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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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驗屍
第三十六章 驗屍
之前線索找到，即將破案的時候，中年胖子的臉色都會很輕鬆，甚至是笑，可是他說孔孟的時候。臉上只有凝重。
出了派出所，這次開車的竟然不是中年胖子，也不是阿冰，而是另外一個刑警。
一路之上離開了縣城，最後到的地方，是機場……
換票，登機，只剩下了我，中年胖子，阿冰，還有老葛四人。
我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了，問中年胖子，既然已經找到了人，幹嘛不直接抓回來？
中年胖子沒有什麼語氣的說了句：“孔孟死了，只剩下一個兒子和兒媳婦。而且……”
他沉默了一下說，孔孟的兒子，是當地的特警。
阿冰補充說：“孔孟肯定沒有死，否則宋三不可能那麼多年都在研究藥物，事情牽扯到了公職人員，我們要過去之後，看看能不能得到些線索。”
我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
老葛一直低著頭，抱著一個包裹，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等到從目的地的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黃昏的時候了。
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東西，沒有通知當地的警方，中年胖子似乎有地址。
帶著我們幾個人，來到了地址所在的位置。
這是在繁華市區地段的一個小區，名字叫做“上世紀公園”，裡面高層和獨棟別墅混搭。
中年胖子帶著我們來到了一棟別墅的門口，然後撥通了電話。
片刻之後，中年胖子告訴我們，孔孟的兒子出勤了，他老婆馬上就會出來開門，進去之後別亂說話。那是一個孕婦，並不知道我們要查的事情……我們是以朋友的身份住進來的。
我點了點頭，老葛還是低著頭，不過他的包，已經背到了身後。阿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說了句：“警察，肯定是住不起這樣的房子。”
中年胖子咳嗽了一聲。
抬頭，別墅裡面的房門打開了，一個挺著肚子的女人，緩慢的走了出來，問清我們是什麼人了以後，打開了鐵門。
進入別墅之後，裝修很典雅樸素，基本上都是以木質傢俱為主的，牆壁上面掛了不少書畫。
女人不好意思的對我們說，她去問過先生，說靠近警察，殺氣太重，不利於孩子的發育，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八點鐘的時候，孔閒就回來了。
孔閒，就是孔孟的兒子。
中年胖子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我又忍不住打量了整個房子一圈，那些書畫還有這些傢俱，都給人一種特別典雅寧靜的感覺，我們四個人，和這裡簡直就是格格不入的狀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晚上八點了。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穿著警服的黑人，出現在了門口。
中年胖子立刻起身，上前和他握手，而這個黑人，竟然直接對著中年胖子一手成拳，一手成掌，超中年胖子伸出去的手，擊打了下去！
我面色微變，中年胖子更加鎮定，化掌成拳。
眼看兩手就要相觸在一起，黑人卻並沒有擊打在中年胖的手上，而是拳擊掌，做了個武俠片中的見禮的手勢。
背上莫名的起了一層冷汗。
中年胖子的拳頭僵了僵，收了回來，同時說：“你好，你可以叫我程隊。我這次來……”
孔閒打斷了程隊的話，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笑著說：“當然，我知道你們的目的，等一會兒，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現在請容許我上去和我的妻子擁抱一下好麼？”
中年胖子點了點頭，孔閒朝著樓梯的位置快步走去了。
剛才的一幕，實在是驚險，應該是因為下意識的就把孔閒也放在了殺人凶手這一行列裡面，所以才會有如此感覺。
中年胖子沒有說話的坐在沙發上，阿冰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身手很厲害，程隊，打不過他。”
我強笑了一下，辦案並不是靠打架的。
等了十幾分鍾之後，孔閒下樓了……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運動裝。配上黝黑的面板，我肯定黑夜裡面一定會很嚇人。
幾人起身，出了別墅的大門。
