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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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儀式
第84章 儀式
“邵慧敏一直都在害怕,我覺得她是在害怕著她的丈夫。當然,我知道她丈夫江齊生一年前就已死於心臟病發作,但是她在最近一次跟我的會面時……也就是她被害的當天,她對我說了很多關於她和江齊生的事。她說起她同江齊生的那些感情糾葛,以及她丈夫去世後她變得有些神經質的生活,從中可以感覺出她對江齊生的恐懼,她甚至還說,覺得自己看到死去的江齊生又復活了,並還一直在跟蹤她。”
“我知道這很可笑,人死自然是肯定不可能復生的,但我想,也許邵慧敏雖然跟我說他丈夫的前妻是死於『自殺』,但潛意識、或者其實她是知道的,那個女人是死於她丈夫之手。當然我這麼說也只是假設而已,畢竟也沒什麼確鑿的證據可證明人一定是江齊生所殺。”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可能會去查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邵慧敏總覺得江齊生復活了,而那個讓她整天生活在恐慌裡的跟蹤者又到底是誰,跟她或者江齊生是什麼樣一種關係。因為她很明確地告訴過我,她曾發現那人在她新搬的住房樓下監視她。甚至在她被害當晚她給我打來電話時還告訴我,她又見到那名跟蹤者了,聽語氣極其緊張。”
離開警局前,我對羅永剛說了以上這番話。
不管這些話對羅永剛是否有用,我已經將能說的都跟他說了,其餘只剩下那些邵慧敏所說遇鬼的事件,說了也沒有意義。但我看出他對我所說的那名跟蹤者還是頗感興趣的,雖然按照邵慧敏的說法,那其實應該是她丈夫。
我希望籍此確實能夠幫到羅永剛,哪怕一點點也好,我是多想看到他能把那個用如此可怕的手段將邵慧敏殺害的凶手繩之於法。
之後,我便和鋣一起離開了警局前往朗騫所住的地方。
公車晃動的節奏讓我不由自主靠在鋣的肩膀上打了個盹,但不過幾分鐘,就驚醒了過來,因為我夢見林絹被車撞了,頭也飛了出去,就掉在我懷裡。
醒來時還感覺自己好像抱著她頭一樣,這種可怕的真實感讓我用力喘了幾口氣,見狀鋣望向我,蹙眉道:“你怎麼了。”
“做噩夢了。”
“有所思有所夢,你從打不通林絹電話那刻起就心神不定,噩夢必然是跟她有關了。”
我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朗騫是什麼。”
隨即聽鋣突兀問到這個,我遲疑了下,望望窗外離目的地還有段路,便撇去那些不能說的東西,我將自己怎樣同朗騫在墓地裡認識,怎樣知道他是林絹的未婚夫,又怎樣透過他才見到了沈子琨……這一系列的事簡單同他說了一遍,末了,道:“怪就怪在他明明應該是五十多歲了,可看上去顯然還是個年輕人的樣子,並且……他同狐狸長得很像。”
“是麼。”鋣聽後看了我一眼,目光似乎微有閃爍,卻未透出任何情緒,只淡淡問了句:“林絹也這麼覺得麼?”
“林絹?”我搖搖頭,“林絹說不像,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她的氣話。”
“你同她吵架了?”
“我……”咬了咬嘴脣沒回答,我將目光轉向窗外沉默了陣,隨後道:“總之,你覺得朗騫會是妖類麼?”
“從年紀來看,有可能。但至於究竟是什麼,還得親眼見過才能明確。”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他問:“那個傢伙,我們之前剛進去時,我見他面前所放那些紙張,其中有一張照片,上面那個死去的女人是你認識的麼。”
“她是我過去的同學。”
“她死的樣子很特別。”
聽他說起,不由又想起她屍體的慘樣,我皺了皺眉:“不要再說這個了,我不想聽。”
“我所說的特別,是因她令我想起幾百年前曾見過類似的儀式。”
“儀式??”這讓我一下子將目光轉向了他,“什麼樣的儀式?”
“有大族中的人,為了懲戒家中女眷所做出的不可饒恕的罪孽,於是進行的一種儀式。但因極度殘忍,後來被朝廷嚴令廢除。而最後一次做出那種儀式的人,後來似乎被判了剮刑。”
“……是麼。”
愣愣聽鋣將話說完,他說話總是惜字如金般的簡單,但就那麼短短數語,已是概括出當時一幅可怕的場面。幾百年前為懲戒家中女眷所進行的悲哀儀式麼?可是幾百年前那些殘忍的人所做的儀式,為什麼幾百年後邵慧敏會遭遇到相似的殘害呢?
思忖間,沒等我想好怎樣將心裡的疑『惑』問出,車已到站。我不得不先暫將這些放到一邊同鋣一起下了車,因為眼下有更為棘手的事要先去處理。
我不曉得林絹這會兒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她跟我不一樣,平時她手機總是帶在身邊並且保持著4小時的待機狀態,要找人是很方便的,但這次我在上車前幾次打電話過去都沒人接聽,未免讓我惴惴不安。算算時間,距離我發怒離開這裡已有一天兩夜,這段時間林絹應該是一直都同朗騫待在一起的,所以,如果朗騫真如我所想是個妖怪,那……
我不敢繼續設想那可能發生的結果,只加快腳步一路小跑著到了朗騫的別墅門口。
此時中午時分,小區內靜得一個人影也見不到,唯有他家花圃內那些薔薇怒放著,紅紅的一片,開得熱鬧無比。
我穿過□徑直到門前按了按門鈴。
門鈴聲隔著一道門仍聽得很清楚,它單調而空『蕩』地在別墅寬敞的客廳中迴響著,幾遍過去,沒見任何人出來應門。
是兩人都不在家中麼?我尋思。一邊正要再繼續按,卻見鋣走到我身後對著門輕輕一推,那門便無聲無息地敞了開來。迎頭撲來一陣穿堂風,清冷的,帶著一股鐵觀音的清香。
聞到這味道鋣似乎怔了怔,隨即彷彿忘了我的存在般,他徑自朝屋內走了進去。
“鋣?”我趕緊在後面跟上,一邊小心翼翼地環顧著四周。隨即見到自己離開那天被朗騫摘下的幾株薔薇仍在靠門那張桌子上擺著,花蕊已乾枯了,而我喝過水的那個茶杯也在我原先所坐的地方沒被移動過。
莫非在我離開後,朗騫和林絹也都出去了沒有回來過?
狐疑間,見到鋣走到那盞茶杯前朝裡看了看,隨後似不經意地問我:“他是否喜歡喝鐵觀音。”
“對。”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