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病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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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病崽
第327章病崽
不論是身軀，還是駝峰，又或者是脖子和頭部。身前的這隻駱駝絕對不是我們騎著來到古堡中格的其中一隻。這是一隻年幼的駱駝，或者是一隻瘦小無比的小駱駝。
這隻甚至幾乎不能承受師父或者小曼那樣的清瘦苗條的身體。
我猛的將手縮了回來，倒退幾步：怎麼回事？這不是我的駱駝。
那個人“咦”了一聲，快步走到了我的身前：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你的駱駝，又是怎麼來到這古堡中的呢？不可能駱駝沒有主人的。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我們的駱駝都是十分高大的，絕對不是這樣的一隻。
說道這裡，我趕快用最短的時間卻將後面的兩隻摸了個遍，很顯然，這個人之前說的並不錯，三隻小駱駝，看起來都像是幼崽。
那個人疑惑的說道：可是，我對這古堡已經是太熟悉了，除了這三隻生病的駱駝，我沒有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了。
我接著問道：不，這一定不是我們的駱駝，我們的駱駝不光高大，而且還有十分奇怪的特點。眼睛。駱駝的眼睛只有眼白沒有眼仁，就像是鬼眼一樣。
那個人答道：不對。這就不對了。我帶回來的這三匹駱駝崽子的眼睛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他不知道對面前的幾匹駱駝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三匹駱駝竟然同時都站立了起來，喘氣聲音也變大了。
猛然間，面前的半空中出現了六隻錢幣大小的光點。這些光點若隱若現，滲出了一絲血光。就好像六隻流著鮮血的眼睛一樣，將此刻的黑暗點亮成為恐懼。
那個人接著說道：朋友你看。這幾頭駱駝的眼睛生了病。這樣下去遲早會瞎了的……
我重重的搖了搖頭，暗道這絕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同時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念頭，然仍然無法將這幾雙血紅的眼睛和那些鬼眼聯絡在一起。
終於，我下定了決定，將手指塞進嘴裡，想要驗證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這三匹駱駝也是真實的。
於是，我重重的咬了下去。
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尤其是在黑暗中感受的極為真切。誰開手指，重新面對這一切。
我上前一步，將那個人抓在自己的手中：你說，這幾匹駱駝是在哪裡發現的？你又是怎麼引來的？
那個人對我忽然出現的衝突動感到十分意外，口中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並且想要拼命的掙扎。卻根本無法從我的手中的掙脫。
片刻之後，我稍稍清醒了一些，也將受傷的力道鬆下了一點。
那個人顯然感受到了，也不再掙扎，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是在這古堡的正面大門附近，看到這幾隻駱駝崽子的。
我問道：就是有一個像是月亮形狀的大門那裡？
他立刻點頭承認，表示正是在那裡見到的駱駝。
我又是一陣沉默，如果發現駱駝的地點沒有錯的話，這幾匹小東西確實應該是我們帶來的鬼眼駱駝。
可是，不但體型不對，眼睛也不是那樣的，現在的這三雙眼睛，要遠遠的比見不到眼仁的白色鬼眼還要駭人。
甩開這個疑問，我接著問道：你是怎麼引來駱駝的？
那個人似乎有些無奈，語氣也更加低沉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引誘駱駝的方法，確切的說，是這些小崽子追著我而來的。
我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那個人嘆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注意到這三匹身邊沒有主人的駱駝的時候，這三個小崽子好像也注意到我了。他們直接朝著我的方向跑過來，似乎對我十分親切。因為我很久沒有見過這些活物了，所以心中高興，就帶著它們來到這裡的。
對於這個人口中說出來的話，似乎有寫匪夷所思。不管是那一種駱駝，除非中了在師父那通靈獸語的指揮下，或是是在小曼移魂之術的掌控之下，主動追逐一個外人還有可能。
要是說，相隔這樣遠的距離，僅用一個眼神，三里駱駝就主動的投懷送抱。這也太便宜了吧？
但偏偏這個人語氣順暢，根本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我重新陷入了沉默，將抓著他的雙手送了下來。
雙手一怕，抖落了許多黃沙。這個人身上又幹又澀，像是剛從黃沙中鑽出來的一樣。
而與這樣一個從古堡中冒出來的傢伙，他的身份和來意更讓我的覺得奇怪的。
