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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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戒心
第129章 戒心
“謝謝鍾局。”歐陽石楠鄭重地說，“可我還是希望你能……”
鍾局長擺擺手，“歐陽，我瞭解你，知道你很自責，也知道你敢於承擔責任。不過，我認為現在不是申請處分的時候，而是怎麼想辦法來追捕逃犯，怎麼來把你手上的案子破了。”
歐陽石楠見鍾局長這樣說話，也就不好再往下說了。沉默了一下，他問道，“鍾局，你有什麼指示？”
鍾局長吐了口煙，“歐陽，你是不是還有堅持自己的主張？”
歐陽石楠眼裡閃出絲詫異，“鍾局，你要我改變行動方案？”
“如果你想改變，我不會反對。”
“鍾局，我不想改變，因為我認為這個方案是正確的。”
“可問題是，你到現在也沒有取得進展。”鍾局長深深吸了口煙，“歐陽，我是支援你的，可有人已經提出異議了，認為你的行動方案存在問題，致使案子遲遲沒有破。”
其實，歐陽石楠早就聽到了別人的議論，甚至可以說是指責，不過他一直以來保持沉默，裝出副沒不知情的樣子。
歐陽石楠若無其事地說，“鍾局，你指的是陶副局長吧？”
“其實，不光陶副局長對你有看法，其他班子成員也對你產生了懷疑，動搖了對你的信心。”鍾局長直截了當地說，“我認為，你不能怪他們，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
“對，鍾局批評得對，我確實沒把工作做好，沒儘早完成任務。”歐陽石楠承認道，“但是我仍然覺得這個方案是正確的，只要按照原計劃開展工作，最終一定可以把案子破了。不僅如此，還可以把隱藏在背後在那個犯罪團伙打掉。”
“犯罪團伙？”鍾局長盯著歐陽石楠問，“你認為梁振剛的案子跟犯罪團伙有關？楚夢瑤撞車也是犯罪團伙乾的。”
“對，鍾局，我是這麼判斷的。”歐陽石楠點頭道，“就算現在遇到了困難，我也不會有絲毫動搖，只是不知鍾局改變沒有。”
“我……”鍾局長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我也想一如既往地支援，可是現在這情形讓我覺得壓力很大呀。”
“這我明白。”歐陽石楠平靜地說，“不過，我還是希望鍾局能夠繼續支援我。我想，有你的支援，案子一定能夠破的。”
“歐陽，你也知道我一向信任你，支援你，因為你是我們局裡最出色的刑警，之前不管遇到多大的案子，你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破案，從而贏得了福爾摩斯的美譽。可這一次……出乎我的意外呀。”鍾局長語氣沉緩地說，“你應該清楚，我的壓力有多大。”
“鍾局，是我連累了你，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再次向你道歉。”歐陽石楠滿臉愧疚地說，“不過，你放心，案子一定能破。”
“歐陽，你也不要這麼愧疚，這麼自責，我知道你是盡了力的。”鍾局長安慰了句，“梁振剛這個案子看似簡單，其實挺複雜的，因為調查過程當中我們沒有得到有力的證據。就算現在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調查上，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突破。”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想繼續追捕肇事者。”歐陽石楠說，“只要抓到了這個肇事者，就可以從他那兒得到重要的線索，然後順著這條線索去追查殺害梁振剛的殺手。”
“歐陽，你就這麼肯定這兩者之間有必然的聯絡。”鍾局長盯著歐陽石楠，神情相當嚴肅認真問，“你有充分的證據嗎？”
“沒有。”歐陽石楠答道，“但憑我多年的經驗，我敢肯定這兩者之間有必然的聯絡，而且上次何若鴻和楚夢瑤在鼓浪嶼遇險也不是偶然的，跟梁振剛的案子有關。這也就是說，有一個我們尚且不明瞭的犯罪團伙在採取行動針對安居集團的重要人物。”
鍾局長皺著眉頭思索了好大一會兒，才抬眼注視著歐陽石楠，神色嚴肅地說，“應該說經過上一回打黑除惡專項行動，我們市的犯罪團伙都剷除了，怎麼還會有新的犯罪團伙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不就說明我們取得的成績有水分嗎？”
歐陽石楠鄭重地說，“我覺得不能否認我們打黑除惡專項行動的成績，至於現在又有新的黑惡勢力出現，也可以說屬於正常。正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黑惡勢力，犯罪團伙，是不可能完全消滅的，正是因為這樣才需要我們這些警察。”