孔閒開口說：“很感謝你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妻子。局裡面已經告訴過我了，你們找的凶手條件和我爸爸很多處都是吻合的，可是有一點能夠證明他不是凶手。”
中年胖子說，我們並不是來聽分析，而是想看到能有說服力的東西。
孔閒點了點頭，指了指路邊的一輛越野車。
上車之後，孔閒開車，很快，我們就到了這個市區的警局門口。
孔閒很平靜的說了句：”爸爸很喜歡中國文化，說落葉要歸根，所以我沒有將他的屍體火化，而是儲藏了起來。你們的線索鏈中，有一點可以證明事情與我爸爸無關，就是他的身體狀況。”
現在這個點，警局只有執勤人員了，孔閒打過招呼之後，帶著我們朝著停屍間走了過去。
夜深，不同的警局，給我的是同樣的冰冷壓抑味道。
進入停屍間之後，我們看到的是一具被冷凍起來的黑人屍體。
這個人的年紀，明顯看起來不小了，頭髮都已經是花白的顏色。
中年胖子對著老葛點了點頭。
老葛打開了他背上的揹包，取出來了一些刀具物品，同時沒有表情的問道說：“我需要驗屍，沒有問題吧？”
孔閒咧嘴一笑，說了句：“別忘了，幫我爸爸把屍體縫好。”一邊說，他一邊拿出來了一張單子。
解剖，都是需要填寫表格的，上面已經簽好了孔閒兩個字。
老葛點了點頭，去消毒池洗手去了，孔閒說了句他在外面等我們，請善待他爸爸的屍體。然後就離開了停屍間。
中年胖子一直眉頭緊鎖，我問他會不會真的是找錯了？
阿冰打斷我的話，搖頭說：“不可能的，我們的調查絕對是快準狠，查到這裡的時候，還有人試圖抹掉孔孟的痕跡，只不過他晚了一些。”
我看著已經劃開屍體腹腔的老葛，硬著頭皮說：“如果臟器沒有病變的話，就是沒有患病……那麼就算是他開過廠……我們也沒有辦法證明那些工業垃圾就是他弄的，也沒有辦法從他的身上往下查，對吧？”
阿冰沒有說話了，反倒是中年胖子點了點頭，說沒錯。
老葛格外沉默，我一扭頭，剛好就看見，他把屍體裡面的肝臟取了出來。硃紅發黑的顏色，讓我覺得有些頭皮發麻。現在又不好一個人出去，只能夠儘量背過去不看。
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屋子裡面已經全部被血腥充斥了。
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中年胖子說了一聲請進。
房門被打開了。孔閒走了進來，問了句：“我預計時間差不多了，進來看看驗屍的結果。”
我扭頭，果然，老葛已經開始縫合黑人的腹腔了，除了肚子上面有一條蜈蚣一樣的痕跡，還有屋子裡面不能散去的血腥氣息之外，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老葛並沒有多說話，而是把屍體蓋上白布，送入了冷庫之中。最後出來的時候，才說了一句，器官沒有病變，死者生前健康狀況良好。
這句話，讓我心頭微震……最壞的結果……就是這樣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中年胖子突然說了句：“孔警官，不介意我們抽一點你的血，用來做一下DNA檢驗吧？”
中年胖子一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一樣在我的耳邊炸響。
沒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看見過孔孟的模樣，找一個健康的黑人，當然就能夠矇蔽我們的視線了……
孔閒的面色略微變化了一下，說：“程隊似乎並不願意相信我的誠意？”
中年胖子面色不變的說：“我相信證據可以說話，孔警官應該也辦過不少案子，希望能夠理解。”
旁邊的老葛，已經取出來了一個針筒，朝著孔閒走過來了……
孔閒點了點頭，說了句：“好，我配合你們。”
老葛在孔閒身上抽了一點血下來，說了句：“公允起見，我不做這個鑑定，隨便送去這裡的某個醫院吧。你爸爸的血液，我也採集了足夠化驗的下來了。”
孔閒哈哈笑了笑，說了句我們做這一行的，肯定是相信自己人的……
老葛依舊堅持的搖了搖頭。
孔閒點頭，說親自送我們過去，他也留在那裡等結果。
出了警局的時候，我才發現，天竟然已經亮了，老葛的驗屍，進行了一整個晚上。
孔閒開車，帶著我們到了市區裡面的軍區醫院。
將兩份血液送到化驗的醫生手中之後，五個人都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等待結果出來。
我看著孔閒胸有成竹的模樣，感覺這個結果，恐怕也不太會有什麼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樓道的盡頭的病房裡面被推出來了一個人，臉上纏著繃帶。
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時候，老葛突然站了起來。攔住了這輛車。
要求護士開啟繃帶。
我驚疑了起來，老葛發現了什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