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神之饋贈_第3章：抉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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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神之饋贈_第3章：抉擇（一）
諾亞確實是無話可說，就像是她另外一半靈魂，或者說可能是三分之二的靈活所說的那樣。她已經感受不到自己與契約之間的關係了。那是非常強大的力量，讓諾亞的實力能夠升高很多，就算是在源世界之中，剛剛突破位面的她也並不是弱者。
但是，她依然想要放棄。
因為不管怎麼看，那僅僅只是外力而已，而且還並不是完全屬於她的。那種力量會讓她失去自由，最後還是需要和那更加強大的靈魂拼命，很大的可能僅僅只是自己被吞噬，成為了對方成為完整的個體的養料而已。
到了那個時候，諾亞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既然已經掙脫了一切，如果再次被吞噬的話，那根本無法接受。
這並不僅僅只是自由，更像是一種獨立。
所以，她其實一直都在尋找著能夠徹底扯斷與那個靈魂之間的關係。不管是使用什麼方法，付出怎麼的代價。而實際上，她其實已經就要成功了，只要將媒介毀掉，那麼她與對方之間的最大的聯絡就會變弱，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有著能夠抵抗的能力了。就算是不能夠抵抗，那麼就算是躲避的話也是可以做到的。
諾亞本身並不弱，就算是面對著一些位面的世界意志都不會處於下風。
但是……因為源於同一個完整的靈魂的關係。
僅僅只是需要面對著佔據著三分之二的完整性的對方，就已經讓諾亞產生了退卻的念頭。
這是來自於那種聯絡的警告。
透過這一點，諾亞其實早就已經明白了。
勝利的那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擁有著更多的靈魂的一個。
諾亞一直都處於下風，所以……其實就算是遇見了，戰鬥起來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她不服，完全不服。明明就已經獨立，但是為什麼還要在某一天重新被吞噬，自己的記憶，還有自己的力量就像是成為了某一個完全陌生的靈魂的養料，自己的一切都將會被啃食殆盡，完全沒有任何殘留一般。
那未免實在是太慘了。
僅僅只是想到這一點，諾亞就已經顯得有些不寒而慄。
然而呢？
當真正見到對方的時候，諾亞卻是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對。
她認為那種聯絡完全就是一個催命符，僅僅只要有著這個契約的存在，那麼她怎樣都不可能安生。所以，在很久很久之前感受到了所謂的契約擁有著的氣息之後，諾亞就無時無刻想要毀掉契約。但是同時，那完全就像是在看電影一般的記憶也在不斷地湧出。
那似乎無窮無盡，諾亞本身所佔有的記憶僅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那幾乎將要把諾亞好不容易所建立起來的人格徹底捻碎，然後將原本已經顯得古老，但是卻又是熟悉，不過還是存在著抗拒的意志塞進來。
那非常痛苦，甚至很容易迷失自我。
諾亞不值得花費了多久的時間才能夠挺過來。
而現在，正是她真正能夠獲得自由的時候。
結果原本就是這樣，但是卻又有些不同。
當諾亞見到了自己最大的敵人的時候，心中所有的想法全部崩潰。
最為可怕的敵人永遠都潛藏在自己的心中，想象之中的存在更加恐怖。
諾亞已經明白了這一點，當她注視著對方的時候，雙方之間竟然完全保持平靜。
原本應該因為不完整的靈魂的碰面，然後潛藏在靈魂深處想要吞噬對方的慾望根本就不存在。諾亞保持著平靜，靜靜地看著對方手中那再次冒出來的媒介。那其中還存在著契約，依然如此強大，諾亞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斷地縮水。雖然自己依然是強者，但是卻失去了一部分似乎顯得非常重要的東西。
不過，她並不後悔。
“我已經自由了！”
“其實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僅僅只是有著一個外形的光影說道，語氣之中甚至帶著一絲戲謔。
似乎看著另一個與自己其實出於同一個靈魂的存在的變化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互相吞噬對方的靈魂，確實是能夠讓我們變得完整，但是其中依然有著巨大的弊端。不管是對於你還是對於我來說，那其實都不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方式。我們可以變得完整，甚至記憶和力量都可以共享，但是卻已經不可以說是自己了。這一點我早就已經明白了，所以，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徹底放棄了想要吞噬你的念頭。”
光影的臉龐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表情，但是現在依然帶著一絲諷刺的意味。
