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神之饋贈_第28章：尾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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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神之饋贈_第28章：尾聲（二）
我與汙泥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原本以為自己是想要抵抗汙泥的，但是，最終，我才發現，原來我僅僅只是在吞噬著汙泥的力量而已。在一切都開始混沌化的時候，最早開始從中湧出的便是汙泥。
不不！這種說法其實並不是很對。
那更像是不屬於任何一個輪迴的東西，而且每一個輪迴都在不斷地積累著。數量變得越來越多，而且還無法因為輪迴的改變而消失。甚至我相信就算是源世界主宰還是永恆之樹都不可能讓這種力量消失。
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汙泥的力量全部驅逐，但是現在我才發現，即使將那些力量驅逐之後，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汙泥一直都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總是能夠看見汙泥的存在。不管是我暫住的世界，還是現在這個顯得非常弱小的表世界，竟然都有著汙泥的存在，甚至還有著能夠製造汙泥的方法。
雖然僅僅只是不純的汙泥，但是，這種技術……
我的記憶之中忽然之間出現了什麼，那並不是被遺忘了，而是被我自己封印了。
那些原本不應該想起來的記憶不斷地出現，不管是這個輪迴還是上一個輪迴的記憶都開始浮現。那實在是顯得無比痛苦，我實在是無法想象，我原本所知道的東西很多都有著偏差。而現在，忽然之間弄明白了……
這顯得實在是太不真實了，或者說顯得非常虛假。
我原本就一直都在尋找著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實際上，這個答案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轉眼之間，我竟然已經全部都弄懂了。記憶之中所模糊的部分也漸漸地變得清晰，而剩下的東西，就算是沒有想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汙泥從我的靈魂世界之中湧出。
光雖然一直都在抑制，但是這一次明顯非常不同。
我將光放在自己的靈魂世界之中，更是想要將其中的雜質全部都驅逐出去。不管是永恆之樹分身的意識，還是源世界主宰的意識，還有那些躲開了光的力量驅逐的汙泥，其實在這一次混沌化之中都會消失。
但是，因為力量的關係，所以並不可能消失非常徹底。
所以……這個時候，我就需要使用光的力量。
光可以將不屬於我的靈魂世界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淨化乾淨。
這樣的話，我的靈魂就僅僅只是屬於我自己，就算是那種存在都不可能窺探到什麼東西。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這些湧出來的汙泥，直接從我的靈魂世界深處湧出來的汙泥卻是再也不受控制。就算是有著光在鎮壓著，但是卻根本無法淨化。
因為……那其實就是我的靈魂世界的一部分。
原來，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不知道多少個輪迴之前，我就曾經制造出來了汙泥。
那其實並不是天然存在的，而是使用了什麼方法作為引子。
真是可笑，我想要追溯源頭，卻是弄到了自己的身上。
從我的靈魂世界之中湧出來的汙泥，其實與那片汙泥海洋之中最為核心的部分一樣純粹。而那並不是沒有意識，而僅僅只是完全受我控制而已。既然是屬於我的，那麼光就沒有資格能夠將那些汙泥淨化。
所以，其實如果這一次靈魂世界徹底演化成功了之後，甚至連原本那像是一個自然位面一般的景色都會消失不見了。到了那個時候，我的整個靈魂世界僅僅只是汙泥的溫床而已，而且，在我的記憶之中，只要我得到了足夠的汙泥的力量之後，似乎就會出現什麼變化。
就算是我的記憶，在那一塊地方也顯得無比模糊。
那並不是受到了外來力量的影響，那麼，僅僅只有我自己不想要讓我自己想起來這一種原因了。
那其實還真是可笑。
不管是對於這一個輪迴還是上一個輪迴，我其實依然都是我，但是其實兩者之間又顯得非常不同。至少，上一個輪迴的我並沒有想要與現在的我進行任何交流的想法，甚至，因為兩者之間的實力可能相差很大的關係，所以更是將一切都計算好了。
那個時候，我甚至可能可以與源世界主宰或者是永恆之樹本體的力量相比吧……
但是很可惜，就算是擁有著那樣的力量，其實也不是屬於現在的我的。
過去、現在、將來，就算是靈魂依然是一樣的，但是我卻已經不是我的。