我試探性的問道：朋友，剛才的事情抱歉了。你真的想不起自己是什麼人，在這裡呆了多久嗎？
他也不責怪我剛才的舉動，自顧自語道：我是誰確實忘記了，住的時間也很長了吧……雖然說我一直數著骷髏的腦袋記日子，但是也是一筆爛賬啊。
頓了一下，忽然滿懷期待的說道：朋友，你不是正好在這裡嗎？不如你來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
我想也沒想的報出了二零零四年。
什麼。
我明顯感覺到對面那個沙啞的的嗓子中，出現了驚詫和震動。
“朋友，你沒有騙我吧？沒有開玩笑？”
一雙枯瘦的手掌顫抖著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反應。客氣的將他的手推開，並解釋道：我沒什麼好騙你的，現在確實是二零零四年。如果和你自己在這裡居住的時候，計算有多偏差也是難免的。
那個人卻依然渾身顫抖，不住地說，怎麼會這樣呢？為什麼我只覺得過了幾年，沒想到卻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我不由的問道：朋友，你究竟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古堡的？總有個大概的時間吧？
那個人搖著頭說道：肯定不是幾年前了，我記得好像是一九五幾年，大概是一九五四年吧。我在古堡中住了這麼長的時間，我記得的事情很少，而且越來越少了。只記得那一年，我離開了家鄉，來到了這大漠之中……
聽到這裡，我呼吸一滯：一九五四年？五十前？
我看著黑暗中這個枯瘦的人，就好像看著一具已經開始逐漸腐朽的骷髏。
五十年。就算是此人達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只有十八歲，現在也有七十歲得高齡了。
可是，這個人像是七十多歲的老人麼？枯瘦的身軀不能說明什麼，但是靈活的身手，流利的語言能力，似乎都像是否認這一個事實。
我接著問道：朋友，會不會是記錯了？是九四年，或者八四年吧……
不，這件事情我就對不會記錯的。
那個人堅決的說道：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其他的都忘記了，唯獨只有兩件事情沒有忘記。一個便是當年離開家的日子，一個就是我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我下意識的問道：朋友，你在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等一個人……”
那個人嘴裡蹦出來這幾個字後，忽然嘆了口氣，於黑暗中坐在了地面之上。
我心中更加奇怪：等人，等什麼人？
他幽幽的說道：等我的愛人。
我不由得問道：朋友，你的愛人去了哪裡，為什麼要在這裡等著她？
那個人先是一陣沉默，方才輕聲道：她哪裡也沒去，就在這裡，只不過她一直睡著，沒醒過來。
沒等我在說話，他卻忽然起身了：朋友，你說我是不是很奇怪？名字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就連我愛人的名字也忘記了，卻依然在這裡陪著她？
緊著有自語道：可是我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只能在這裡等她醒來，只要她醒過來，我們便一起離去。對了，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愛人？
我的心狂跳了一下，此人的話語間不但顛三倒四，還帶著無法形容的恐怖。此前說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住了很久，現在卻說自己等著愛人甦醒過來，似乎他的愛人也居住在這古堡的地下一般。
蹬蹬蹬。
腳步聲已經遠去，那個人像是走到了地下室的盡頭。緊接著，不遠的地方傳來了開啟箱子那種開合碰撞的聲音。
片刻之後，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
朋友，這裡太黑了，看不真切。
那個人的語氣都變了，變得十分溫柔：走吧，外面有月色，咱們一切看看她。
說到這裡，便自顧的朝著原路，前往地下室的外面。
越靠近入口處，此人的背影越發的清晰。
從後面看到，似乎他的手中捧著一個什麼古怪的容器，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東西了。
我很想問問他所謂的愛人究竟在哪裡，可是出於禮貌，最終沒有開口，因為轉眼之間我們已經離開了地下室，回到了古堡的地面廢墟之上。
月亮的位置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依然掛在半空中，閃動這血色的光暈。
這樣的月光雖然十分朦朧，對我來說卻已經足夠明亮。
藉著血紅色的月關，我終於看到了那個人手中抱著的是什麼東西。那是一隻陶土罐子，大概一尺方圓的樣子。封口住有些豁口，像是在以前儲存的過程中磕破的。
陶罐的本身卻頗有些鋥光瓦亮的模樣，似乎是應為經常有人撫摸，表面已經變的光滑圓潤。
我跟著穆南迪不短的時間，對於古物也有些較深的瞭解。見到這隻陶罐，我便知道是已經有了千百年的東西，儲存下來非常不易。
怎麼看這陶罐都像是一個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