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30章：我的僕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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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30章：我的僕人（二）
這是距離英吉利海峽不遠處的一個珊瑚島。
附近都是已經石化了的珊瑚，上面並沒有多少植物，僅僅只是宛如岩石一般**出來的表面。眾多種類的飛鳥在這裡築巢繁衍，這裡完全就是成為了鳥類的聚集地而已。
在一塊看上去要高出海平面的空地之上，桃樂絲此時正看著我，嘴角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
她原本還在極力忍耐著，但是很快就徹底放棄了。
就算是用自己的小手將嘴巴捂住，我還是能夠聽到其中的笑聲。
“梅菲斯特，你現在和我一樣了。”
桃樂絲似乎對於我這種變化十分感興趣一般，一直都在打量著我，甚至還用手指戳了戳。
愛麗絲已經恢復了過來，但是依然保持著沉默，但是也不至於像是木頭一般不動。
我並不需要進食。
但是桃樂絲與愛麗絲都需要。
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她們似乎都沒有吃任何東西。
而現在，卻是有著非常新鮮的海鮮。
海洋之中的有著很多恐怖的霸主，鯊魚確實是可怕，但是僅僅只是對於對於普通人而言。
而那條拼了命都想要襲擊我們的鯊魚，此時已經被切割成了一塊塊。
除去了一些無法食用的部分，大部分的肉都是在這裡了。
為此，桃樂絲還特地改變了一小塊區域的地形，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烤架。
而火焰的話，倒是成為了最為難的一件事情。
她們在做著這一切，但是我僅僅只是在一邊看著。
我感受著這具身軀的變化，心中一沉。
蘋果的力量並不是無窮無盡。
一顆蘋果的力量是有著極點的，那種無盡的生命力，僅僅只是因為不斷地產生並且產生了迴圈之後的錯覺。這一點，我非常清楚，只要一次激發大部分的力量，那種錯覺就會消失。
情急之下，我確實是透支了。
而這樣做的後果……
我看了看自己縮水的身軀，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這具身軀的大小並不是依靠著骨骼的，而是蘋果本身所提供的力量。
那才是核心。
而現在，力量削減了很多，原本的形態也就無法維持了。
夜鶯給我構造的身軀是按照人類的標準來的。
大人縮小了，那就是孩子的模樣。
我輕輕地抵著心臟的位置，感受著那緩慢的速度。
想要徹底恢復的話，如果不強行吸取外界的生命力，所需要的時間似乎有點長了。
不過……其實也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重要。
就算是不能夠恢復，其實也可以使用其他的力量代替才是。
海洋才是汙泥的溫床，因為這裡是這個世界所有生命的起源。
除去那些因為被封印或者是被什麼力量所影響的區域之外，其他的區域完全正常。
我攤開手掌，距離掌心有著一小段距離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口。
那是直接從空氣之中冒出來的一般，就像是一個擦不掉的黑點。仔細看去，那似乎連通著什麼，而現在，那些東西正要透過這個出口湧出。
一滴滴黑色的**不斷地冒出。
那些**滴落在我的手掌之上，然後直接消失。
雖然汙泥是黑色的，而我的身軀的力量全部都是生命之力。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無法將這兩種力量平衡。
果然可以嗎……
我感受著自己的身軀的變化，靜靜地坐在那裡吸收著汙泥。
海洋深處的汙泥的數量簡直就是恐怖，但是我現在不可能召集那麼多的汙泥。那一滴滴流出的黑色**其實全部都已經經過淨化，那樣的話，不含有任何雜質，對於我而言才是最為重要的。數量並沒有什麼意義，我需要的是質量。
強行融合大量汙泥的代價，我的衍生靈魂已經嘗試過了，我並不想要重複那完全錯誤的過程。
天空暗了下來。
而我向著不遠處看了一眼，那裡升起了火焰。
一根根不算高的石柱之上掛著一片片魚肉，此時邊緣的位置已經變得有些焦黃，一股誘人的香味正在向著四周散發著。
桃樂絲顯得非常高興，似乎對於烹飪十分感興趣。
而愛麗絲靜靜地呆在不遠處，火焰的光芒將她整個身軀都包裹了起來，而在背後是長長的影子，與遠處的黑暗徹底融為一體。
她現在應該正在想著我所給出的建議吧？
或許吧……
我並不是很確定，這個時候，愛麗絲忽然之間想要殺死我，我其實也不會懷疑。
人類的內心非常複雜。
而血族，其實與人類十分接近，思想也應該差不多才是。
不然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存在如此之久。
十分鐘之後。
“終於烤好了！”
桃樂絲顯得非常高興。
她向我跑了過來，遞給我一半魚肉。
“梅菲斯特，給你吧？”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算了。”
桃樂絲如此說道，然後自己開始吃了起來。
