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錯綜複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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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錯綜複雜（二）
“所以你就要知道他在那，保護好他呀!”
隊長說這句話時明顯中氣不足。因為他也覺得這樣把王剛推上去，確實是令他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但是，退一步想：王剛現在也絕對不會安全！
“是……”
於志軍覺得這個辦法是很不覓，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我們一步步走著看吧！”
隊長看了他一眼，一邊思考一邊說。他也覺得這件事情確實要慎重。“你先把王剛的相片發到各部門，讓人們盡最快的時間找到他。只要王剛在機場或是車站出現，我們就不難找到他。照片發下後，你帶上小何和小陳儘快趕到蘇城，密切留意王剛的母親，確認她安全。王剛只有她一個親人，如果犯罪集團確實在要挾著王剛。必會從她那下手！我老覺得這事不會那麼簡單。你要保證王剛母親的安全！”
“是，隊長！”
於志軍沒什麼話要說了。他朝阿國紅和陳向東一揮手，就向房外走。兩小夥子巴不得立刻在隊長面前消失，一看於志軍揮手就連忙跟了上去。屋裡只剩隊長和跟他一起上來的另一名特工。隊長在沙發上坐下，點燃了一根菸後，又打開了膝上型電腦的螢幕。他操作了一會後，還是沒能找出王剛的上網記錄。這點很重要，如果能知道王剛的上網記錄，就有可能得知王剛出走的真正原因。但是，王剛顯然不想讓固長江的人知道他上網幹了什麼，他將電腦裡的整個上網記錄全部刪除了。
不過，固長江腦子裡有的是辦法。“走，我們去找方主任！”他最後把電腦拿了起來，朝另一名特工一揮手。兩人於是走出房間，離開了招待所。固長江要把電腦送到技術部，交給方主任讓他徹底檢查一次。透過方主任等人的專業手段，他們也許能把王剛刪除的資料找回來。不過，隊長知道希望不大，因為他很清楚王剛的電腦水平。他是不會給隊長留下這樣的機會的。但是，隊長可以讓方主任他們查出這臺電腦的ip地址。這樣，方主任就可以透過王剛上網時所在區域的網路管理伺服器，找出王剛曾經訪問過的網路ip地址。這樣做雖然不能完全知道王剛上網的內容，但至少可以得知他曾訪問過那些網站。其實，隊長完全可以打個電話問問王剛的頂頭上司古長新，直接問出王剛的郵箱地址。然後，隊長只要讓方主任黑入王剛的郵箱，再破解王剛的郵件。他就會得知王剛出走的真相了。可是，固長江顯然聰明過頭，關鍵時刻掉了鏈子。他沒能在第一時間內想到王剛是因為上網看了郵件才離開這樣簡單的過程。負責保護王剛的小何和小陳由於保丟了王剛。在見過隊長時就開始緊張哆嗦了，所以也沒有將王剛曾與古長新透過電話並提到過“郵箱”這個詞的事報告給隊長聽。否則隊長就能在第一時間內找到方主任並攻入王剛的郵箱。這樣的話，隊長就很有可能得到一個屬於毒蛇犯罪集團的ip地址。因為，毒蛇組織的電子專家這會正在黑入王剛的郵箱，檢視他有沒有按照要求完全刪除郵件。王剛雖然確實按他們的要求刪除了所有郵件。但是，毒蛇在黑入王剛的郵箱的那段時間，必然要暴露他們的ip地址。如果方主任在這個時候又正好黑入王剛的郵箱與毒蛇集團相遇，那毒蛇網路伺服器的位置將一目瞭然。可惜，隊長錯過了這樣一次大好的機會。等方主任找到王剛的上網記錄，發現那是一個專門的郵件網站並黑入王剛的郵箱時，毒蛇已經完成任務並從王剛的郵箱退出了。
