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喜馬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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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喜馬拉雅

第13章 喜馬拉雅(1/3)

“索朗先生，你的畫坊倒是別緻，和我們住著的地方外觀幾乎一模一樣。”我笑著說道。

“哦？真的嗎？你們現在在哪裡下榻？”索朗聽了我的話臉上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雪域酒店的映雪廬，它的前身就是倉吉卓瑪女士的‘喜馬拉雅’。”趙酉答道。

“那難怪了，”索朗次仁臉上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我那個時候對老師非常崇拜，不僅僅在畫技上向老師學習，就連平日的待人接物也都模仿老師。到後來我甚至完全模仿老師的家建起了這麼一座屋子。這座屋子可以說完全是‘喜馬拉雅’的複製品，就連門口的名字都一模一樣。建成之後我就一直居住在這裡。老師去世以後，我收養了倉吉卓瑪，就覺得這麼住著有些不方便，這才另外找了個住所，把這裡改成了畫坊。”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木屋門楣上的那些藏文應該就是喜馬拉雅的意思。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兩位先生來找我的原因我已經聽倉央卓瑪在電話裡說過了。”索朗次仁一邊說一邊彈了一下菸灰，“這件事情千頭萬緒，我也不知道你們兩位對事情已經有了多少了解，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不如這樣吧，我們還是採用你問我答的形式，這樣的效率比較高。”

見索朗次仁這麼配合我們，我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這次的調查就順利多了，幫趙酉了卻這樁心事以後，我們也就可以開始放鬆地旅行了。

“索朗先生，你覺得倉吉卓瑪老師真的是自殺的嗎？會不會存在她是被謀殺的可能？”趙酉的第一個問題就十分尖銳。

索朗次仁幾乎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可能，老師肯定是自殺的。我在破門而入之前還繞著老師的屋子檢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入口。”

“會不會是有人從窗戶進去加害了倉吉卓瑪女士？”我想到我之前曾經從窗戶躍出，所以就提出這點來為索朗次仁開拓思路。

索朗次仁搖了搖頭：“當時老師家裡為了防盜，在窗戶上裝了鐵欄杆。如果能從窗戶進去的話

，我當時也不會選擇用斧頭把門劈開了。而且我進去的時候發現大門的鉸鏈是鉸上的，這也排除了凶手殺人之後從正門離開再把門帶上的可能性。”

趙酉點了點頭，又問道：“索朗先生，倉吉卓朗女士自殺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吧？”

趙酉這麼一問，索朗次仁長嘆了一口氣：“老師其實是畏罪自殺的。她死的並不光彩，所以我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老師的死。”

聽到畏罪自殺這四個字，我的手一顫，手指間夾著的香菸差點把衝鋒衣燙出一個洞來。趙酉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過了半晌，我們的情緒才平復過來。

“我們之前只聽說倉吉卓瑪女士是因為感情的事情才自殺的，可還從來沒聽說過畏罪自殺這一說。”我驚歎道。

“因為感情自殺只不過是比較好聽的說辭，但本質上就是畏罪自殺。”索朗次仁夾著煙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暴露了他內心激動的情緒。

“其實這件事情和我的哥哥也有著莫大的關係。”索朗次仁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

“索朗先生還有個哥哥？”

“不錯，我有個孿生哥哥叫扎西次仁，曾經也是一位唐卡畫師，和我一樣拜在倉吉卓瑪的門下學習。”

我感覺索朗次仁的用詞有些奇怪便笑著問他：“既然扎西次仁曾經是畫師，那他為什麼突然放棄了做畫師？是因為倉吉卓瑪去世哀毀過度了麼？”

索朗次仁緩緩搖了搖頭：“他應該還是很想做唐卡畫師的，只是老天沒有給他機會，他已經死了。”

我聯想到之前索朗次仁口中的倉吉卓瑪是畏罪自殺的這一說法，腦海中靈光一現。

“索朗先生，難道扎西次仁是被你的老師殺害的？”儘管我心裡清楚這樣說有些失禮，但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是啊，這是一段孽緣。”索朗次仁點了點頭後就完全陷入了回憶，“扎西次仁比我大兩歲，他拜在倉吉卓瑪老師門下學習唐卡繪製技巧的時候剛好是二十歲，那個時候老師也才三十出頭。老師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你們兩位是倉央卓瑪的朋友，那應該知道倉央卓瑪是

一個漂亮的姑娘。可是和她的母親相比，倉央卓瑪還是要遜色不少。當時唐卡畫師的流派有很多，有許多對老師抱有敵意的畫師就會散佈一些謠言，說什麼倉吉卓瑪的作品之所以能走俏市場並不是因為她技法高超，而是因為她長得漂亮，男人們搶著買老師畫的唐卡完全是因為垂涎她的美色，想借此博得她的歡心。當然，這種謠言完全是惡意中傷，但從這裡也可以看出我的老師是一位多麼美麗的女人。倉央卓瑪出生後沒幾年，老師的丈夫就因為高原反應引發的急性肺水腫去世了。”

當我聽到倉吉卓瑪的丈夫死於高原反應引起的肺氣腫後不禁有些奇怪，忍不住插口問道：“藏人也會像我們一樣有那麼強烈的高原反應？”

“老師的丈夫並不是藏人，而是從內地過來拉薩的漢人，名字好像叫蔡博宇。雖然他已經在西藏待了好多年，但有時還是會有高原反應，因為這個老師還特地在家裡準備了醫用氧氣瓶。蔡博宇一開始只是有些感冒，也沒當回事，就躺在家裡休息。老師則到外面去講課。等老師回來的時候一開門就發現蔡博宇倒在門邊，已經沒有呼吸了。警察來了以後才發現放在臥室的氧氣瓶已經耗盡了氧氣，蔡博宇應該是強烈的高原反應發作，又無法吸氧，這才掙扎著想爬到外面求救，但是還沒等他爬出家門，就支撐不住了。”

“蔡博宇死了以後，許多男人見老師名花無主，便都抓住這個機會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追求她的人當中也不乏一些優秀的人，但老師都一一拒絕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唐卡藝術’。當時老師在我眼裡聖潔得就像天上的女神一樣，我也暗暗下定了決心，要像老師一樣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唐卡。但是我沒有想到女神也會有跌落凡塵的一天，而且那一天來得是那麼地快。”說道這裡，索朗次仁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倉吉卓瑪女士後來有了情人？”趙酉一邊問一邊從自己的煙盒裡抽了一支拋給索朗次仁，又湊過去幫他點上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