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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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鑄劍
第五十五章 鑄劍
虎犇望了望玉真離去的方向道：“師傅，師叔要往哪來去？”
玉忍道：“他向來獨來獨往，行蹤不定，也有規律可循，就是什麼時候賺夠了錢，什麼時候回茅山。在那裡，還算比較容易碰到他。”
赫連青山道：“這個師叔真夠奇怪的，總是嫌我腦子笨，老罵我是木頭，張口閉口都是錢噘著嘴嘟囔，一點不像道士，比凡夫俗子還要世俗，我可不想再見到他。”
虎犇呵呵笑道：“他還不想看見木頭呢！”
赫連青山道：“他說我們不要做這行，我偏不聽！”
玉忍道：“你師叔言語雖然刻薄了一些，為人也是斤斤計較，卻是非常精明的一個人，如果不是看破紅塵，必是大富大貴之人。他行走江湖多年，告訴你們的都是肺腑之言。如果你們是世俗之人，剛才你師叔的話可是絕對的至理名言！世人明知人生苦短，無須刻意追求，但人的慾望是無限的，總想得到得不到的東西。他們離不了富貴，離不了金銀，離不了權利。你師叔早已看淡一切，深知為人處世的道理。你們按照他的方法來，必能富貴，不過，在為師看來，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沒有什麼好追求的。倘若你們想有一番富貴，不妨好好回味他的話。趕屍這個行業，一輩子辛苦不說，的確沒有享樂的日子，你們要走，為師是不會阻攔的！”
虎犇失色道：“師傅哪裡話，我們跟著師傅，風餐露宿，跋山涉水，卻也落得個逍遙自在，有什麼不好？這份閒適的心情，啟示富貴能夠媲美的？”
赫連青山慌忙道：“就是師傅，我才不信師叔的話呢！”
玉忍道：“不管他了，你們剛才四處走動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鐵匠鋪之類的？”
“有啊，在街的那邊有一家，我們剛才看了一眼，裡面琳琅滿目，什麼樣的武器都有，很精美。店裡的生意也很好，老闆和夥計都忙不過來，咱們到那邊看看吧！”
“不必了，有些東西中看不中用，越是精美的東西越是如此，我們可耗不起那個閒錢！”
虎犇道：“師傅，我們要鑄劍嗎？”
玉忍點了點頭道：“沒錯。為師傳授你們太平劍法已經好幾年了，你們兩個都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作為劍士，沒有劍是說不過去的。再說，日後遇到敵人，你們有武器在手，也好防身不是，為師準備為你們打造兩把劍！”
“太好了，師傅，以後我們可以仗劍而行，做個俠客，想想就比較激動！”
說話間，師徒三人來到一處極偏僻的地方，幾間破屋，在鄰里高大的建築前顯得格格不入，門口連個招牌也沒有，如果不是裡面有一堆鐵器和淬火的工具，沒人相信這裡是鐵匠鋪。鐵匠鋪裡除了材料，連一把鑄好的武器都沒有，倒是有些鋤頭、耙子之類的東西。店裡非常冷清，不僅沒有一個客人，連鑄劍的人也受不了這份冷清，躲了起來。整個鐵匠鋪，一片死氣沉沉。
師徒三人看著空蕩蕩的鐵匠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虎犇疑惑道：“師傅，是這裡嗎？我看這裡打造農用工具還行，不像是能夠鑄劍的，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玉忍道：“鑄劍與打造農用鐵器本質上是一樣的，只不過技術不同而已。就是這裡，不會錯，為師曾經來過這裡，只不過，幾年不見，沒想到會如此荒涼，連我都快認不出了！”
虎犇道：“師傅，現在的世道，不像以前，酒香不怕巷子深，做生意，不單單是買賣東西，更是人脈的互動。我看這間鐵匠鋪如此荒涼，必是主人不會經營。想來也不會有什麼精湛的鍛造技術，咱們還是走吧！”
玉忍道：“刀劍，可不是外表好看就行，實用才是關鍵。我與這裡的主人有過來往，我相信他的技術。赫連青山，問問有沒有人？”
“哦。”赫連青山走上前，用手敲了敲門板道，“請問，有沒有人在，我們要打造兩把劍。”
沒人回答。
赫連青山只好又喊了一遍。
黑暗的內屋有了響動，一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老頭抱著酒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道：“我這裡不打兵器，你們到別家去吧！”
一股酒氣衝了過來，薰得虎犇和赫連青山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玉忍山前道：“歐洋大師多日不見，一向可好，是貧道。”
老者揉了揉眼睛，笑呵呵道：“原來是道長，我以為是有人胡鬧，看我笑話呢！讓道長見笑了，我這店裡是一年不如一年，只好打些農具，守好這份手藝。”
玉忍道：“大師繼承祖業，技術一流，打造的兵器歷來都是精品，只不過是世人看不懂罷了，倘若不是世道如此，大師絕不會淪落到如今落魄的地步！”
歐洋呵呵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古來如此，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敢問道長，準備打造什麼樣的兵器，是自己用還是送人？”
玉忍道：“打造兩把劍即可，給我身邊的兩個徒弟用，作為劍士，不能沒有佩劍。我們行走江湖，難免與武林中人打交道，作為防身之用的。”
歐洋喝了一口酒，眯著眼打量著兩個徒弟道：“他們兩個，看得出劍法不錯，說不定日後能成為豪傑，沒有劍，實在可惜。所謂寶劍贈英雄，我就辛苦一把，為他們定製一把吧！”
玉忍拱手道：“多謝歐洋大師。”
歐洋擦了擦嘴邊的酒道：“好酒，可惜沒有知音，飲再多，不過是徒增煩惱。一把好劍，如果沒有心儀的主人，也會痛苦一生，抑鬱而終。我一生鑄劍不多，只因不願聽到所鑄之劍的哭泣。你們兩位，性格分明，定能鑄成讓你們滿意的寶劍。不過，這裡人手不足，我只能負責鑄劍，至於燒火和拉風箱的活，就由你們兩個年輕人代勞了！”說罷，又飲下一口酒。