鍾局長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呷了口茶，他才說道，“歐陽，你說上次何若鴻和楚夢瑤在鼓浪嶼遇險一事跟這個犯罪團伙有關，那是不是可以確定製造事端的人就是這個肇事者。”
“基本上可以確定，就算不是這個逃逸的肇事者，那也是這個團伙中的一員。”歐陽石楠說，“不過，由於當時沒有發生事故，所以也就不好追查了。再說了，我們也沒有這麼多的精力。”
“嗯，這樣吧，歐陽，你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鍾局長沉吟了半天，才鄭重地說，“我呀，就日日夜夜等你好訊息。”
歐陽石楠聽興奮不已，激動地得帶著絲顫音說，“謝謝鍾局的大力支援，我一定會努力的，爭取不讓你失望。”
“不是爭取，是一定。”鍾局長板起面孔，一臉嚴肅地說，“歐陽，要是你不能破案，我可就得遞給辭呈了。真的，我可不是跟你說著玩的，形勢就是這麼嚴峻，你心裡也很清楚，對吧？”
歐陽石楠點點頭，信誓旦旦般說，“鍾局，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務，你先把我擼掉，我會向組織承擔所有的責任。”
“到時候該你承擔的責任你承擔，該我承擔的責任我承擔，我不用你替我承擔半點責任。”鍾局長鄭重其事地說，“不過，歐陽，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我只希望我們能夠繼續合作，繼續並肩作戰，沉重地打擊黑惡勢力，保一方平安，造福一方百姓。”
“是，鍾局。”歐陽石楠激動得起身敬禮，“我絕不讓你失望。”
鍾局長看到自己器重的得力干將有這種決心和信心，很滿意，繃得緊緊的臉上綻開絲笑，深深地點了點頭。
很快，歐陽石楠就從鍾局長辦公室走了出來，準備回自己辦公室。誰知剛到樓道轉彎處時，碰見了陶副局長，他愣了一愣，就強笑著向他打招呼。不知怎的，他對陶副局長心存戒備。
陶副局長笑呵呵地跟歐陽石楠攀談起來，興致似乎很高，邊走邊聊了一陣後，他好像覺得不過癮，就拉著歐陽石楠往他辦公室走去。歐陽石楠不想去，可又不好拒絕，就只好跟他進去了。
一進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陶副局長就熱情地招呼著歐陽石楠，不光給他請坐，還特意為他泡了杯清香撲鼻的鐵觀音，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他覺得陶副局長這樣招待自己是有目的的，至於是什麼目的，一時半會他還真沒猜出來。
歐陽石楠道過謝，就在陶副局長對面的位置上坐下，順著他的話題聊了起來。作為公安副局長，他自然是要關心所發生的案件了，不過他都只是蜻蜓點水，並沒有打算細談，也沒有做指示。
見陶副局長這副模樣，歐陽石楠就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找自己談話的目的，同時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可就在此時，陶副局長突然話鋒一轉，問起歐陽石楠剛才同鍾局長談話的內容。到這時候歐陽石楠才明白了陶副局長的用意，原來是向自己打聽鍾局長的動靜，警惕性不由得就提高了。
按說，陶副局長想了解這方面的情況，只要直接去找鍾局長問就是了，壓根就不用透過這種方式來得到結果。然而，陶副局長與鍾局長貌合神離，甚至有時候會玩手段，玩勾心鬥角。
有關這一點局裡的人幾乎都清楚，作為刑警大隊長，歐陽石楠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早就站在鍾局長一邊了，幾乎是公開的。
一般來說，領導之間有矛盾，下屬都會採取腳踏兩隻船的方式來處理，這樣可以兩頭不得罪兩頭獲利，就算已經作出了選擇，也不會公開的。然而，歐陽石楠與眾不同，不僅立場堅定，而且還露而不藏，這並不是他不懂官場遊戲規則，而是性格使然。
儘管陶副局長明白歐陽石楠是跟著鍾局長走的，在心裡對他不滿，可表面上還是裝出副親近的樣子，好像對此事並不介意。
歐陽石楠聽過陶副局長的話，想了想就答道，“其實，我跟鍾局也沒說什麼，就是把此次失敗的情況向鍾局彙報了一通，然後向他做深刻的檢討，並且請他處分我。”
陶副局長含笑著問，“那鍾局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鍾局接受我的批評，但不同意處分我，因為行動還沒有結束。”歐陽石楠答道，“陶局，你對我持什麼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