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47章：諾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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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47章：諾亞（一）
熟悉的氣息飛快地接近，轉眼之間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而其實在數秒之前，那個氣息還是位於千里之外的區域之中。那樣的速度，僅僅只是在飛行而已，而並不是直接撕裂空間。這種實力已經恐怖到了一個極點，這種速度所戴起來的撕扯之力足夠將堅硬的合金直接扯成廢鐵，如果不是對方的身軀足夠強大的話，根本沒有人會這樣做。
當然，與撕裂空間從而遇見空間風暴相比，這樣的方式已經非常好了。
碰見空間風暴，那可是連殘渣都不會剩下，直接被徹底吞沒。
我站了起來，心臟在不斷地跳動著。
心臟之中的蘋果似乎受到了刺激，這個時候正在不斷地釋放著力量。我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軀在不斷地變強著，雖然並不可能瞬間超越一切，達到這個世界的巔峰。而且，其實那僅僅只是一種訊號而已。
有一個我現在根本無法對付的強者已經到來，而且並不是聖光。
不是聖光？
我一愣，然後已經明白了。
其實我應該非常清楚才對，當對方接近的時候，與我之間的契約其中一個正在不斷地震動著。而愛麗絲的契約就在對面的位置遙遙相對，兩者之間像是水火不容一般。
出現這種情況，如果還不知道到底是誰來了，那麼我的腦子就肯定是出問題了。
那樣的話，我甚至需要懷疑一下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侵蝕了，從而已經成為了汙泥的奴隸，自己的思考都已經受到了對方的控制。
還好，我所擔心的事情其實並沒有發生。
我一瞬間就已經想起了對方的身份，從而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其實，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根本不想要與對方對上。
看到我站了起來，而且臉上露出了非常明顯的神色，愛麗絲顯得有些疑慮。
“怎麼了？”
“我的老朋友來了。”
我如此說道。
愛麗絲一愣，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
既然我都說是老朋友，按照愛麗絲的理解，那種存在應該強大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才對。而且很有可能是遠古生物，甚至是裡世界的超級生命。這樣的存在來到這裡，難道是為了血族所製造出來的力量？
應該不可能，愛麗絲的心中做出了否定的判斷。
她抬起頭，仔細地看著我的臉色的變化，很快就明白了。
應該是來找我的。
我相信對方的心中已經得到了這個的結論。
那並沒有絲毫錯誤。
我的視線落到了這個餐廳入口的位置。
旋轉門被推開了，最先露出的是一隻白皙的手臂。
整個玻璃旋轉門緩緩地轉動著，分開了一道細縫。
對方從那裡走了進來，對於現代的設計似乎顯得非常熟悉。
瞬間，整個餐廳之中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多麼完美的存在……銀色的長髮猶如黑夜之中的銀河，面板就像是最為美麗的白玉一般，身軀之上那銀色的長袍散發著光澤，出現在人們的眼中就是一顆顆星辰一般。
尤其是那一張臉龐，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生物，都認為那已經每到讓人窒息。
完美到極點的身軀。
所有人的心中都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對方的視線在整個餐廳之中轉了一圈，然後鎖定到了我所在的位置。
這裡原本已經佈下了暗示，就算是強者能夠看穿這裡的暗示，但是卻無法看清楚我們的臉龐才對。所以我們呆在這裡其實完全可以忽略，簡直就像是空氣一般。
但是，隨著對方向著這邊走過來之後，所有的暗示都已經沒有了作用。
所謂的暗示並不是佈下結界，而僅僅只是讓其他人產生要忽略這裡的念頭而已。而結界則是直接形成亞空間，將這裡徹底與其他的地方區分出來。
結界有著更加強大的力量，甚至有著很強大的防禦力。
但是很可惜，如果不下結界的話，其實更容易讓強者發現，反而暗示更加方便。
而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向著這邊集中，暗示也就失去了效果。
我，愛麗絲，桃樂絲的身軀都徹底顯露了出來，隨後，我聽到了一聲聲抽氣的聲音。
“太美了。”
我聽到了有人這樣說著，雖然是輕聲呢喃，但是不可能逃過我的耳朵。
我可以把這當做一種讚美，但是其實用在我的身上並不是很恰當。