時空之上本來就有著這樣的情況。
除非能夠將任何時空之中的自己都徹底融為一體。
所有強者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永恆之樹或者是源世界主宰能夠做到。
他們能夠到達過去，然後將過去的某個弱小的存在殺死，在那之後，屬於現在的那個存在，就算是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了，但是過去的自己已經死去，所以時間長河那恐怖到了極點的力量便會直接將現在和過去的那個傢伙徹底抹掉。
這才是最為恐怖的力量。
根本不需要使用什麼強大無比的力量。
需要做的，僅僅只是在源頭的時候將任何一個傢伙抹除而已。
如果很多強者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話，這個世界早就已經一片混亂了。
而源世界主宰和永恆之樹那兩個傢伙，如果想要做到這一點卻並不是很困難。他們肯定知道我有著這樣的力量，但是，他們依然沒有動手，而是一直都讓汙泥存在著。就算是在一個輪迴結束之後，甚至都沒有去理會那不斷地積累著的汙泥。
那麼……他們其實都是在等待著什麼而已。
我的身軀已經被聖光的力量貫穿，火焰在我的身軀之上燃燒著。
汙泥就算是變得無比純粹，但是依然帶著黑暗的力量，聖光的火焰與這一種黑暗的力量互相沖突，僅僅只是因為一點點碰撞就開始變成了極其激烈的衝突。
在任何一方沒有消失之前，這種衝撞是不會消失的。
聖光似乎因為這種狀況而變得呆滯了，甚至都自己手中幻化出來的長劍都鬆手了。然後，對方退後了幾步，臉色顯得非常怪異。
“怎麼可能，你的靈魂之中應該已經沒有絲毫雜質了，就算是你的靈魂擁有著黑暗的力量，但是也不可能這樣燃燒。這可不僅僅只是兩種力量在衝突了，明明就是我所散發出來的火焰被什麼東西點燃了而已。那根本就不是我所能夠控制的，那已經被更加強大的力量接管了。你或許靈魂並不會受傷，但是這具身軀……”
聖光沒有說完，但是我已經發現了。
我抬起手，直接將插入我的身軀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
僅僅只是因為用手掌接觸的關係，那把長劍就融化了一大半，那全部都變成了火焰向著我的身上不斷地蔓延著。我身上的火焰變得更加激烈了。這具身軀本來就不是非常高階的東西，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被弄到毀滅。之所以能夠一直都在癒合的關係，僅僅只是因為永恆之樹果實之中所蘊藏的強大生命力而已。如果是本體的果實的話，那甚至帶著一絲永恆的力量，就算是癒合這個過程都可以省略。但是這畢竟只是分身的果實，所以僅僅只是強大的生命裡而已。其中的永恆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於稀薄。
這具身軀如果僅僅只是出現傷口的話，應該轉眼之間就可以癒合了。
但是這一次，出現的可不是缺口，而是屬於一種提純。
這具身軀除了那個心臟所在的位置的永恆之樹分身的果實之外，其實大部分全部都是雜質。
而聖光的火焰，則是完全可以將這一種雜質淨化的。
我的身軀開始融化了。
甚至連聖光都沒有預料到吧？
聖光的火焰原本應該是沒有這樣強大的力量，但是……我的靈魂世界之中的光將聖光的火焰的威力放大了許多倍，已經足夠將我的身軀“提純”了。
這個過程並不是很快，但是不管是我還是聖光其實都可以發現這一種情況是完全無法停止的。
不……能夠停止，而且我知道方法。
但是現在卻並不是能夠將那種方法呈現出來的時候。
“當你的身軀融化了之後，你的靈魂應該就再也無法出現在物質世界了吧？”
“在那之後，我與物質世界之間的聯絡就全部中斷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僅僅只是能夠呆在自己的靈魂世界之中了。不過，我原本就僅僅只有我自己，所以我並不是很介意。在最早的時候，在我的記憶之中，那個巨大的位面之中，雖然有著一個個強大的存在，但是其實都完全不接觸，在那一個世界之中，一塊塊區域之中，其實都是一個個孤獨的靈魂。”
我靜靜地與聖光注視著。
“那其實沒有絲毫改變，這樣，你放心了？”
聖光似乎臉上有些尷尬。
“我原本並不是想要這樣做的。”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種情況比直接將我的靈魂摧毀還要殘酷。
我的靈魂如果還是完整毫無損傷的話，還可以在物質世界停留一段時間，在那一段時間之內，我可以再次尋找一具身軀。但是，我的靈魂世界的混沌化其實還沒有結束，我的靈魂其實是最為虛弱的時候，想要讓自己不消散，僅僅只是能夠進入那個混沌化的靈魂世界之中。
那樣的話，一切通往物質世界的大門就真的關閉了。
聖光肯定是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了。
“已經分出勝負了。”
我看著對方，眼中並沒有絲毫怒意。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