在隊長去技術部的時候，於志軍帶著小何和小陳，先回了一趟指揮部。這會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於志軍先找人訂好了三個人的機票後，便開始向各部門作通報，發指令。在不過一小時內，王剛的照片便進入了全國警察系統。於志軍明確要求各職能部門在第一時間內找到王剛，一旦發現，即時報告。於是，一張搜查王剛的大網，便在夜幕降臨前悄悄地展開。辦完這些事項所必須的手續後，於志軍等一行人便開始起程前往蘇城。他前腳剛走，張長揚後腳就進了指揮大樓。他先去找了隊長，卻發現他居然還沒有回來。他想呼叫他，不過想隊長也應該在路上了，於是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進入辦公室，他就聽到電腦在警報。那是的安全系統，警報聲表示有重大案件發生，而且張長揚的辦公終端尚未點選閱讀這個案件的相關資料。這些資料已透過伺服器傳送到了他的電腦上。
張長揚在辦公桌後坐下，伸手拿起滑鼠敲開了系統資訊。隨後，他便看見一條驚人的訊息：全國通緝王剛！張長揚一看就傻了：搞什麼鬼？他立刻拿起電話接通了相關部門，一問之下，就證實了電腦上的資訊是真的！他這樣做其實是多餘的。因為祕書科的人不可能把這樣重大的案情像玩似地發到他的電腦上來忽悠他。
張長揚皺起了眉頭，敢情隊長這會還沒有回來是因為這件事。奇怪了，王剛那小子為什麼要跑？在這個時候他跑了可不是鬧著玩的！那些花紋程式碼全世界只有王剛可以看懂。他的研究工作至關重要，古錢幣的許多未解之迷都在等著他來揭祕。這王八不能說走就走呀！不行！
張長揚放下電話，拿起一進門就扔在桌上的對講機：
“01！01！我是04，收到請回答！”
固長江很快在對講系統裡回覆了他：
“04！04！我是01……回到指揮部了嗎？”
“我剛回來一會……王剛是怎麼回事？”
“這個等我回來再說！今晚加班，在部裡等著我！”
“是因為王剛的事嗎？”
“不僅僅是王剛，事情現在很緊急。小付剛到天海……可是他馬上又要回來了。我一會回去後開個會，現在必須把案情重新整理一個。古錢幣案在今天有重大突破。但是由於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們要重新整理和評估案情的發展。你等著我，咱們見面再談！“
“小付什麼時候去天海啦？”張長揚聞言吃了一驚。
“咱們見面再談！我馬上就到了！”
張長揚只好放下對講機，卻皺起了眉頭——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事？
張長揚只等了十幾分鍾，固長江便風風火火地走進了指揮中心。他回到辦公室後，先打了個電話叫張長揚過來。然後又逐個打電話，安排各部門增加必要的值班留守。因為他知道今晚必會是個不眠之夜。到底有多麼工作要在今夜去做，他現在都還沒有譜。但是針對古錢幣搜尋的整個戰略方針在今夜之內都要做出全面調整，那是絕對的！
張長揚門都沒有敲就衝了進來，一看隊長還在打電話。於是就坐在他對面等他忙完。張長揚聽到隊長在電話裡的安排就不由炸舌：他居然要整個指揮中心超過三分之二的職員都留守值班——那跟沒下班有什麼區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長揚心裡急死了，但也只能耐心地等。好不容易，隊長放下了電話。“什麼事讓你這麼緊張？”張長揚一看隊長放下電話就問。
固長江看了他一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在腦子裡整理著，他要把這一天裡發生的事和調查的進展分開輕重，然後再一個一個仔細分析。
“先說重要的……”隊長說，可是他的腦子明顯還是有點混亂，有點不知從何開始這樣的煩躁情緒。
“抓到了一條大魚？”
張長揚提點他。
“好！”隊長一拍桌子“就從這裡開始！”然後，他把跟張長揚在西領大學分手後，如何收到張長揚的資訊，如何透過付玉書得知西領大學有一批密閉式的科研物資發往了天海蘇旦大學。他於是就安排付玉書立刻就去了天海。最後，他把如何追到機場，朱全順如何被射殺，及他如何將突然冒出來的黑衣殺手捕獲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可就是沒有提到王剛。
