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神之饋贈_第9章：力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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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神之饋贈_第9章：力量（五）
那位已經獲得了獨立意志的永恆之樹分身根本沒有阻止我，就那樣看著我從她的領域之中離開。圍繞在四周的乳白色荊棘直接向著四周散開，其中露出了一條小徑。那些白色的荊棘忽然之間開出了白色的花朵，其中不斷地撒發出來極其強大的力量。
隨著那些花朵不斷地枯萎著，雖然白色荊棘所佔據的區域一開始並不是很大，但是現在卻是在不斷地擴張著。汙泥原本已經鋪天蓋地，那並不是**的狀態，僅僅只是瀰漫在這裡每一處區域而已。
然後，白色花朵之中的力量卻是向著四周不斷地蔓延著，將其中的一部分中和掉了。
這讓我在走出永恆之樹的領域的時候並不會第一時間受到攻擊。
那算是對方給我製造出來的緩衝地帶。
我向著那巨大無比的身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謝意。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她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畢竟那僅僅只是分身而已，就算是獲得獨立意志，面對著那根本無法對抗的本體，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她僅僅只是觀察者，為本體找到有趣的事情，而並不是能夠直接做出干涉的存在。在面對我的時候，她利用了自己的力量，那樣其實已經違反了規定。不過永恆之樹本體似乎也想要知道我到底會不會勝利，所以其實並沒有撤銷對方的干涉。
此時，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一種恐怖到了極點的力量降臨了。
果然，分身與本體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我看著那天空之上忽然之間冒出來的眼睛。
強行闖入我的靈魂世界，我根本沒有絲毫抵禦的實力。而且對方完全無聲無息，甚至連靈魂世界的警戒都沒有觸動。僅僅只有對於靈魂世界沒有絲毫敵意的存在才能夠做到這一點。當然，那位當然不可能存在敵意。
她僅僅只是因為好奇出來看一下而已。
那就像是無聊的時候的一場大戲，而且還是一次性的，如果錯過了，那才是最為可惜的。
沒有敵意，闖入我的靈魂世界的也僅僅只是一雙眼睛而已。
永恆之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眼睛，甚至本體都不可能變成其他任何生物。
那就是一棵大樹，那麼，其實那並不是眼睛，或者僅僅只是上面的果實而已。
不管是什麼，我僅僅只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而已。
我的靈魂世界能夠容納那麼多的汙泥，但是僅僅只是能夠容納那位兩顆果實而已。
此時，我已經感到了我的靈魂世界達到了飽和的程度。
這簡直不可思議，就算是一個位面所有的靈魂都填入我的靈魂世界之中，甚至僅僅只是能夠佔據一個角落而已。我的靈魂世界無比巨大，容量已經可怕到了一個極點，不然，永恆之樹的分身也就不可能進入其中，而且還能夠在這裡紮根。
但是呢……在那位的眼中根本不算是什麼，僅僅只是看戲的時候能夠找一個好一點的位置而已罷了。
我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真實可悲。
既然有著這種恐怖到了極點的存在，為什麼這多元位面已經會進入輪迴。
僅僅只是他們願意的話，永恆之樹或者是源世界主宰之中的一位動手，想要維持著多元位面不毀滅，其實非常容易吧？而且，似乎大部分真正可以輕易毀滅一切，與源世界主宰還有永恆之樹平等的那片汙泥，一直都保持著安靜，根本沒有動作。
那似乎死掉了一般，但是依然存在著無比恐怖的力量，並且在不斷地衍生出來擁有著活性的汙泥。
如此高度的存在，我當然不可能真的明白他們的念頭。
我露出了一個顯得有些嘲諷的笑容，將這些念頭全部都驅逐。
汙泥開始翻滾了，那已經成為了海洋。一雙雙血色的眼睛冒出，他們一直都在注視著我，在我出現之後，其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了。視線一直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但是我覺得那些僅僅只是傀儡而已罷了。
不，其實就是傀儡，看著那些已經沒有了任何光澤的眼睛，我的心中閃過了一絲無趣。
傀儡的力量絕對無法與完整時候的存在相比。
這些傢伙失去了自己最為自傲的意志，僅剩的一點點自由都被徹底剝奪。
在我看來，那已經是最為可悲的事情。
如果真的變成了這樣的話，其實還不如靈魂直接消散。
我絕對絕對不會變成那樣的！
我心中想到，然後向著汙泥所在的位置走去。
每走一步，已經在地面之上的汙泥就後退一點點，完全沒有現在就要撲上來的意思。
