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49章：尾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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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49章：尾聲（一）
對於我的言論，諾亞其實並不是很認同。
但是，她確實是在認真思考著。
並不是我話中的正確性，似乎僅僅只是在等待著什麼到來。
或者，在等待著屬於我的末日。
“我在想，要不要現在就毀滅你，梅菲斯特。”
諾亞的聲音顯得非常冷靜，充滿了理智，並沒有因為與我見面而出現任何變化。似乎對於她而言，我完全成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存在。
但是……其實並不是這樣，不是嗎？
我能夠感受到諾亞心中的掙扎，久久沒有得到最終的結論。
“你真的想要這樣做？”
我問道，語氣顯得非常平靜。
那更像是在教育著諾亞一般，就像是我很久之前所做的一般。
諾亞在我的眼中依然還是那個孩子，在我看來，她其實已經被聖光利用了。
“我不知道，其實我覺得我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完全將你當做死去了不就好了？這樣的話，我也不需要沒事找事。”
“但是你還是來了。”
我說道。
“應該是受到了聖光的唆使吧？”
我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屑。
諾亞抬起頭，那雙眼睛融化成為了白銀的顏色。那並不是非常耀眼，但是卻是讓愛麗絲與桃樂絲的心中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諾亞的身上忽然之間散發出來了一股極其恐怖的威勢。
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在諾亞的身邊有著無數的水精靈正在不斷地嘶吼著。那並不是什麼友善的存在，而且在這個世界之中應該是沒有元素精靈這樣的生命存在的才對。
那麼，那其實完全就是依靠著諾亞本身的力量而存在著，而且是完全被催生出來的。對於那些水精靈而言，諾亞就是他們的創造者。那些水精靈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諾亞，不管是戰鬥還是保護對方本身。
甚至那些水精靈可以感受到諾亞此時的情緒的變化。
所以，那些水精靈出現了，並且開始叫囂。
恐怖的刺耳聲音不斷地向著四周傳遞著，因為諾亞的情緒的變化，讓水精靈產生了憤怒。
他們的創造者的情緒顯得極其不穩定。
為了讓諾亞恢復原本的穩定的情緒，一切外在的威脅都需要被排除。
刺耳的聲音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個結界之中出現了水滴。
隨後，相似大壩直接崩塌了一般。
湍急的河水不斷地流出來。
在結界之中，轉眼之中就已經出現了一層水層。
愛麗絲與桃樂絲的下半身已經位於的水中，身上的服飾都已經打溼。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完全沒有任何虛假。
在這個世界而言，諾亞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即為創世，依然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諾亞，這樣下去，這裡都會被你的水精靈所填滿的。”
我的視線落到了那所謂的水中。
其中可以看到一個個水精靈在歡快地叫著，在水中不斷地遊動著。一個個通道從他們的身軀之上出現，然後水流從中湧出。在並不是很深的水面之下，其實可以看到一個個小小的漩渦，其中就有著水精靈的影子，他們在穩定著那些通道，然後讓水流出現。
那些都是水源，而且沒有源頭。
無緣無故就已經出現了泉水，然後永無止境一般從中湧出。
“我似乎有些激動了。”
諾亞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神情很快轉變。
對於她而言，想要改變自己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於容易。不管是什麼，其實都像是一種謊言，那些神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真實的，但是同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成一種謊言。那些東西根本無法弄明白，達到了像是諾亞這樣的境界之後，甚至自己都無法徹底瞭解自己，更不需要說外人了。
諾亞僅僅只是打了一個響指。
原本還在上漲的水面頃刻之間就已經被吸乾。
四周像是出現了一個個深淵一般，將所有的水流全部都吸乾了。
水精靈似乎顯得有些不滿，但是絕對不會反抗自己的創造者，所以這個時候便開始慢慢地消失，最後向著諾亞鞠了一個躬，然後全部進入了出現在這裡的通道之中。另外一邊，讓我感受到了本源的氣息，不僅僅只是聯絡著這個世界，而是一切……
源世界嗎……
那可是最為恐怖的存在，是一切的起點，同時也是一切的終點。
