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德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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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德牧
其實，我這個人自己也不太愛過生日，一來是我不在意，二來是我的生日是4月1號愚人節，我就更懶得過了。還記得以前我一惹我們家沈女士不高興了，她就會瞪我一眼，說道，“許可，你嘚瑟什麼，你從生下來就是個笑話而已！”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夠傷人的！
但是，我想就算是不過生日也要比袁澤那樣被迫著跟別人一起過生日要強。自己明明是個凸顯別人一家子幸福的陪襯品，卻偏偏還不能隨便甩臉色，只得顛著臉陪笑著，想想真夠彆扭的。
躺在**的時候，我也會在想為什麼袁澤不奮起反抗呢？是時機不夠成熟，還是自己力量太過單薄，抑是他貪戀袁震天給他提供的富裕的生活，為此，受點氣也算是值得的，又或者是他這是在臥薪嚐膽！
我胡亂地揣測著，直到李睿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想起在名啟被帶走之前，我曾經給他打過一個求助電話。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會在警局裡偶遇鄭瑩瑩這麼個大救星。
“睿哥……不好意思，我這兩天忙地忘記通知你我被保釋出來的事情了。”電話一接通，我就趕緊擺出賠罪的狀態。
跟著李睿這一年的時間，雖然跟他算不上特別的親近，但對他這個人的個性還是摸的挺準的。一般情況下，不涉及什麼原則性的問題，只要你態度誠懇點，李睿還是挺好說話的。
“許可啊，用到睿哥的時候，才想到給我個電話。攀上了高枝就把睿哥給忘了，你這現在在安城混的真不錯啊！前頭被名啟的老大給送進去，後頭就被老二袁澤給保釋出來了。這頭還讓你睿哥我求爺爺拜奶奶的給你說情，好不容易說通了吧，人家一個電話打過去，你都出去了！你說這到底是袁家兩兄弟在玩你呢，還是你在玩我呢？”
李睿在電話那頭半認真半玩笑地質問著，我知道自己這事辦的是不夠利落的，就趕緊在這頭一個勁地賠不是，又是把李睿天上地下地一頓海誇。
確認李睿的怒意稍稍平息了點之後，我才試探性地問道，“睿哥，剛才你說我是被袁老二給保釋出來的。你弄錯了吧，明明是我最近一個剛認識的朋友幫我的忙。”
我說話的時候，已經很是小心翼翼了。可話音剛落，李睿還是跟我急眼了。
“哎，我說許可，你這是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我剛才還給你點面子，你現在又開始糊弄你睿哥了是不是？你跟袁澤那麼點破事，也不是隻有名啟的人知道，麗欣這邊也傳遍了。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哪有什麼祕密可言啊？”
“不過，你放心，我對你們的私生活沒有那麼感興趣。只是這件事情老大也知道了，昨天把我拎過去罵了個狗血淋頭的。順帶讓我轉告你一聲，如果最後的罪名還是落實在你的頭上的話，那隻屬於你許可的個人行為，麗欣公司不會負任何責任的。”
聽到這話，其實我一點都不覺得詫異。以前也出過類似的事情，公司的態度一貫如此。如果這回要是對我特別照顧，我倒是要受寵若驚了。就讓李睿幫著轉告老大一聲，是生是死都是我許可一個人的事情，跟麗欣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我準備掛電話了，李睿這時候卻把我給喊住了。
“許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啊，聽你剛才這說話的口氣。我覺得相比之前在麗欣的時候，你這段時間的脾氣明顯地見長啊！怎麼著，真是被袁澤個寵壞了，還是開始自我感覺良好了？我在這個行業裡，見過太多大起大落小起小落的人了。記住了，甭管什麼時候，甭管你在什麼位置，低調點總歸不會錯的。”
“另外，也別自我感覺太過良好，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就像一個人對你壞肯定是有原因的一樣，一個人莫名的對你好也應該引起你的警惕之心。我見過的圓滑世故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也不過是有點小聰明。但是，這點小聰明跟袁澤、袁明宇這些人擺在一起的時候，就顯得不那麼夠用了。所以，你不要到頭來，把自己玩成了兩頭不討好。結果人畢竟是兄弟，雙手一握繼續一家親，虧的肯定是你這麼個外人！”