其中甚至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在靈魂世界之中，最為有效的還是靈魂之間的碰撞，意志之間的對抗才對。
汙泥正在孕育著自己的傀儡下屬。
那些血色的眼睛消失了，完全隱藏在了黑色之中。
我的面前是一塊空出來的地方，但是汙泥卻是直接將我圍在了其中。
上方的天空依然是一片黑色，而我記得，那裡原本應該是藍天才對。
在很久很久之前，那裡就是藍天。
我的靈魂世界就像是一個最為美麗的位面一般。
我能夠在這裡創造出來無數生物，甚至能夠還原我曾經見過的一切。不管是建築，植物，動物，甚至是人還有人與人之間的交際。想要將這一切都重新復原出來，對於我來說，那實在是太過於容易。
那個時候，我甚至一直都沉寂在其中。
之後，永恆之樹的分身出現了。
她輕易之間就破壞了我的夢。
我所創造的世界完全虛假，那些東西早就已經消散。雖然我記得所有，點點滴滴，不管是與我相關的，還是與我不相關的。這些東西我都記得，我想要復原出來，甚至想要沉寂在其中。但是很可惜，這樣的夢已經被打破了。
永恆之樹的分身完全毫不留情，將我心中的那一點點奢望都徹底毀滅。
之後，我記得我的靈魂世界變得無比簡單了。
僅僅只是剩下了荒涼而已。
天空之上依然是蔚藍色，不是之間還有著白色的雲朵飄過。而地面之上群山拔起，上面依然有著綠色，還有著各種各樣的植物。一些小動物在其中生活著，河流穿梭著，最後匯入那麼巨大的海洋之中。
這裡出現了沙漠，其中全部都是黃沙，當風暴出現的時候，恐怖的沙塵暴將會形成一道沙柱。
其中僅僅只是有著少量的仙人掌生活在其中而已。
一些蜥蜴是沙漠之中為數不多的住民，但是卻還是逃不過生活在其中的蛇類的捕食。
一切看上去都顯得十分正常，但是這裡卻是沒有了人類的身影。
不……不僅僅只是人類，只要是有著超高的智慧的生物這裡都不存在著。
我再也不能夠在這裡看到能夠與我交流的存在。
其實，我早就已經明白。自己的靈魂世界之中所出現的，就算是能夠交流，其實也就是自己和自己在對話而已。或許另外一邊所存在的是我潛意識之中的存在。但是兩者之間其實差不了多少，那樣的話，就像是在面對著鏡子，然後看著其中的一切，希望能夠從中得到解脫，或者說出現一個能夠說出原諒我的話的人。
但是，那根本不存在，僅僅只有我自己而已。
真是可悲……
現在想起來，我那個時候還真是可悲。
而現在其實差不多，完全沒有多大的變化。
不過，那個時候的靈魂世界是我所認為之中最為美麗的。
那是自然而然出現的，我完全沒有依靠自己的意志做出任何改變。
但是，那其實也僅僅只是持續了很短的時間而已。
當汙泥出現之後，在被我的靈魂世界吞噬之後。
蔚藍色的天空僅僅只是剩下了無邊無盡的黑暗而已，那原本顯得璀璨而美麗的星辰全部換成了一雙雙血色的眼睛。
而原本應該存在的森林，草原，甚至是沙漠，早就已經被那黑色的潮流所淹沒。所有的生物還有物質都已經被汙泥所吞噬。原本應該是高低起伏的世界，轉眼之間就成為了一片黑色的平原，那像是一面鏡子一般平整，將所有原本應該存在於我這一邊的東西全部都送到了這面鏡子之中。
此時，我在這一塊唯一顯得乾淨的地方看去。
汙泥退去之後，其中露出來的是水面。
我不清楚這裡的溫度到底變成了怎樣，在靈魂世界之中，所謂的溫度僅僅只是一個概念而已，這裡的變化如果我不主動控制的話，其實一切都會按照自主變化。似乎，靈魂世界此時應該是位於冬季的時候吧？
看著那一層厚厚但是晶瑩的冰層，我的心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冬天嗎？
我看著那層冰，之下的景象似乎無比巨大，簡直就像是一個世界的縮影一般。
那像是鏡子之中的倒影。
蔚藍色的天空在最遠的地方，而在最近的地方依然是一層冰。
兩者之間有著透明的湖水，大量的魚類在不斷地流淌著。
我注視著這一切，同時，那邊似乎也有著什麼正在注視著這邊。
我看到了群山，我看到了草原，甚至顯得無比干燥和寂寥的沙漠也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之後，我對視上了那一雙眼睛。
那個身影無比熟悉。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兩者之間隔著一層冰層。
對方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指了指遠處。
他非常高興，卻是讓我感到無比陌生。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重複了一次。
那時，我看到了，看到了對方的身軀之上出現的一點點黑色。那是汙泥，但是卻不是我這邊這種可以吞噬一切的汙泥。那僅僅只是土壤形成的汙漬而已。
那純白色的服飾之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對方似乎非常生氣，然後舀起湖水，將那一點汙泥沖洗乾淨。
汙泥落到了湖水之中，將一切都徹底染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一隻手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是無比熟悉的臉龐。
這才是我原本的身軀，被我自己所封印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