隨後，她忽然之間抬頭，雙眼直愣愣地看著我，似乎帶著什麼疑惑一般。
“你到底和愛麗絲說了什麼？”
桃樂絲雖然是一個孩子，但是並不會僅僅只是停留在孩子的思考之中。
年齡和思想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當然，那僅僅只是對於並不是普通人的存在而言。
“我僅僅只是給了對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我如此說道，然後依然在吸收著汙泥。
桃樂絲看了看我的手掌，然後遠離了我一點。
“這樣下去，你的身軀之中會出現非常多的雜質，雖然那種力量似乎顯得無比純淨，但是原本就和你本身完全不同。”
桃樂絲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我沒有時間等待恢復。”
不能夠錯過血族的盛宴，我的心中有著一個聲音一直都在這樣跟我說。
那裡似乎有著我需呀的東西。
將汙泥重新融入身軀，我可以更加自如地掌控汙泥的力量。
“你應該可以強行吸收生命力吧？這片海洋之中滿是生命，僅僅只是花費一點點時間而已，那更加安全，雖然速度可能要比你這種方法慢一點而已。”
確實是如此，但是，那樣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
桃樂絲沒有去過裡世界，但是思想卻是和裡世界之中的存在十分相似。
只要自己恢復就可以，誰還會管其他的東西？
而我僅僅只是需要吸收大量的生命力，在那之後，我很快就會恢復了。
而造成大片海洋生物死亡，那又能夠怎樣？
就算是所有的海洋都成為一片死海，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桃樂絲點了點頭，對於我的言論十分同意。
“你應該學會考慮更多的事情。”
我這樣說道，語氣之中顯得有些無奈。
“人類是大陸的主宰，而在海洋之中，還有著古老時代的霸主。人類僅僅只是捕魚都曾經引起過那些恐怖存在的懲罰，如果我膽敢吸收生命力的話，更是會成為很多霸主的目標。海洋的惡化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所有魚類都死光了，那些霸主都不會有事。但是，我卻是像是誘餌一般將自己暴露了出來？”
對於那些海洋的霸主而言，我並不是什麼勁敵，而僅僅只是食物而言。
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在失去了汙泥的身軀之後，其實我的實力反而下降了很多。
我感受到了更多，但是卻是以自己的力量作為代價的。
血族的力量被我融合了，那確實是不錯的力量，而且似乎還可以不斷地變強著。
然後，那似乎需要吞噬吸血鬼或者是血族才能夠做到。
而且，就算是操縱血液的力量達到了巔峰又能夠怎樣？
對於像是我一般的存在而言，那種能力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桃樂絲不說話了，她也並沒有反駁。
或許，在她看來，就算是有著霸主又能夠如何，只要逃就好了。
逃進人類的城市之中，混入人群，反正根本找不出來。
除非……對方將整個城市都徹底吞下去。
桃樂絲覺得非常無趣，因為這樣的問題根本毫無意義。
整個表世界現在還是人類的世界，很多強大的生物都已經沉寂了。
就算是想要看到那種慘烈的戰鬥，桃樂絲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希望。
所以，她轉變了話題，同時強迫自己不去看我的手掌的位置。
汙泥讓她產生了深深的懼意，同時想要打斷我融合那種力量的念頭。
“梅菲斯特，愛麗絲真的成為了你的僕人？”
“我們簽訂了契約，我給她活下去的目的，還有活下去的力量，而相應的，她需要聽從我的命令。”
“但是……”
桃樂絲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卻沒有什麼很好的詞語可以形容。“
“她竟然會同意？我記得血族都是十分高傲的存在，我曾經抓到過一個吸血鬼，我原本想要對方加入我這邊的，但是到了最後，就算是直接捻碎了對方的心臟，那個傢伙還是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桃樂絲的臉頰微微鼓起，顯得非常可愛。
“愛麗絲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我這樣說道。
“活著就是活著，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桃樂絲如此說道，然後將手上的魚肉全部啃完。
我一愣。
活著就是活著？
不需要理由？
或許，這樣的想法才是最好的吧？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如果桃樂絲能夠活上幾百年的話，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血族的傳承更是恐怖，一個家族的一切都可以凝聚在一個個體的靈魂之中。
那樣的歲月，實在是過於漫長了。
愛麗絲的家族，現在其實就是她自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