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五章 問米

第二十五章 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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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問米

銅盆居中擺放,倒上平平的一堆白米。蘋果分兩邊對稱的放穩,銅錢輕輕的扣在兩個蘋果的上面。一碗散發著刺鼻腥氣的雞血,放在了銅盆之前、蘋果之間。

燭光之下,盲婆鄭重的將一面古樸的銅鏡插在了銅盆之中。銅鏡已經鏽跡斑斑,灰黃的鏡面只能隱約模糊的照射出盲婆的面容。

慎重而寧靜。盲婆輕輕的撫mo過桌上的一切。在確定一切準備工作已經完成的時候,這才伸出枯瘦的手抓起銅盆中的一把白米,對空撒在了桌面上。

“問米本有三不問。一不問枉死冤魂、二不問無名無姓、三不問至親。”

盲婆突然轉頭用她那雙泛著灰白色的眼睛望向了卓浪:“我欠你卓家三件事情,今日已經全部還清。從此之後,我也將離開這裡。卓家與我之間再無瓜葛。”

不需要等到卓浪的回答,盲婆只是用凝重的語氣告訴他而已。

並指蓮花,單手立於胸前。再次將抓起的一把白米拋去,飛揚的米粒如白色的雨點般紛紛揚揚的滴落在桌面上。隨後,雙手開始合著雙腿抖動的節奏拍打著木桌。

“米可以開啟陰陽路,拍可以敲開鬼門關。”

嘴中開始唸唸有詞,低頭婁背的她開始加快拍打木桌的速度。那越見緊促的玄妙節奏,像一聲聲的直接敲打在旁人的心中,只讓雪千璇和卓浪有著一種魂魄離體的衝動。

猛然間,盲婆的雙手雙腳停止了動作,同時身體僵直的敷面趴伏在了桌面上了。那從急動轉為靜止的突兀,讓雪千璇和卓浪感到極其的不舒服。不過更加詭異的,在盲婆頭頂的前方,那面古鏡之中依然能夠隱射出盲婆的面容。

鏡中的盲婆隱約的掃看過雪千璇一眼後就轉身往鏡內走去。鏡中景色延伸轉換,依稀可見盲婆身影在鏡中行走著。行過一片花的海洋,再渡過一條黑色的河流……如果陳到在這裡一定可以認的出,鏡中所顯現的場景正是陰間的模樣。在旁人眼中的陌生彼岸和奈河對陳到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只等得一會,只見鏡中盲婆從重重人影中拉出了一個老朽的身影。兩人依著來時的路徑往鏡外走著。由遠至近,人形漸漸放大。直到走在前方的盲婆從鏡中閃過後,鏡面中出現一個陌生的老人面容。

期盼已久的雪千璇在普一看到鏡中那熟悉的模糊樣子後,頓時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一雙秀目中瞬間掛滿了淚珠,顫抖的朱脣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是奶奶……真的是奶奶!”

幾乎就在同時,盲婆那沉寂了很久的僵硬身體抖動了一下。抬起面孔後,彷彿恢復了視覺一般。灰白的雙目掃過全場,略一錯愕後隨即聚焦在了雪千璇的身上。

一個與盲婆本身差異極大的蒼老聲音對著雪千璇輕聲呼喚:“是千璇啊。”

一旁的卓浪,冷眼觀瞧著雪千璇瞬間撲倒在盲婆身上失聲痛哭的場景,嘴角中透露出幾縷輕視和嘲笑。說到底,卓浪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問米的真實性。在他心中問米不過是盲婆耍的一個把戲而已,不然他也不會將卓家唯一僅剩的一次機會讓給雪千璇。不過他也不用管盲婆到底是如何辦到的這一切,在他看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從此後雪千璇會因為盲婆剛剛所說,欠下他一個偌大的人情。

就在雪千璇對著自己奶奶哭訴衷腸之時,靜靜站立在自己身體旁邊的盲婆靈魂幽幽的搖搖頭、嘆了口氣。突感有異,盲婆抬頭往緊閉的門外望了望。遂即帶著滿腹疑惑,飄忽間穿過了大門。

此時陳到正站在門口,焦躁不安的來回渡著步子。剛剛來到門前的他,就聽到了雪千璇那一聲熟悉的哭泣聲。舉措不安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推門進去,還是應該在門口做一個安份的過客。老舊的木門並不能隔絕聲音,雪千璇的聲音帶著顫動縈繞在他的心中,勾起了許多的回憶和猶豫。真的想見!但是本應該敲門的手此時卻變得千斤之重。

盲婆的身影毫無阻礙的從木門背後穿透了過來。那蒼老的彷彿能夠看穿一切的雙眼,定定的與詫異的陳到對視著。

“來的這麼快?”盲婆疑惑的略帶點緊張的問道。

“恩?”陳到被對方莫名其妙的問話弄的有些發矇“你知道我要來嗎?你又是誰?”

盲婆好奇的打量了陳到一番:“你不是來找我的?那你是誰?”