當位面本身終將開始毀滅的時候，一部分會被分給其他的位面，而大部分的力量與物質將會全部成為源力，重新迴歸到源世界。到了那個時候，位面本身才是真的徹底消失，甚至一點點痕跡都會徹底消失，任何痕跡都不會留下。
這就是很多位面的終結，從某種程度上看，其實顯得非常可悲。
諾亞所借用的就是源世界的力量嗎？
這樣的話，諾亞其實已經成為了源世界之中的一員了吧……
她其實也已經妥協了。
生活在位面之中的存在，最為害怕的就是成為源世界之中的存在的一員。
因為如果那樣做的話，甚至連自己的存在的意義都會喪失。
如果真的變成了那樣，其實就僅僅只是傀儡了而已，對於已經可以超脫自己的位面的強者而言，那完全無法接受。原本在自己的位面之中可以呼風喚雨，擁有著強大到了極點的力量。但是在源世界之中，卻是需要從頭開始，從最為弱小的存在，開始慢慢地變強。
對於已經登上了巔峰的存在而言，有些時候在位面之中成為巔峰強者，比進入源世界從頭開始更容易讓人接受。
但是，這僅僅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
“你成為了源世界之中的一員了嗎？”
我忽然問道，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悲哀。
“你這是在憐憫我嗎？”
諾亞的語氣帶著一絲譏諷的神色。
“你可以選擇與汙泥融合，那麼我也可以選擇源世界。”
“但是，這樣的話，你甚至完全喪失了自己存在的意義。或者說，你現在所做的，難道不是源世界之中的那位至高主宰所期望的？雖然對方根本不在意這種做法，但是最終會成為這樣的原因僅僅只是那位主宰的一個念頭而已。因為你們已經是源世界的傀儡，根本沒有資格做出任何的反抗。”
“這是我自己的意願。”
諾亞忽然之間說道，並不是很在意我所說的。
“梅菲斯特，我原本不會懷疑你的，但是從你死亡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毫不在意了。不管是成為了願世界的一部分，還是其他什麼的，我其實完全不在意了。”
諾亞看著我，眼神並沒有絲毫變化，那完全是死心了。
“我受傷之後，沒有人為我治療。汙泥一直都在侵蝕著我的內心，我的靈魂在不斷地墮落著，為了能夠讓我的靈魂痊癒，我只好向著源世界求救。畢竟，能夠抵消汙泥的力量也僅僅只是源力而已。你沒有辦法想象我所受到的痛苦，不管是源世界的力量還是汙泥的力量，對我本身的靈魂都有著巨大無比的傷害。簡直就是將我的靈魂徹底絞碎，然後從新組合一般。那實在是令人討厭的感受，但是為了活下去卻必須需要忍受。”
諾亞想起了那樣的生活，語氣之中顯得有些悲哀。
“之後，我遇到的聖光。我實在是好奇，對方根本沒有融入源世界，但是卻是能夠借用源世界的力量。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那位主宰其實根本不在乎到底誰融入了源世界之中，甚至就算是源力被盜取了，對方依然完全不在意。”
諾亞如此說道，我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決心。
“在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我直接從源世界之中脫離。”
“那樣需要承受巨大的創傷。”
“當然，不然的話，我此時早就已經恢復了。”
諾亞說道，她抬起頭，其中的銀色越來越耀眼，完全沒有一絲雜質。
“我的靈魂重新被撕裂，源力從中湧出。我的靈魂徹底碎裂，那真是最為痛苦的時候，就像是從中分裂出來了一個個新的人格一般。而在那之後，為了能夠讓我自己重新恢復原狀，我只好開始讓自己的靈魂一個個都白嫩的獨立。每一個靈魂都有著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性格。她們分佈在不同的世界之中，進行著完善。”
“所以這其實是你的一部分嗎？”
“在與聖光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僅僅只是收集了一部分的靈魂而已。因此，其實我的記憶是有缺失的，完整的靈魂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在我的面前卻是減少了很多。我知道你對我非常重要，甚至比我本身還要重要，但是我卻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諾亞的聲音之中顯得非常古怪。
“我希望你能夠結束我們之間的契約，當我靈魂徹底完整之後，我也不會後悔的。”
諾亞看著我，眼中顯得非常堅定。
“只要殺掉我，你就可以自由了。”
“雖然我的靈魂殘缺，但是我還是很清楚，你既然已經融合了汙泥，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能力能夠毀滅你。對我而言，直接與你交涉才是最好的。梅菲斯特，我真的是不想要與你產生絲毫瓜葛了，我不同於完整的靈魂。她對你有著深深的依賴，但是我對你僅僅只是因為契約而產生了一種錯誤的情感而已……”
我沉默了。
或許，解放對方才是最好的。
但是……諾亞根本不明白，真正的選擇權其實並不在我的手中。
但是……如果她本身已經這樣期望的話。
“那麼，伸出你的手吧？”
諾亞的眼中有些不解，但是還是照做了。
她伸出手，然後落到了我的手心之中。
“愛麗絲，你也可以來看看，看看我們所謂的契約到底是什麼。”
我如此說道。
愛麗絲一愣，點了點頭。
她伸出手，也放在了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