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正邪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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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正邪不兩立
老者目光怔怔地看著霸王•長江，一隻手使勁地掰著被霸王•長江抓過的手腕，掰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就是鬼王！”
霸王•長江輕輕搖頭：“你，恐怕還不夠資格！”
“果然是好眼力，領教了。”厚重的聲音從老者身後傳來，接著，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走到老者剛剛坐著的凳子前，慢慢俯下身子。老者趕緊為他換了個杯子，小心地斟滿濃茶。
鬼王頭上帶著大大的斗笠，斗笠四周垂著一層長長的黑紗，雖然難以看到鬼王的尊容，但逼人的煞氣已然在空氣中激盪。
一隻黑貓安靜地偎依在鬼王懷裡，鬼王的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黑貓的腦袋，旁若無人一般悠閒自得。過了一會兒，鬼王端起老者斟滿茶水的杯子，小心地喂懷裡的黑貓喝下，似乎根本就無視我們的存在。
黑貓喝完杯中的茶水，鬼王緩緩地將茶杯放到桌子上，慢慢抬起隱藏在斗笠和黑紗後面的腦袋，像是這時才偶然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鬼王。”這句話明顯是在問霸王•長江。
霸王•長江面對著鬼王，慢慢俯身坐下，依舊是隔桌而視，頗有相互敵對的意味，或者說本來就是相互敵對的雙方。霸王•長江坐定，緩緩地說：“鬼王，就應該有鬼王的威嚴和氣度。”
這句話在我聽了，簡直就跟沒說一樣，典型的萬精油。鬼王撫摸黑貓的手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哼笑一聲，輕輕點了點頭。
“說吧，要怎樣你才能不再插手此事。”鬼王的聲音雖然柔和，卻透出無可拒絕的力道。不過遺憾的是，他選錯了對手。
“人鬼殊途，不管你和劉家以前有什麼恩怨，都不應該以這種方式進行報復，這樣終歸只會害人害己。”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管到底了？”鬼王的聲音依舊很柔和，但在我聽來卻是殺機重重。
“人鬼尚且殊途，而你利用鬼來害人，更是自作孽不可活。同是道門中人，我奉勸你不要自取毀滅。”霸王•長江聲音莊重清澈。
同是道門中人，難道鬼王竟不是鬼，而是一個人？今天遇到的怪事可真是不少。不過轉念想來，既然是有人故意在工地設定了一個大屏障聚集陰氣，那鬼市有人故意掌控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在工地聚集陰氣和掌控鬼市的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的好意了。”鬼王漫不經心地說道，似乎在他眼裡，全世界只有那隻黑
色的小貓能讓他看得上眼。
“不用謝我的好意，而是你應該自己救自己！”霸王•長江盯著鬼王。
鬼王微微一怔：“哦，這話怎麼說？”
“那天在桑園北邊的小屋外，有一個身影一直在暗處跟著我們，可在我們全力對付泰國降頭師佈下的種種降頭機關的時候，那個跟隨我們的身影卻又消失了。所以我斷定那個身影和泰國降頭師一定不是一夥兒的，更不可能是巴倫篷本人，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直到最後也不肯露面。直到昨晚你突然出現，我就已經認定了那天跟蹤我們的身影就是你——井田力雄！”霸王•長江說到這裡，鬼王撫摸黑貓的手稍稍一頓，繼而又輕輕地落在黑貓頭上。
霸王•長江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製造出鬼市的目的，但我希望看在道術同修的份上，你能夠就此收手，不要誤入歧途。”
聽著霸王•長江的諄諄教誨，我才知道原來那天在桑園北邊小屋旁暗中觀察我們、昨晚利用土地固煞對付劉志冶的人，竟然就是安琪兒死後還念念不忘要報恩的“好心人”，那個叫做李雄的日本人——井田力雄！
李雄雙手頓了一頓，撫摸黑貓的手微微向上揚起，黑貓“喵”的叫了一聲，從他懷裡竄出，落在他的腳下，瞪著圓圓的眼睛仇視著我們，憤怒的火焰從貓眼裡噴出，隨時準備把我們吞噬。
