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4章：力量的選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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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4章：力量的選擇（一）
上官婉柔，或者說是夢境之王的嘴角帶著古怪的微笑。
“我的小男票，你的力量竟然僅僅只是剩下了這麼一點嗎？因為新生的緣故，讓你的實力不知道下降了多少倍。”
她的身影忽然之間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便是直接正對著我。
“不過，那似乎非常美味。”
夢境之王的嘴角的微笑越來越大，似乎帶著一種貪婪。
但是，在看到了我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之後，那種貪婪就徹底消失了。
對方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來了原本的懶惰的神色。
“真是沒意思，你就不會蜷縮成為一團，然後讓我得到滿足嗎？”
她攤了攤手，語氣之中滿是無奈。
“那毫無意義，如果你真的產生了想要吃掉我的念頭的話，我並不是沒有反抗之力。”
至少，我可以動用那片空間之中位於天空之上的力量。
當然，我如果那樣做的話，將會付出無比巨大的代價。
夢境之王當然知道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然後，她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四周如同白霧一般的空間頃刻之間消散。
而眼前出現的卻是城市之中的街道。
從這裡看去，天空之上顯得陰沉，地面之上到處都是積水，似乎剛剛下過一場暴雨。
不過，來往的行人看上去並沒有絲毫緊張的神色。
那麼，那個恐怖存在與汙泥意志之前的鬥爭其實並沒有被發現。
夢境之王拉著我的手，直接做到了路邊咖啡廳之中。
在點了兩杯卡布奇諾之後，夢境之王就開始打量起了我。
那種眼神顯得非常怪異，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差異的事情一般。
“怎麼？”
我並不認為我這具身軀與人類有什麼區別才是。
因為，目前的構造就是按照人類來維持的。
不管是外貌還是內部的構造，與人類完全一致。
甚至，我也可以吃下食物，而且也可以消化。
“不不，我僅僅只是在後悔。如果我能夠快點趕到京都之中的話，那麼我似乎可以看到你轉變成這樣子之間的強烈對比了。話說，你原本的身軀不是黑色長髮嗎？現在怎麼又變成了白色長髮了，而且，容貌也被優化了很多，反正我是不怎麼相信你是男性了。”
我望著對方那顯得越來越無語的表情，忽然之間一愣。
就算是成為了夢境之王，難道還是沒有改變原本的習慣。
夢境之王明白了我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其實真的沒有改變多少。雖然吞了那個傢伙的靈魂，這對我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但是，其實我只要一直保持了我原本的習慣的話，其實我並不會迷失，而且，就算是迷失了，只不過性格改變而已，記憶是不會變的。”
她解答了我的疑惑，之後說道。
“惠惠體內屬於夢境之王的力量的種子被吸收了？”
“嗯，被那隻忽然冒出來的獨角獸吸收了。”
“哦？那麼，那個傢伙應該是僅僅剩下了一部分靈魂，所以想要利用那種力量重新構造出自己的身軀吧？不過，你既然還站在這裡，那麼，那隻獨角獸應該已經死了才對。所以，我很想要知道，那些夢境之力的結晶在哪裡？”
夢境之王之後補充道。
“其實，在不久之後就是我的生日了。”
“那些落到了時空龍的手上，如果你想要的話，倒是可以去和她單挑。”
忽然之間，我感受到了對方的洩氣。
“好吧，龍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雖然那些夢境之力結晶對於那一位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但是用來收集或者用來鋪床的話，那位應該是非常高興的。似乎運用那些夢境之力的話，那位應該還能夠做個好夢？”
夢境之王轉頭看了那位男性服務生一眼。
“謝謝。”
“不客氣。”
那位服務生對著夢境之王說道，眼神卻是不敢亂看，甚至僅僅只是一瞬間就轉過頭去了。
之後，那個服務生走到了我的面前。
“客人，您的卡布奇諾。”
“謝謝。”
我說道，聲音呈現出來中性。
服務生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之後並沒有露出失禮的表情，就這樣離開了。
“我想，他應該是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男的。”
“我穿著男士的服飾。”
我說道。
“但是你的臉蛋和頭髮實在是與男人搭不上邊。”
“不管是那一種生物，在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身軀就會越來越完美。而且，這僅僅只是我在人類世界之中行走的時候的表態而已，不管是你還是我，其實都已經不是人類了。”
夢境之力籠罩在四周，所以我們兩人並不害怕這些話被普通人聽到。
“不，我曾經還是人類。”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之中顯得無比認真。