與美麗相比，其實我更加喜歡完美這個詞。
不管是在哪一個文明之中，美麗總是是對於女性使用的。
既然暗示已經失效，那麼就沒有在佈置的需要了。
對方看著愛麗絲和桃樂絲，嘴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
“你難道出現了感情，所以想要嚐嚐戀愛的味道嗎？”
對方很大方地坐了下來，然後對著我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其實愛麗絲非常想要說話，但是僅僅只是在對方一個眼神之中就已經失去了說話的權利。甚至她們兩人連移動一下身軀都無法做到。
“諾亞，我其實沒有想到你真的會來找我。”
我這樣說著，語氣之中甚至有著一絲嘆息的意味。
因為在對方的意識之中，我應該已經死亡了才對。
我還記得當時的場景，那鋪天蓋地的汙泥幾乎吞沒了一切。而那個時候，諾亞原本就可以離開的，但是卻是和我一起奮戰著，希望能夠幫助我。但是很可惜，最後我還是將對方從汙泥之中推了出來。
我那個時候並不希望有人和我一起毀滅。
但是……現在卻是有著完全相反的效果了。
諾亞再一次看到我，神情之中可沒有什麼激動的神色，甚至我能夠感受到對方身軀之中開始醞釀出來一種被稱為憤怒的負面情緒。
如果我當時已經徹底消亡了的話，對方現在僅僅只是會懷念我吧？
但是，我卻是活了下來，而且還和汙泥融為了一體。
在對方看來，我一定是欺騙了對方，然後獲得了更加強大的力量……
我不想要做出任何辯解，不管是對方會不會這樣詢問。
“再一次看到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的嘴角帶著一絲微笑，並沒有什麼敵意。
這個時候，諾亞還沒有露出真正的敵意，所以，她應該是想要知道什麼。
諾亞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原本顯得有些緊張的氣氛此時卻是緩和了很多。
桃樂絲與愛麗絲終於鬆了一口氣，那原本直接將她們禁錮起來的氣息終於消失了。這個時候，身軀之上的枷鎖消失之後，她們的身軀再次變得輕鬆。原本幾乎凝固的力量再次出現，這讓她們產生了一絲安全感。
但是其實她們非常清楚，眼前的這位如果想要對付她們的話，根本不需要使用什麼強大的力量。
對於她們而言，眼前的這一位已經是根本無法對付的存在了，就算是反抗也完全沒有意義。
對於這一點，當徹底明白了之後，她們也就失去了反抗的念頭了。
既然已經無法反抗了，那麼現在就只好靜靜地看著這件事情的進展了。
其實不管是愛麗絲還是桃樂絲，都顯得非常好奇。
她們好奇我與諾亞之間的身份，或許能夠牽扯出什麼有趣的事情也不一定。
我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窺探並不反感。
其實我完全不會在意。
而對於諾亞而言，眼前的一切如果想要滅口實在是太過於容易了。
對於她而言，如果一些祕密真的被這些弱小的生物知道了的話，直接毀滅對方的靈魂就可以了。這種事情或許在人類本身看來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但是對於諾亞本身而言，那僅僅只是一種守護祕密的方式而已。
殺戮在某些時候並不會有著絲毫負擔。
對於殺人狂而言反而是興奮。
而對於強大到了極點，已經像是世界意志一般的存在而言，這些所謂的生物僅僅只是世界本身的一種產物而已，在不足夠強大的時候，僅僅只是在世界之中維持正常運轉的一種因素而已。這些因素是可以被毀滅，然後由世界本身重新創造出來的。
這是世界本身的一種迴圈。
對於諾亞而言，在她的身邊的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的生物，其實都是屬於這個世界本身的。如果不對於世界造成傷害的話，其實毀滅這些生物真的沒有什麼。而且，在諾亞的感知之中，這些生物對於這個世界已經產生了巨大的負擔，被毀滅的反而可以加速這個世界本身的恢復。既然是這樣，諾亞心中的負擔根本不會產生絲毫。
“其實，那個時候你真的是被吞噬了吧？我並不認為那是假的，畢竟，你原本根本不可能和那種汙穢到了極點的東西混合在一起才對？”
“所謂的汙穢其實根本沒有道理，那僅僅只是無數的世界用來自淨的一種方式而已。”
“我當然知道，但是，世界是否毀滅，完全決定與世界意志本身，或者是世界本身。其他的力量完全不應該干預。”
“但是，如果一些世界本身就想要毀滅，但是卻因為自己的造物卻完全做不到這一點呢？”
我如此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世界會找到毀滅自己的辦法，根本不需要汙泥的參與。”
“那其實就是被世界意識所呼喚過來的才對吧？因為我不想要存在了，但是這其中的生物卻是終於發現瞭如果世界本身毀滅了，他們的存在也會歸於虛無，所以一直都在破壞著世界的那些生物這個時候確實開始拯救世界。他們根本不會聽從耳邊響起的聲音，明明就已經要毀滅了，但是卻根本無法做到……”
我露出了一個諷刺的微笑。
“在與汙泥融合之後，我發現，那其實非常可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