“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李雄雖然就在我們面前，聲音卻冰冷而遙遠。
“我只是猜測，不過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霸王•長江冷冷的迴應。
“猜測？”李雄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劉家有著怎樣的恩怨，但你最先利用土地固煞的方法讓劉志冶病倒，可惜還是無法要了他的性命。所以才找到狗鼻子年輕人假裝大師前往漢宮明月會館，破壞開光關公的聚靈地氣，不想意外地受到了阻礙。所以你不甘心，又重新回到土地固煞的土地廟，布起了這個聚魂大陣。你處處針對劉家，那是你們的恩怨，別人本不該置喙，可你用的這些手段狠毒邪惡，又牽出眾多鬼眾，實在有違道術修煉的宗旨。念在你曾經設法對付降頭師巴倫篷的份上，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懸崖勒馬，免得惡貫滿盈！”
李雄冷哼了一聲：“很精彩的推理，不過也只猜對了一半，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那我也沒必要再繼續隱瞞什麼了。”
李雄緩緩將
頭上的斗笠取下拿在手裡，好一張俊朗的臉龐，難怪安琪兒說他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不過現在，這個陽光的大男孩身上處處透著陰森詭祕。
李雄低垂著眼瞼，用手撥弄著斗笠的邊緣：“你也太高估劉志冶了，就憑他，還不配和我有什麼過往恩怨。我對付劉志冶，只是想讓他病一陣子，僅此而已，從沒想過要他的命。至於這個靈貓聚魂陣，也只是想拖住他更長時間而已。關於漢宮明月的開光關公聚靈地氣嘛，呵呵，那僅僅只是一個插曲而已，目的和劉志冶沒有任何關係，而是為了一個讓我魂牽夢縈的人。”李雄說到這裡頓了頓，目光注視著劉媛媛。
不得不承認，劉媛媛確實有讓所有男人魂牽夢縈的美豔，這種話出自別的男人口中，也許會成為劉媛媛炫耀的資本，雖然她並不需要這樣的點綴。可在此時此刻，從鬼王李雄的嘴裡說出來，更多的是厭惡和恐懼，瘮得人喘不過氣來。而李雄的自負和傲慢，也確實別具一格。
“其實，我和劉志冶，還有巴倫篷，沒有任何恩怨糾葛。我這樣費盡心力的對付他們，只不過是有人給了我足夠的好處讓我這麼做，一個讓我無法抗拒的條件，你懂的。”
李雄說的無法抗拒的條件，我以一個屌絲的情結很自然的想到，那種報酬一定是一個天文數字。錢財真是好東西，就連李雄這樣的道術高手，竟也心甘情願為其驅役。
李雄說到這裡，站起身來長長地吐了口氣，故作姿態地伸了伸懶腰：“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你說這麼多話嗎？因為你勉強夠資格和我聊天。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心的想把你當做朋友。不過可惜，你不夠聰明，偏偏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呵呵，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因為我不會讓你過得了今晚。”
李雄咧開嘴角，看了看手腕的江詩丹頓手錶，燦爛的笑容：“只怪你們自己多事，今天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陰鷙的眼神配合著陽光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雖然李雄的笑容很燦爛，但說出的話卻是如此的讓人感到不安，這句話把我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我緊緊地握住心痕劍，以防他們突然出手偷襲，辛偉三寸三分長的魄靈針也隨時捻在手裡。
霸王•長江悠悠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如果能夠懸崖勒馬，你還有一絲悔過的機會。”
“那我先在這裡謝謝你了。”李雄笑容轉冷，右手一揚，斗笠朝向霸王•長江的脖頸飛來。霸王•長江右手一抬，漆黑的短刀將斗笠劈成兩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