡掏出鑰匙，輕輕插進鎖眼，轉了轉，只聽咔嚓一聲門就開了。他緩緩拉開門，朝後看了看。
這時，一個高瘦的身影閃了過來，此人身上披著黑色風衣，一塊黑布將整個臉矇住，只露出兩隻眼睛，一看就是個職業殺手。他謹慎地掃了掃四周，伸手拍了拍那名身材中等的獄警，好像在示意他馬上離開。那獄警似乎對殺人感興趣，只退後兩步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