張長揚一邊仔細地聽，一邊在腦海裡一點點地分析。他聽了隊長的彙報，再結合自己在這一天來的調查，大致明白了案情的發展架構。很明顯，那個朱全順就是從法國人手裡接收古錢幣的最大嫌疑人。而古錢幣二號，極有可能就藏在運往天海的那批化學物資中。如果那批物資確實由相關部門檢測過，再打上封條用專車運送，那它將會一路大搖大擺地到達天海蘇旦大學。
“繼然是這種情況，小付怎麼剛到天海就又要回來了？”張長揚皺起眉頭問。
“最大的問題就出在這裡！”
固長江喪氣地一拍桌子，“付玉書在去天海前就通知了我們在當地的分部，要他們先行一步趕到蘇旦大學查詢那批化學物資的下落。然後，小付一下飛機，能開啟手機的時候就收到天海分部的訊息：天海蘇旦大學根本就沒有接收什麼化學物質，他們也從來沒有跟龍城西領大學有任何科研上的來往！”
“怎麼會這樣？”
張長揚吃了一驚，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隊長。如果是那樣……張長揚頭皮突然一陣發麻——他立刻就轉頭看向牆上掛著的一面中國地圖。
隊長看著他的反應不由悽然一笑：“老張，你也意識到我們上套了吧？”
張長揚沒有立刻回答他.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地圖，正在拼命地思考，預想著這件事情最終會帶來的後果有多嚴重。毫無疑問，犯罪集團使用了一種高明的手段，他們將警方的主力成功地轉移到了各機場、碼頭、車站等出口口岸。使固長江一行突略了國內大陸塊板那長長的邊境線。這樣，犯罪集團就可以將古錢幣透過車運，然後越過邊遠山區的邊境線，在警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古錢幣二號偷運出國。固長江把主力一直放在全國各大城市的主要出口口岸，但從來沒有固及到邊遠山區的邊防小站。這可能已經導致了一個災難性的嚴重後果——古錢幣現在很可能已經被偷運出國，落入了犯罪集團的手中。犯罪集團處理無疑非常小心。他們有意發出科研物資發往天海蘇旦大學這樣的錯誤資訊，成功拖延了隊長的調查時間，矇蔽了隊長的思緒。但實際上，他們根本上將古錢幣二號在往中國內陸運輸，並試圖透過陸地邊境線出境。
“你做了安排了嗎？”
老張瞪著地圖看了很長時間，這時候才問道，雙眼卻還留在地圖上。
“已經通報了邊境防守部隊。他們已發出指令了！”
固長江站了起來，走向地圖。地圖很大，幾乎佔據了隊長辦公室的整副西牆。隊長拿起一條指揮木棍，第一時間便指向中國西南地區。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首先選擇從這個地區出境……”他的指揮棍指向廣西、貴州、去南一帶的邊境。“從這些邊境地區的小邊防站將古錢幣偷運出中國，是最可行的道路。因為這些地區靠近緬甸、泰國等小國。這幾個小國擠成一堆，邊境比較多，不容易治理。這給了犯罪集團一個絕佳的機會。而且，在這些小國身後還有一大片的海洋作為依靠。犯罪集團只要將古錢幣成功帶出公海，古錢幣就會百分之一百安全了。相反……”他又將指揮棍順著中國地圖的北部向東北部劃了過去。“這片地區雖然從表面上看來離得近些，從龍城開車過去所花的時間要比開車到西南部少得多。但是，從這片地區經北部出外蒙的話，他們就又將古錢幣帶回了俄羅斯。我想他們沒有理由會這樣做。因為我們有證據表明俄羅斯現在也舉國在搜尋古錢幣。毒蛇集團要是那麼做的話，那無疑是送死。而東北一帶，從黑龍江方向出境是不可能的。那等於也是將古錢幣送入了俄羅斯。如果他們選擇從渤海上船。那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為這條路線並沒有脫出我們主力監控的範圍。他們有意在西領大學將那批種子送出國的同一天轉移古錢幣。很明顯就是怕我們可能調查到西領大學並發現這批物資，從而將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那批植物種子上去。以使古錢幣更安全的運出龍城。從這點上發展分析，那犯罪集團就不會走任何一條在我們的主力監控下的路線！”最後，固長江放下木棍，看向張長揚：“老張，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