李睿以前天天就愛給我們做思想工作，天天嘚啵嘚啵地也不嫌累，而且大道理一套又一套的。總以他見多了來教育我們，不過，自從我得益於他讓我練出酒量之後，李睿的叮囑我一般都能聽的進去。
有時候，一個人性格和思想上的變化，就像是她的身高和體重一樣。天天在一起的人可能不會一眼就看出
來你那幾釐米和幾斤的變化，但是，分開一段時間的人卻能在見面的第一眼，準確無誤地指出你的變化來。
被挑毛病當然會不開心，但我不是那種不懂得自我反思的人。況且，人家李睿說這些也得不到我半點好處，他其實完全可以說些好聽地來糊弄我嘛！我最後還是謝了李睿，他還是那副不領情的樣子。
不過，臨了了還是叮囑了一句，“許可，別以為被保釋出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人能把你給弄進去一回，就能把你弄進去兩回！”
掛了電話之後，李睿的這句叮囑還一直迴盪在我的耳旁。我彷彿從一個渾渾噩噩的夢境中瞬間就被拉進了一個冷冰冰的現實，越想越覺得後怕。心想袁明宇不會真要把我弄進去坐牢才罷休吧？又想著我要是真坐牢了，我這麼多內衣怎麼辦啊？我們家沈女士和老許頭還不得天天探監，把監獄當旅館給住了啊？
想到這裡，我就把袁澤恨的牙癢癢，牙一癢，我就不滿足於一個人在這頭詛咒了。立刻打了袁澤的電話，把之前和剛才所說的委屈全都給吐露出來了。零零碎碎地說了半天，到後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袁澤也沒有打斷我，只是說到後來的時候，聽到那頭有些喘氣的聲音。我本能地聯想到一些不太健康的畫面，追問了一句，“你在哪兒呢？幹什麼呢？”
袁澤沒有迴應我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命令道，“過來開門！”
我被袁澤這句話給說愣了，反問了句，“開什麼門？”
“你把我備用鑰匙都給沒收了，不開門我怎麼進去？”袁澤也語氣不善地朝著我吼了句。
我拿著手機，抱著懷疑的態度拉開了門，當看到門外那個拎著超市袋子的身影的時候，還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澤瞟了我一眼，“不幫忙的話，就別攔在這裡！”
我趕緊給他讓了道，看見袁澤的額頭上冒著汗水，“你剛才走樓梯的？有電梯幹嘛不走？”
“不鍛鍊的強壯點，下次再讓你撲啊？”袁澤往冰箱裡塞著東西的時候，迴應道。
我走過去，靠在旁邊，抽了張紙巾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袁澤，其實你要說走電梯電話訊號不好的話，我也不會把你給吃了的。對了，鄭瑩瑩還說當時你完全有反抗到底的能力的，到後來到底為什麼就從了我，只有你自己知道。”說著話，我也學上次袁澤對我做的動作，用右手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見他沒有反應，我就繼續說道，“哦，還有，剛才李睿給我打過電話，本來他想幫我疏通一下警局的關係的，卻告訴我其實真正出面把我給保釋出來的人是你。我也跟鄭瑩瑩確認過了，雖然她一開始不肯承認。可後來還是在我的軟磨硬泡下，說是你授意讓她去保釋的！雖然籤的是她的名字，但用的其實是你袁澤的關係！”
我承認關於鄭瑩瑩那段是我瞎編的，但是，針對袁澤這張不喜歡說實話的嘴，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就看見他往冰箱裡塞東西的動作稍稍停滯了一下，跟著就轉過頭來，“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許可，我做什麼事情都有我自己的目的，你也別想太多！”
說著話，袁澤又用那冰冷的手指彈了彈我的臉。我盯著他那張毫無破綻的臉看了好半響，才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還拎著這麼多東西？”
袁澤正好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嘴角掛著很鮮明的笑意。像是挺喜歡我剛才這個提問的，用手背探了探我額頭上的溫度之後，才回應道，“我本來是走了，可從倒車鏡裡又看到一個很像你的身影。我就想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剛才表現的太糟糕了，追出來跟我道歉來著。”
“我就放慢了車速了，沒想到你不是朝著我這個方向追來了，而是去了旁邊的藥店。我一時好奇就跟了過來，結果看到某個聲稱自己已經吃過藥的人又多買了一盒毓婷。許可，那東西又不能當飯吃，你買那麼多幹什麼？”
袁澤在說話的時候，我都能在腦海裡勾勒出他當時看見我的行為，笑的猖狂的樣子。就昂著頭，撐著點氣勢回了句，“你管我，我買著留著下次備用不行嗎？”
