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走出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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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走出林子
第六十章 走出林子
想到這，我心裡打定主意，低聲用福建話對昊子說：“一起搞死他！”自己略一醞釀，便努力堆出一臉的笑容，點頭哈腰地快走上去：“老闆，納涼啊這是？呵呵，我們兄弟在這大山轉了幾天，趕巧遇上你們了，不知道老闆怎麼稱呼？要有得罪的地方，小弟明天登門拜訪！”
我不知道昊子能不能明白我的意圖，但覺得自己的樣子也夠諂媚的了，但願能先騙懵他再說！
那老德子卻不買賬，他鼻腔裡哼了一聲，也不正眼看我，慢悠悠地說道：“拜訪就免了，誰得罪了誰現在還不好說...”那意思就是事情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要想走也可以，就看你們能拿出多少誠意了。
我心裡暗罵一聲，要說我們什麼也沒聽到，估計打死他也不會信。可要我們上供，別說我們破衣爛衫的連根菸都沒有。就算給了錢，按規矩辦的話少不得還得往身上掉兩個零件！
我早就想過這點，恨不得立馬做了這老傢伙，但表面還要裝。於是又幹笑了兩下，近前一小步：“老闆可別這麼說啊！多少也可以打點通融的吧？”我假意看到他嘴上叼著的香菸：“先抽根菸消消火，我們兄弟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先點上...點上！”
接著我就把手伸進口袋裡，做出掏打火機的樣子，卻悄悄把那把側鎖刀藏在手心。那出來的那下飛快用左手捂著，假裝捂火把雙手湊到老德子面前。
老德子沒有防備，還以為自己的**威已經有效地起到震懾作用，想也沒想就把嘴湊過來就火。我右手大拇指按在彈扭上，然後雙手一攤，刀鋒迅速彈出。左手抓住他的背心，就勢一刀直刺向老德子的喉嚨。
老德子猝不及防，被紮了個正著，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我沒想過這麼容易得手，突然有點害怕還有點興奮，就看著老德子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臉上的錯愕也變成殺氣騰騰！
他一把抓著我持刀的手，罵了句你找死，一條肥腿狠狠踹在我小腹上！我完全沒估算到他這麼彪悍，登時連人帶刀被掀倒在地！還沒容我爬起來，老德子立馬貼上來，起碼一百八十多斤的體重壓在我身上。
我差點被壓得連胃都吐出來，還想掙扎著用刀捅他，脖子馬上就被他掐住了！老德子一手扼著我的脖子，一手抓著我拿刀的手，把刀朝我的臉逼了過來！
我拼命掰開他的手，卻發現根本是徒勞！腦子供血卻越來越少，腦海裡陣陣空白，明顯地感覺力氣在一點點消失！我空著的手在地上胡**著，找到的卻只有比手指還細的樹枝，眼見著刀尖幾乎都碰到了睫毛，老德子突然身子一震！
接著身上一輕，老德子倒在地上，那女人披頭散髮地出現在我面前，手上還抱著一塊大石頭，在那不停地喘著氣。而昊子，不知從哪裡找了根老粗的木棒，一副作勢要打的樣子。
我幾乎都要虛脫了，脖子疼的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躺著都不想起來。女人把石頭往老德子身上一丟，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好像記起什麼似地，馬上又費勁地爬起來，從我手上抽出刀，走到老德子的身邊。
“你要幹什麼？”昊子失聲驚問道，我一拉昊子的褲腳，示意他不要管，江湖險惡，是我也會補上一刀以防萬一。既然要做，就要做的乾脆利落，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可那女人似乎要做的還不止這些，她一腳把老德子的屍體踢了個翻身，然後翻轉老德子的手臂，順著他的手腕一刀刀劃下去！我也看得心驚肉跳，想不到這女人竟是如此的狠，看來以後最好少招惹她！
女人若無其事地把割下的手掌裝進工裝褲的口袋裡，抹了把臉上的血漬，把刀遞還給我：“我們走吧！那些人應該還沒發覺！”也不等我們回話，一邁腿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昊子連忙把我扶了起來，想攙著我走。我說沒事，舒開手臂活動了一下，也沒法管它有多痠痛了，催促昊子快點跟上。