“你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不是嗎？”
夢境之王的語氣之中帶上一種古怪的情緒。
其中充滿了懷念的感覺，但是同時有些可惜的氣息。
“上官家已經被毀掉差不多了吧？不過，身為一個極其古老的家族，就算是嫡系全部死光了，其實受損也不過僅僅只有兩三成而已，所以，京都的那些其他的家族其實根本就不敢動手。而我父親似乎真的想要競爭家主的位置，所以我去警告了一下那些蠢蠢欲動的老傢伙。”
警告？
應該是用死亡作為威脅吧？
我心中這樣想著，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小惠體內的夢境之力徹底消失了，這樣的話，她就能夠作為一個普通人活著了。雖然對於她顯得有些不公平，但是我消除了對方的一部分記憶。”
“確實是不公平。”
我說道。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像是我一樣強大的存在，在裡世界之中雖然翻不起什麼浪花，但是在表世界之中卻是可以隨心所欲。雖然還是有些老傢伙能夠對我造成威脅，但是那僅僅只是少數而已。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其實根本沒有挑戰性了，就算是統治了一個國家又能夠怎麼樣？統治那些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人類，根本沒有絲毫用處。”
“人類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表世界之中，他們的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而且，那些修習了古武術的存在的實力都非常不錯，就算是你也並不一定能夠贏。”
“是嗎？”
夢境之王輕輕地擺弄著自己的黑色長髮。
“那樣又如何？”
對啊，那樣又如何。
只有夢境之王招惹別人，也沒有強者膽敢輕易招惹夢境之王。
因為，食夢者想要殺死對方，簡直太容易了。
僅僅只是一點點鬆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你來這裡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這樣吧？”
我輕輕地抿了一口咖啡，那個味道我其實並不是很喜歡。
果汁其實更好喝。
“白玲月就要死了嗎？”
她忽然之間問道。
“大概吧，那種能力本來就是在削減壽命，而人類的壽命與你完全不同，白玲月最多也僅僅只是能夠活十年吧。”
“你不救她？”
“或許，死亡對於她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說道。
“她並不是這樣想的，這一點，我十分清楚。與那些超自然存在相比，人類的壽命實在是太短了，有些東西，完全不能夠看開。我想，白玲月根本就不願意死，她想要或者，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活下來，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因為想要活著，所以讓自己的性格變得扭曲了嗎？
這種理由，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見我根本沒有回答，夢境之王忽然站了起來。
“這是白玲月希望我和你所說的，她希望你能夠看在十年的情分之上，讓她有著更加久遠的壽命。不過，我都已經和她說過了，這種事情，你根本就不會同意。當年，我將要被那個傢伙吞噬的時候，你也僅僅只是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夠活下來而已，但是根本就沒有插手。而你雖然暴走了，但是那種狀態，僅僅只是像是一種既定的過程而已。”
夢境之王看著我。
“那就像是在演戲，或者說，是在跟隨著劇本走而已。”
劇本嗎？如果她要這麼說的話其實也並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
“那其實並不是算是我，僅僅只是我分出來的一部分而已。原本就是為了用來從新喚醒沉睡的我而已，雖然記憶共享，但是我們之間有著巨大的區別。”
“原來，你並不是那個小傢伙啊。”
夢境之王的語氣其實變得有些顫抖，像是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麼，其實那僅僅只是一個虛擬的存在，僅僅只是你的靈魂的衍生而已？”
“可以這麼說。”
我說道。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留在表世界？這裡應該沒有讓你能夠留戀的東西才對？不管是我的痕跡，還是白玲月，或者是白燭葵，在你的面前不過僅僅只是強大一些的人類而已罷了。”
“那是夜鶯的緣故。”
夢境之王並不知道夜鶯是誰，而且也並不想要知道。
“那麼，白玲月其實已經可以死心了，而我，其實也可以死心了。”
夢境之王的氣息忽然之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那麼，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當然。”
我這樣說道。
看著那美麗的臉龐之上露出了一個顯得有些悲傷的神色，我語氣和表情竟然依然平靜無比。
夢境之王並沒有說什麼，整個身軀徹底化為光點。
四周的夢境結界散去，那裡坐著的僅僅只是剩下了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