一說完，別說是袁澤了，連我自己都跟著愣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誰沒事在家裡備點毓婷啊？
我默默地捂著臉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袁澤在客廳笑好了才跟了過來。左手放在門框上
，右手插在褲兜裡，對著我說道，“鑑於你剛才請我吃的那頓牛排也挺貴的，我也回請你一次。裡面有現成的粥，餓了的時候，直接熱點喝就行了。”
我心想這一晚上的時間，老孃我都連吃了兩頓了，還讓我吃？
袁澤見我沒吭聲，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在臨走的時候補了句，“許可，那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沒事的話還是不要隨便備著了，會把男人給寵壞的！”
“滾！”我只記得我一腳踹上了房門，衝著門外的袁澤吼了句。
後來，等袁澤真的走了之後，我又把他剛才這句話反過來倒過去地品味了半天，似乎又品出來些不同層次的意思來。
第二天，我很意外地接到了孫蔚的電話，他聲稱每年袁澤的生日他跟楊子文都是分工合作的。楊子文出錢，他出力，今年的也不例外。
這會兒給我打電話就是準備邀請我一起去的，但孫蔚話還沒有說完，就在那頭憋不住笑了。
“不好意思啊……許可……那個……我現在只要一想到你那天……我就忍不住了。稍等一下……我稍微克制下……”
孫蔚後來斷斷續續地表達了他的盛情邀約，還叮囑我可以多帶幾個同行，熱鬧。我敷衍地應了幾聲，就準備掛電話，孫蔚在那頭又開始大笑起來。我覺得我苦苦經營的半世英明，就這麼被毀於一旦了！
本來想著沈思妍最近的心情不好，準備拉著她一起去的，沒想到以前向來熱衷於這類宴會的她卻直接給拒絕了。我估摸著沈思妍其實還沒有完全從她父親離開的現實中走出來，就沒再堅持。
地點就定在我第一次見到楊子文和孫蔚的那個會所裡。我也沒有刻意打扮自己，去取了要送給袁澤的生日禮物之後，就朝著那邊去了。可是，我到了門口之後，卻被攔了下來。
剛拿出手機，就看到孫蔚的電話進來了，“哎喲，許大小姐，人可都到了，你怎麼還耍起大牌來了呢？”
“我來了，在樓下呢，被攔住了不讓進！”剛說完，就聽到孫蔚在那頭罵罵咧咧地，讓我在那裡等會兒，看看誰這麼不長眼睛。
沒想到，下來的人卻不只孫蔚一個，楊子文、袁澤還有鄭瑩瑩都跟著一起來了。
一個個就盯著我跟我手裡牽著的那隻德牧看，最先開口的還是孫蔚，“許可，你說你來參加個生日宴會，我讓你多帶點美女，你不樂意也就算了，你牽只德牧來算怎麼回事？他們這裡明令禁止攜帶寵物，也難怪你會被攔下來了！”
孫蔚剛說完，鄭瑩瑩就笑了，把頭靠在楊子文的肩膀上，對著我說道，“許可，你不僅人生猛，就連送的禮物也這麼的生猛，佩服！”
這會兒換孫蔚驚訝了，他指著旁邊的德牧問鄭瑩瑩，“你的意思是這是給袁老二的生日禮物？”
鄭瑩瑩一副不鳥孫蔚的樣子，表情好像在說“你一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懂什麼？”
倒是楊子文在旁邊輕笑出聲，拍了拍袁澤的手臂，“老二，我想這應該是你收到過的最特別的一件禮物了。”
說完，楊子文就打了個電話，一會兒門衛就接到了指示，說是可以讓我進去了。可旁邊那隻德牧也不知道怎麼了，死活不肯進去。這時候，袁澤走了過來，把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拉著它一起走進去了。
楊子文他們走在前面，跟我們隔了一段距離。袁澤一開始沒有說話，我也摸不準他是什麼意思。只是在快到包間門口的時候，袁澤突然停了下來，問了句，“為什麼是德牧？”
我迎上袁澤的眼神，很認真地說道，“因為它忠誠，不容易被收買。”
我清楚的看到袁澤的眼中閃爍了一層不一樣的光芒，他看向那隻德牧，喃喃地說了句，“嗯，我挺喜歡這個禮物的，以後就叫他大衛吧！”
我點了點頭，就跟著袁澤一起進去了。本來還以為會有別的我不認識的人，結果一看就我們這幾個，還真是小型宴會啊！但我看袁澤那個樣子，似乎也沒多開心似地。
“他不是針對你，每年都是這樣地，這一天……會特別地沉默！”楊子文突然在我旁邊開口說道。
我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這時候，正好看到袁澤拿著手機出去了。我總覺得他好像特意多看了我一眼，出於一種好奇的本能，我也跟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就只來得及聽到袁澤說的最後一句話，“儘快查清楚到底是什麼新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