“我們去哪裡？”我追上女人問道，她停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你們不是要回國嗎？”我才發現實在不該稱她為女人，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而已。這麼近距離一端詳，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如果不是她臉上未乾的血跡，我甚至都只認為她是一個還在讀書的大學生！
她見我沒說話，就添了句：“問你啊！發什麼愣？”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故意轉頭看了昊子一眼，然後反問：“怎麼回去？”“這你就不用操心了，跟我走就是了！”女孩一甩頭髮，就要帶路。
我和昊子面面相覷，一時有些懷疑。女孩見我們不信，這才解釋起來：“往這邊走四十多分鐘就可以出山了，那邊有車子接應的！”怕我們還不放心，又補充道：“放心！是我自己的人！難道還怕我會害你們不成？”
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了，訕笑著說：“哪裡，我們也就是...”女孩不等我說完轉頭就走了，表情裡明顯帶著點不屑。我和昊子頗感尷尬，只好跟在後面埋頭走。
一路無話，當走出林子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已是半夜。女孩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手電，掀亮又熄滅，如此三次。前方几十米外的樹叢後突然亮起車燈，隨即幾條黑影朝這邊跑了過來！
看來小姑娘說的還真沒錯，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就像坐了十幾年的牢後重見天日的感覺。那幾個夥計跑到我們跟前，見到我們兩都是一臉的驚訝。
這時一個年級稍大點的，打量我們好幾眼後就問那女孩：“果小姐，出什麼事了？”女孩神色變得很冷，把老德子的手掌遞了過去，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這兩個人是我的貴客，你給秦六爺打個電話，就說老德子反水了！”
那夥計臉色一沉，也沒多說，招呼幾個夥計上來扶著我們，自己率先朝停車的地方跑去。我從沒想過出山時是被人簇擁著的，還有點受寵若驚，昊子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衝著女孩的背影叫道：“果小姐，你是什麼來頭啊？混的不錯嘛！”
女孩頭也沒回，語氣還是冷冰冰的：“這你不需要知道！”昊子還不死心，腆著臉又問：“那你叫什麼名字總可以說吧？”女孩這回理都沒理，直接上了另一輛車。
“我說你們對貴客至少也得有點什麼酒啊肉啊的，竟然讓我們吃壓縮餅乾？！”昊子對著車上的一個夥計發起了牢騷。那夥計年紀和我們差不多，長得倒挺精神，也會和昊子聊：“到我們這的除了貴客就是生人，不過要是生人，這會都在馬路上睡著了！”
昊子撇了撇嘴，不再說話。我就拿了根別的夥計發給我的煙，遞了過去套近乎：“我就在想一會這邊境我們怎麼過去，要是被哨卡截了豈不麻煩？”我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那支槍上。
“這你就別操心了，你就睡個安穩覺吧！”夥計的嘴倒是緊，點著煙後便怎麼理我，眼睛不住地朝車窗外看。不過我想問的也不是這些，只是聽到秦六爺這個人時，我不禁就把他和梁翰說的秦南聯絡起來。我權衡再三，終於沒有提出來，有些事知道的少對自己也有好處...
這一覺睡得極香，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快到中午。我從**爬起來，看到昊子還賴著不動，就上去踢了一腳：“起來了！你也不怕你那果小姐看了笑話？”
昊子哼哼著翻了個身，嘴裡含糊不清：“怕個屁，那些人早就走了，你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我一下沒回過神來，忙跑到窗戶上往下一看，我們什麼時候跑賓館裡來的？
“別看了，早把我們甩了！這裡是南傘，左少爺你是不是迷香聞得太多了？”昊子伸了個懶腰，從屁股下抽出張東西，在我面前晃了晃：“不過還好，給我們留了點東西。”
我一把搶過來，是一張銀行卡，後面用白紙貼著六位密碼。“還有什麼？”我問昊子，他朝桌子一努嘴：“兩張明天到武夷山的機票！都準備好了！”昊子站起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走到我背後：“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不是我們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