“你一直都想要取巧，但是其實可以不斷地增強著自己的實力，那麼甚至在遇見我的時候，還可以選擇要不要將我吞噬才對。”
諾亞抬起頭，眼神之中也滿是一種諷刺。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承受了你所受的傷害，也就是汙泥的侵蝕，而你分出那一部分靈魂之後，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吧？你依然是自己，而我僅僅只是用來分擔那種痛苦的工具而已。如果不是我從源世界那裡得到了源力，其實我早就應該已經消散，或者是透過我們兩者之間的聯絡，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你吞噬。”
光影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否認。
“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是在看見了我之後，想要徹底將我打敗，然後吞噬我的靈魂？還是在感受到了自己已經不會受到束縛之後，所以決定離開這個顯得越來越糟糕的世界，然後不管這裡的一切？”
光影輕輕地擺弄著手掌之中的光團。
那已經是獨立的媒介。
在我將那個媒介分離出去之後，其實就再也不屬於我了。
那原本就是透過我然後向著永恆之樹取得力量的一種方式。所以，只要不被摧毀的話，其實就可以得到永恆之樹的一部分力量。這顯然已經處於劣勢的諾亞已經放棄了那一部分，所以那原本分為兩份的力量再次合二為一。
在得到了媒介之後，光影的實力其實再次增強。
就算是僅僅只是透過那種聯絡強行降臨的分身，其實都有著不弱於諾亞的實力。
這樣的光影，就算是面對著聖光都不會處於下風吧？
當然，我非常清楚，這個時候的聖光其實還在熟悉著身為這個世界的守護者的力量。她本身的實力卻發揮不出來多少，畢竟，她本身所受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現在借用世界本身的守護之力才是最為完美的。
“還需要選擇嗎？就算是力量下降，我依然不願意與你融合。而且，這裡所存在的僅僅只是力量分身而已，就算是能夠抓住我的靈魂，但是你也沒有辦法吞噬吧？”
“確實是這樣，但是其實我並不介意直接讓你的靈魂泯滅，那其實非常容易。”
光影看了我一眼。
“其實梅菲斯特想要做到這一點也顯得非常容易。”
光影向著四周看了一眼，語氣之中充滿了一種懷念的語氣。
“雖然與很久之前的靈魂世界有著巨大的詫異，汙泥已經佔據了大部分的位置，但是有著永恆之樹大人的存在的話，這個靈魂世界就必定不是汙泥所能夠徹底吞噬的。在這裡，就算是梅菲斯特衰弱到了極點，想要吞噬你的話其實也非常容易。僅僅只是需要汙泥一點點力量，你就會徹底成為靈魂傀儡，甚至比泯滅還要悲慘。”
光影如此說道，就算是在誹謗我一般。
但是……其實那完全都是真實的。
我簡直無話可說，而諾亞也看了我一眼，眼中原本的平靜也消失了一部分。顯得有些慌亂的漣漪出現，其中透出了一股懷疑還有不相信，甚至已經開始調動自己的力量，開始在靈魂四周做出防禦。當然，現在她的力量減弱了不少，所以此時的防護顯得可有可無。
畢竟，在力量衰弱之後，其實有一段顯得非常虛弱的時期。
這段時期有長有短，但是絕對不可能徹底消失。
很明顯，諾亞的虛弱期其實並不是很短。
至少在這裡時候，對方的警惕正在不斷地飆升著。
就算是光影所說的，這個時候，僅僅只是需要一點點汙泥而已，就已經可以改變一切。我可以得到一個能夠與聖光抗衡的傀儡，這樣的話，就算是聖光對我充滿了佈滿，但是也會顯得無可奈何。對方對於守護世界有著極大的偏執，根本不可能徹底解放自己然後和我戰鬥。所以，僅僅只是需要像是諾亞這般強大的傀儡做出一點點威脅，那已經足夠了。
這樣的話，聖光肯定會妥協的。
我心中已經產生了這樣的念頭，而且已經做出了判斷。
我的嘴角露出的那一絲微笑甚至讓諾亞如臨大敵。
“梅菲斯特！”
她如此喊道，顯得有些無助。
就算是我此時想要將對方的靈魂徹底汙染的話，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吧？
而且，我非常肯定，光影一定會幫助我的。
在不經意之間，我甚至能夠從那團光芒之中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散發著一絲古怪的神情。
“我可不喜歡違反規定。”
我如此說道，並沒有按照光影所說的做。
而且，那其實也並沒有必要。
在此時，我其實已經弄明白了夜鶯的祝福了。
我能夠見到那些並沒有隕落的老朋友，那確實是不錯，但是如果說成詛咒的話其實也並不會相差很多。不管是哪一個方面，對我來說其實都算是不錯。
諾亞鬆了一口氣。
然後，在我的目送之中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留下她？那可是你現在唯一的助力。”
光影身軀之上的光芒散去，露出了與諾亞完全一致的身軀。
那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兩者之間其實僅僅只是算作一人而已。
“我從來不做這種事情。”
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