陳到搖搖頭,指了指門後說道:“我是來找屋裡的女孩的。你是從屋裡面出來的,那你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嗎?”

聽見陳到不是來找自己的,盲婆明顯的鬆了口氣。回身看了看門口,低頭回憶初出門口時看見陳到那拘謹不安的模樣,不由得微微笑了:“那個女孩確實很漂亮,而且很恬靜。”

陳到不理會盲婆那是是而非的回答,抓著自己心中最關心的事情追問道:“你能告訴我屋裡發生了什麼嗎?”

“無非是一場徒增遺憾的挽留罷了。”盲婆對這個特殊的可以看見靈魂的小夥子倍感親切,不禁鼓勵說道:“你這麼關心那個女孩。不如自己進去看看好了。”

陳到猶豫起來:“我進去……合適嗎?”

“你就說是盲婆叫你來的。一會進去靜靜的看著就好。”

“恩。”陳到深深的看著盲婆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盲婆的話就像幫助他斬斷自己心中的枷鎖利劍一般,將他始終煩躁不安的心牢牢的定了下來。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當你自己總是在因為害怕後悔和內疚而無法作出選擇的時候,一個旁人的勸告卻可以讓其勇敢的擺脫困擾。

陳到剛剛推門進屋就被一旁的卓浪發現了。驚異陳到居然能夠找到此處來,心中暗罵起自己保鏢郝森辦事的不利。卓浪雙目瞪圓,厲聲向陳到喝道:“你來做什麼?滾出去!”說話間,就要上前來揪住陳到的衣襟將其甩出門外。早在剛剛,卓浪已經設想好了。只等得雪千璇回過神與奶奶告別之後,自己即刻乘機上前軟香入懷、細聲勸慰。他可不想被這麼一個陌生的男子破壞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即使在卓浪看來,無論陳到的外貌還是家世與自己相比都是天差地別。

陳到劈手拍開卓浪那凶巴巴的手掌,視線始終就沒有離開過雪千璇。冷聲道:“是盲婆叫我來的。”

“放屁!就憑你還能知道盲婆的名字?”卓浪揉了揉被陳到拍的生疼的手背,感覺到了陳到的堅毅,有些畏懼且又惡狠狠的盯視著陳到。

此時的盲婆由於身體正被雪千璇的奶奶所佔據,一時間無法開口解釋。不過盲婆早已在陳到剛進門之時,就飄飛到了自己身體的旁邊在耳邊與雪千璇的奶奶細語了幾句。

“卓浪!他確實是盲婆叫來的。我奶奶告訴我的。”雪千璇聽到自己奶奶的吩咐後,轉頭對著卓浪說道。明目流盼間,充滿疑惑和驚訝的目光不停的在陳到身上打量著。

“就他?!”卓浪看到雪千璇肯定的衝自己點了點頭,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偷偷的掏出手機撥打著郝森的電話。當聽到電話中傳來的關機提示,憤然的啐了一口。斜著眼睛偷瞄著陳到沉靜的面容,心中充斥著老大的不甘心。回憶起這一路來,這個陌生男子所出現的各種巧合與他目光中所包含的股股深意,直覺中突然感到此人將會成為自己與雪千璇之間最大的障礙。

門縫中銀色光芒閃過。唯一對此有所察覺的陳到和盲婆兩人,各自疑惑和緊張的轉頭望向了門邊。

門被推開了。一個黑色西裝革履、黑色墨鏡的人走了進來。

盲婆一看來人,頓時大驚失色。深感避無可避她,只有苦笑著迎了上去。自她第一次為人問米開始,自己的母親就告訴過自己需要謹記的事情。當時的她才瞭解到,原來問米是一種被某些管轄者所禁忌的一種能力,將死去的靈魂帶到陽世中來是破壞了“規則”。原本可以藉著短暫的能力使用和居無定所來規避陰間的追捕和察覺,可不曾想就在還清卓家的今日……終究還是迎來了該來的一天。

“早就註定了。”盲婆深深的嘆了口氣。但是她並不後悔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和那即將到來的懲罰。

一個消瘦的身影搶在了盲婆之前,轉身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陳到有些詫異的看著馬先生問道。

馬先生微微一笑,毫不避諱在場各人。手指著陳到身後的盲婆靈魂,笑道:“你在這更好。我是來抓她的。”

陳到錯愕的看看馬先生手指的方向,不明就已的詢問道:“怎麼了?”

馬先生將墨鏡取下,在胸口擦了擦別進了口袋中。那輕鬆愜意的神態,落在陳到眼中卻是異常的驚愕。因為陳到知道,只有在馬先生準備動手的時候才會將他一直珍惜的黑色墨鏡取下。只是在陳到看來,盲婆的靈魂只是個普通的靈魂罷了,馬先生又何須如此如臨大敵的用到“抓捕”這個詞呢?

馬先生的雙眼霎時變成了血紅,面孔也變得深沉而嚴肅起來。

“罪名,破壞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